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須聞言大吃一驚,連忙雙手合十一躬到底,重新見禮道:“阿彌陀佛,原來是明慧老尼師,有禮了!”


    我和齊萌萌也合掌鞠了個躬,實際上沒明白,行須見到佛菩薩像都沒這麽鄭重過,現在這麽激動幹啥?尊老愛幼?


    誰知道行須見我倆這幅態度,一臉的不樂意,說道:“你們倆恭敬點兒,這是禪宗五家七宗裏,雲門宗的老祖宗。雲門宗輩分按‘深演妙明耀乾坤,湛寂虛懷海印容,清淨覺圓懸智鏡,慧鑒精真道德融’算。坤字輩的都是不世高僧了,明字輩的我聽都沒聽過,今天得見是你們的大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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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輩分是挺高,但是我跟齊萌萌還是一臉的蒙逼。不過既然行須說的這麽牛掰,我和齊萌萌還是再次下拜,腰彎的也深了些。


    明慧尼師笑了笑,跟行須說:“僧友太著相了,人無大小,法無高低,佛菩薩眼中眾生平等。”


    老尼師雖然臉上全是溝壑,說起話來倒是底氣十足的。


    誰知道行須就好像非得把這個馬屁拍瓷實了似的,連忙反駁道:“那是老尼師您境界高,且不說僧在三寶之中,本就有教化眾生的功德,普通人尊重長輩也是應當應分的。”


    要我說,和尚和尼姑天生就愛辯論,這跟歲數大小沒有關係,他們管這個叫做七辯,就跟道家的論道差不多,說是有助於頓悟和修行。


    老尼師聽完行須的話後啞然一笑,慢吞吞的說道:“若非說長幼有序,你是比丘,老衲是比丘尼。佛陀在世時,比丘尼要持八敬法。比丘尼們,要聽比丘的話,要尊敬比丘,要依靠比丘。就算是一百歲的老比丘尼,見到剛受戒的小比丘,一樣要頂禮請坐。從因果來說,投胎女身也是過往世業力顯證。”


    剛剛行須說這位明慧尼師是禪宗什麽門的老祖宗,我心裏還全是神秘感,覺得跟天龍八部裏的掃地僧差不多。


    結果經過他倆這麽一互捧,我頓時有些無語。心說隱世高僧不都寡言少語,甚至修閉口禪幾十年不說話的嘛,這位老尼師怎麽跟話嘮一樣呢,嘴比腿腳可利索多了。


    行須還想論上兩句,被我給攔住了。我苦笑說道:“師兄,咱們還有要事在身啊。”


    畢竟是佛門聖地,當著尼姑的麵兒管行須叫禿驢不合適,叫兄弟也挺怪的。所以我沒辦法,咬著牙管他叫了聲師兄。


    沒等行須答話,明慧尼師微微一笑,雙腳摩擦著地麵轉過了身,然後向放著老書那兩排書架走去。


    傲嬌的小尼姑立馬緊跑兩步上前攙住了她,我們仨隻能不明所以的跟在身後。


    這老尼師不知道是不是得過帕金森,剛才說話的時候一隻手就哆哆嗦嗦的。此時走起路來抖的更勻了,說小碎步都不恰當,倆腳倒騰的飛快,就是一步挪不出幾厘米,看的我都覺得累。


    行須好像始終跟我沒在一個頻道,他竟然跑到明慧尼師的另一邊攙住了她,然後笑著問道:“明慧尼師,您可是這正覺寺的住持?”


    明慧尼師停下了腳步,轉頭笑著說:“老衲年事已高,擔不起掌寺的重任了,住持是我徒兒擔任。”


    “啊?”行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另一邊攙著老尼師的小尼姑,問道:“師姐,您是正覺寺的住持?”


    小尼姑本來還板著個臉,此時突然撲哧一笑,說道:“師父九個徒弟我是最小的,住持是我大師姐。”


    這傲嬌尼姑一直對我們不冷不淡的,此時竟然能跟行須這種語氣說話,看來是行須剛才拍明慧尼師的馬屁,把小尼姑給拍開心了。


    我心中暗笑,心說果然禮多人不怪,出家人也避免不了這個。


    但是我有些不明白行須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為啥突然對正覺寺住持是誰這麽上心呢?


    行須他們一邊走,一邊聊天,行須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找話題,但是仔細聽不難發現。他的話題,始終都圍繞在正覺寺現任住持與曆代住持身上。


    明慧尼師走的實在太慢,一共幾十米的路,她整整走了四五分鍾。我和齊萌萌在後麵走一步停半天,感覺比剛才繞著水路跑圈兒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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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須東扯西扯了半天,再次問道:“明慧尼師,這山門下的鍾鼓樓怎麽還想個不停呢?”


