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跟我在一起以後,始終都像是個什麽都不懂,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她會跟我發脾氣,但那都是撒嬌。更多的時候,她總是能默默的陪伴我。在我失落的時候,她不會刻意安慰,隻是陪我坐著,她知道這才是我需要的。


    她沒有像其他戀愛中的女生一樣,提一些讓我為難的要求。在我心煩的時候,忙的時候,她總在刻意的裝作她也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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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我追她,她那個時候覺得我身上的事情特別神奇,把我當做無所不能的超人了。


    等我倆真的在一起以後,我能看得出來,每次我出去辦事兒,她都擔心的不行。但是她又不敢說,哪怕是很小的事情,她也總是提心吊膽。


    一開始我倆相識的時候,她為了救李雅婷什麽都不顧慮,她以為我是鐵打的,她那個年紀喜歡的是英雄。


    後來到這邊,任菲出事,我看得出來她雖然相幫,但是她是不希望我去的,她怕我出事兒。並不是她自私了,人都有自己重要的東西。她更希望我是個平凡人,能夠每天有時間,煲煲電話粥的普通人。


    前不久虎子就跟我說,“寶兒特別擔心你,來送東西總偷偷的問我你好不好,最近忙不忙累不累,遇沒遇到什麽麻煩。”


    她能問虎子,卻從不問我,我知道她是不想我知道我害她擔心了。這也許就是從喜歡到愛的蛻變,但那都是她為我做的,我又為她做了什麽?


    專一?這是愛情的根本啊。換句話說,寶兒的條件配我,我憑啥不專一呢?


    來沈陽?以我的分數,到哪都是這樣的學校,我去哪裏又有什麽分別呢?


    寶兒的問題像是我心中的一根刺,疼痛不已卻不敢去拔,我不敢看她,低聲說道:“我師父說讓我每天到下麵修行,速度快上十倍不止,等我有本事了,能夠保護你了,咱們就再也不分開了。”


    這句話說的我自己都覺得沒底氣,金穀我都不一定能解決的了。她現在死了,還有劉太行,再後麵還有沒謀麵的什麽勞什子聖子。


    就算不因為虎子的統禦命格,就算他們不知道我就是天妒。但是現在仇恨越來越深,他們可能放過我嗎?我這都稀裏糊塗的著了幾次道了?


    “我要是出了國,一年都回不來一次,你不想我嗎?”寶兒偷偷的眨了眨眼,不著痕跡的擦掉淚水,笑著問我。


    怎麽會不想呢?如果能夠選擇的話,我不想做出馬弟子。能夠遇見寶兒,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也想像李鵬一樣,每天跟任菲去看看電影。


    李鵬兩次遇險,都有我出手幫忙。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命,天塌下來自然有個高的頂著。我能幫他,為什麽就沒人替我也抗一抗這些事兒呢?


    唯一跟我一起承擔這些的隻有虎子,我倆就像是一對難兄難弟似的,從小到大都在受命運捉弄,他比我還慘。


    寶兒見我說不出話,突然問我:“非出國不可嗎?院內還有個國內的交換名額,也叫做第二大學。我怕我控製不住想你,還能見見麵。”


    寶兒雖然在極力克製,但是她通紅的眼圈看的我特別心疼。她這話說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小孩子求家長要一個早就想買的玩具一樣,生怕被拒絕。


    我聽的倒是眼睛一亮,隻要不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我再多派幾個仙家去保護她,這是個好辦法啊。


    就像我爸我媽一樣,他們在南方,我師父派去了四位胡堂得力的護法隨身護佑。至於我姥姥我就更不擔心了,她跟藥王娘娘的緣分比我都深。


    我驚喜的問道:“哪所大學?”


    “吉大!”寶兒立馬回答道。


    聽完這個名字後,我的希望立馬又破滅了。沒別的,還是在這邊。


    寶兒見我這幅表情,她也知道原因,目光又暗淡了下來。我倆都不說話,空氣中彌漫著的全是沉悶,還有寶兒那令人心疼的付出與堅強。


    好半晌後,寶兒突然眼睛一亮,跟我說:“我想起來了,我有一位特別要好的學姐,入學時接待的我。她在去年提前實習了,是上海很有名的五百強大公司,我去那裏好了。”


    提前實習?我驚訝的看著寶兒,說道:“你本來的夢想不是準備考研,然後再往上····”


    “那不是當時的想法嘛”寶兒打斷了我,笑著說:“其實我的想法早就變了,一直往上讀,到最後都讀傻了。我爸做生意的方式我一直看不慣,我出去曆練曆練,到時候有理有據的說說他。”


    “可是·····”她這是在為我犧牲,更是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我不傻,怎麽可能不知道。


    寶兒立馬搶在我說出口之前說道:“哪來的那麽多可是,下次陪我看電影再放我鴿子你試試!我今天跟導員約好了審論文,快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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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兒說完,包都忘記了背,一路小跑的出了冷飲廳。我愣了一會兒,再追出去寶兒已經沒了蹤影。


    我給她打電話,她掛斷後回了條短信“跟導師討論論文呢。”


    她這個時間,應該剛到校區,哪有那麽快呢?寶兒跑出去的時候,我這該死的感知度就發現了她在哭。


    我也控製不住哭了,覺得自己太窩囊。我當初是怎麽跟她爸保證的?憑啥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女,在遇到我之後,被我指揮的東跑西顛的?


