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跟劉鐵柱轉頭準備離開之際,忽然我看到了一輛拖拉機開了過來。


    條件反射般的我立馬趴下了身,劉鐵柱也緊隨其後。


    接著拖拉機上跳下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不是卓樂誌還能是誰!


    卓樂誌跳下拖拉機四處張望了一番,見附近沒有人,從座位上拿著包走到了河邊。


    隻見他從包裏拿出來了一個香爐,以及三炷香。


    他對著東南方向拜了拜,隨後將三炷香點燃,插,進了香爐中。


    雖然香漸漸燃燒了起來,他在一旁默默地點燃了一顆煙,注視著三炷香。


    一旁的劉鐵柱轉頭看向了我:“你這個村民不簡單啊。”


    “什麽意思?”我壓低聲音問道。


    “你知道他擺放的香爐的位置在哪裏嘛?”


    我白了他一眼,說什麽時候了,就別賣關子了。


    “如果沒錯的話,這是奇門八卦陣中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中的死方位。”劉鐵柱默默地盯著卓樂誌說道。


    “這又是什麽意思?”


    “這個方位下,人可以與鬼快速溝通。”


    隻見卓樂誌張開嘴說起來了話。


    由於離得比較遠,所以我們無法聽清。


    隻見卓樂誌說了幾句後,便將包裏的一遝紙錢丟在了空中,隨後拿著香爐快速離開了河邊。


    等他離開後,我跟劉鐵柱互相看了一眼。


    “看來這個人應該有什麽事情沒有跟咱們說。”劉鐵柱摸到兜裏的香煙拿出來叼在嘴上點燃說道。


    “那我們去問問他。”說完我就要離開,並且有些著急。


    劉鐵柱立馬拉住了我:“你之前智商沒有這麽傻啊,你動腦子想想,如果他想跟咱們說,早就說了,何必不告訴咱們?”


    劉鐵柱這麽一說,倒是讓我清醒了過來。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


    心想之前總是勸別人,而如今自己碰到了類似的情況,卻急的亂了分寸。


    劉鐵柱抽完煙後,讓我別著急,到了晚上,他自有分寸。


    回去的路上,我路過了卓樂誌家門口,抬頭看了過去。


    卓樂誌到底有什麽東西在瞞著我們?


    他剛才去河邊焚香禱告又是為了什麽?他說話是不是在跟死去的盧三說話,如果是的話,那麽他又在說什麽?


    難道他跟我繼父的事情有關?


    卓樂誌的詭異之處,無形中給繼父這件事,披上了一層詭異的麵紗。


    回到家裏後,母親讓我們睡她的屋子,我拒絕了,讓她先好好休息吧,我們去車上就可以了。


    我跟劉鐵柱坐在車上,將座椅調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


    劉鐵柱望著天空對我問道:“你找到你親生母親了,打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啊。”劉鐵柱這句話頓時給我問蒙了。


    “不是這個意思。”劉鐵柱問道。


    “我出生沒多久她就離開了,我自小跟著父親長大,期間我也以為她嫁給了有錢人,但沒想到在這邊的農村,她們有了女兒,我就不插手了。”我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好,我先睡會。”劉鐵柱說完就躺在座椅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我則望著天空,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一覺醒來後,已經是傍晚五點了。


    村子裏不同於市裏堵車,這個時間段,絕大部分在縣城上班的人都回來了。


    他們有的騎著摩托車,有的騎著電瓶車,也有騎自行車的,但是他們的臉上卻很快樂。


    每家每戶的煙筒漸漸飄出來了濃鬱的煙……


    望著村子裏的安逸,讓我心裏一時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大城市的壓力讓我們現在的年輕人隻顧著悶頭傻幹,朝九晚六的生活早已常態,為了一些加班費,可以熬夜到三四點睡覺。


    但等到發工資後,交了房租,維持日常開銷,會發現上個月的工資所剩無幾。


    其實這也沒辦法,社會就是這樣,優質劣汰,你如果不努力,不上進,那麽你注定會被淘汰。


    可即便如此,很多人還是願意去大城市奮鬥一番,殊死一搏。


    要麽功成名就,要麽落葉歸根回到家鄉。


    二者唯一的相同點,那就是都是為了夢想而努力!


