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我頓時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頭,我在下麵那層的時候,曾經和虎子商量著不往前走了,因為通往主墓室可能存在著我們控製不了的危險,結果我倆回頭的時候,墓牆的結構突然變了,並且還出現了那段由黑霧組成的文字“沒有退路。”我當時曾一度懷疑過背後是有人操控,但是此時看到陳九公的處境後,我本來都已經打消這個想法了。因為陳九公根本就連座位都離不開,他從始至終唯一的出手就是我破開幻陣後他噴出的那口迷煙。其餘的,都是這座大墓本身的幻陣在起作用。


    但是陳九公此時突然這麽說“我觀你一路行來。”這意思是說明我一路下來的所作所為他都是知道的?這怎麽可能?我不解的看著他,想從他的表情上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嗬嗬,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來看。”陳九公微微一笑,身子又往後靠了靠,仿佛是為了緩解透明鎖鏈拉扯所帶來的痛苦。接著,隻見他一手掐訣默念了幾句,驚人的一幕出現了。玉石棺罩上還完整的部分出現了由小方格組成的各種畫麵,隨著這些畫麵的出現,外圈的青銅鍾底部一些不易察覺的地方亮起了光芒,細細看去,竟然是一塊塊刻在青銅之上的符咒。


    這些畫麵都是大墓中的各處圖像,密密麻麻的足有幾十塊,細微到遍布大墓上下兩層的每一個角落,幾乎沒有死角。這是什麽情況?360度無死角實時監控?要不是那些符咒亮起的光芒,我甚至要誤以為這麽先進的技術在上古時期就有了呢。這是什麽法術?簡直是聞所未聞啊,這些青銅符咒經曆了三千六百年還能起作用,可見趙公明在當初的道行有多高,也足見他對這個徒弟實在是用心良苦,在自己臨死之前,將一切能為他想到的都想到了。


    “你再看看這個。”還沒等我感歎完,陳九公再次開口了。於此同時,他又掐指默念了幾句,然後指著那些畫麵中的其中一塊。我發現畫麵中的幕牆下同樣有一塊青銅符印光芒一閃而逝,於此同時,墓道牆開始緩緩的移動起來。


    我擦,之前的一切果然是他操縱的,我突然想起了在下層墓道解手時,身後的幕牆突然間向我迅速挪動,當時我嚇得提著褲子拚命的跑還被虎子嘲笑來著。原來這一切都是陳九公幹的,奶奶的,我又不是故意在你墳裏拉屎,人食五穀雜糧,你這裏又沒有廁所,你至於的嗎你。


    陳九公像是沒有看出我臉上的惱怒,笑著問我:“天賜小友,你一路行來謹慎異常,幾乎避開了墓中的所有機關,現在能不能和老夫說說,你都看出了什麽?”


    這老家夥到底是著不著急啊,我問你啥你說啥,我還能早點兒放你出去,你倒好,還考起我來了。既然你願意扯犢子,那我就陪你玩兒會兒,一會上麵那些人下來真把你葬了,可不管我的事兒。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我們之前掉到下層的那個陷阱,他的觸發機關應該是某種能夠測驗人實力的符咒,實力太強不會觸發,因為那碗弱水不能保證對方有沒有秘術穩定魂魄。沒有道行也不會觸發,因為一具道行全無的肉身你奪來無用。大墓現世引動天機,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所以能夠進來探秘的肯定都是修行之人。屍瓢的作用應該是在被弱水淋身之人魂魄離體後,你能用屍瓢操控肉身如行屍走肉一般,自動走到你麵前供你奪舍。”


    陳九公仿佛是沒想到我真能猜出這些,一愣之下竟然有些讚許之意,他搓著手笑了笑,問道:“然後呢?”


    我看到他的表情後挑了挑眉,繼續道:“銅甲屍,哦不,應該叫痋蚺人蟒,那八具人蟒所放的位置也很講究,當盜墓者們走到那裏後,出於貪念可能會觸碰它們,而人的生氣能夠激發蟒蛇複活。以它們的擺放方位來說,如果不殺蟒蛇,那麽就會被圍困在那裏,如果殺了蟒蛇,那麽會造成銅甲屍複活,從而消耗盜墓者的有生力量。我發現屍瓢也不是隻有一隻,我和虎子在掉入下層陷阱之時那具屍體上就發現了一隻,張爺撞擊到青銅鍾的時候也出現了一隻,這些屍瓢就是為了搜尋能夠供你奪舍的肉身。”


