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墓道之後,胡菩淘、常相九與周童等人習慣性的進入我身體之內,各占一竅。以前他們上身的時候,我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感覺到一些異樣的,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度,我與兩位報馬磨合到幾乎沒有什麽感覺了,隻有周童占據的地方隱隱傳來些陰冷刺痛。


    我和虎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失去陳九公操控的大墓已經停止了運轉,整座墓道時不時的傳來些許震動。這些震動讓我的心神有些繃緊,上麵不知道怎麽樣了,劉浪他們是否已經與其餘勢力交上了手我都不知道。虎子也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一向話嘮的他終於閉上了嘴。


    我倆順著之前掉落下去的陷阱跳了下去,按著手機相冊當中的地圖走向了死門的位置。我一直控製不住好奇,想要打開七寶匣子看看裏麵的地圖,一份保存了三千年的地圖,到底是通向哪裏的呢?一直到最後,我也沒有打開看看,雖然陳九公的意思是沒有避著我。


    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我沒有打開看,是因為周童和常相九他們在場麽?是我連自己的報馬都不信任了麽?我本能的覺得不是,但是到底因為什麽原因,我自己也說不明白。


    在沉默之中,我和虎子再次走到了岔路口。我倆選擇了左邊的甬道,這條甬道通體由黑色的岩石堆砌而成,兩側的壁畫是用暗紅色的顏料繪製,一共十副,描繪的正是地獄的場景。雖然早就來過一次,並且陳九公也說過此處並無危險。但是這裏無論是裝飾風格,還是陣陣刺骨的陰風,外加洞頂時不時滴落的水滴,都讓人感覺挺詭異的。


    我和虎子兩人終於走到了漆黑色的大石門前,石門上用暗紅色的上古殄文寫著“死”字。還記得當時虎子在這裏丟鞋算卦的場景,沒想到還真讓他蒙對了,眼前的死門才是入墓者的生門啊。這世間的事本是如此,有的時候你看到的繁花盛開,未必就是世外桃源。有的時候看到的懸崖峭壁,也未必就是絕人之境。


    我伸出一隻手摸了摸眼前的黑色石門,之前周童說這裏戾氣逼人我還沒有察覺。現在得到百年道行後,就連我都能感覺到隔著石門撲麵而來的戾氣。心中不由再次敬佩起趙公明對人心的揣摩,沒有道行的人走不到這裏,在銅甲屍那一關就廢了。有道行的人,到這裏感受到這麽重的煞氣,肯定也不敢貿然開門。


    虎子的神經一如既往的大條,他見我在門前愣愣的發呆有些不解,一手按在凹陷處的香爐上,另一隻手捅了捅我。我回過神來,笑著點了點頭,虎子二話沒說,胳膊一用力轉動了香爐。沒過幾秒鍾,大石門在“轟隆轟隆”的響聲中,向牆壁處的凹槽裏橫移了進去。


    “他奶奶的,終於出來了·······我曹!”虎子見到外麵亮光的一瞬間,就興奮的竄了出去,然後就聽他驚叫一聲。由於我跟他離的很近,也看清了外麵的場景,當下眼疾手快的薅住了他的衣服。


    這石門所處的位置在半山腰處,下麵是一道幾十米高的大裂縫。能夠站人的地方隻有半米來寬,剛才要不是我拉的急事,恐怕虎子剛剛重見天日就要摔個粉身碎骨了。


    虎子看了眼崖邊由於剛才那一腳而向下分落的碎石,臉色慘白嘴唇發紫,一腦門子的冷汗,顯然是給他嚇的不輕。不光是他,就連我的心裏也有些發沉,從這邊到裂縫那邊的距離少說七八米,跳過去肯定是不可能了。我四下又看了看,雖然這座山談不上多麽陡峭,但是明顯是沒有路的。我倆要咋下去呢?


    我正捉摸呢,發現虎子還在一旁緊緊的貼著牆,兩條腿就跟安了馬達似的,哆嗦的褲腿直起波紋兒。我笑著問他:“讓你毛毛躁躁的,剛才那一下子嚇的不輕吧?”


    “不是啊兄弟,我恐高啊······”虎子一邊哆嗦,一邊帶著哭腔跟我說:“咱們咋整啊?要不讓你的仙家出來,捆咱倆的竅,飛出去好不好啊?”


