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我不但沒有懼怕,反而驚喜地轉過了身來,開口說道:“聞銘?”


    我欣喜不已,然而對方卻毫不客氣,直接一記手爪,朝著我的額頭抓了過來,來勢洶洶,就仿佛九陰白骨爪一般凶狠,嚇得我往後退了兩步,出言喝止道:“聞銘你瘋了,我是陸言!”


    聞銘冷哼一聲,說就知道你這個冒牌貨會找過來,且等我將你擒下,揭開你的真麵目再說……


    聽到這話兒,我頓時就明白了,一定是夜先生在聞銘這兒下了眼藥。


    要不然就是聞銘給人洗了腦。


    我知道光憑語言的力度,並不足以說服對方,便將手往懷裏一摸,拔出了止戈劍來,將對方的攻勢逼開之後,直接將這劍擲出,插在了他跟前的半米處,開口說道:“你自己看一看,這是不是蕭大哥給我做的止戈劍材料都是王明給的龍骨。”


    我的這一舉動,卻是將聞銘給鎮住了。


    如果我是敵人,絕對不可能將自己的兵器扔在他的麵前來,放下所有的防備。


    這誠意也太足了。


    院子的角落處,聞銘眯眼盯著我,臉色陰晴不定。


    好一會兒,他方才問道:“你怎麽是這模樣?”


    他倒是聽出了我的聲音,但對於使用了大易容術的我來說,還是有著幾分提防,我不確定夜先生之前跟他是否有過洗腦,講了一堆什麽,隻是想要趕緊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所以當著他的麵,使用了大易容術。


    我的相貌與體型一點、一點地變化,變成了我本人的模樣。


    而即便如此,也並不足以取信聞銘,他盯著我,開口說道:“你真的是陸言?”


    我苦笑,說你若不信,有什麽事情,隻管問來。


    聞銘沉思了一會兒,並沒有問別的,而是開口說道:“我爸叫什麽名字?”


    我忍不住笑了,說你爸叫做聞錫山,村裏麵的人都叫他聞老二,你媽叫做潘鳳妹,我叫她鳳嬸子,她是從大敦子鎮豬場街嫁過來的,我去過你外公家,你表哥家有一台新天利vcd,一個光盤可以玩六十四種遊戲,你那個時候特別想要一台,結果你媽不給買,你鬧得厲害,她還把你打了一頓……


    我跟聞銘是一個村子裏長大的,而且同學十二年,彼此知根知底,雖然後來沒怎麽見麵,但小時候的事情,這是做不了假的。


    然而即便如此,聞銘也還是十分謹慎,又問起了我們初中班主任和高中校長的名字。


    我一一作了回答,分毫不差。


    知道此刻,聞銘方才真正確定了我的身份,撓了撓頭,說你剛才不是說去那個勞什子族長的無憂宮赴宴麽,怎麽又變成這個模樣回來了?


    我說那個是假的。


    啊?


    聞銘一愣,說你到底搞什麽鬼?我記得你的氣息,怎麽可能會有錯?


    我說那你是否覺得那個家夥的行為舉止有一些古怪呢?


    聞銘點頭,說對,我用晉平話跟他講,他卻沒有理我這茬,我還以為他是為了照顧屈胖三呢,而且他說話的語調也怪怪的。


    我說剛才見麵的時候,你怎麽知道會有一個冒牌貨找上門來的?


    聞銘說他們說在西南的時候,曾經遇到一個長得跟你一般模樣的人,懷疑是這邊的敵對勢力……


    我笑了,正要說話,卻不曾想我們這邊的動靜傳了出去,有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問了兩句,聞銘趕忙幫著回複,那人走後,他拉著我,說走,去我房間裏聊,不要給人發現了。


    我也正有此意,收了止戈劍,跟著聞銘往裏走。


    他住的並不是我們上一次住的小院,而是在旁邊的一處廂房,不過這兒倒也挺靜的,是個談話的好去處。


    這廂房的門一關,我立刻就問道:“怎麽是你來了,其他人呢?”


    聞銘苦笑,說恐怕就隻有我一個。


    啊?


    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聞銘說現如今出了一個聖光日炎會,從西方傳過來的,正在四處攻伐各宗門,許多的宗門都被破了去,陸左、老蕭和王明等人,被叫到法門寺助拳去了,一時之間聯係不上,黃胖子接到了洛小北的消息之後,隻找到了我,我心急你這邊的情況,就跟著趕過來了。


    我說什麽叫做四處攻伐各宗門?


    聞銘說之前閣皂山、太上峰的事情,你還記得麽?


