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樣子,常相九與胡菩淘作為貼身報馬跟在我身邊,除此之外,劉浪特意給我派了一位仙家,那就我的探地使是周童。我想了想還覺得挺恰當,因為他活著的時候是溫韜手下的盜墓小先鋒啊,此行還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周童畢竟是個清風,總占著我的身子我肯定受不了,劉浪的解決辦法是讓我找個裝中藥的蠟丸子,就是外麵一層蠟裏麵是塑料的那種。


    他讓周童平時呆在蠟丸子裏,關鍵時刻我一捏他就能出來。我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有些似曾相識,這不是小時候的動畫片寵物小精靈裏的召喚獸麽。


    秦五爺一共準備了三輛車,兩輛獵豹一輛綠皮子的普拉多,也就是俗稱的霸道。用秦五爺的說法是,這樣的車看起來比較像驢友。


    選擇座駕的時候,長青子大嘴一撇當先上了霸道,那輛車上除了開車的以外,秦五爺坐在副駕駛,安保領頭的帶個人坐在後麵,唯一的一個空位讓老道給占了。還剩下兩輛獵豹供大家選擇,還沒等我選,虎子在後麵捅了捅我,憨笑著跟我說:“要不咱哥倆坐一輛唄?”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我倆等別人都選完後上了最後一輛。這輛車上除了我倆以外全是安保,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左邊坐著那個冷豔美女。倒不是說咱們哥們有啥別的想法,怎麽說旁邊坐個美女還能聞聞香味兒不是,總比倆大老爺們兒夾著我要強多了吧。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雖然安保們全都麵無表情跟機器人似的,但是有虎子在我一點都沒覺得寂寞。這家夥操著一口東北方言滔滔不絕的跟我講他小時候的故事,什麽小時候跟他爹學木匠不用心他爹揍他啦,什麽第一次做棺材他把蓋子做小了,從早上出發一直講到大中午頭子,給我腦瓜子吵吵的嗡嗡的。


    一路上車隊除了加油以外幾乎沒有停頓過,安保們換著班的開車,就連吃飯都是在車上用麵包礦泉水解決。虎子可能也是講累了,啃完兩個麵包後開始沒心沒肺的打呼嚕,腦瓜子動不動的就靠在我肩膀上。我這個人雖然沒啥潔癖,但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大老爺們跟我做這麽親密的動作,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自然。於是虎子擠我我就擠冷豔美女,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從大慶出發,在路上飛馳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我們終於到達了安陽。安陽古稱殷、鄴、相州、彰德府,是河南省地級市。位於河南省最北部。零幾年的安陽看起來還不錯,比大慶看起來要有底蘊的多。旅途並沒有結束,秦五爺說大墓的位置位於河南、河北與山西的交界,屬於安陽的涉縣管轄。車子從高速上下來後就上了國道,開了兩小後終於到了涉縣。


    到了涉縣已經是後半夜,秦五爺將我們帶到縣城一家還算幹淨的招待所,說是修整一晚然後明天進山。開房間時,虎子說啥要跟我住一間屋子,說是還沒跟我嘮夠,我說啥也沒同意。我洗漱完畢剛要睡著,就覺得眼皮前有人影晃來晃去的,我下意識睜眼一看,原來是我堂子上的一位胡堂弟子。


    這位胡堂弟子將我睜開眼睛,連忙對我一抱拳稱了聲地馬,我客客氣氣的讓他坐在床邊上,問他:“老仙兒顯靈是有事兒啊?我這都快睡著了。”


    “我是來告訴地馬,咱家兵馬已經先一天到達了古墓附近,那裏情況挺複雜的。代教主讓我給你傳個話,明天如果要下去的話千萬別第一個下去,那個墓不簡單,沒點損失連墓道你們都進不去。不過代教主讓你放心,在真正進入主墓室之前,有周童在一切都沒問題。真正到了有危險的時候,代教主就親自來了。其餘的事情一切以香為號,需要人馬你就點香,咱家兵馬隨時到。”胡家弟子跟我說。


    我點了點頭示意我記住了,胡家弟子一抱拳後原地消失。其實不用劉浪說我也是這麽想的,咱們雖然拿了錢了,但我又不一定是拿的最多的。之前秦五爺把下麵說的那麽邪乎,要是可以的話,別說第一個下去了,我幹脆就不想下去。


    早上一起來,虎子連臉都沒洗,又湊上來開始跟我喋喋不休。其實我對他也挺有好感的,為人樸實沒啥心眼子。所有人吃完早餐後,秦五爺讓大家把各自的裝備都準備好,再往前去車就不能開了,因為太紮眼。於是我們一行十五人租了兩輛當地拉腳的金杯,假裝成旅遊的,直接被拉到了太行山脈紅山景區附近。


