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的是肖楚楚,她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個棍,子牢牢地握在了手裏。


    “你別報警,聽我說!”我立馬就要下床去解釋。


    肖楚楚就像耗子見了貓一般往後退了兩步,嘴角哆嗦的對我說道:“我聽你說,你離我遠一點啊,你要錢可以,家裏東西隨便你拿,但是你不要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啊,現在可是白天,隻要你保證不要碰我,你即便拿了東西,我也不會報警的,我說話算話。”


    我心想都什麽跟什麽啊,我難道長得就那麽不像個好人?


    “你大,爺的,肖楚楚,你好好看看,我是誰!”我對肖楚楚罵道。


    肖楚楚聽到這裏把頭往前伸了伸,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看了看我:“有些眼熟,你是不是上次在火車站騙了我五十塊錢回家吃飯的人?”


    “我騙你大爺!”


    “哈哈哈哈,逗你玩那,江哥哥,你怎麽在我房間啊。”肖楚楚大笑了兩聲,把棍,子丟到一邊走了過來坐到床邊對我問道。


    “你說怎麽了?你母親那?”


    “我媽媽啊,出去忙了吧,我一覺醒來就沒看到她。”肖楚楚聳了聳肩說道。


    “出去說。”我指了指外麵。


    肖楚楚走到門口把頭轉了過來:“你咋不走。”


    “等一下。”


    “沒事,我等你。”


    “等個屁,我穿褲子你也看?”我對肖楚楚罵道。


    “嘿嘿,你還害羞了,我一小姑娘都不怕,你一大老爺們還這麽多事,哎哎哎,啥也不是,本姑娘還不稀得看,啥玩意。”肖楚楚臨走前還不忘損我一句。


    我撇了撇嘴,迅速收拾了一下,推開,房間門走了出去。


    客廳裏煙霧繚繞的,肖楚楚坐在沙發上正在抽著煙。


    她見我出來後,衝我傻樂了一聲:“江哥,可以啊,都抽上這個煙了?”


    她晃了晃手上的煙盒說道。


    我白了她一眼說別人送的。


    這條華子還是於正誼上次來我這裏給我帶的,說別人給他送的禮,自己抽不慣,時間長了也就放壞了。


    肖楚楚看了看我:“可以啊,江哥,別人給你送禮都送這麽高級的煙了嗎?小弟佩服啊,你能不能帶我混混啊,我平常就抽個二十塊錢的煙。”


    “混個屁,肖楚楚,你個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能不能淑女一點。”我坐到她旁邊拿過來香煙點燃在嘴上說道。


    “我咋就不淑女了,隻許你們男人抽煙喝酒,就不許我們女人抽煙喝酒啊,用現在網上很流行的一句話,你們這叫做雙標。”肖楚楚氣鼓鼓的對我說道。


    “雙標個屁,那要不然你買房給彩禮。”


    “那你生孩子!”


    “生你大爺!”


    “你看你這人不講理,對本姑娘還凶巴巴的。”肖楚楚撅了噘嘴委屈巴巴的對我說道。


    我白了她一眼說行了,別裝了。


    我跟肖楚楚算不上特別熟,但我也知道她是啥人,每天瘋癲癲的,跟個假小子一樣,顧翠柔之所以說她之前是乖乖女,完全是因為她學習好,她考上的大學在我們市裏,這所大學,放眼全國都是前十名。


    但是肖楚楚這丫頭就願意跟在男的身邊晃來晃去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學會吸煙。


    “好了,言歸正傳,前天晚上,你去幹嘛了?”


    “喝酒。”


    “廢話,我還不知道你去喝酒了啊?具體點,你知不知道你撞鬼了?”我吸了口煙看著她問道。


    肖楚楚聽到這裏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江哥哥,你別逗我了,雖然我知道你們那家小店挺火的,但是我不信這個的,我要真的撞鬼了,我怎麽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封建迷信要不得。”


    “你這丫頭,我沒事瞎逗你開心幹什麽?你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


    肖楚楚認真的點了點頭,說自己的確一點印象都沒了。


    這奇怪了啊,昨天晚上的情況她難道一點印象都沒了?不可能啊,鬼上身的這種事情,雖然當時人是處於被上身的狀態,但多少會有點感覺啊。


    “你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在屋子裏吧,沒有看到熊?”


