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乎乎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寶兒卻突然一用力,就要去追李雅婷。還好我反應的及時,我一把將她就要掙脫出去的手拽住。


    “大姐,你要幹啥啊!”我眉毛一皺,大聲的對著寶兒吼了一句。


    寶兒焦急的指著往上跑的李雅婷,急切的跟我說:“婷婷自己一個人多危險啊,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婷你奶了個腿兒啊,你看不出來她就是個催命鬼麽?要不是因為她咱們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特麽發覺李雅婷就是我的克星,一遇到她準沒好事兒。


    我剛想發作,但是看了看寶兒眼中的堅決後,我突然沉默了。寶兒是鐵了心要管李雅婷,我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我跟她一起去。二,我扔下她自己跑。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商場中,林菲被黃毛欺負,在場圍觀的人群種種的冷漠眼神突然出現在腦中。如果我走了,或者我強拉著寶兒一起走,那我和那些人有什麽區別。


    今天李雅婷看起來無疑是反常的,雖然我沒有開眼,但是想也想得出,她這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至少也是被邪祟給迷了。雖然她處處引我們上鉤,但是那又不是她的本意,她也是受害者不是麽?換句話說,一年前的事情,都能在今天被邪教找上,就算我帶著寶兒逃出了醫院,回到家就安全了?


    我歎了口氣,苦笑了一聲跟寶兒說:“就算追是不是得一起追?你自己追上去有啥用?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以後做事情之前別那麽衝動好不好,好歹咱倆是同甘苦共患難的,見到朋友就甩手跑,這樣真的很傷人啊。”


    我故意將語氣放的平和,甚至還帶著些調侃。寶兒傻傻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震驚又有感動,眼眶微紅的跟我說:“我還以為·····”


    “以為啥啊以為,快走吧。”我打斷了寶兒的話,然後拉著她往樓上跑,同時嚴肅的跟她說:“不過話我要說明白,你也不傻應該看得出來,李雅婷絕對不對勁,她身上肯定有什麽東西,所以一會追上她的時候一切聽我的,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寶兒聽我說道有東西的時候,身子微微的顫了顫,但隨即堅定的點了點頭。我雖然刻意沒有說李雅婷身上有鬼,但是以寶兒的聰明不會猜不到,我隻是刻意的避諱這個字,不想再給寶兒脆弱的心靈添加衝擊。


    今天的經曆讓我對寶兒刮目相看,我原本以為義氣隻有在男人身上才能體現的出來,沒想到寶兒一個弱女子也這麽講究。她自己都怕的不行了,卻不願意丟下李雅婷。


    我和寶兒一邊往上追,我一邊往上看,心裏同時在暗暗叫苦。李雅婷最近瘦的都脫相了,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她那身子版就算是臥床不起我都不奇怪,但是眼前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跑起來堪比劉翔。此時她腳步輕盈,眼瞅著都快落下我們兩層樓了。


    我現在嘴裏發幹,大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了似的,心髒沉的難受。我看向一邊的寶兒,她也沒比我好到哪去,臉色煞白煞白的直冒冷汗,張著大嘴大口大口的喘氣。我倆現在之所以還能跑,完全跟體力沒有任何關係,靠的全是意誌力。


    急診樓隻有四層,我和寶兒追到三層時,李雅婷已經開門沿著通道往住院部和門診樓方向跑去了。等我倆到了頂層時,走廊裏早已沒了人影。


    我倆尋著聲音繼續往前追,李雅婷上了住院部的樓梯,蹬蹬蹬的往上跑,我倆隻能繼續追。在我們追到五樓時,上麵的聲音消失了。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李雅婷應該是跑了七十多不到八十階樓梯。這裏一層樓分兩段,每段十二階,一層就是二十四階。她從四樓向上,七十多階應該也就三層左右。除非她一步邁兩級台階。


    我停下了腳步,努力的喘了一會氣,細細的聽著上麵的動靜,確定沒有開樓道門的聲音,也沒有再次跑動的聲音後。我給寶兒比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拉著她慢慢的往上走。


    我一邊走一邊四處觀察,心情已經緊張到了極點。胡菩淘和那邪教娘們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寶兒就是一個平凡人,甚至是平凡人當中的羸弱流。一會一旦出現什麽突發事件,我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我學的那些不是總好用的真言咒語什麽的。


    雖然姥姥跟我說過,讓我記下來的那些符籙關鍵時刻威力更大,但是畫符前需要起筆咒、水咒、紙咒等各種咒語,繁瑣不堪。並且需要一氣嗬成心無雜念,關鍵是如果不開天眼還無法確定這符咒畫成與否。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畫符用的不是普通的筆,必須是加持過的,我上哪整那玩意去?


