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胖三唱的這個,叫做《挑滑車》,是京劇傳統劇目之一。


    他的興致倒是挺高的。


    而bn仔光所說的那個孤兒院,位於新界元朗附近,他告訴我們,說那個地方以前是墳場的,後來的時候改造出來,政府批了一塊地,用來做孤兒院,因為地處偏僻山區,一直都沒有人願意接受,等到了許鳴的父親死去,他將所有遺產都捐助成立了基金會,方才接手了那個孤兒院,然後開始大肆改造。


    現在的孤兒院,跟以前的那個已經截然不同了,許鳴不但在港島,而且從日本、朝鮮、韓國以及東南亞地區各地搜羅頗有根骨的孩子過來,落戶孤兒院中。


    他做這些,並非是善事,而是培養足夠的死士和殺手。


    這些人從小經過殘酷的培養,然後被放在港島外圍的無人島和東南亞海島上進行殘酷訓練,個個都如同毒蛇一般。


    在這件事情上麵,他師父跟許鳴是有爭執的,經常為了這事兒鬧得不愉快。


    不過後來許鳴似乎是改進了許多,而他師父又因為一些事情,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才使得矛盾沒有繼續激化下去。


    不過bn仔光其實知曉,許鳴該做的事情還是在做,隻不過是轉入了地下而已。


    這些事情,他知道,但並沒有跟他師父說。


    能夠混黑道的,心腸從來不會太好,他不想因為這事兒,讓師父跟許鳴再起矛盾,所以才會進行隱瞞。


    他甚至還知道許鳴在孤兒院下麵建立了一個秘密基地,那家夥常年在那裏待著,自任院長。


    在外界人的眼裏,他是一個熱心慈善的商人。


    一直都是。


    從bn仔光的講述之中,我大概知道了許鳴身邊的勢力,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是在秦魔的推薦下加入了邪靈教,而後來的時候,他竟然成功打入了小佛爺最為心腹的佛爺堂裏麵,成為了其中一名成員。


    而這一經曆使得他在邪靈教的地位迅速提升起來,而隨後他似乎去了一個很古怪的地方,並且在那裏結識了另外一個改變了他一生的人。


    許鳴並沒有參與邪靈教後麵的事情,而是一直留在了那個地方,後來他似乎參與了一次針對小佛爺的叛變,不過最終被鎮壓了,許多人死去,而他帶著二十來人,一起逃回了港島來。


    那二十來人經過淘汰,最後剩下了十八人。


    他們被稱之十八羅漢,是許鳴最心腹的手下,而許鳴則憑借著這十八人重新紮住了腳。


    那個大佬莊,就是其中一員。


    一開始的時候,許鳴還惶惶不可終日,逃到了東南亞去躲避了一段時間,而後來當小佛爺戰死天山的消息傳來,他方才返回了港島,開始重新招兵買馬,甚至豎起了新邪靈教的旗幟來。


    當然,他們自己將其稱之為真理全能教。


    經過這幾年的發展,隨著邪靈教許多漏網之魚的加入,使得許鳴的勢力變得越來越大,在港澳台以及南方一帶,又重新死灰複燃了起來。


    不過涉及了之前的教訓,他們顯得十分低調,用各種辦法來遮掩住自己的麵目。


    比如慈善基金會、同鄉會、互助會等形勢,並且大力向大學生人群進行滲透,甚至還組建了好幾個組織同盟,平日裏以網絡創業、微商為聯係手段。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許鳴比他的前輩更加謹慎,又更加富有開拓性精神。


    就連bn仔光也不知道許鳴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但據說他已經能夠影響到一部分政府高官的意誌,甚至還跟一幫右翼學生組織有著緊密聯係。


    bn仔光跟我們說了很多,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投靠了。


    因為他越來越覺得一點很恐怖,那就是許鳴所圖甚大。


    而整個人的心很冷,世界上仿佛沒有什麽東西,是他不可以舍棄的。


    有的東西,隻要沒有用,他就會棄之如敝履。


    他也希望許鳴死去。


    雖然他不能夠如願以償地當上和記的坐館,但至少不會像一個傀儡一般。


    我忍不住問他,說他到底是李致遠,還是許鳴?


