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蝟聽到這裏,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這是我上千年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們人類不冷血?你們人類不殺戮?請問,你跟我打鬥為的是什麽?是正義,還是貪婪,請你告訴我!”


    這句話讓我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麽反駁。


    我吸了口煙沒說話。


    刺蝟看到這一幕對我說道:“不知道怎麽回答吧?我替你回答便是了,你就是為了貪婪,你為了你朋友的事情,殺死了我,那你就是為了正義,而我為了我的妻兒,把你殺了,是不是也在捍衛我們的正義?”


    “你口口聲聲說你們人類不冷血,你們人類不殺戮?不覺得很好笑嗎?我隻是一個刺蝟而已,我不偷你們人類的食物,誰對我好,我想盡一切辦法報答,而你們那?恩將仇報罷了,我們動物霸占了你們的家園嗎?是你們人類,為了一己私欲,霸占我們的家園,殺害我的兄弟姐妹,為了錢,你們可以不擇手段,可以親兄弟反目成仇,為了欲望,你們不惜手刃自己的兄弟姐妹,這不是貪婪?這難道是你所謂的正義嗎?”刺蝟對我高喝道。


    這一番話,讓我徹底陷入了沉思。


    是啊,我為了大壯還有萱萱,把他殺死了,可以說我是為了正義,而他也是為了他的親人報仇,他又有什麽錯?


    我們不過立場不同罷了,他在我這裏,是一個冷血的動物,我在他那裏,又可曾不是這樣?


    刺蝟見我久久未說話,隨後有些虛弱的對我說道:“罷了,殺了我就殺了我吧,起碼我能跟我妻兒早些團聚,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我默默的吸了口煙看了看他:“我不會殺了你,你的問題我也無法回答,我們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你走吧。”


    刺蝟聽到我要把放走,顯然驚愕了一下:“不要假惺惺得了,你放了我,遲早有一天,我還會來複仇的!”


    “我隨時歡迎,隻要你有這個本事,我這條命你可以隨時拿走。”


    它緩緩地從地下站了起來,隻是還是很虛弱,還沒站穩,就又摔倒了。


    我將辟風決再度運到了手指上,將周圍所蘊含的力量傳到了他的身體內。


    片刻後,他化作成了一開始健碩男人的模樣。


    他居高臨下的看了看我,低下了頭說道:“謝謝你。”


    “真要謝謝我,就先去把我朋友肚子的事情搞好吧,也算是還我個人情,下次再見麵,你願意要了我的命也可以。”我吸了口煙,擺了擺手說道。


    刺蝟聽到這裏點了點頭,隨後我們二人就去了鄭秀的家中。


    鄭秀看到我旁邊化作成男人的刺蝟眼神有些懷疑。


    我覺得應該不會看出來,畢竟除了修道之人以外,應該沒有人能看出來麵前的男人是刺蝟所變。


    刺蝟站在鄭竹萱的麵前,緩緩張開了嘴,一股綠色的氣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


    隻見這股綠色的緩緩的被鄭竹萱吸入了鼻腔內。


    隨後隻見她的肚子一點點小了起來。


    這讓我長籲了一口氣,總算是解決了。


    鄭秀看到這一幕,激動地差點給我跪下,我趕緊攔住了她。


    鄭秀擦了擦老淚縱橫的臉:“小趙,謝謝,奶奶都不知道怎麽謝你了。”


    我微微一笑:“鄭奶奶你沒必要跟我這麽客氣的,小時候你沒少管我,這一切都是我應該的,你老身體多注意一些就可以了,少吃油膩的啊。”


    鄭秀感激的點了點頭說好。


    鄭秀的麵相也沒什麽問題,她的命宮除了有一團紅氣之外,還有一團紫色的氣。


    紅紫相結合,這是大富大貴之勢。


    如果沒錯的話,鄭秀的壽命應該早就到了,可她本人心地比較善良,樂於助人,時間一長,這些福氣就成為了她長壽的秘訣。


    所以也沒必要去為了長壽喝藥什麽的,多做好事,時間一長,自然會延年益壽。


    我跟刺蝟離開了鄭秀的家中,走到了村子的路上。


    我默默地點燃了一顆煙。


    刺蝟問我能不能給他一顆。


    聽到這裏我有些吃驚的看了看他,說你們還好這一口?


