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記得胡山林跟我說漏嘴時說過,人間道可能馬上要從三善道,跌入三惡道了。那時候我有些理解,但是還沒想明白。


    這一次我是真的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就是人心。上個紀元開始,人類主宰陽間界。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一代代的更迭為了什麽?說白了,為的都是資源。


    人的貪心最終也害了人類本身,無度的開采,亂砍亂伐。這一切壓縮的隻是其他物種的空間嗎?不是的,人類本身也深受其害。尤其是高科技飛速發展的這幾十年,尤其是我這個經曆了跨世紀的人群,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想想我小時候,用鐵沙槍打鳥的年月。那個時候天比現在藍,空氣比現在清新。夏天時任何一顆茂密的大樹上,你咳嗽一嗓子,能驚起成群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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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呢?一年四季,有三個季節基本上看不見星星。比我小的零零後,好不容易見到個喜鵲,他們竟然都不認識。他們對於自然界的認知,全都在電視裏和動物園兒。


    想想以前人們拿樹木作燃料,後來發現了煤炭,再後來又發現了石油。因為種種資源,戰爭不斷,索取無度。再過幾十年,燒什麽?燒石頭嗎?


    小的時候,特別期待下雨。因為一般下大雨的時候,學校都會放假。現在我也期待下雨,因為下雨的時候,霧霾能夠減輕些,車少了,空氣也能清新些。隻有在下雨時,才覺得空氣不那麽渾濁了。


    我從小到大這短短的二十來年,記不清又有多少物種滅絕了。可大多數人類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你跟他講環保,講尊重生命。他卻跟你說“老祖宗努力的爬到食物鏈頂端,不是讓你來講眾生平等的。”


    這話多悲哀啊,眾生平等不是不能殺生,動物之間還相互為食呢,這是食物鏈的規則不可更改。就像當初黃雲嵐對收池老頭說的一樣,人類為衣食捕殺她,她無怨無悔。


    但是我們要取之有度,因為什麽東西都不是用之不竭的。給動物們留些生存的空間,並不是可憐它們,而是在拯救我們自己。我相信,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後,所有物種都要通過曆史書和生物書才能見到吧?


    人類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在打壓其他物種了,人類現在是在自取滅亡。無論是狼蟲虎豹,還是劇毒的蛇蟲鼠蟻。殺害人最多的,始終是人類的本身。大到為了資源的戰爭,小到理念不同相互殺伐,古往今來數不勝數。


    一貫教也是人,他們殘害的生命還少嗎?不光是生命,他們連靈魂都不放過。道盟不是人嗎?他們把龍氣當做天才地寶,卻不顧念龍脈不穩,隨之而來的天災人禍,地殼變遷!


    我跟曹錦說的這些,並不完全是在為仙家們打抱不平,更多的是源於心中的一種悲哀和憂慮。這並不是杞人憂天,資源枯竭的那一天,也許我們這一代還趕不上。但是我們為人一回,難道要讓後代罵自己的祖先嗎?


    不管曹錦能不能理解,反正我說出來後,心中不那麽壓抑了。來阿修羅的這一次,對我心裏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見到了人心的醜惡,也經曆了仙家們的舍己為人。


    曹錦在聽我敘述的過程中,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最終,他冷著臉看向了一旁的何富禮沒有說話。何富禮好像想解釋兩句,但是臉蛋子憋通紅,卻啥也說不出來。


    看這意思,曹錦好像真的不知情。他是道衍,雖然道行跟在阿修羅界不算啥。但是龍氣這東西關乎氣運,氣運這東西跟道行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如果他這個道衍能夠放棄爭奪的話,那是再好不過,哪怕是有些猶豫也好。


    我見縫插針的問曹錦:“曹錦師兄,我看你也是一副赤子之心。你對我馬家有誤解,我對你們道士倒挺有好感。我有個老道朋友,他確實像你說的,當初他差點為了救我把自己搭進去。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一句,道盟雖然都是修道的,但他們的所作所為恐怕你並不清楚。他們明明知道龍脈的作用,卻不跟你說還讓你來搶,由此就可見一斑。”


    我這話雖然有些挑撥的意思,但是卻一句假話也沒有,如果曹錦真的像他說的那麽磊落,相信他自有判斷。


    曹錦聞言有些尷尬,緊接著他怒氣衝衝的瞪了何富禮一眼,喝道:“你看看你,貪心這麽重,哪有一點修道人的樣子!還敢打著阻止波旬出世的名義,騙我來奪龍氣。這次跟我回去,永遠別想下山!”


    我擦,這是要動真格的?


    曹錦說罷,轉頭向我打了個道家的稽首,跟我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一點上我保留我的看法,誰對誰錯我們以後再看。但是這龍氣之精關乎無數百姓的氣運,我肯定不會再爭了。不過我也說了,我不是道盟的人,他們也不可能聽我的。我隻能保證,必要之時助你一臂之力。”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道衍不爭,就算虎子不在,我一個天妒加上齊萌萌和行須,我就不相信還能讓別人搶去。


    “但有一點!”曹錦冷著臉對我說:“如果你敢說一套做一套,自己把龍氣之精吸收了的話。我不管你有多少仙家,我茅山神打也不是吃素的!”


