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命宮早已沒了一絲光亮,其餘的麵相十一宮也早已暗歎無光,再加上他的屍體早已腐爛,所以不難斷定,他百分百是個死人了。


    “少來,還想騙我?你就是個僵屍,看我今天不收了你!”說完後,柯嘉平又是拿起來了驅雷咒。


    “道長饒命,我不是僵屍,我沒有害人啊,我如果是僵屍,我早就把他殺了啊。”二狗指了指一旁躲在樹後麵害怕的祖天茂說道。


    他這麽一說,仔細一想,這倒也是啊。


    要是二狗真是僵屍,他估計早就對祖天茂下手了。


    怎麽可能還會等我們過來。


    祖天茂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傷痕。


    莫非這二狗並不是僵屍。


    但他是死人啊。


    這死人開口說話,聽起來也太扯淡了啊。


    我這活了二十多年,見過死人詐屍,頭一次見死人開口說話。


    “到底怎麽回事,你死了就是死了,勸你說實話,否則別怪我劍下不留人!”柯嘉平說完還不忘揮了揮手上的桃木劍對二狗威脅道。


    二狗點了點頭。


    “道長,其實我是自殺。”二狗對我們說道。


    “說來聽聽。”柯嘉平將桃木劍丟到一旁坐在地下問道。


    他絲毫不怕二狗有什麽動靜。


    就從他剛才那三下五除二幹趴二狗的樣子我就知道。


    即便二狗有什麽想法,也不敢輕舉妄動。


    柿子都知道挑軟的捏。


    “二十天前,我看上了村子裏的一個小姑娘,長得特別水靈,我當時就心生歹心,有了一些非分之想。”二狗回答道。


    “停,你丫的不是精神有問題嗎?”我打斷了二狗說話好奇的問道。


    二狗點了點頭:“我隻是智商有些低,但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男人有的需求我都有,隻是沒有人願意做俺的婆娘。”


    二狗說到這裏,還有些委屈。


    柯嘉平對我擺了擺手,隨後讓二狗繼續說下去。


    “那小姑娘長得特別好看,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從哪裏來的,她的身材,樣貌,比我們村子裏那幾個歪瓜裂棗不知道強到哪裏去了,那天白天,我在村子口轉,就看到了她,隨後我就跟在了她的身後,因為我先天性智力缺陷,這些年,在村子裏做的一些事情,基本上沒有人會對我追究到底。”二狗說道。


    我心想這二狗子真不是東西啊。


    就這還智商有缺陷?


    我看他智商比誰都不低,還知道利用自身的優勢去占小姑娘便宜。


    試問那個智力有缺陷的人,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繼續說。”柯嘉平並不關注二狗是不是占人便宜了,他更想知道,二狗為何好端端自殺。


    “我一直盯著那個女孩看,但是那個女孩,並不生氣,她還對我提出來了邀請,讓我去她家坐坐,我沒想到,這一去,竟然是永遠……”


    詭異的後山上,二狗一五一十將自己所碰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向我們一一闡述出來。


    隨著他的陳述,我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後麵你跟她回去了嗎?”我對二狗問道。


    二狗點了點頭:“回去了啊,有個大美女邀請,如果你是我,你也會抵擋不住類似的誘惑。”


    嘿,這二狗子,未免把我看的也太片麵了。


    身為當代二十一世紀的良好青年,怎麽可能天天沉溺於女人的美色之中無法自拔。


    這二狗子格局太小了,居然把我想成那種人。


    我家裏可有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即便如此,我從來沒有心生過什麽猥瑣的念頭,雖然美人也不讓我碰。


    “你去了她家,第二天難道你就死了?”柯嘉平吸了口煙問道。


    二狗點了點頭,隨後哭喪起來了臉:“是啊,大師。”


    “那天晚上,你們有沒有做什麽?”柯嘉平問道。


    二狗聽到這裏低下了頭,隨後支支吾吾了起來:“我,她,呀。”


    “別墨跡,趕緊說。”柯嘉平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二狗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哎呀,就是男女之間的事啊,不過是她主動的,我根本不想的。”


    聽到二狗說到這裏我恨不得上去給他個大嘴巴子。


    心想這貨也太能裝了,這也就是傳說中的拔吊無情吧,一個巴掌拍不響的東西,他居然把自己說成了受害者!