    他聳了聳肩說:“我現在跟你們正常人一樣呀,你們人類會的我也會的。”


    我遞給了他一顆煙,不過他抽煙似乎是個新手,一口下去嗆得直咳嗽。


    他吸了一口煙抬頭看向了滿天繁星:“你今天為什麽放了我?我差點把你的妹妹害死,你對我不恨嗎?”


    “說不恨那是逗你玩的,我一開始的確是為了要了你的命,但誰讓我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對不對?不舍得殺你,其實你說的也對,你也是為了正義,不過我好奇一件事,你的家人是被大壯賣掉的,你為何要去害鄭竹萱?”我吸了口煙坐在一旁的馬路牙子上問道。


    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個問題。


    按常理來說,鄭秀是鄭竹萱的奶奶。


    鄭秀救了刺蝟的家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害鄭竹萱啊。


    刺蝟吸了口煙看了看我:“也怪我衝動了,因為那一晚,大壯在偷東西的時候,女孩就在一旁的廁所,她看到了這一幕,但是不敢出來製止,我也有些憎恨她,因為她如而出來阻止,結局很有可能就會不一樣,”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刺蝟忽然蹦出來了一句話。


    我撓了撓頭有些不解,說什麽忙?


    “幫我找到我的家人,隻要你幫了我這個忙,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萬死不辭。”刺蝟一臉認真的對我說道。


    我默默的吸了口煙:“你的家人,你確定還活著?”


    刺蝟點了點頭:“我確定,因為我的家人如果死了,我會有感覺的,而且帶他們走的人,不是為了要她們的命,但為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麽知道的?”


    “那天我的家人被大壯賣掉後,我一直跟在買家的後麵,但是買家很有本事,他察覺到了我在後麵跟蹤他,便跟我打鬥了起來,我不是他的對手,五個回合,我就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是他對我沒有興趣,讓我回家再修煉幾年再說吧,如果我在跟著他,他就廢了我的修為。”刺蝟對我說道。


    “這個人,實力這麽強?”我挑了挑眉毛問道。


    今天雖然我擊敗了刺蝟,完全是占了劍的功勞,如果沒有這把劍,今天鹿死誰手還真的不好說。


    所以他口中的這個神秘買家,也讓我頓時好奇了起來。


    他點了點頭:“是的,其實我並沒有修為成仙,隻是快到那個階層了,現在還屬於半妖半仙的狀態,如果我是仙,哪天的情況可能就不一樣了。”


    “這個人長什麽樣子?”


    “我看不清他的臉,我隻知道他穿了一身黑色衣服,戴著黑色口罩跟鴨舌帽,也是個修道之人。”刺蝟對我交代道。


    聽到這裏,我情不自禁就想到了當時在於正誼家後山碰到的黑衣男人。


    莫非二者是同一人?


    我不敢在往下想下去,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個人太可怕了,他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其實你目前的情況,跟他的實力相比,還是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選擇幫助你提升你的修為,如果沒錯的話,你不是一個道士,而是一個相師,或者叫做風水師對不對?”刺蝟一眼就道出了我的情況,讓我有些讚歎。


    不過他一個修煉上百年的刺蝟妖,看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同時詢問他有什麽事情可以提升我的修為?


    他看了看我:“你們風水師跟道士的升階其實差不多,而你現在的能力十分不穩定,比如剛才我們打鬥的時候,你隨後爆發出來的力量讓我歎為觀止,而你現在卻很平淡,我絲毫感受不到你體內的能量,或者說你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說的對嗎?”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


    隨後刺蝟上前一步,將右手搭在了我肩膀剛才的傷口處。


    我隻感覺一陣暖流快速的遍布了我的全身,接著低頭看到我的傷口正在飛速一般的愈合,這讓我大吃一驚。


    這簡直太神奇了。


    如果我們的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可以用體內的真氣為我們療傷,或者也可以為別人療傷,我感覺還有些扯犢子,真要是這樣,還要醫生有啥用。


    不過隨著漸漸長大,我也明白了。


    我們真氣療傷隻是皮外傷而已,真要是傷的嚴重了,還是要靠醫生的。


    我的傷口愈合完畢後,刺蝟衝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出手有些重了。”


    我低頭看到我的傷口已經徹底愈合了,時間不過五分鍾左右。


    我笑了笑活動了一下,剛才的疼痛早已消失。


    我吸了口煙看了看他:“真神了哈,要不然我開個店咱倆去給人療傷吧,這一年下來也賺不少錢。”


    刺蝟聽到這裏笑了笑:“你還挺幽默的,言歸正傳,我可以輔助你,我隻有一個要求,隻要有我妻兒的線索,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我缺少不了你的能量。”


    “你怎麽輔助我?”