    肖楚楚搖了搖頭,說什麽熊,還問我是不是在說夢話。


    看來昨天晚上顧翠柔應該把東西都收拾了。


    “你們喝酒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什麽怪事?你給我好好說,別什麽不信鬼神一類的東西,你雖然不信,但你哥我可是靠著東西吃飯的,真要沒事,我不可能跟你逗樂的。”我對肖楚楚認真的說道。


    肖楚楚見我態度這麽認真,於是就對我說了起來:“江哥哥,你知不知道什麽是筆仙啊?”


    筆仙,這兩個字讓我愣了一下。


    筆仙雖然叫做仙,但實際並不是,而是孤魂野鬼。


    筆仙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的,這是個通靈遊戲,跟四角遊戲屬於一類的,據說隻需兩個人,互相握著筆,然後嘴裏在念著一些口訣,就會把筆仙招過來,然後詢問一些東西。


    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


    雖然說的是神,但鬼也是一樣的。


    把鬼招過來了,問人家一些東西,人家難道不會要你的報酬嗎?


    隻要你一個不讓人家開心,很有可能就會讓你喪命於此。


    所以奉勸各位,沒事千萬不要嚐試什麽通靈遊戲啥的,沒事是沒事,一有事就壞了。


    我叼著煙看著她:“你玩了?”


    肖楚楚搖了搖頭:“我沒有玩,我一直在旁邊看著。”


    “當時她們問了些什麽問題?有沒有遇到什麽怪異的事情?”我繼續問道。


    “那天我們也是喝多了,我們一共五個人,其中三個人,都是大學生,他們過段時間,要參加一個什麽考試,他們聽說如果把什麽筆仙招過來,可以問一些未來的事情,就問我要不要玩,我拒絕了,他們說我膽小啥的。”


    “後麵我們五個人就開了賓館,隨後他們就開始玩起來了遊戲,一開始並沒有反映,我有個朋友叫做錢思哲,是個男的,他平常就愛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當時也在玩,他說筆仙不來,是因為沒有能吸引他的東西,他說隻要我們把身上的血弄出來,就會吸引筆仙過來,他還說,必須是不參加遊戲的人才可以,五個人,就我在旁邊看著,於是我就奉獻出來了我的血,我一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不就一點血啊,你有點小題大做了吧,江哥哥。”肖楚楚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說道。


    聽到這裏我勃然大怒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聲:“啪!荒謬!”


    肖楚楚被我這突變的情況下了一哆嗦,隨後顫顫巍巍的對我問道:“江哥,怎麽了,有什麽事慢慢說,你別大動肝火,容易傷腎髒的,以後你女朋友會給你鬧意見了。”


    “你給我滾一邊子去,肖楚楚,你攤上大事了,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血貢獻出來?你知不知道,用血侍奉鬼,會攤上什麽事情嘛?”我對肖楚楚幾乎是咆哮的。


    肖楚楚有些害怕,她往後退了退,蜷縮了一下:“江哥,你幹嘛這麽凶,人家不知道嘛。”


    “你給我閉嘴,不知道的事情就少玩,你覺得沒事,我告訴你,你用你的血侍奉了筆仙,他會一直纏著你,直到你死亡為止,你明白嗎?”


    肖楚楚見我發了火,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她緊張的咽了口吐沫:“江哥哥,真的這麽厲害嗎?”


    “廢話,我沒事逗你幹什麽?”我吸了口煙,餘光瞥到了她家大門安了一個攝像頭,正好可以照到她昨晚睡覺的屋子。


    我問她知不知道視頻怎麽看。


    她點了點頭說知道。


    我讓她把監控攝像調了出來。


    我們兩個一並在電腦前看著昨晚的事情。


    肖楚楚看著看著,不自覺的長大了嘴巴:“江哥,視頻上的人,難道是我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我有些生氣的說道。


    原本一開始還挺開心的肖楚楚忽然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下,隨後搖著頭,難以置信的望著我:“不可能,江哥,視頻上的人不可能是我啊,那明明就是個瘋子啊,怎麽可能是我,我不想死啊,江哥,你救救我,我媽媽就我這麽一個女兒,我要是死了,她怎麽辦啊?”


