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想殺死他的父親,可沒想到他父親先走了一步,但我不能讓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妹妹白死,那年我才十歲,你知道我遭受了多少屈辱?多少嘲諷嗎?我寄宿在親戚家,他們給我臉色看,每天剩下的飯寧願喂狗,也不願意給我吃,還強迫我去種地,不讓我上學,那段日子,我過得生不如死,可我又能有什麽辦法?我不過才十歲的年紀,我連最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沒有,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的父親,如果沒有他父親,我也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男人說到這裏,兩行熱淚悄然而下。


    “而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你們為什麽要阻止我?跟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男人看著我們抽泣了一聲問道。


    這一下把我整得也夠尷尬的,我能說啥。


    一旁的劉鐵柱也顯然沒想到還有這麽一段往事,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說點啥。


    不過隨後他輕咳了兩聲:“咳咳,好了,這樣吧,你把他身上的咒下了,我就把柳平婉身上的咒下了,從此以後,我們互相不幹涉怎麽樣?”


    男人聽到這裏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如果我不同意怎麽樣?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劉鐵柱,幾年前,我師父跟你師父交過手,當時的你就在旁邊,那時候的你天賦異稟,有著超出常人的能力,放在當時,我肯定會忌憚你三分,而現在的你,即便我戰不勝你,你也無法打敗我。”


    劉鐵柱聽到這裏皺了皺眉:“你,你是霍白道的徒弟,霍陽舒!”


    男人點了點頭:“沒錯,時隔多年,沒想到我們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劉鐵柱聽到這裏眼神有些緊張,他看了看霍陽舒:“難道你就不怕她沒了命?”


    劉鐵柱說完看向了一旁痛苦的柳平婉。


    霍陽舒聽到這裏笑了笑:“我怕什麽?她不過也隻是我利用的一個棋子罷了,你認為你靠她能威脅了我?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柳平婉聽到這裏滿臉驚訝的看向了霍陽舒:“你,你,你一切都是騙我的,你根本不愛我對不對!”


    霍陽舒微微一笑:“傻姑娘,別天真了,你以為我多愛你?你不過就是為我生了兩個孩子而已,我本打算讓你靠近簡潔明後,伺機殺了他,可你拒絕了,顯然,你對麵前的這個老男人還是有感情的,況且你跟他結婚這麽多年了,太髒了,我不稀罕了。”


    柳平婉被這句話氣的頭腦發昏,她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指著霍陽舒的鼻子:“你,霍陽舒,你太心狠了,如果不是你,我何必在一個老男人的身邊臥底這麽多年,我最美好的東西給了你,最寶貴的青春給了這個老男人,而你現在居然這麽說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霍陽舒並沒有因為這兩句話表情產生什麽變化,他站起身來晃了晃腦袋:“良心?良心值幾個錢?我父母死去的那一天,我早就忘記什麽是心了,世界上的一切,沒有任何我值得留戀的,我根本不曾愛過你,我接近你,隻是為了完成我的計劃罷了,換做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樣的,隻是你運氣不好,遇到了我。”


    柳平婉可不是心大的人,她聽到這裏,看到不遠處桌子上的水果刀,二話不說拿起來,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紮。


    還好我眼疾手快,將手上的手機丟了過去。


    正好打在了她的手腕上,接著水果刀掉在了地下,我趕緊上前兩步把水果刀撿了起來看了柳平婉一眼:“你的賬還沒有算,別這麽著急死。”


    當務之急是麵前的霍陽舒怎麽對付。


    霍陽舒說的沒錯,他現在跟劉鐵柱就是半斤對八兩,二人對,對方都無法奈何。


    不過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們完全處於了被動。


    因為霍陽舒不顧柳平婉的死活,但我們不行啊,簡潔明的命可不能丟了。


    目前的狀況也很明了了,他們二人誰也破不了對方的下的咒,所以就這麽僵持了下來。


    劉鐵柱看局勢成了這樣,隨後看了一眼霍陽舒:“那你說個解決方式。”