    晚上我親自去村子裏的超市買了點菜,店老板估計也聽說了我回來的消息,再加之我陌生的麵孔,所以他的臉全程對我沒什麽好臉色,並且還有些排擠我的意思。


    我也懶得搭理他。


    我都在想,要不然等把這件事解決了,把她們也一並接到市裏吧。


    我兜裏的錢不多,但是給他們買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還是有的,起碼讓他們安享晚年。


    晚上我親自下的廚,多炒了菜,並且還燉了一鍋牛肉。


    母親看到菜,臉色有些心疼:“辰辰,這要花多少錢啊?這不是浪費嗎?”


    “不浪費的,隻要你們喜歡吃,以後沒事就可以買的,不要怕花錢,我有錢。”我將圍裙摘下來掛在了牆壁上回答道母親。


    母親有些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陳芊芊看到牛肉湊過去鼻子聞了起來:“好香啊,今晚芊芊可以多吃幾塊嘛?”


    陳芊芊轉頭對我俏皮的問道。


    “當然沒問題了,想吃多少吃多少,有很多的。”我對陳芊芊笑著回答道。


    “哥哥真好!”陳芊芊立馬就把碗遞給了母親,讓她盛肉。


    飯桌上,見陳芊芊吃飽喝足後,忽然又將鍋裏的幾塊牛肉夾了出來,放到了一個小袋子裏。


    “你這是幹什麽?”我有些疑惑的對陳芊芊問道。


    “爸爸也好久沒有吃過肉了,我想著等爸爸醒了,讓他也嚐嚐哥哥燉的肉。”陳芊芊撅個嘴回答道。


    這一幕頓時讓我心裏一酸,一時間眼眶泛紅了起來……


    雖然這是我跟陳芊芊接觸的第二天,但她畢竟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聖母,我也沒有那種普度終生的心腸,不論做什麽事情,隻要能牽扯到我自身利益的事情,我一定會去做,非親非故的人,我真的沒有那麽好心去幫他們,因為命隻有一條,我還要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陳芊芊小心翼翼的把幾塊肉放到了袋子裏,我也沒有去攔著她。


    等吃飽喝足後,還剩了不少的牛肉,我本來打算放到冰箱裏,可環繞了一大圈,我發現家裏也沒有冰箱。


    “家裏沒有冰箱嗎?”我隨後轉頭對母親問道。


    母親苦澀的笑了笑:“之前你繼父在縣城裏搞了一個二手的,沒花錢,結果不怎麽好用,特別費電,而且還不製冷,我就給丟掉了。”


    我心裏有些無奈,心想這次解決完後,看看他們二老願不願意去市裏吧,如果不願意去的話,我把房子好好翻新一遍,完事給他們在搞一些家具吧,這樣的環境下,他們生活下去都費勁。


    我看了眼牆上有些年份的鍾表。


    裏麵的指針滴答答的緩緩轉動,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七點半。


    “啊!”忽然,繼父房間裏傳來了一聲大喝。


    我立馬著急的推開了房門跑了進去。


    隻見繼父此刻望著天花板喘著粗氣,額頭上也有不少的細汗順著臉頰滑落到床上。


    “怎麽了?”我下意識的問道。


    估計也是因為劉鐵柱布置的陣法,所以繼父一覺醒來後,他的命宮並不像一開始那麽陰氣環繞,至少已經消失了一半。


    但劉鐵柱跟我說,這隻是緩兵之計,真要解決,單靠這個,是萬萬不行的。


    繼父睜著布滿紅血絲的雙眼看著我:“我夢到盧三了,盧三他說晚上來找我。”


    “做噩夢了,你別當真。”我長籲了一口氣說道。


    繼父搖了搖頭:“雖然是夢,但好像真的就在我眼前發生的。”


    我讓繼父別想太多,隨後我詢問繼父:“我聽卓樂誌說,那天你們喝酒的時候,你去河邊了是嗎?”