    虎子哭哭唧唧的聲音給我逗笑了,這家夥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又怕黑又恐高,咋跟個老娘們兒似的呢。我白了他一眼:“還飛出去,你咋不讓我上天呢?仙家捆竅隻能提升地馬潛能,所有本事都要依靠地馬身體施展,能夠發揮出的能力不足本身十之一二。如果不捆竅的話,背凡人如同背山,沒有十幾個道行足夠的仙家一起動手根本不行。西遊記裏的孫大聖神通夠高的了吧,他還不敢背唐僧過河呢。”


    “那,那咋整啊·····”


    我沒有理他,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了香爐,外加一根教主香,口中念動請仙咒後將教主香插在香爐中默默等待起來。


    這是我和劉浪定下的信號,我們這邊一脫困就點香通知他,然後他帶領人馬前來與我會和。香線嫋嫋婷婷的隨風飄動,褲兜裏突然間傳來連續的震動。我把我的老式諾基亞掏出來一看,竟然有一百多條未接電話,外加兩三百條短信。我打開一看,都是我爸媽和寶兒發過來的,內容都是問我上哪去了,為什麽失聯了。


    我心說他們也真是的,大墓裏沒有信號,出來的時候我都打好招呼了,說看事兒期間不方便開機,完事兒之後就跟他們聯係,這才兩天時間,咋打這麽多電話。我正要回短信,眼角餘光看到了手機右上角顯示的日期。六月二號,怎麽可能?


    我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問他今天多少號。虎子不明所以的掏出了他的手機,他的手機跟我同款,造型比我的還慘。他看了半晌後,突然一愣,將手機遞給我看的同時驚呼道:“六月二號?怎麽可能?咱們在墓裏呆了半個多月?”


    虎子的手機和我的手機日期一樣,我又不甘心的看了看未接電話,與未讀短信的日期,發現從我們出來的第二天,上個月十六號開始,幾乎每天都有。看來這大墓裏的時間與外麵不一致,並且墓裏的人還感覺不出來。怪不得這麽多電話和短信呢,恐怕現在他們都急瘋了。


    “見過地馬!”身後傳來一個小青年的聲音,我連忙回頭,發現是我堂子上的一位胡堂男仙兒,我們見過幾麵,但是我叫不出他的名字來。


    我禮貌的抱拳回禮,然後問他:“代教主呢?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


    “回地馬,代教主說了,他和堂營的仙家門還有事情要處理,不過剩下的事兒跟地馬無關了,請地馬先行回家,大堂兵馬完事兒後直接就回去了,說不定比你到家還快呢。”這個狐仙說完後又禮貌的抱了抱拳,然後一閃身消失了。


    我先讓他等等都沒來得急,劉浪這臨時變卦讓我很尷尬,我還指望他多帶幾個仙家把我送下去呢,如今咋辦?難道靠我自己往下爬?這萬一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脫層皮,換句話說,就算安全的爬下去,那不得累死麽?


    我在心裏問常相九他們怎麽辦,常相九很無奈的跟我說他也沒招,隻能往下爬。這要是在平地上,他們能捆我竅讓我跑的快,跳的高,但是以他們仨的道行,加一塊也做不到帶著我飛下去。不過常相九跟我說讓我放心,萬一那一腳踩空了,他們在關鍵時刻拉我一把還是能做到的。


    我聽罷後一臉無奈的看向了虎子,虎子問我仙家門怎麽說,當得知隻能往下爬的時候,虎子的臉色都變了,又開始哆嗦上了。我隻能不停的勸他,也沒啥,頂多就是累點兒,萬一踩空了我的仙家門還是能搭把手的。重要的是他不要排斥,他不是地馬七竅沒開,仙家不能占竅,附身又對他不好,所以隻能撲在他身上。


    虎子聽完後想了想,竟然問我:“那我能不能選擇那位姐姐?”我聽完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他說的是胡菩淘。我心說都啥時候了,還能容得你挑,直接將周童派給了他。周童笑嘻嘻的,在虎子一臉抗拒的目光當中,雙腿盤在了他的腰上。


    我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事情已辦完,這兩日就回家,勿念。”然後將短信群發了出去,說是群發,實際上我的手機裏隻有我爸我媽,另外就是寶兒和她爸,一個外人都沒有。


    “爬吧兄弟,早爬早回家,還等啥那?”我將包裏沒用的東西都扔了,然後將善惡杖、七寶匣子和手機裝進去拉好拉鎖,沒辦法,這麽高的山必須減重。虎子包裏全是家傳的木匠工具,他是一樣的不可能扔的。我懶得理他,一馬當先開始扣住石崖子往下爬。


    這山崖並不怎麽陡峭,斜向下大概能有個四十五度左右的坡度,再加上有些植被,下腳地方還是挺多的。不過還是不得不小心,雖然不能說掉下去直接會摔死,但是這個相當於滑梯的坡度,外加上到處都是灌木凸石,這要是出溜下去,肯定一塊好皮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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