    我倆走到六樓半的時候,之前那股子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再次傳來,我掩住口鼻再次停下了腳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麵的七樓就是之前破了大光明金剛的那一層,那一層的平台上一地的胎盤和月事,空氣中那股子惡心的味道也恰巧證明了這一點。


    我強忍著嘔吐與緊張,倚著樓梯扶手側頭向上看,這裏還是沒有燈光,隻能借著窗外依稀的星光看見地上跪坐著一道人影。我一眼就分辨出是李雅婷,因為她那披頭散發瘦弱麻杆的樣子實在是太過顯眼。


    李雅婷還是那身病號服,此時就在那一地的血汙裏麵跪坐著,手裏不知道捧著啥玩意在那自言自語。她說的啥我完全聽不清,但是她身處的環境實在是把我惡心到了。我離近了都熏得直迷糊,她竟然在那上麵跪著。


    寶兒就要上去,卻被我一把拉住。反應過來的寶兒也是皺著眉頭,有些害怕又擔憂的小心喊道:“婷婷····婷婷···”


    李雅婷對我倆上來置若罔聞,就像沒發現似的在哪裏自顧自的嘀咕,就連寶兒叫她她也沒有反應。我也嚐試著喊了兩聲,但是一點用也沒有。上去我又是在是不敢,一是怕她突然間暴起給我一下子,再一個也是上麵實在太惡心了。


    正在我不知道怎們辦才好的時候,下麵傳來一聲踢門的聲音,隨後而來的就是兩個人的低喝與打鬥聲。一個聲音是胡菩淘的,另一個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邪教娘們兒的。


    我頓時心中一陣苦澀,現在這個境地就是前有狼後有虎,完全是退無可退。往上跑我是做不到,不說那些惡心的東西,就是李雅婷此時也是個不定因素。我哆哆嗦嗦的拉著寶兒,然後兩個人的身子緊緊的貼在牆上。一邊注意著樓下的動靜,一邊用眼角餘光偷瞄平台上的李雅婷。


    突然間就聽啪的一聲,胡菩淘的身影首先映入了我的眼簾,她身子就像炮彈一樣,被一股大力摜了上來。接著那黑衣服的女子也竄了上來,胡菩淘雖然背對著我,但是我從她起伏的肩膀上,和粗重的喘息聲能分辨的出,剛才她倆之間是經曆了一場鏖戰。


    令我稍稍欣慰的是,那黑衣女子也沒了初始時的從容。此時她頭上黑色的水獺帽子也不知道哪裏去了,頭發有些淩亂,黑色風衣的左腰部位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眼神冰冷冰冷的。


    胡菩淘站穩身形後就擋在了我和寶兒身前,伸手摸了一下嘴角,她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當她摸完嘴放下手時,借著依稀的光亮,我發現她纖細的手背和白色衣袖上通紅一片,全是血。


    胡菩淘雙手背在身後,一隻手在自己身後點了點,然後又兩手同時做出了個手勢,最後微微轉過頭看了看我。我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了一些內容,然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黑衣女子此時看了我和寶兒一眼後,然後森然的對著胡菩淘一笑:“你個被毛戴角的畜生,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我看看你今天怎麽護助他倆!”


    黑衣女子說罷,滿臉猙獰的握掌成抓,一爪直奔胡菩淘麵門,一掌像她胸口抓去。這兩下子顯然都是奔著要害去的,胡菩淘不敢怠慢,一抖手,兩隻柔弱無骨的手掌瞬間變成兩隻皮毛雪白的大爪子,帶著勁風接下了邪教女子的雙掌。


    嘭的一聲,邪教女身子顫了顫,胡菩淘蹬蹬的退了兩步,緊貼在我和寶兒眼前才站住。就在倆人一觸即分的檔口,黑衣女子胸前突然有什麽東西亮了一下,我隻顧著胡菩淘沒去細看。然後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為胡菩淘全身僵硬,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邪教女森森一笑,不看胡菩淘,而是看向我,眼中全是炙熱。我被她看的如墜冰淵,想要後退卻已經退無可退。邪教女一臉的嘲諷,向我們緩步走來。


    我突然想起剛剛胡菩淘給我比的那個手勢,那正是我之前破陰氣鎖門用的觀世音心印。我眼中裝作惶恐閃躲,然後雙手在胡菩淘身後結起觀世音心印,口中低聲的念起了六字大明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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