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還有最後一件事兒想問。”聽了師父的話,我另一件擔心的事兒也解決了,挺開心的,我就說夢中陪伴我長大的紅衣女是好人嘛。


    “說吧。”師父笑嗬嗬說道。


    “滿教主說黃雲嵐差點兒遭了難,她到底怎麽樣了?”記得樸三說黃容一他們七個是先被一貫教扣下了,然後黃雲嵐前去解救。怎麽剛剛隻看見哭哭唧唧的黃雲七,其他人一個沒見著呢?


    “現在知道擔心了?”師父看了我一眼,沉聲說道:“都受了重傷,但是沒傷到根基,需要在靈界修養一段時間,我在給你物色個報馬吧。”


    報馬不報馬的,我現在還真不怎麽關係,我立馬問我師父:“他們到底是怎麽受傷的啊?黃雲嵐自己去的?沒帶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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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沒有說話,一旁的劉浪卻說道:“這還幸虧落在了秦五爺手裏,否則的話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秦五爺?他不早就死了嗎?現在他的身體裏其實是陳九公啊。


    瞬間我就明白了過來,陳九公出大墓之前就說了,要換個身份玩玩兒。沒想到這次抓黃容一他們的竟然是他,也幸虧是他。


    雖然其中細節我不清楚,但是也能猜出個大概。陳九公知道他們是我的仙家,那肯定是不可能下死手的。但是不做的像點樣子,恐怕也蒙混不過去。


    所以說黃雲嵐他們一定受了不輕的傷,但是又不至於影響到根基。想到這裏,我在愧疚之餘也終於鬆了口氣。


    我有些落寞的跟我師父說:“師父啊,報馬我就不要了。我的命格您也知道,不光我自己倒黴,跟我沾邊兒的都倒黴。九哥、菩淘姐、雲嵐姐對我都那麽好,我還是等他們吧。”


    師父嗬嗬一笑,說道:“你想的到簡單,不做你報馬不在你身邊就沒事兒了?你也太小看天妒命格了。你秉天地氣運而生,凡是跟你掛鉤的,你的仙家,你的父母,你身邊的朋友,甚至包括我,哪個不在天道籠罩之下?”


    “我?秉天地氣運而生?”我怔怔的問道。


    師父看著我,笑道:“也別把自己想的太過不凡了,命格是一方麵,影響契機不錯,但是跟普通人也沒什麽兩樣。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不努力修行,那是命格在影響周邊的人,而不是你!”


    我不由得苦笑,師父的意思是說。我現在除了能帶給別人倒黴,剩下的屁用沒有。


    即便如此,我還是跟我師父說道:“那我也不想換報馬了,師父,通過這次死裏逃生我想明白一件事情。終歸要把本事學到自己身上才是根本,我想提升道行,等我的報馬回來以後,我們是夥伴,而不再是被他們保護的巨嬰。”


    師父聞言哈哈一笑,說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終於開竅了。從明天開始,你下地府修煉!”


    我聞言一驚,這是要弄死我?


    “想什麽呢?”師父見我這幅表情問道。


    我把我的想法一說,師父都被我氣樂了,跟我說:“陰間界時間流速是陽間十倍,你去跟老碑王修行吧,每天兩小時,就相當於陽世一天左右。本來這不是個好辦法,但是情勢緊急,你既然開了法眼,雖說是暫時性的,也不會受陰氣影響了。”


    還沒等我問為啥開過法眼就不怕陰氣了,師父繼續說道:“去吧,把統禦帶來,我要見見他。”


    師父話剛說完,一揮手,我的魂魄就從堂單裏倒飛了出來。


    愣愣的盯著眼前燒到半截的香,回想著出馬到現在兩年多的事情,好像一切都那麽不真實。


    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這些本不該存在的世界習以為常的?這好像本來不應該是屬於我的生活,卻又像是設定好的路線一般,不知不覺間,原來我已經走出了這麽遠。


    香灰彎彎曲曲,突然間掉落在供桌上,摔成了花瓣的形狀,同時也把我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道,不論是不是我選擇的,都沒有回頭的可能。


    劉浪曾經讓我努力提升實力,甚至一直給我灌輸不要慫就是幹的思想。以前我沒經曆過,對他嗤之以鼻。我想的是我是地馬,有仙家在,我還要道行有啥用呢?我再努力,修煉到一輩子連他都超不過,更別提我師父了。


    經曆過這一次死裏逃生我終於明白了,仙家在厲害,他們不在身邊怎麽辦?