    “你們仨剛才那麽威風,可能是嚇到鍾樓的護法了唄,這是在歡迎你們呢。”明慧尼師還沒等說話,傲嬌尼姑撇了撇嘴,暗諷道。


    雖然這事兒我們是不咋占理,但是這尼姑沒完沒了放誰身上誰能樂意?她這一路上都在針對我們,我都有些無名火起,更別說齊萌萌了。


    行須是和尚,他對佛門本來就有敬仰,就算他再怎麽有個性,始終脫不開從小清規戒律的灌輸。


    我是因為經曆的多了,再說我本身也不屬於脾氣暴躁的,最主要的還是我也是主修佛門功法的。當初我出馬文殊辦不下來,還是地藏菩薩給處理的。


    所以對我來說,在佛門重地,再不開心也能忍,隻要不太過分就行。


    齊萌萌就不一樣了,她是天人轉世,雖說更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但是終歸教派不同,所以她一忍再忍,現在已經處在忍無可忍的邊緣了。


    “哼!”齊萌萌冷哼了一聲,我連攔她都沒來得急,她直接諷刺道:“護法?攔著陽魂不讓進,邪祟倒是能走後門兒,你們的護法真給力啊。”


    她這話一出口,我就覺得要不妙。剛才鍾鼓聲就把我們給治的服服帖帖,關鍵是我們仨都開了眼,他倆還一個天眼一個天眼通,卻啥也沒看見。


    雖然我知道明慧老尼師不能跟我們一般見識,但是這小尼姑可不一定。一會下去的時候,要是使個絆子,我們這不等於自討苦吃麽。


    果不其然,小尼姑聞言轉過了身,眼睛一瞪。看她那架勢,就跟我們平常準備罵人時的準備動作一樣。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明慧尼師看了她一眼,聲音平淡的問道:“五戒十善能持否?”


    果然再叛逆的人,一般在師長麵前都老實。小尼姑張了張嘴,說了聲弟子知錯,然後就轉過了頭。


    五戒是殺盜淫妄酒,十善當中包含不兩舌諍論,不惡語,不惱怒。明慧尼師是在教訓小尼姑,我見沒出現一言不合的場麵鬆了口氣,轉頭瞪了齊萌萌一眼。


    由於剛剛那麽一幕,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此時我們已經走到了最裏一排書架的拐角處,前麵三人向左拐彎,藏經閣的盡頭出現了一扇小木門。


    不知道行須是為了緩和氣氛,還是有啥目的,很突兀的說道:“尼師,小僧在俗世間上學,學的是建築專業。我對咱們寺的建築風格特別感興趣,正覺寺依山勢而見,是如何排水的呢?”


    這咋還聊到建築上了?我剛覺得有些無語,突然間心中冒出了個想法,我好像猜出了行須這繞來繞去的到底是想問啥了,不過一時半會兒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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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慧尼師一邊往小木門的方向挪動,一邊笑著跟行須說:“正覺寺是改址重建的,建築上的事都是徒弟們搭理的,老衲還真不大清楚。不過前幾年腿腳還便利時,看到每一殿都有排水管,應該是引入山下的水渠中了。”


    “啊?”行須顯得有些驚訝,緊忙又問道:“您是說,排水結構都在地麵上?”


    行須這話一出口,我立馬肯定了我心中的猜測,他繞來繞去果然是在套話。


    他之所以對住持是誰這麽上心,目的就是想問正覺寺的建築結構,現在終於是問到正題上了。小尼姑沒啥表情,我和齊萌萌卻已經把耳朵全都豎起來了,想看看明慧尼師會怎麽回答。


    誰知道明慧尼師又不走了,笑意盈盈的看了看行須,又回頭看了看我和齊萌萌。


    不知道為啥,我竟然想起了西遊記電視劇裏,觀音禪寺偷袈裟的老方丈來了。都是眯眯著眼睛,都是一臉的褶子。


    “你們是想問問,寺廟下麵有沒有地宮吧?”正在我感覺到有些不自在的時候,明慧尼師突然開口了。


    得,行須套話套了這麽半天,人家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


    行須看樣子還不想承認,正要解釋,我苦笑著點了點頭,幹脆承認了。


    有些事情不如攤開來說,我一直沒有懷疑正覺寺有問題,尤其是見到明慧尼師以後。因為我現在眼睛很特殊,在明慧尼師的後腦處,我能看見隱約的佛光,無德之人是修不出來的。


    再說,如果這裏麵真的有問題,我們被鍾鼓聲困住的時候,小尼姑沒必要下去救我們。更何況我們耽誤的時間太多了,沒工夫打機鋒了。


    我直接一五一十的跟明慧尼師說:“實不相瞞,我們受一位仙家托付,前來追幾個邪修奪回至寶。一路跟著指引追到了正覺寺,在山門處,寶貝的氣息感應不到了,邪修的氣息卻在寺廟下麵,尼師能為我們解惑嗎?”


    我剛說完,明慧尼師直接問道:“你們要追的至寶,可是龍氣?”


    她這話一出口,我們三個頓時大驚失色,這老尼姑知道的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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