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他沒有騙咱們,應該是丟失了一魂一魄。”王天宇收下了鈴鐺轉頭對我說道。


    最終,我們達成了協議,隻要幫助他們找到了一魂一魄。他們就去投胎。


    而我跟王天宇,也從殯儀館離開,直奔311末班車的終點站,江北水庫。


    我倆在路邊等出租車的功夫閑聊了起來。


    “剛才你為啥不去水庫看看,現在可好,我們還要回去。”王天宇有些疲倦的看了看我說道。


    他伸了個懶腰。


    “我一開始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麻煩事啊。”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以為小魚碰到自己的母親後,兩個人就會去投胎了。


    因為我以為小魚母親不去投胎,完全是因為放心不下小魚,所以心中有怨念。


    沒想到論壇上所看的事情還是真的。


    這江北水庫,或許真的不隻是一個水庫那麽簡單?


    等了十幾分鍾後,一輛空駛的出租車從我們麵前路過,我抬手攔住了車。


    “師傅,江北水庫。”我對司機說道。


    司機停到目的地後,忽然愣住了,緊接著趴在方向盤上,抽泣了起來。


    “師傅,你要是不方便去,我們就下車,你沒必要哭啊。”後座上的王天宇趕緊說道。


    我也是沒看明白,這司機好端端為啥哭


    司機趴在方向盤上,右手抬了起來晃了晃,隨後抬起頭擦了擦眼淚,擠出來了一絲微笑:“不好意思,失態了。你們一說江北水庫,我就想到了我的老婆。兩年前,我老婆就是在江北水庫出的事情。”


    司機緩緩發動了車輛,在路上,他簡單把這件事情給我們概述了一下……。


    出租車擰動了鑰匙,打著了火,隨後向前方開去。


    此刻的夜風不像是剛剛那麽淒涼,我搖下了車窗,夜風順著車玻璃吹到了我的臉龐上,r讓我有些原本困意的神情得到了稍微的緩和。


    我問司機能抽煙嗎,他點了點頭。


    於是我給他發了一根,又給後麵的王天宇塞了一根,三個大老爺們便坐在車裏閑聊了起來。


    “江北水庫,是我的噩夢,兩年前,我老婆如果不坐那輛車,可能我們二人也不會天各一方。”司機抽了口煙十分後悔的說道。


    我問司機是什麽意思,方不方便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司機聽到這裏有些難過的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後苦笑著的搖了搖頭:“算了,都過去這麽久了,不說也罷,還是讓我老婆在那頭好好的吧。”


    司機既然都這麽說了,我自然而然也不能說些什麽,人家不願意說,咱肯定是不能逼迫人家去說。


    路上我們三人也很安靜,後排的王天宇也很沉默。


    這讓我還挺好奇的,這貨雖然跟我隻認識了沒幾天,但我明顯能感覺出來,這貨是個話癆,跟劉鐵柱差不多,這倆貨要是在一起,再喝點酒,我估計能說個一天一夜。


    我好奇地轉過頭去,隻見王天宇這貨居然閉著眼睡著了。


    我是真佩服這貨心大,這種時候居然還能睡著了?


    我現在別多睡覺了,我一閉上眼睛,就是一堆麻煩事,讓我頭疼的要死,還睡覺。


    其實王天宇說我是聖母,雖然聽起來比較難聽,但我是真的認,我也覺得我是個聖母,換做別人,任務完成了,可能直接就扭頭走了,根本沒必要在這裏耗下去,早點回家吃飽喝足睡個覺他不好嗎。


    我微微閉上了眼睛,任由著夜風順著窗戶吹進了我的臉龐上。


    十月份的天,或多或少不像是夏天那麽悶熱了,窗外的知了聲音也少了很多。


    但心事壓的我還是睡不著,一路上還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出租車緩緩停到了路邊,司機開口說道:“小夥子,到了,下車吧,你們往前走大概一公裏就是江北水庫了。”