    我甚至想不明白,我遇見寶兒是天大的福,對於寶兒來說,我是不是她的債啊?


    打了好幾個電話寶兒都不接。我一方麵希望她提前實習,這樣她就不會出危險。一方麵又怕她提前實習,因為那樣是在放棄夢想。


    呆呆的坐了半晌,我拿起寶兒的包準備往外走。突然感覺寶兒的包好輕,打開一看,裏麵是一頂帽子。


    那是有一次我跟寶兒逛街,我看好了的那頂斐樂的,要好幾百。當時我隻看了幾眼,因為太貴沒舍得買。


    沒想到寶兒注意到了,雖然這幾天在跟我生氣,但是她還是提前買了。今天我給她打電話,她本來是想送我禮物的。


    在這一瞬間,我的淚水終於決堤。我渾渾噩噩的打了個車,上車後我就把帽子戴在了頭頂,遮擋住我哭的像個傻x的臉。


    回到玄學堂,虎子跟餘媚還沒回來,我給虎子發了條短信:


    “我師父想要見見你,你回直接到堂子前上三炷香,仙家們會帶你進我家堂營。門我從裏麵鎖上了,靈魂出竅修煉怕打擾,你自己開。”


    我把門鎖好後,盤膝坐在地上,竟然隻用了幾分鍾靈魂就出竅了。我剛進堂營,就發現幾位道行挺高的仙家竄了出去,站在我身邊守護我的肉身。


    我回頭對他們拜了拜,然後向著掌教大殿走去。


    推開大殿的門,九龍椅上空空如也,我師父並不在,隻有劉浪在一個蒲團上閉目打坐。


    他見我進來就把眼睛睜開了,我抱拳說道:“師兄,師父呢?”


    這話剛一說完我就後悔了,由於情緒起伏太大,我想都沒想就稱呼上了,師父嚴令禁止我這麽稱呼劉浪。


    我沒想到劉浪並沒有生氣,隻是皺著眉說道:“心裏知道就行,以後記住,別這麽叫了。你要是願意,就繼續叫代教主,或者直接叫劉哥也行。”


    “知道了,代教主。”叫哥和師兄是兩碼事兒,總感覺別扭,還是代教主順嘴些。


    劉浪點了點頭,問我:“你找教主有事兒?”


    我此時心裏亂糟糟的,說道:“我不想等明天了,想從今天開始就修煉。我曾祖爺爺和太爺爺跟滿教主都不在堂子裏常駐,你能送我下去嗎?”


    劉浪看了看我,說道:“遇到打擊,知道精勤修煉是好事兒。但是別讓情緒影響你,容易產生心魔,你平複一會,我帶你下去。”


    我聽話的找了個蒲團在他身邊坐下,打坐了十分鍾後,再次睜開眼時,劉浪已經站起來了。


    他沒說話的往後殿走,我也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路過一個門上畫著八卦的小屋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我師父平常休息閉關的地方。


    走過幽靜的長廊,出口盡頭出現了神奇的一幕。那裏是一張供桌,上麵擺著令旗劍印與行堂文書。


    我家的令旗劍印四寶竟然都鑲著金邊兒,尤其是大印,竟然是五螭鈕印,盤著五爪金龍。從體積上來看,也要比辛楠度堂子上的大一圈兒不止。


    最奇怪的是供桌的上空,土黃色的天空在這個位置好像是有一個大窟窿,窟窿裏暗藍幽深,就好像通往虛空一般。


    劉浪並沒有讓我閉眼,直接抓著我奔那大窟窿飛去。進去沒多久,麵前出現了六個顏色各異的通道。


    “這六條通道,每條通往一界。”說著,劉浪拉著我以我理解不了的速度,進入了漆黑的那一條。


    我腦海裏滿是駭然,六條通道?難道是通往六道?不對,六道是輪回。天人道和阿修羅道地獄道是自成一界,但是畜生道與人道都在陽世,這六條通道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還沒等想完,下一瞬我們眼前就出現了一座鐵城,緊接著,劉浪拉著我又是一個閃爍。出現在一處滿是火焰的溶洞,我們站在一塊孤零零懸浮的石頭上,前後左右和上麵都是赤紅的岩壁,下麵是岩漿。


    沒等我害怕,遠處瞬息間過來一位清風,對著劉浪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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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浪問道:“此乃不動尊高麟元曾孫,高堂仙府地馬,不動尊大人打過招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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