    “第二天有沒有發生什麽?”


    “那晚事情結束之後,我就睡著了,我在夢裏,總覺得我身體有一個東西正在往外翻湧,我本來想睜開眼看看,可我的身上就像是壓了千斤重的石頭一般,我連眼睛都睜不開,等我恢複意識之後,我就發現我居然躺在後山上,而我的身體也是半透明。”二狗有些害怕的說道。


    根據他所說,不難推斷,二狗在第二天一早,已經死了。


    “你死了為何不去投胎?”柯嘉平問道。


    “我沒法去投胎啊,我發現我死了之後,我本來打算去投胎的,可我又碰到了那個女人,他控製著我的魂魄,把我弄到了這具身體裏麵,後麵我就一直在身體裏麵了,還去投胎,投個屁的胎啊,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地府也不要我,我一直被埋葬在棺材裏,要不是你們今天把棺材打開,估計鬼差都不知道我在下麵。”二狗苦澀的笑了笑說道。


    這倒是,別說我了,就連柯嘉平都沒有發現在下麵埋葬的二狗,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靈魂啊。


    “祖天強的屍體也是你口中的女人弄走的吧?”柯嘉平問道。


    二狗點了點頭:“是的,那個女人在我的脖子上弄了一枚釘子,隨後我的行動完全就聽她的指揮了,我都無法控製我的身體,至於你們說的祖天強跟我是一樣的,也是身體被弄了一枚釘子,隨後就鬼使神差的跟女人走了。”


    “但是為何我沒有看到你脖子上的釘子?”我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釘子莫名其妙就失蹤了。”二狗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這是趕屍人常用的套路,釘子並非你見到過的控屍釘,而是叫做七星釘的東西,這種釘子上麵都有七顆星星,所以故名為七星釘,這釘子是趕屍匠一派專門持有的,這些釘子會在屍體的身上腐蝕,基本上不會超出一周,這枚釘子就會消失,這具屍體也就不受控製了,一般情況下,趕屍匠都會在七天內將死去的屍體送到雇主所說的地方,這也算是給雇主一個交代吧,誰也不願意自家親戚在外麵一直漂泊著。”柯嘉平端著下巴對我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


    二狗聽到這裏有些興奮的問道:“大師,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現在不受控製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投胎了啊?”


    柯嘉平點了點頭:“是的,不過你這麽著急幹嘛?”


    “大師,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的苦啊,天天埋在棺材裏,連太陽都見不到,你是不知道下麵的日子有多難熬。”二狗苦澀的說道。


    他這麽說倒是沒錯,別說把我放在棺材裏了,就是把我放到一個狹窄密閉的空間裏,估計不出三天,我就會瘋了。


    “算了,你我二人有緣,我可以助你去投胎。”


    “真的嗎?大師。”二狗明顯控製不住激動站起身來。


    不過他這身上腐爛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嚇人。


    “不騙你,但是在你投胎前,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一五一十回答,回答完畢後,我就送你去投胎,下輩子做個好人。”柯嘉平點了點頭說道。


    二狗點點頭:“大師您說。”


    “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具體住址,以及她的身份,還有她跟村子裏的人誰比較熟悉?”


    “具體地址我知道,是我們村子裏的老錢頭的家裏,老錢頭是個老光棍了,他說這個女人是他遠房表妹什麽的,所以就一直住在了他家。他的身份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她叫做靜靜。”二狗對我們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出來。


    柯嘉平點了點頭,隨後從兜裏拿出來了一張靈符,貼在了二狗的身上:“我現在送你去投胎,下輩子做個好人,別在色,欲上頭了,永遠記住一句話,色字頭上一把刀。”


    二狗點了點頭說謹記大師的教誨。


    柯嘉平上前一步,雙手合一,像東南方向深深的鞠了三個躬,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右手微微屈指,兩道金光瞬間從他的手指尖迸發了出來,隨後他開口念叨。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鎗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超度咒,急急如律令!”