    雖然他是在威脅我,但我現在心裏都樂開了花,偏偏臉上還不能表露出來,憋的我好辛苦。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感謝曹錦師兄深明大義,你放心,我要是敢那麽幹,不用說你,我的仙家也饒不了我。”


    我倆正在你來我往的拉鋸呢,常相九突然驚呼:“不好,天賜你快看!”


    我們立馬奔著常相九手指方向看去,大井之上的小龍金光突然暗淡,整體被藍光給包裹住了。那藍色光團把小龍困在其中,延伸出一條條像是出手的東西,不斷的拉扯小龍,好像要把它撕碎一般。


    “雖然時機不到,但如果龍形被破的話,裏麵的龍氣之精立馬會失去防守,不能等了!”常相九滿目焦急,提醒了我一聲。


    我比他還著急,守護禁地的阿修羅眾生雖然死傷慘重,但是還有很多。仙家們代價也挺慘重的,我根本沒辦法衝出他們的圍堵啊。


    眼瞅著小龍被拉扯的不斷扭曲,我狠狠的咬了咬牙,跟常相九說:“九哥,現在隻能拚了,咱們不能打消耗戰了。其餘仙家不管,咱們得把道行高的湊一起,組成個精幹敢死隊,把我送進去!”


    常相九點了點頭,從袖子裏拿出個像是二踢腳的東西,一打響指憑空有火苗出現。炮仗被點燃的瞬息間,砰的一聲直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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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炮響過後,沒出半柱香的工夫,佘太歲帶著一隊人馬趕到。他是收兵王,每每征戰,凡是戰鬥力比較高的,無論哪族仙家,就算是外五門的也一樣,全都被他收入麾下。這些仙家全都是尖兵,單體作戰能力很強。


    片刻過後,胡菩淘帶著一隊胡家精銳趕到。緊接著,常堂探馬軍也到了。常相九和他們交換了一下意見,雖然這樣做有些冒險,但是不冒險也不行了。


    正在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曹錦突然叫住了我,跟我說:“我也助你一臂之力!”


    我愕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說實話,我心裏還是擔心他會不會半路截胡。如果我不帶著他,他未必衝的過去。我要是帶著他,關鍵時刻他如果反水,那麻煩就大了。虎子到現在都不出現,我一個天妒,會被他這個道衍壓得死死的。


    我在心裏問常相九咋看,他跟我說:“他身上正氣很濃,道盟那些人雖然身上穢氣也不多,但是都有煞氣。應該是平時遵守清規戒律,但是也淨幹些借刀殺人的勾當。這個曹錦不然,最起碼從氣息上看看不出問題。”


    其實有佛眼淚加持的我,現在在望氣的功夫上應該不弱於常相九,我問他,隻不過是想加深一層肯定。


    現在沒工夫琢磨了,決定賭一次的我,跟曹錦點了點頭。仙家們將我圍在中間,我讓曹錦也進來。他有些不屑的搖了搖頭,然後掐了個七字真言中,“列”字決的手印。一邊搖頭一邊跺腳,吼了聲:“有請祖師爺上身!”


    我看了看他這幅羊癲瘋發作的樣子,倒是跟跳大神的請神上身有點類似,不由得有些好奇了起來,想看看他到底是請來的哪位祖師爺。


    隨著他跺腳搖頭的速度越來越快,周遭有許多驚人的氣息往他身上匯聚,曹錦全身上下就跟充氣了似的,直接脹大了一圈兒,就連個頭都明顯高了不少。


    他請來的應該不是本尊,但也不是分身。氣息之強,我不知道比不比的上常萬法,但是明顯比常相九不弱。關鍵這不是本尊啊,竟然就有這麽強的氣場,怪不得他能說出不管我有多少仙家都能收拾我的話來呢。


    雖然他不知道我堂子實力,但是按照現在這陣勢,他到不是完全在吹牛逼。


    仙家們見到他這陣勢都愣了愣,其他人沒什麽特殊表情,常相九到一臉興奮的有些躍躍欲試。我立馬在心裏提醒他,別沒事兒找事兒。


    分身一般沒有太多智慧,但曹錦請來的是什麽存在我不清楚,未免失禮,我還是打了個道家稽首:“恭迎上仙法架,不知是哪位尊仙下凡了?”


    曹錦此時麵容冷峻,伸手一抓,憑空出現一把九棱鋼鞭,同時口中發出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小童子有禮了,我乃水草馬明王!”


    我一瞬間就被驚呆了,水草馬明王,那不就是道教的靈官馬元帥嗎!我立馬往曹錦的額頭上看去,果不其然,那裏出現了一條豎著的裂縫。


    都說馬王爺有三隻眼,原來是真的。據我所知,凡是有三隻眼的,沒有一個是小角色。無論是二郎神還是聞太師,包括七龍珠裏的天津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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