    我緩緩睜開眼,外麵漆黑一片,環境讓我有些陌生。


    我仔細一想,一般公交車設計的站牌距離目的地都有一段或遠或近的距離,比如我那小店在的胡同裏,公交車就有那麽一站,結果下了車你至少要走二十多分鍾以上。


    “師傅,往裏在開開吧,大晚上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我對司機說道。


    我心想又不是不給你錢,何必大晚上給我們扔到這裏,坐的又不是公交車,打車不就是為了舒服點能少走點路嗎。


    司機搖了搖頭:“不好意思了,小夥子,裏麵還是算了,我有個同事,半年前,就是晚上拉顧客來了江北水庫,結果他回去的路上就開車掉河裏了,人當場就沒了,我要不是看你們大晚上打車費勁,我也不願意來這裏的,這地方太邪門了,兩年前我妻子在這裏出事之後,這地方就鬧得沸沸揚揚的。”


    司機有些為難的對我說道。


    聽到這裏我點了點頭,也沒有為難司機,大晚上誰出來賺個錢也不容易,多走點路就當鍛煉身體了,再加上江北水庫的確邪門,萬一這司機真的開進去遇到點麻煩事,再出了事,那我心裏或多或少也會有些自責。


    我掃了一眼計價表,四十八,我塞給司機一百,說沒零錢,不用找了。


    隨後走下車,打開後排車門,拍了拍睡得跟死豬一樣的王天宇。


    這貨猛的睜開眼,隨後一臉懵逼的喊道:“打誰!”


    “打你個錘子,你有毛病?”


    “哎呀,做了個噩夢,夢到我讓人追殺了,隨後有個大哥說罩著我,我跟他後麵吃香的喝辣的,數不清的美女豪宅伴隨著我,哎,可惜了,最後隻是個夢。”王天宇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對我有些失望的說道。


    我讓他趕緊下車,到目的地了。


    這貨這才不情不願地下了車。


    望著空無一人漆黑的馬路,他看了看我:“要不然我們白天再來?這地方好陰森啊,我總感覺有好多隻鬼,正在背後偷偷的看著咱們,趁咱們不注意,直接要了咱們的狗命。”


    “來都來了,你怕個屁,你們養鬼的膽子都這麽小?那還養個寂寞的鬼,早點回家睡覺吧。”我點燃一顆香煙提了提神對這小子無奈的問道。


    “你有所不知啊,我們養鬼的也分等級的,我就是個初入茅廬的菜雞好不好,以我的能力,隻能養點小鬼,碰到厲鬼,別說養他們了,他們別養我就行了。”王天宇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說別廢話了,趕緊走。


    他問我為啥司機不往裏麵開,是不是我不給人家車費。


    我跟他說是司機覺得江北水庫太邪門,所以不往裏麵開。


    他聽完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這也正常,江北水庫的確邪門,他自己也聽說過江北水庫的傳說。


    我連忙問他啥傳說。


    “你不是在網上都看到了嗎?是個萬人坑啊,這個一點錯都沒有,好多年前了,那時候還在古代,據說是打仗,一個部隊成功攻破了一個城,進城之後,直接屠城了,男女老少,隻要是城裏的人,一個不留”王天宇回答道。


    “古時候人真夠殘忍的,動不動就屠城。”我搖搖頭。


    心想還是和平年代好,誰能遭得住天天打架,鬧得雞犬不寧不說,保不齊什麽小命就沒了。


    “據說是那個將軍的父親,去了這個城裏,本來啥事沒有,結果負責那個城裏的縣官,認出來了這將軍的父親,以為是派來的間諜,二話不說就給人家殺了,並且五馬分屍,鞭屍啥的,要多殘忍有多殘忍,所以這將軍才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攻破這所城,古代有句話可是叫做,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通過王天宇這麽解釋,我也能明白為何那將軍要這麽做了,放在誰身上,恐怕都不會放過的。


    “所以江北水庫就是萬人坑嗎?”我吸了口煙好奇的問道。


    “是啊,據說將軍進城後,用了三天三夜,屠,殺了整個城的人,說要給自己的父親祭靈啥的,大概三四萬的人吧,具體多少,那我就不清楚了,傳說是這麽說的,我肯定不能去穿越看看到底有多少人。”王天宇回答道。


    聽到這裏我點了點頭。


    如果這個傳聞屬實的話,那麽江北水庫下麵的冤魂恐怕不會少。


    三四萬的冤魂,想想就夠恐怖的,雖然過去了這麽久,肯定有一部分的冤魂選擇了投胎,但肯定也有沒投胎的啊,即便有百分之八十的冤魂去投胎,那在下麵也有幾千個冤魂啊。


    就算是地府的鬼差來了,估計都頭疼,那麽多靈魂,他們怎麽帶走,總不能開一卡車來吧?