    這一次我為了爭取二十分鍾的時間,把我能想到的辦法全用了,隻堅持了十五分鍾。如果不是劉浪來的快,我還是費了。


    有的時候,一秒鍾都是生死。


    這次的頓悟讓我想通了許多事情,就像虎子那天說的。該漲道行漲道行,堅守本心就夠了,這兩點並不衝突。


    長出一口氣,我轉過了身,黃容七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回堂子了。


    我回到了裏屋,餘媚還是那副被我捆的嚴嚴實實的樣子,我的肉身就在她旁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臨昏迷前聽見了李鵬和武長河的聲音。他倆知道我有寶兒啊,咋把我送回來還跟餘媚放一塊兒了呢。這要是被寶兒撞見了,那不成捉奸在床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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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笑一聲,我站在床腳邊往我肉身上一躺,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


    我閉上眼睛努力平複著長久離竅的不適應,突然間,我感覺到旁邊餘媚傳來了緊張的氣息。


    沒想到我師父雖然把我的法眼關上了,但是我的感知度竟然敏銳了這麽多,這是不是就叫做因禍得福呢?


    平複了一會兒後,我坐起了身,看了一眼身邊的餘媚,我控製不住漏出了冷笑,我讓你跟我裝睡。


    當我又找出一條拇指粗的麻繩進屋後,餘媚還是沒動,不過她眼皮下因為緊張而抖動的眼珠被我發現了。


    “我讓你裝!”我一邊嘿嘿壞笑,一邊繼續往她身上纏繩子。她終於忍不住了,睜開眼睛惡毒的看著我。


    我沒理她,捆完以後,給李鵬打了個電話,問虎子現在在哪家醫院。李鵬跟我說就在道對過的盛京醫院,正好他和武長河也在。


    問完具體的病房以後,我穿上外套準備出門。想了想我還是不放心,我怕我走以後餘媚再用舌頭把襪子給頂出來。於是我拿著透明膠,抬起她的頭又纏了幾圈兒。


    突然間我看見她手中攥著的那根小木棍,瞬間悲傷的感覺襲上心頭,正是樸三操控失去理智的五通神用的。


    我把那根木棍奪下來攥在了手中,最後在她眼中噙滿屈辱淚水的注視下,我出了門,並且把卷簾門拉下來上了大鐵鎖。


    找到了虎子的病房,還沒等開門,李鵬和武長河出來了,好像是正準備要走。


    “你倆幹啥去啊?”我問道。


    “給虎子辦出院手續。”李鵬回答了一聲,緊接著滿臉內疚的對我說:“天賜,這次事情全都因我而起,把你跟虎子害成這樣,我·····”


    我笑著擺了擺手,心說他這是不知道內情啊。劉太行早就盯上虎子了,就算是我倆那天沒去,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開十五。


    我問他:“那紅裙子咋處理的啊?”


    “拉回去了,我們到那的時候,你還在他身上趴著呢,多虧你把他給抓住了。對了,昏迷那女的是誰啊?”李鵬不解的問我。


    他沒問那一地屍體,卻隻問餘媚,這是咋回事兒?


    我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是並不知情,於是我含含糊糊的回答了一句:“哦,那是虎子的朋友,趕巧過去幫忙的。”


    我這話說的漏洞百出,那樣的場景哪來的恰巧路過?李鵬剛想再問,武長河催促道:“快去辦手續吧,一會兒該算床位費了。”


    李鵬一臉蒙逼的走了以後,我苦笑著問武長河:“武道長,那天到底咋回事兒啊?我昏迷以後就啥也不知道了。”


    “天賜你到底是得罪什麽人了,需要幫忙不?”武長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倒是反問了我一句。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這裏麵包含的秘密太多了,包括我和虎子的三星命格。


    武長河看我一臉的為難,歎口氣說道:“不能說就不說吧,不該我知道的,知道多了反而不好。”緊接著他就開始給我講起了那天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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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拉屍體那天,武長河在太清宮主持一場平安法會,白天帶著心中繞山來著。我們這邊出了事兒,紅裙子詐屍跑了,李鵬在車上尋思了半天覺得不穩妥,於是他給武長河打了電話,那個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武長河都準備睡覺了。


    武長河聽李鵬電話裏的語氣異常焦急,連喊師父救命,武長河問他到底咋的了。李鵬說他請我跟虎子拉屍體,結果半道上屍體詐屍跑了。


    武長河最開始還沒當回事兒,但是當李鵬把一路上發生的怪事兒都敘述了一遍後,武長河覺得不對勁了。


    李鵬說他有一段時間的記憶是空白的,然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出現了黑貓,棺材蓋著蓋子卻詐屍了。結合著李鵬對那兩個一條龍員工的反常,以及死者家屬的態度的描述,他這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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