我的照片,和身份證上的照片一模一樣,應該是魯冰利用手中公權調出來的。


    怪不得我沒做喪盡天良的事情王朝也要追殺我,原來這幅畫,可以通過這種方法,殺死指定的人。


    這讓我想起島國的一部電影,名叫《死亡筆記》,講的是一個筆記本,在上麵寫上誰的名字,誰就會立即死去。


    好可怕的東西!比仙俠小說中的飛劍千裏取人首級還要可怕!我想將畫立即毀掉,秦瓊卻是阻止了我。


    “這畫厲害,能不能毀掉它不說,萬一摧毀過程中,出了問題,可就麻煩了。”


    秦瓊說的沒錯,越是厲害的陰物,越難毀掉,甚至可能還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他繼續說。


    “這畫不妨留下,或許可以當做保命的手段。”


    這幅《王朝開鍘圖》就像是現實中的核武器,能有效震懾住宵小。


    我被秦瓊說服了,小心翼翼將畫收好。


    畫中仙被燒,需要一定時間的滋養才會重新凝聚。


    ……趕到縣裏,我見到了被鍘頭的吳江,他的屍身躺在審訊室裏,睜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他本以為魯冰被抓,自己就安全了,誰曾想到,他仍舊難逃一死。


    魯冰知道自己已經完蛋了,經過審訊,將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


    原來,魯冰挖的墳墓,是自己家的祖墳……這也是為何,他一個普通人,懂得王朝開鍘圖的使用方法。


    魯冰的祖先,曾經是個聲名顯赫的大商人,家纏萬貫,死後陪葬品也是極盡奢華。


    魯冰從長輩那聽說後,動了歪心,想要將祖先墳中的陪葬寶物取出來賣錢。


    他找到了鄭東,讓懂風水的鄭東找到祖墳的具體位置。


    他又找到了董永,讓懂盜墓的董永將墳中寶物取出。


    至於吳江,就跟他自己說的一樣,是個望風的。


    魯冰一開始就沒打算把墓中寶物分其他三人一杯羹。


    他以最近風聲緊為借口,拖延分贓的時間。


    鄭東信不過魯冰,拿了王朝開鍘圖,沒想到自己成了生靈陰物“淬陽”的試刀石。


    案發後,劉豔太熱心,把我介紹幫他破案。


    魯冰見我看破了畫中仙殺人的真相,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準備連我也一起殺了。


    好在我運氣好,先遇諸葛芸芸,再被秦瓊搭救,才逃過一劫。


    ……案子到此,算是水落石出了。


    劉豔很是愧疚,他認為是自己又一次害了我。


    我當然不會怪他,身在玄學界,本就是富貴險中求,要是這點膽量都沒有,我早該退行了。


    晚上,劉豔頃刻吃飯,除了我之外還有諸葛芸芸吃飯期間,我看著諸葛芸芸。


    “你對太陰觀音,了解多少?”


    聽到“太陰觀音”幾個字,諸葛芸芸原本準備夾菜的筷子,僵硬在半空中。


    她放下筷子,用紙巾抿了抿嘴。


    “你從哪裏聽說的?”


    看得出,諸葛芸芸是知道太陰觀音的。


    我把這些年關於太陰觀音的事情,簡略的說給了諸葛芸芸。


    諸葛芸芸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許多。


    她的聲音壓的很低,生怕被其他人聽去。


    “這是一個很邪惡的組織。”


    我心微微一沉,能讓天機閣總閣的人如此忌憚,恐怕太陰觀音組織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可怕。


    我沒有插話,聽諸葛芸芸繼續講下去。


    “這個邪惡組織的誕生曆史,大概能追溯到北宋時期。”


    “狸貓換太子的故事,你聽過沒有?”


    這麽著名的故事,我當然聽過。


    相傳宋真宗時,劉妃與內監郭槐合謀,以剝皮狸貓調換李宸妃所生嬰兒,李宸妃隨後被打入冷宮。


    後來還是包拯查清此案,還了宸妃清白。


    諸葛芸芸繼續往下說。


    “據我們所知,劉妃並沒有真的用狸貓換了龍子,她在宸妃懷孕期間,偷偷給宸妃下,陰毒,讓宸妃生的孩子猶如狸貓。”


    “調製陰毒的,是劉妃圈養的幾個陰人,他們就是太陰觀音組織的創始人。”


    我聽後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太陰觀音組織,這麽大有來頭。


    在陰行中,有一個定律。


    越是古老的流派,手段越是厲害。


    “我們天機閣一直在監視太陰觀音組織的行動,可以說任何一個地方都有他們的身影出現。”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我們發現太陰觀音組織中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在河北活動頻繁。”


    我好奇的問道。


    “誰?”