    我一邊發著呆,一邊往前走著。


    江北水庫的夜晚,顯然要比其他的地方要陰森,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想著這地方死了幾萬人,所以才會覺得有些詭異。


    王天宇這小子一路上哈欠接二連三的打著,是不是還埋怨我一句,說我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人家小魚都找到自己親生母親了,就拉倒唄,做個孤魂野鬼也沒啥不好的,起碼不用下地府遭受磨難了,在人世間又不會死,也不會遭遇愛恨情仇,不是一樁好事嗎。


    我沒理這小子,我所想的,又怎麽能跟他一樣。


    其實我也有私心。


    人都有私心的,我不可能什麽都不圖去做好事。


    這種人一般都出現在上。


    但源自於生活,不過隻是過於的誇張化,可能某個男主衝冠一怒為紅顏啊,或者說隨手一揮,就是大幾百萬啥的。


    我自知不是主角,我隻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我所做的,或者說,我能做的事情,那就是無愧於自己的良心。


    跑題了,要說我的私心,其實更簡單不過了。


    我如果成功把這幾個鬼渡劫了,那麽我也會增添不少的福德,同時會提升我的修為。


    如果我是個五階風水師,我還需要看豐梓美的臉色嗎?直接就給她滅了,還給她做任務,做他奶奶個哨子!


    不消滅它就是好的了。


    但想象歸想象,現實歸現實,有的時候我也幻想過,如果我是上的主角該多好,起碼不會過的這麽淒慘。


    但有些東西,想想就夠了,放到現實中,那完全就是扯淡的,現實中,能有幾個人活成上的樣子,恐怕沒有。


    即便有,那也很少。


    王天宇拍了我一巴掌:“發什麽呆,想女朋友了?”


    這貨這麽一提醒我,我趕緊拿出手機上了微信。


    剛一上線,就是一頓消息轟炸,基本上都是劉旭夢的,還有柯嘉平的。


    柯嘉平就是簡單詢問了我一下事情辦得還順利嗎,還說要給我卜算一卦,看看這次能不能平安回去。


    我也沒什麽意見,就說隨便吧。


    那邊也沒回複我。


    劉旭夢給我發的也挺簡單的,基本上就是問我什麽時候能回去,還說自己最近在天鴻集團做的不錯,去了沒多久,就提升成主管了,還說自己打算好好幹幹,結交一下人脈,然後就辭職,自己創業,讓我跟她一起,別在幹這一行了。


    我苦笑了一聲,回了句讓她早點睡,我沒啥事,辦完事情後,會早些回去的。


    一旁的王天宇探過來了腦袋鬼鬼祟祟地看了我一眼:“可以啊,沒想到你女朋友對你還挺好,未來的路都給你想好了,相比之下,我就很苦逼了啊,活了這麽大,就三年前找了個女朋友,那時候我小日子過的還行,不說錦衣玉食,但起碼是衣食無憂,再加上工作也不錯,賺的錢也不少,所以才追到了我的女朋友。”


    “雖然跟她在一起花了我不少錢,但我也挺開心的,畢竟我喜歡的女孩子嘛,為她花錢我樂意,也開心,可特麽的,我沒想到這丫的太氣人了,我父母出事之後,我說找她借點錢,她沒有就算了,還特麽要跟我分手,說什麽不耽誤我,我呸,要不是那天晚上我看到她上了一輛保時捷,我就信了,什麽狗屁不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不離不棄,都是放屁!我跟你說,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除了你的親生母親。”


    “馬,勒個巴子,想想就上火!”王天宇罵罵咧咧了起來。


    我也沒說啥。


    他這麽一說,倒也提醒了我,等白天我給母親發條短信,跟她說晚幾天過來,因為我也不知道劉鐵柱這件事情什麽時候能徹底解決。


    “對了,你不是相術師嗎?你能不能給我看看,我的運勢怎麽樣,我父母能不能挺過這一關,包括我以後能不能遇到一個真心愛我的女人?”這貨湊上前對我問道。


    “辦完事再說。”


    “哎呀,你快點吧,你這人就沒良心,我這時候明明可以回家的,你看我為了你,大半夜不睡覺不說,還以身犯險,你好意思拒絕我嗎?”王天宇對我一頓道德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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