    bn仔光說不知道,他在白道上的名字叫做李致遠,但私底下,卻從來都稱自己為許鳴,想來後麵那個,是化名吧


    我心中冷笑,想著他恐怕不知道,許鳴才是那個家夥真正的靈魂。


    一路走,因為怕暴露行蹤的關係,我們趕到孤兒院附近的山上時,天色已經亮了。


    從山邊望過去,那孤兒院似乎有過翻新,透著一股子的明亮。


    清晨有晨霧繚繞,從我們這個角度望過去,什麽事兒都沒有,也沒有見到有什麽車輛往來。


    它仿佛沉睡了一般。


    過了一會兒,有鈴聲響起,然後孤兒院開始醒了過來,不斷有身穿社工服的大人走出房間,然後又有活潑的小朋友在院子裏跑動起來,充滿了生氣。


    看著這些,我忍不住回望了bn仔光一眼。


    他知道我在想些什麽,指著孤兒院後麵的一處高高黑塔,說那邊往下走,就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許鳴這幾年最大的心血,就在那裏,一會兒你們過去瞧一眼,就能夠明白了。


    屈胖三在旁邊低聲說道:“你可別騙我們,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bn仔光下意識地夾緊了腿,說能別嚇人麽?我現在都已經有點兒神經衰弱了


    我說你給我們帶走了,你認為許鳴接下來會怎麽辦?


    bn仔光說他這個人很謹慎的,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老頭子一樣,他應該不會再針對李家做任何事情了,畢竟李家也是名門望族,但背地裏,一邊會發動所有的力量找你們,以及我,另外一方麵他也許會離開香港去


    啊?


    我說你不是說他的勢力很龐大麽,為什麽會這麽沒膽子?


    bn仔光說道:“我之所以見到你們就跑,就是因為他曾經好幾次提起過你們,說起你們兩人的破壞力十分大,連七魔王哈多那樣的人都栽在了你們的手上,所以跟你們交鋒,最好不要剛正麵,而是迂回,利用各方麵的力量來圍剿你”


    我笑了笑,說我當做是誇獎吧這邊會不會有防範?


    bn仔光搖頭,說他不知道我對孤兒院這麽了解,也相信能夠掌控住我,所以對我是沒有防範的;不過也不排除他對名下所有的產業進行收縮防禦。


    我沒有再等待,說時間拖得越久,越容易給他逃了,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屈胖三同意了我的意見。


    bn仔光對許鳴顯然是有過研究的,所以對孤兒院這邊的結構十分清楚,帶著我們從東南角的陰溝處潛伏而入,然後上了樓頂,從天台上翻下,一路而行,最終來到了他剛才指的黑塔下麵來。


    黑塔這邊的守衛有些森嚴,而且進出入都有監視器,我們等待了小半個小時,趁著交接班的空隙,最終溜進了裏麵去。


    我們沒有走電梯,而是走樓梯,很快來到了負一層。


    這兒很寬很高,裏麵的空間巨大,而我也瞧見了bn仔光口中所說的死士養成計劃,從我們樓梯口這邊的角落望過去,正對麵處是一個寬闊的操場,那兒除了一大片的人工草坪之外,還有許多人工的障礙區,以及訓練區域。


    我們下來的時候,外麵的孤兒院裏小朋友剛剛起來,在社工的帶領下四處玩鬧,天真爛漫,然而這裏,分成好幾個年齡段,已經開始訓練得熱火朝天了。


    人數最多的,是十三歲至十七八歲的少年,男女不分組,差不多有兩百多人,這些人表情僵直,宛如機械一般的跑步。


    他們大汗淋漓,卻沒有一人喊累。


    押隊的有穿著黑色製服的教官,落在最後麵的,會毫不留情地揮鞭子打去。


    那打是真打,皮開肉綻的,讓人心驚肉跳。


    還有更小的,但卻一樣嚴格。


    我瞧見七八歲的孩童,有的不聽話,哇啦啦地哭,教官仿佛為了立威,上去三鞭子,直接將人抽得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去。


    看這樣子,顯然是沒命了。


    隨後,有穿防化服的人員過來,將死去的孩童直接拖進了黑色塑膠袋中,捆好之後拖走。


    經過這一出,幾乎沒有孩子敢再違抗命令。


    他們幼小的心靈之中,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地方,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方。


    停下來,就等於死。


    所以他們拚命跑,所為的,就是不想死。


    這場景看得我和屈胖三睚眥欲裂,擼著袖子想上前去,將那教官給弄翻,卻給bn仔光給拉住了,他低聲說道:“你們不想找許鳴了?你們對付那些教官幹嘛,不都是他的走狗”


    他說著,我認真打量了一下,發現這裏麵的一些教官,年紀似乎都並不大。


    剛剛揮鞭子打死人的那個,留著短發,卻是個女孩子,看年紀,估計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些人裏麵,除了一部分是許鳴新組建的真理全能教成員,大部分的,其實都是他建立的孤兒院體係裏培育出來的孩子。


    一想到這個,我的殺心更加濃烈。


    這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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