    “這人叫李二狗,我們的人在盯著他。”


    諸葛芸芸警告我:“太陰觀音組織水很深,盡量不要去招惹他們,而且這個組織的老窩,說不準還在京城裏麵。”


    我沒有繼續追問。


    ……吃完飯,諸葛芸芸直奔機場,她準備回去了。


    這次她來這邊,本想和我切磋,但似乎是接到了任務,她不得不回去。


    簡單的日子過了沒幾天,期間我也在尋找關於天機閣總閣的資料,隻不過這個地方神秘,並沒有我想的這麽簡單。


    翌日,我和陳默在院子裏打太極,一套打完我停了下來,因為我聽到,有一串腳步聲朝我這邊走來。


    來到我家的,是個六十多歲的大爺,大爺身上的裝扮可不一般,他戴著頂有四個紅球的纓帽,身披紫色黑邊大袍,手持刻有“奉請三清”的黃木請神牌。


    這還是個同行。


    當大爺走進院子時我問他:“道爺?”


    我的語氣很不確定,這大爺身上的裝扮很像道家裝束,卻又顯得不倫不類,我沒法下定論。


    大爺靦腆一笑:“陰陽師。”


    陰陽師是陰行中的一個流派,很多人都以為這是島國才有的職業,其實不然。


    陰陽師起源於華夏。


    在戰國時代,有一支主張提倡陰陽、五行學說的學派稱之為陰陽家,當時以齊國人鄒衍、鄒奭為主要代表。


    陰陽家把陰和陽看作事物內部的兩種互相消長的協調力量,認為它是孕育天地萬物的生成法則。


    再往後,百家爭鳴,陰陽師中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流派,細分開來,有觀星宿、相人麵、測方位、知災異、畫符念咒等等等等……這些細分的流派,在曆史的演變中,形成了現代各類陰行流派。


    細究起來,現在所有的陰行流派,都起源於陰陽師,隻是大家都不會這樣稱呼自己了。


    稱呼自己為陰陽師的……大多是江湖騙子。


    可能是被我打量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大爺趕緊解釋。


    “我小時候隨師父學了一些敬神、祭祖、殯葬的本事,師父自稱是‘陰陽師’,我繼承下來,也不好亂改名號。”


    我沒深究,讓大爺坐下。


    秦瓊端著茶走了過來。


    “大爺,您怎麽稱呼?”


    “我姓方,名西。”


    方西。


    “您來我家,是有什麽事嗎?”


    方叔歎了口氣。


    “前些日子,柳村有戶人家,請我去遷一個新墳,我別的本事不精,遷墳卻是幹過好多次了,期間也遇到過許多事,可沒有一次比這趟買賣邪門。”


    所謂新墳,指的是逝者入土不過百日的墳墓。


    城市生的人,死後大多入了公墓,而村裏生活的人,死後大多則是埋入自家田地。


    而有些遵循古製的村子,則是會請“先生”,找一處風水寶地,擇吉日入土。


    看風水的本領歸於堪輿學,“先生”要將逝者的生辰八字與風水寶地的地理方位結合起來,才能推算出吉日。


    按照陰曆,一年有三百五十五天,吉凶之日大概參半,很多時候,會一連許久都碰不到一個吉日。


    可人死不能不入土,這種情況,需要暫時寄葬,未來有了吉日再遷墳。


    聽方叔的話,他這是遷墳遷出問題來了。


    我來了興趣,讓方叔別著急,慢慢講。


    “那墳的主人,是個姑娘,二十歲出頭,當初她葬的時候,也是我給安排的。”


    我問他。


    “是沒吉日嗎?”


    方叔點頭:“我在柳村附近尋了一處風水絕佳之地,可寶地的方位和姑娘的生辰八字相交,最近的一個吉日,在七十二日之後,屍體放不了那麽久,隻能先簡單葬了。”


    方叔解釋時,我一直在盯著他的表情看,他的眼神躲躲閃閃。


    他在撒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並非是沒有吉日,而是方叔故意跟死者家人說沒有吉日,好等遷墳時再賺一筆。


    這是一個懂點陰行本事的……江湖騙子。


    “你繼續說。”


    方叔訕笑了兩下,繼續往下說,或許是因為心虛,他說話的聲調比起剛剛低了不少。


    “我跟姑娘的家人約好,七十二日之後再來遷墳。”


    “按照我們陰陽師祖傳的規矩,要在遷墳的前一日開土露棺。”


    這是為了消除棺材上的陰氣,以免遷墳時出現意外。


    “你不知道哇,那土一挖開,差點沒把我嚇死!”


    老道說著,從身上的大袍子裏掏出一個白色的塑料袋,塑料袋裏,裝的是土。


    “你們看看。”


    我從塑料袋裏抓出一把土。


    土是紅色的。


    深紅色。


    發黑。


    有點像大姨媽。


    我把土在手裏撚了撚,有陰氣溢了出來。


    “屍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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