    我無奈的看了看她,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玩這個。


    真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不過發火歸發火,這件事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我問她知不知道錢思哲在哪裏。


    她點了點頭說錢思哲是一個大學生。


    隨後我讓她收拾了一下,我們兩個人離開了家裏,在地下車庫上一輛紅色的甲殼蟲。


    現在肖楚楚已經十分緊張,我也不敢讓她開車,我就代替起來了當司機的任務。


    我開著車,見肖楚楚靠在座位上一言不發,時不時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她的確害怕了。


    這也正常,誰碰到這樣的情況,誰不害怕,生命就一條,誰不想好好珍惜。


    忽然,我手串傳來了一陣灼,熱。


    “小師傅,小心一些,你旁邊的這個女孩,八字很弱,天生招鬼的命,以後離她遠一點吧,對你沒好處。”刺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淨說沒用的。”


    “你這人就是愛多管閑事,不見棺材不掉淚,昨天晚上我也看到了,纏上她的鬼應該也不簡單,你小心一些,而且剛才你們談話我也聽出來了,她口中的錢思哲,我估計也不是什麽好鳥,用血侍奉鬼的辦法都能想出來,可想而知這個人應該懂不少。”刺蝟對我說道。


    “知道了,你先休息一會吧。”


    一旁的肖楚楚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江哥哥,你在跟誰說話啊。”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串:“跟他。”


    “你又騙我,手串還能有生命不成?”肖楚楚噘著嘴問道。


    我笑了笑沒說什麽。


    車停到大學城附近後,我們兩個人快速的走了進去,我讓她去找錢思哲。


    半小時後,她回來了,她失望的衝我來搖了搖頭:“錢思哲在上課,剛才我讓她跟我走,可他不跟我走,說什麽以後不要跟他有聯係了。”


    我聽到這裏暗罵者這兔崽子不是個東西。


    隨後就讓她帶著我進了教學樓。


    我倆在教室門口,透過門上的透明玻璃,肖楚楚指了指裏麵坐著上課的一個男生,他說這個人就是錢思哲。


    由於錢思哲背對著我,所以我也無法看出來有什麽不一樣的,我點了點頭,說等等吧。


    畢竟人家這麽多學生都在上課,我衝進去影響人家也不好。


    在門口我把肖楚楚數落了半天,說她這就是交友不慎。


    她隻能低著頭任我數落。


    四十分鍾過去後,隨著教學樓的下課鈴聲響起,屋內的學生陸陸續續收拾起來了東西。


    隨後錢思哲跟一個男生一並走了出來。


    他一出來就看到了肖楚楚以及旁邊的我,接著眼珠子一轉,立馬扭頭就跑。


    我趕緊緊隨其後。


    我追了他差不多的有十分鍾,終於他在,操,場附近停下了腳步,隨後靠在欄杆上喘著粗氣看著我:“大哥,你別追我了,我服了行不行?我真的服了,我又沒有偷你錢包,你幹嘛這麽不要命的追我。”


    “自己幹了什麽事,自己心裏不清楚?”我上前一步逼問道。


    隻見錢思哲鷹鉤鼻,鼻梁薄,眉凸眼凹,印堂狹窄,腮幫子偏大。


    這種人屬於十分陰險狡詐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可以不擇手段。


    “大哥,我真的不清楚啊。”


    “那你跑什麽?”


    “我想鍛煉鍛煉身體。”錢思哲喘著粗氣對我回答道。


    “好,跟我走,我帶你去地方好好鍛煉鍛煉。”我二話不說上前拽上了他。


    這小子還想掙紮,可他哪裏是我的對手。


    “你再動,我就給你丟河裏喂了魚。”我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錢思哲一下就老實了,他點了點頭說不動了。


    隨後我給肖楚楚打了個電話,我們三人在校門口一家奶茶店裏麵碰了頭。


    肖楚楚要了三杯奶茶放到了桌子上。


    但是錢思哲現在都不敢正眼看肖楚楚,二人一對視,他就立馬低頭。


    這下就更加讓我確定了,這小子絕對有鬼,不然不可能這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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