    我點頭,說不是說這事兒是三十四層劍主以及他手下的那幫劍主幹的麽,怎麽又扯到了聖光日炎會來?這個聖光日炎會,又是個什麽鬼?


    聞銘說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總之應該是雙方合流了,另外陸左他們的說法,是這個聖光日炎會有兄弟會的背景,不過十分暴戾,估計是有什麽目的,總之外界江湖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到處都有成名久矣的江湖大拿遇害,西洋恐怖……


    我簡單地了解了一下,心中不由得沉重許多。


    多事之秋啊……


    我還以為如果我堂哥陸左他們能過來,這件事情就簡單許多,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外界的狀況,可不比這兒簡單幾分,甚至可以說更加混亂。


    這才是真正讓人頭疼的事情。


    不過外麵再如何混亂,對於我來說,當務之急,是處理好荒域這邊的事兒,方才能夠出去,給陸左他們提供幫助。


    聞銘問起了我這邊的狀況來,我如實作了回答。


    當得知此刻的險境之時,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說我原本就覺得奇怪,卻不曾想不但是你,就連屈胖三,都出了大問題。


    我說對,這事兒的確複雜,不過如果能夠找到夜先生的息靈瓶,事情就好辦許多對了,你既然是跟洛小北來的,那麽她人呢,去了哪兒?


    聞銘說洛小北並沒有來漢城,而是去了一個叫做大荒山的地方。


    啊?


    洛小北去大荒山幹嘛?


    我有點兒摸不透這裏麵的底細,不過對於洛小北,我也實在是沒有什麽辦法,也就不去聊她,而是跟聞銘問詢起了他抵達漢城之後的這些事情來。


    大約了解了一下,我又問道:“聞銘,你跟小觀音熟麽?”


    我對自己在涅羅穀的遭遇一筆帶過,也沒有談到過小觀音,所以聽到我的話語,他十分驚訝,說自然,兄弟媳婦嘛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我說我這一次在西南,之所以得以脫險,都是她的幫助,現如今她就在城外,幫忙看守白狼王。


    聽到這話兒,聞銘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他說剛才聽你說了一堆,心裏空落落的,沒底,不過若是小觀音在的話,事情就簡單許多,她可是頂尖厲害的高手,這事兒或許會有許多的轉機……


    我瞧見他對小觀音如此推崇,心中又多了幾分信心。


    兩人聊了一會兒,我將我心中的想法跟聞銘說起,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說你回來這事兒,不宜跟太多的人講起,雖說坨鵲二老值得你的信任,但那幫人的手段太過於強大,若是露了馬腳,反而會是害他。


    我想想也是,說那可怎麽辦?


    聞銘說我跟你出城去,跟小觀音見一麵,到時候再說吧。


    我說你出城去,會不會有麻煩?


    聞銘搖頭,說不會,我在這兒,他們對我其實挺防範的,我若是走了,他們或許還會舒一口氣呢。


    我說那就走吧,事不宜遲,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在安那裏動什麽手腳,最好的結果,就是將那夜先生給掌控住,讓他不能夠再使出什麽幺蛾子來。


    聞銘與我商量之後,我先出去,他去與醫館那邊打了招呼,隨即便過來與我匯合。


    兩人是一前一後出的城,隨後我們去了城外的那林子。


    兩人是老同學,多年沒見麵,雖說前段時間剛剛聚過一次,但聊得不多,此刻異鄉重逢,心中多少也有一些激動,不知不覺聊了許多。


    到了地點,我按照約定的手段放出了信號,沒多一會兒,小觀音露了麵。


    聞銘與王明是一起闖蕩江湖的兄弟檔,又同是南海一脈,彼此的感情比我還深,與小觀音也是十分熟悉,雙方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麵,一開始都很詫異,不過隨後便開心地聊了起來。


    我在旁邊聽著兩人的聊天,方才得知他們的確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


    小觀音在一個叫做蟲原的化外之地,攀登同樣是比肩青天的不周山,去進行探索,從此就分別了,而從小觀音的口中,我們知道,她從不周山翻過來,便到了大荒山,又下了荒域來。


    也就是說,其實兩個化外之地,同屬一個領域,隻不過被高山分割了開來。


    交流了一陣,聞銘問起了小觀音,說有什麽好的辦法,將屈胖三給解救出來這事兒的確是有很大的難度,畢竟屈胖三的神魂在夜先生的手裏,這且不說,而且身體還給夜先生給鳩占鵲巢了去。


    小觀音聽完我們的講述,微微一笑,說這事兒其實倒也簡單,不過需要一個誘餌。


    啊?


    我說什麽誘餌?


    小觀音看向了我,說你說呢?


    b>說:


    嫂子威武!


    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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