    “很簡單,一命換一命,他父親把我的父母,妹妹都殺死了,而他媳婦跟孩子不過隻是兩條命,我隻要他的一條命,這樣就互相抵消了,至於柳平婉,你們隨意,她是死是活,跟我沒有一點關係!”霍陽舒緩緩說道。


    柳平婉走上前,使出全身的力氣,二話不說的抽在了霍陽舒臉上。


    “啪!”一聲脆響,巴掌聲在房間裏徘徊。


    “你個王八蛋,這麽多年,我的心一直在你這裏,我們的孩子,我一直在撫養,而你又做了什麽?難道你想看孩子沒有母親嗎?你從事這一行,你覺得你能活多久?你難道想看我們的孩子,變成你小時候那樣嗎?受屈辱,抬不起頭,走你的老路子嗎?”


    柳平婉這番話幾乎是吼著嗓子說出來的。


    不過也讓我奇怪,為何護士沒有來,按理說,屋子裏這麽大的動靜,門口護士已經早就進來了啊,咋還可能這麽淡定。


    麵無表情的霍陽舒聽到這裏,臉上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畢竟霍陽舒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他自然不忍心看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走自己的老路子。


    柳平婉說的沒錯,如果這次魚死網破,柳平婉一定會死,而霍陽舒從事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無形中會得罪不少人,他也活不了太久。


    而他們之間的孩子,自然會淪落到一個十分悲慘的境界,沒準都不如他。


    我在一旁緩緩開口:“柳平婉說的沒錯,霍陽舒,你也知道你幹的事情會得罪多少人,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後把你殺了,你覺得他們能放過你們的孩子嗎?你們的孩子估計也才幾歲吧,能殺了你的人,恐怕他們想殺死你們之間的孩子,估計也是彈指間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斟酌一下比較好,這件事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你的孩子。”


    我說的不無道理,霍陽舒都說一命換一命,萬一這人殺了一家三口,人家家裏有老四,難道就不會複仇嗎?


    霍陽舒看了我一眼,隨後眯了眯眼睛:“無視掉你了,年紀輕輕,想不到就是風水師了啊。”


    他這番話,讓我對麵前的霍陽舒不得不重新審視。


    他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的身份,可想而知,他不簡單。


    “不過你體內的潛能還有很多,好好努力,相信你以後會成為一個出色的風水師。”霍陽舒對我笑著說道。


    我擺了擺手:“你不用在這裏誇我,聽我一句勸,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你給他的父母也下了定魂咒,難道還不夠嗎?”


    霍陽舒聽到這裏將嘴上的香煙丟在地下踩滅,隨後思考了片刻,他抬起頭看了看病床上的簡潔明,冷冷一笑:“好,這次我就饒了你這條狗命,記住,以後多做點好事,也算是老子饒你這條命的報酬,別讓我後悔。”


    簡潔明此刻都快被嚇死了,他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接著霍陽舒走到了簡潔明的麵前,右手的搭在了他的麵門上,嘴裏喝道:“敕東方青瘟之鬼,腐木之精南邊赤瘟之鬼,炎火之精西方血瘟之鬼,惡金之精北方黑瘟之鬼,溷池之精中心黃瘟之鬼,糞土之精。四時八節,因旺而生。神不內養,外作邪精。五毒之氣,入人身形。或寒或熱,五體不寧。九醜之鬼,知汝名字。急須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今,破!”


    隨著霍陽舒一聲令下,病床上的簡潔明閉上了雙眼。


    接著無數道黑氣從霍陽舒的四麵八方湧了出來。


    黑氣形成無數道光芒向窗外飛去。


    過了不到一分鍾,簡潔明睜開了雙眼,接著就昏厥了過去。


    霍陽舒轉頭看了一眼劉鐵柱:“該你了。”


    劉鐵柱笑了笑,從兜裏掏出來一張靈符,走到了柳平婉的麵前,接著念道:“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隨著劉鐵柱念完,柳平婉的印堂也飛出來一縷黑氣,接著飛向了窗外。


    柳平婉接著也恢複了正常。


    不過她跟簡潔明相比,她就好了很多,起碼沒有昏厥過去,站在原地喘著粗氣。


    霍陽舒走到柳平婉麵前看了看,拉住了她的手:“我們走吧。”