    下了車後我們一行人步行了十來公裏,走到西山背坡的時候,兩輛馬車出現在眼前,看趕車的打扮明顯就不是本地人。哪有這麽年輕皮膚這麽好的車老板子?一看就是秦五爺的人。馬車沿著山脊的土道顛顛簸簸的往裏走,一直走了三個來小時,周圍除了林子已經沒有任何人煙,更別提什麽現代化產物了,就連優生優育的標語都沒了。


    走到最後地上的灌木都有半人來高,就連雜草都高過腳脖子,連條人腳踩出來的路都沒有了。下了馬車後,安保頭子輕車熟路的在前麵引路,我們一行人在他身後跟頭把式的跟著。這個時候再看秦五爺果然不像是普通的商人了,身體素質竟然比我還好,緊跟在安保頭子身後,臉不紅氣不喘的。


    長達兩個半小時的長途越野後,眼前終於出現了證明有人存在的建築,深山老林裏出現了一大圈藍色鐵皮剪折板的圍牆。大鐵門裏麵拴著兩隻藏獒,遠遠的看見我們也不叫喚,就那麽呲著牙盯著。大院子裏麵零零星星的有幾個鐵皮房,正中間立著一個能有幾棟樓高的機器,看樣子像是打豎井用的機械吊鑽。院子西北有一個挺大的煤堆,看起來像是挖煤的。


    安保頭子來到門前吹了個口哨,沒多大會功夫,從簡易鐵皮房裏出來一個五十來歲的人,上前把藏獒牽開然後打開了大鐵門。我們在秦五爺的帶領下往院子裏走,整個過程中,無論是開門的還是秦五爺與安保,全都一言不發。


    進了院子後,秦五爺帶著我們往裏走,繞過煤堆後我們發下山壁後麵還有一扇柵欄門,開門往裏一看,是一條斜著向下的深洞,雖然隔幾米就有一盞昏黃的礦燈,但是下麵一望無底黑洞洞的,還是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壓抑。


    我順著礦洞往下一看,頓時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礦洞裏並沒有軌道也沒有礦車,甚至地上連一點煤渣子都沒有,在想想外麵的煤堆都是很幹燥的,一點沒有剛開采出來的樣子。隻要是不傻的都不難發現,恐怕外麵那些煤隻不過是偽裝,這裏也根本不是什麽煤礦。應該是姓秦的以挖煤為掩護,明目張膽的在這裏用現代化機器挖盜洞。


    我發現在場的人神色各異,長青子和典座和尚一臉的無所謂,就像是什麽也沒發現似的。孫紫林左右看了看,然後眼睛裏微不可查的閃了一下,低著頭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虎子就跟缺心眼兒似的,好奇的左看右看,還跟我說:“唉呀媽呀,這就是礦井啊,黑咕隆咚的,一年能產多少煤啊?都說山西煤老板有錢,這特麽這錢掙得也不容易啊。”


    我對這傻了吧唧的兄弟真是有點心疼,挖煤的又不是老板,有啥不容易的呢?就這智商真是不適合成年人的世界,怪不得兩萬塊錢就給他打發了呢。


    換句話說我到現在都沒明白他到底是來幹啥的,整理裝備的時候我發現長青子和典座和尚都準備了不少法器,桃木劍、符紙、法螺、金剛杵啥的。孫紫林是看風水的,管秦五爺要了跟電棍可能是防身用的。就算是我最起碼還準備了香爐跟香,隻有虎子的東西我看不懂。他背包裏竟然都是圓規、拐尺、墨鬥、線盒、甚至還有鋸,真真的都是木匠幹活用的家夥。


    秦五爺帶著我們往下走了能有幾十米,空氣中的陰冷潮濕鋪麵而來,借著昏黃燈光的照射,我發現牆壁上竟然開了兩間屋子還有門,看來他在這裏真不是鼓搗一天兩天了。


    秦五爺有節奏的敲了兩下門,聽起來像是什麽暗號。門吱嘎一聲開了一條小縫,裏麵露出了一張猥瑣的臉。這人一看是秦五爺,連忙打開了門。我看清他身後的景觀時心裏大吃一驚。我以為隻是在牆上開了一間容納工人休息的屋子,沒想到裏麵是一條縱身不見盡頭的坑道,還有一台巨大的機器連著很多條玻璃絲纏繞的大鐵管子。


    “水抽的怎麽樣了?下麵什麽情況?”秦五爺問看門的猥瑣男子。


    猥瑣男子古怪的看了我們眾人一眼,然後和秦五爺對了一會眼神兒後,說道:“不瞞五爺說,下麵的水根本抽不幹淨,應該是和地下水道連一塊兒了。張爺在北山下了幾鏟子,他說等您回來商量商量,實在不行換個位置開洞。”


    這特麽的都毫不避諱的說上黑話了,又是下鏟子又是開洞的,外麵各種掩護,裏麵各種挖。這能是考古?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倒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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