    “我會跟在你的身邊,隻要你有危險,我第一時間會出來幫助你,即便搭上我這條我都不猶豫。”


    “你就不怕搭上了你這條命後,我不管你妻兒的事?”我好奇地問道。


    他搖了搖頭:“你不會的,你的心裏還是個善良的人,我收回剛才我們打鬥的話,你們人類也不都是殘忍的,至少你比他們強了許多。”


    我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怎麽樣,考慮一下?”他看了看我問道。


    我吸了口煙,腦海裏飛速的思考了起來。


    讓不讓他跟在我身邊,真是一件難以拿捏的事情。


    他的實力的確不俗,這是我見識到的,他在我身邊,除了危機時刻能拯救我的性命以外,還可以幫助我在生活中碰到的事情,這樣我的修為肯定可以快速提升。


    但弊端那就是我要以後去找他的妻兒。


    他也說了,他的妻兒也是被一個世外高人所帶走的。


    我抽了一顆煙後微微一笑:“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怎麽輔佐在我身邊?”


    我一想,我總不能每天出門帶個刺蝟吧,別人遛狗,我遛刺蝟?


    他點了點頭,隨後身影周圍升起一絲白霧。


    隨著白霧散去,一個黑色手串出現在了原地,而他也消失了。


    “我就在手串裏,隻要你把它隨身攜帶,那麽我們就一直在一起。”刺蝟的聲音從手串裏傳了出來。


    這家夥一聽跟搞對象一樣。


    “好嘞。”我彎腰撿起手串掛在了手腕上。


    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覺在我的身體內遊走,讓我一掃剛才的不舒服。


    我先是去了大壯的家中。


    他們夫妻二人看到我以後,趕緊對我問道:“江先生,你沒事吧?”


    “我能有啥事?”


    “你的衣服……”劉宗賢指了指我。


    我一低頭這才發現,娘的衣服破了好幾個洞。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麽事。


    隨後我把大壯叫了過來: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希望你以後可以做個好人,不要再幹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了,再有下一次這樣的事情,你即便說破大天我也不會管了。


    大壯點了點頭,說這次的教訓夠深刻了,他以後絕對洗心革麵,從新做人一類的話。


    隨後大壯媳婦從屋子裏急匆匆的拿出來了個信封遞給了我:“江先生,我知道你這次辛苦了,這裏有一萬塊錢,你也知道我家的家庭情況,實在是拿不出來太多。”


    我也沒跟她客氣,收了起來。


    因為大壯他們一家不值得可憐,我不是什麽聖人,我也有火氣,如果不是大壯這次貪心,事情根本不會走到這一步,所以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然我不會跟他客氣太多。


    隨後我跟劉宗賢就離開了大壯的家中。


    在路上劉宗賢問我這一次遇到的事情是不是賊麻煩。


    “你問的廢話,我能活著回來,都要燒高香了。”我看了劉宗賢一眼說道。


    “還好,我一直在給你祈禱,如果沒有我祈禱,估計你這次就懸了。”他一臉認真的對我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劉宗賢注意到了我手腕上的手串:“哎呀,江辰,從哪裏搞來的手串啊?是不是在夜市上買的?用了二十塊錢嗎?”


    “五塊錢。”


    “那你能不能給我買一個?我感覺挺好看的,挺符合我的氣質。”劉宗賢對我的手串有些愛不釋手。


    我看了他一眼:“恐怕你降服不住。”


    隨後便大搖大擺的離開。


    劉宗賢在我身後嚷嚷了幾句,說我什麽裝犢子一類的話,買個手串跟買了個導彈一樣。


    我們回到了鄭秀的家裏,見鄭竹萱已經徹底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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