    柳平婉點了點頭。


    霍陽舒轉頭看向了我跟劉鐵柱:“劉鐵柱,趙江辰,你們兩個很奇怪,我以為你們會對我痛下殺手,雖然劉鐵柱我不怕,但是加上了你就不一定了。”


    霍陽舒說完看向了我。


    聽到這裏我一笑,想不到我還挺重要。


    “你咋知道我的名字?”我疑惑的問道


    霍陽舒笑了笑:“虧你還是個相術師,一個名字還看不出來?我就白比多吃這幾年的飯了。”


    隨後他就帶著柳平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而我則是一臉懵圈:“鐵柱子,挺神奇啊,我一個相術師,居然讓別人給我看相了。”


    劉鐵柱白了我一眼指了指地下。


    我低頭,發現不知道啥時候我的名片從兜裏掉了出來,上麵寫著我的名字。


    妹妹的,我就說嘛,霍陽舒怎麽可能能看出來我的名字是啥。


    一個小時後,簡潔明從床上睜開了雙眼,戰戰兢兢的看著我們兩個:“兩位師傅,我沒事了吧?我不會死吧。”


    “你沒事了,更不會死,以後多做好事,至於你跟柳平婉,就當是往事吧,過去就過去了。”劉鐵柱說道。


    簡潔明木訥的點了點頭,不過眼角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了幾滴眼淚。


    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愛柳平婉的,即便柳平婉接近他的目的,是害死他。


    但是這些都是無用功。


    要知道柳平婉也是受人指使,而且她還為霍陽舒生了兩個孩子,她的心中隻有霍陽舒,即便霍陽舒把她當成了棋子。


    相反簡潔明就不一樣了,他把柳平婉看成了生命裏的唯一了。


    如此打擊下,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恐怕都受不了吧。


    劉鐵柱歎了口氣,隨後安慰道:“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以後好好生活,保不齊你能在碰上一個你心愛的女人。”


    簡潔明聽到這裏強擠出來一絲微笑:“哎,我都這把年紀了,不求遇到什麽真愛了,也不求再能搭夥過日子了,這次的事情,就夠讓我記住一輩子了,我還要從新奮鬥啊,這麽多年的積蓄都付諸東流了。”


    我餘光看到門口的架子上放著一張銀行卡,我二話不說走了過去。


    銀行卡背麵貼這樣一個紙條:“這裏麵是這些年簡潔明花的錢,我霍陽舒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絕對不會占別人便宜,這裏麵還有額外的二十萬,就當彌補簡潔明的損失了。”


    我把卡遞給了簡潔明。


    當他看到背後字跡的時候,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麽。


    對他來講,可能柳平婉勝過了金山銀山。


    不過我畢竟是局外人,我也不好說什麽,我希望簡潔明以後的日子能過好一些,老天爺不要再給他開玩笑就好了,至少他應該是個好人。


    簡潔明這件事完美的畫上了個句號,他給了我們二十萬塊錢,說當這次的謝禮了,希望我們不要嫌少。


    我沒有全收,就收了五萬塊錢,說讓他剩下的錢留著吧,畢竟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等老了以後用錢的地方更多。


    他很感激告訴我,說以後隻要有什麽事需要他幫忙,隻要自己能辦到,絕對不推辭。


    至於他的父母,也在一天晚上讓劉鐵柱交付給了鬼差,並且囑咐鬼差,讓他千萬千萬小心,不要讓下麵的人看出來簡潔明父母身上被下了定魂咒。


    那鬼差跟劉宗賢屬於一號子人,不管好不好解決,反正先拍胸,脯答應下來,說什麽沒問題一類的話。


    對了,這幾天經過我跟鄭竹萱的一波深刻的談話,包括我連忽悠帶騙,告訴她社會上的人際關係多難混一類的話,尤其是她這種第一次進城的人,很容易被欺負。


    所以她也同意要去上學。


    這也是我最想看到的,起碼大學裏麵不像社會上這麽難混,不至於處處都算計,而且大學時光多麽歡樂,每天吃了睡,睡了玩,要是再能年紀幾歲,我也願意回到大學生活裏,想想就愜意。


    可惜,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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