    我說完這些後,陳九公臉色沉默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於是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下麵那層的所有墓牆應該是勾勒出了一座幻陣,為了防止上麵的人發現,所以隔開兩層的玉石墓道板塗著反光塗層,之所以下麵能夠看清上麵。是為了防止被弱水淋身之人一旦能夠控製魂魄沒有離體,依然會覺得自己能夠觀察局勢,從而放鬆警惕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想法。當上麵的人進入主墓室後,七寶匣子隻有一隻,進墓之人都是為了它來的,難免不起爭端,而主墓室就是幻陣的陣眼,大家為了寶貝拚命的時候,整座幻陣悄然發動。待下層之人見上麵廝殺殆盡後,定然會想辦法上來奪寶貝,從而也中了幻術供你奪舍。這一切是我們想掉頭而你不允許時我發現的,自古防盜機關都是為了阻止盜墓者進入主墓室的,哪有強迫帶著人往裏進的?”


    說到這裏我頓了頓,同時將我心中不太確定的猜測也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我最開始以為墓牆上的上古殄文是記錄墓主人生平的墓誌銘,察覺到中了幻陣後,我以為那些殄文寫的是操控整座幻陣的符咒。直到我剛剛知道這座大墓中的所有機關都是由符咒激發後,我突然明白了,這些殄文應該是傳遞這些符咒聯係的。任憑趙元帥當初道行多高,這些符咒雖然刻在青銅上,但其中法力經過三千多年肯定十不存一,趙元帥是怕由於年久符咒失效,所以才用某種咒語將這些符咒連貫起來,怕盜墓者發現,所以才用稀有的上古殄文書寫。”


    說到這裏我已經不需要陳九公的回答了,因為我發現了一個令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的可能,我緊緊的盯著陳九公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據我所知,沒有證天仙果位的人壽命有限,你在地下三千多年肉身不腐,魂魄又沒去地府受烈焰熬磨,恐怕現在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那些透明的鎖鏈除了束縛你以外,另外的作用是為你提供生機吧?也就是說,現在你一沒有自己解開封印的能力,其次,就算為你解開封印,如果不能獲得一具新肉身的話,你這具肉身用不了都就就會崩潰,我說的可對?”


    隨著我這句話出口,陳九公的臉色終於大變,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我,最後又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劉浪,口中有些著急的說道:“天賜小友這話何意?難不成你到現在還懷疑我要奪你肉身不成?當時之所以選擇讓你受弱水淋體,是因為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出馬仙是怎麽回事兒,你身邊跟著一個鬼仙兒,並且你渾身七竅大開方便我脫困後吸收靈氣恢複道行。但是當你體內···啊不,當這位劉浪道友拿出七爺的寶刀後,老夫我是萬萬沒有這個想法,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可以問問你身邊這位仙家,我要是奪了你的肉身,天涯海角七爺也不會放過我。”


    陳九公滿臉通紅顯然有些百口莫辯的意思,他脫口而出的“體內”?這麽說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衣青年果然是存在於我體內咯?這對於我來說不是個好消息,但是知道總比不知道強,我可不想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同時也更堅定了我心中的決定·····


    劉浪聽完陳九公的話後也轉頭看向我,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示意我陳九公所言非虛,他是不可能奪我肉身的。


    我給劉浪遞過去個不要著急的眼神兒,然後笑了笑對陳九公說:“陳前輩別急,我一點兒都沒有信不過你的意思,何況這裏麵還有我師父的關係呢,隻不過嘛······”


    陳九公見我話鋒突變不明白我要說什麽,當下情急道:“既然如此,還請天賜小友速速助我脫困,過後我陳九公算是欠了小友一個天大的人情。以七爺的本事自然是看不上我這點兒道行,但是誰還沒個馬高蹬低的時候,以後但凡天賜小友有個什麽為難著窄的,我陳九公大不了把這條命再還給你!”


    剛才還跟我扯犢子呢,這回知道真著急了?晚了。以後的事情誰知道,還不如現在還給我的好。


    我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先別急,我問他:“能結識前輩那是我的福分,但能做到義不容辭,就是不知道,我應該怎麽才能就前輩脫困呢?”


    陳九公沒敢再廢話,連忙說道:“隻需小友施展法力,將我後背連接在石座上的鎖鏈斬斷,剩下的我自行解決。”


    “那不知斬斷這鎖鏈需要什麽樣的道行?”我還是滿麵微笑的問他。


    陳九公被我笑的有些發毛,沉聲說道:“鎖鏈經過這許久歲月,隻需百八十年的道行就能將其斬斷。”


    “那巧了,我沒有道行。”我雙手一攤,笑著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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