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雯便將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也就將江小白和若離的身份給帶了出來。


    “原來是七師妹的救命恩人啊,快請上山吧。”


    蘇綰得知眼前這二人是師妹方靜雯的救命恩人,原本冷冰冰的臉上便多了一些笑容。


    “多謝!”


    江小白和若離一起抱拳行禮。


    玉女峰乃是靈素山的最高峰,靜慈觀的道觀便建在玉女峰的最高處,這裏雲纏霧繞,儼然是一派仙境。


    進了道觀之中,先前見過的淩燕便過來告訴方靜雯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方靜雯道:“江公子、小羽妹妹,一路車馬勞頓,先讓淩燕帶你們去客房裏休息吧,我下山曆練歸來,得先去見過師父。”


    “方姐姐,你去忙吧。”若離笑道。


    三人就此分開,江小白和若離跟著淩燕朝著後院走去,客房在後院那邊。


    “二位貴客,這兒就是你們的客房了。”


    淩燕推開了房間,請江小白和若離入內,二人走了進去,初步打量了幾眼。這房中一塵不染,幹淨整潔,還縈繞著一種淡淡的香氣,掃了一眼,卻並未見到香爐。


    “這味道可真好聞啊,淡淡幽幽的。”若離問道:“請問小姐姐,這香氣是從哪兒傳來的?”


    淩燕笑道:“貴客客氣了,叫我淩燕就好。這香氣是從那陶罐之中傳出來的。”


    若離訝聲道:“啊?從來沒聽說過陶罐還有香氣哩!”


    淩燕笑著走了過去,將那一尺多高的陶罐搬了過來,伸手到陶罐之中,從裏麵抓出來一把白色的花瓣。


    “陶罐本身沒有味道,香味是裝在陶罐裏的花瓣散發出來的。”


    若離捏了一片花瓣在手中,仔細端詳起來,這花瓣形似玉墜,大概有她半個手掌那麽大,顏色不是普通的白,而是有點珍珠白。


    “這是什麽花啊?我從來都沒見過。”


    淩燕麵帶得意之色,笑道:“貴客沒有見過才是正常,這叫明珠花,是我們靈素山特有的。”


    江小白道:“這名字倒是起的貼切,明珠花,很恰當啊。你看這花瓣的顏色多像珍珠啊,很有光澤!”


    淩燕笑道:“貴客眼光好得很。”


    她把手中的花瓣又放回了陶罐之中,若離問道:“淩燕,花瓣很容易枯萎的,你們這陶罐裏的花瓣每天都會更換嗎?”


    淩燕笑道:“不需要。明珠花的花瓣可以保持一個月都不枯萎,所以一個月更換一次就夠了。明珠花有種特性,放得越久,香氣越濃。這個陶罐裏的明珠花是我剛剛采摘來放進去的,香氣還不是很濃,等過幾天,你們就是站在院子裏都能聞到。”


    “真是奇花啊!”江小白忍不住讚道。


    淩燕將陶罐放回原位,抱拳一笑,“貴客遠道而來,想必是累了,我就不打擾貴客休息了。房中有瓜果小吃,請貴客不要客氣,隨意享用。”


    語罷,淩燕便走了。


    少了個外人,江小白和若離便自由多了,二人在房中轉了一圈,這才發現這個房間裏隻有一張床。


    “她們想必是把我們當成兩口子了。”若離道。


    江小白笑道:“一會兒等方姑娘來了,咱們跟她說一下,請她再安排一間房。”


    “小白,你快過來看呀!”


    若離推開了窗戶,頓時便被窗外的美景給震驚了。


    江小白走了過去,這才知道原來這間房的外麵便是懸崖峭壁,從此處放眼望去,半個靈素山都被收入眼中。


    靈素山上有很多種植物,隨著海拔的升高,植物的顏色也不同。山腳下的是綠色,再往上是黃色,再上麵是紅色,到了頂上則是白色。


    這幾種顏色涇渭分明,從高處望去便如幾道彩帶一般。


    “小白,你說這是人為的,還是原本就是這樣?”


    江小白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上山的時候,我雖然已經注意到了石階兩旁植物顏色的變化,不過當時的感覺遠沒有現在臨高俯瞰這般震撼。若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這景色真是太棒了!”


    若離笑道:“就是人為的,我人為也很棒,總而言之,要比我們青城山好多啦。”


    提起青城山,若離的情緒突然間低落了下來,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五仙觀那麽久,以前離開五仙觀隻是暫時的,但這一次的離開,她已經回不去了,甚至在無線關那裏,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對付父親玉簫子的怨恨早已經煙消雲散,在離開五仙觀之後,若離曾無數次想起她的父親,漸漸地對於父親當初的決絕有了新的體會。她的父親不僅僅是她的父親,還是五仙觀這個大家庭的家長,他的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看著。舍小家為大家,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她的父親是個可以值得她尊敬和自豪的真英雄。


    “怎麽了傻丫頭?”


    見若離雙目淚眼漣漣了,江小白趕緊摟緊了她,柔聲安慰了幾句。


    “小白,你說我爹現在在做什麽呢?”若離癡癡地看著遠方。


    江小白知道她是想家了,道:“或許他也在思念你吧。”


    若離道:“他一定以為我已經死了。我倒是希望他能忘了我這個女兒。那樣他老人家的痛苦還能減輕很多。”


    “你忘得掉他老人家嗎?如果你忘不掉,那麽就不要期望他能忘掉你吧。”江小白道。


    若離把埋首在江小白的胸膛上,啜泣不止,哭得嬌軀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江小白抱緊她,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撫摸著,他是個沒家的孩子,他也很想有個家,所以他能體會到若離此刻的心情。


    過了許久,若離才止住了眼淚,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一雙美眸哭得像兔子眼似的,眼圈通紅。


    “小白,算了,不提傷心事了。”


    江小白道:“若離,我一定會帶著你重回五仙觀的。你們父女一定還有再見麵的機會。”


    若離重重地點了點頭,她對江小白的任何話都堅信不移。


    日暮時分,方靜雯來到了他們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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