    他聽完點了點頭。


    “那天怎麽好端端去了河邊?你不是去上廁所了嗎?”我在一旁繼續問道。


    “那天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我去上了茅房,後麵聽到有人在叫我,是你母親的聲音,我就走了出去,發現她在外麵,有些生氣,讓我早點回家,我就跟著她往家裏走,忽然她帶我去了河邊,之後我就不清楚了,等我在恢複意識的時候,就出現在了卓樂誌的家中。”繼父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有些緊張的說道。


    這一下我就有些好奇了。


    首先今天我跟劉鐵柱在河邊看到了卓樂誌。


    而且他的行為舉動也很怪異,並且根據劉鐵柱所說,卓樂誌所處在的位置是奇門八卦陣中,死門的方向,同時哪個方向,也是可以與鬼溝通位置的最好選擇。


    如此我便可以猜想,繼父這個樣子,會不會是卓樂誌所害?


    但如果真的是那個樣子,卓樂誌為何又要去河邊把繼父救回來。


    要知道那時候可是後半夜了,河邊黑壓壓的,連個鬼影都看不到,如果真的是卓樂誌所為,他完全可以在當時不管繼父。


    這一切讓我想得有些腦袋疼。


    我讓繼父別多想,先休息一下,隨後我便走出了房間,找到了正在院子裏躺椅上數星星的劉鐵柱。


    他聽到背後的動靜,衝我轉頭一笑:“小哥,來看星星啊。”


    “看你妹啊。”我白了他一眼。


    “人生,要懂得欣賞,在市裏我萬年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好不容來村子裏了,我自然要好好看看。”劉鐵柱盯著天上的星星說道。


    我默默地點燃了一顆煙抽了起來。


    的確,市裏別說看星星了,看月亮都費勁,工廠太多了,基本上全年都是霧霾天。


    我把我心中的疑惑跟劉鐵柱說了一遍。


    他聽完也是一臉疑惑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也有這個想法,晚上咱們去河邊看看吧,對了,問問你母親,盧三家裏還有沒有什麽人,咱們要搞到他的生辰八字才可以。”


    “你咋不早說?”


    “忘記了。”


    我白了他一眼沒說啥,隨後進了屋內。


    見母親正在一台破舊的縫紉機上戴著一個老舊的花鏡縫著衣服。


    “這衣服丟了吧,沒必要縫了。”我看著有些殘破的衣服說道。


    母親搖了搖頭:“辰辰,你現在在大城市,賺的錢多,但你也不能浪費知道嗎?這件衣服我買了也才三年,縫縫還能繼續穿的,你們現在年輕人都一樣,就不知道節省,衣服穿兩次就不穿了。”


    母親踩著縫紉機,手上忙活起來了針線活。


    “哥哥,給你個糖吃!”忽然我背後傳來了一陣稚嫩的聲音,轉頭看到陳芊芊一臉俏皮的嘴裏吃著一個棒棒糖,右手還舉著另一根棒棒糖。


    我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她的頭:“你吃吧。”


    “不,這個就是給哥哥的,媽媽從小就告訴我,要懂得分享才可以。”陳芊芊對我回答道。


    這一幕讓我心裏有些欣慰。


    母親在一旁瞪了一眼陳芊芊:“芊芊,哪裏來的糖,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少吃糖,尤其是晚上,容易有小蟲子在你牙齒裏爬來爬去,長蛀牙的!”


    “這是劉叔叔給我買的,芊芊好久都沒有吃過糖了,媽媽就讓我吃嘛。”陳芊芊撅個小嘴撒著嬌說道。


    “好了好了,你去吃吧,我跟媽媽有話要說,你先去院子裏找你劉叔叔玩。”我笑著摸了摸陳芊芊的頭說道。


    她聽完趕緊小跑了出去。


    “辰辰,有什麽事啊?”母親聽到我有話要說,立馬放下了手上的針線活,轉頭對我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我想問一下,關於掉在河裏溺亡的盧三,他有沒有什麽親人?”我對母親問道。


    母親聽到這裏點了點頭:“盧三腦袋有些問題,小時候發燒,沒有及時救治,智力有些缺陷,所以沒有人嫁給他,他隻有一個繼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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