    話畢,二狗渾身昏厥在地,接著我看到他身上的耳朵,鼻子,以及口腔湧出來了幾個藍色的光芒。


    幾道光芒快速匯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人影。


    這人影有些模糊,但還是不難看出,是死去的二狗。


    二狗衝柯嘉平重重的鞠了個躬,隨後說了句謝謝,便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隨著二狗離開,他的身體也快速腐爛,片刻後,居然變成了骨頭架子,一堆螞蟻瞬間爬了上來,開始享受起來了屬於他們的美味。


    “我靠,他怎麽屍體腐蝕的這麽快?”我吸了口煙在一旁驚呼了一聲。


    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所料啊,正常人的屍體,怎麽可能腐爛的這麽快。


    這簡直比拍科幻電影還神奇。


    柯嘉平低頭看了一眼二狗的屍體,片刻後默默的說道:“正常,他的屍體本早該腐爛,之所以剛剛腐爛,完全是因為二狗的靈魂在屍體中,所以才導致屍體腐蝕的比較慢,如今他的靈魂已經脫離了本體,自然而然會腐爛的很快。”


    柯嘉平對我解釋了一番。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想這裏麵道道還挺多。


    隨後柯嘉平轉過頭來,問祖天茂認不認識二狗剛才口中的老錢頭。


    祖天茂點了點頭,他說老錢頭是老光棍,比較出名,因為村子裏又一個大光棍,還有一個小光棍,人稱光棍組合,大光棍就是老錢頭,而小光棍就是剛剛我們送走的二狗,因為村子裏就他們兩個光棍,二狗是因為先天智力缺陷,找不到對象,而老錢不知道為啥,這輩子也沒找個對象。


    這個點也比較晚了,我們三人索性一合計,第二天一早再去找老錢頭。


    麵前這具棺材我們三人搬到了一處不礙眼的地方。


    隨後便走下了山。


    就在我下山的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陰冷,一閃而逝。


    這股陰冷讓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隨後轉過頭環繞了一圈,見並沒有什麽邪祟一類的東西。


    “怎麽,有什麽情況嗎?”我旁邊的柯嘉平對我好奇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心想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如果真的有什麽異常情況,柯嘉平肯定是第一個發現的。


    我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淩晨兩點半了,頓時一陣困意湧上心頭。


    這個覺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睡也睡不夠,要不然當個大熊貓多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還是國寶,萬人喜歡。


    祖天茂開著車把我們拉到了酒店。


    這一覺睡的我迷了吧瞪的。


    為何我這麽說,很簡單啊,特麽三點睡,七點起,擱誰誰不迷糊?


    我坐在車裏,就仿佛靈魂出竅一般,望著麵前的油條豆漿,一瞬間感覺跟毒藥一樣。


    “咋不吃啊?”對麵的柯嘉平倒是很有胃口,他將一塊油條塞入嘴裏對我好奇的說道。


    “我困得要死,你不困嗎?”我點燃了一顆煙提了提神問道。


    柯嘉平笑了笑:“這算啥,四個小時,對我來講已經夠了,我歲數大了,不像你們年輕人,非常缺覺,趕緊吃吧,吃飽喝足了,我們好去解決事情。”


    我點了點頭,便低頭吃起來了早點。


    我也不知道這老板是不是糖不要錢,這豆漿一口下去,差點沒給我送走。


    吃飽喝足後,我們三人便又往村子裏走去。


    剛到村口,一個年紀稍大的老頭把我們攔住了在了村口。


    祖天茂走下了車遞給老人一顆煙:“村長,怎麽攔著我們啊?不認識我是誰了?”


    村長看了看祖天茂,片刻後接過來香煙點燃叼在嘴上傻笑了兩聲:“我當是誰,原來是小祖啊,看你車牌號比較生疏,所以就沒讓你進,你這次回來幹什麽?給你父親上墳?”


    祖天茂點了點頭說是的。


    “哎,小祖,你父親的墳地被人挖了,村子裏的人現在都比較害怕。”村長歎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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