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說這世界上有誰最了解我哥的話,恐怕就是我了。


    畢竟我小時候可是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後麵玩耍,兩兄弟的感情深厚,並不是外人所能夠理解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在他失蹤之後,毅然放棄學業,跑去南方省的江城找他。


    我相信人是會變的,但我也知道,不管如何,我哥對我的感情是不會變的。


    所以早在他出言激我,與我爭吵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我不是傻子。


    很明顯,這位倒吊男雖然與我哥看上去十分親密,但兩個人絕對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水麵之下的爭鋒相對,其實是一直都存在的。


    盡管我不太明白倒吊男為什麽一定要拉我入夥,但這裏麵,絕對與我哥有關。


    或許,兩人在三十三國王團裏並不對付。


    甚至我哥與這人,都是競爭對手。


    總之在我哥故意與我爭吵的時候,我便了然於心,與他配合著,甚至還表演了一場兄弟鬩牆、自相殘殺的人倫悲劇。


    我哥可以借著這一場戲表明自己堅定的立場,並且還將我給摘出了這裏麵去。


    很明顯,他並不希望我加入三十三國王團。


    事實上,如果我哥不弄這一場,我肯定也是不同意的,而出於臉麵的緣故,倒吊男自然不會對我做什麽,但一定會在背後謀算,甚至想方設法地除掉我,並且還會往我哥的身上潑髒水,讓他失去三十三國王團的信任。


    但我們這一鬧,事情就變得簡單許多。


    我從這裏麵品味到了我哥的態度,自然也知曉他的內心深處,對三十三國王團是不認同的,既然如此,那麽他為什麽又要加入其中呢?


    是因為什麽不得已的理由,還是……


    臥底?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不由得心頭一跳,想起我哥之前哄騙我母親的那一段話,心中越發疑惑。


    隻不過,不管我心頭有多少的疑問,一時半會兒,我都沒有辦法找到答案。


    因為我哥心裏苦,但他不說。


    如同所有心中藏著大秘密的人一般,他選擇了將這件事情隱瞞著,生怕跟我說了,會把我扯進這件事情來,害了我,所以我哥到底是個什麽身份,恐怕要到很久的以後,我方才能夠知曉了。


    而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擔心起另外一件事情來。


    那就是我遠在夏威夷的父母。


    我矗立在海邊許久,感覺到天空之中有幾道光飛掠而過,不知道是什麽法器,但卻知曉定然是倒吊男的手段,而說不定我哥為了摘清與我的關係,也會假意對我進行搜捕。


    既然如此,此地不能久留。


    我拿出了當初那位送我們過來的船長贈予的南極地圖,仔細研究了一會兒,然後做了一個決定。


    長城站。


    盡管埃斯佩蘭薩站這兒離長城站有一些距離,但我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那裏能夠找機會了。


    畢竟南極大陸最北端的南設德蘭群島離我來的火地島,可有兩天的船程。


    我總不能遊回去吧?


    決定之後,我沒有再多停留,而是按著地圖,開始朝著長城站的方向走去。


    如此一路奔行,我終於抵達了長城站的附近。


    因為擔心會給這兒的人帶來麻煩,所以我並沒有露麵,而是在遠處觀察。


    我在附近徘徊了一天多的時間,然後幸運女神降臨了我,有一艘不算太大的輪船抵達了長城站,我觀察了一下,不像是補給船,反而像是過來旅遊的。


    第三天,輪船返航了,而我則悄無聲息地登上了船。


    在船裏藏了兩天,我才知曉這是一個攝製組,拍的是一個網絡節目,有一個外號叫做貳七林的男人,在這裏跟自己的女朋友求婚。


    兩人在南極舉行了婚禮。


    我一直藏在暗處,聽到這些人的對話,心裏感覺真的是太感動了。


    這男人,才真的是爺們。


    南極冰天動地,常年被冰雪覆蓋,一望無際,皚皚白雪和冰川,對於愛情和婚姻來說,的確是一種很美好的象征。


    我在想,等老子有時間了,也把蟲蟲帶到南極來,跟她求婚。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終於看到了海岸線,而當輪船停泊的時候,我往外望去,這才發現居然又回到了烏斯懷亞。


    我趁天黑下了船,沒有驚動任何人。


    上了岸,我朝著市區摸了過去,不知不覺,居然來到了當初我和屈胖三、小龍女過來的那個酒吧外,發現這兒已經被查封了,在街角的陰影處,有人在那兒抽煙,時不時地打量著這兒。


    我手上沒有電話,之前的手機被秦魯江給搜走了,後來我走的時候太匆忙,也沒有想著跟他要。


    我在酒吧外徘徊了好一會兒,撓了撓頭,卻怎麽都想不起來楊遠龍的電話。


    這記憶,卻也有卡殼的時候。


    我在夜裏徘徊著,最後潛入了一戶人家裏去。


    我本意是想要打電話,結果發現根本打不了國際電話,不得已,我隻有又去了黃固家。


    不過因為倒吊男的關係,我這一次沒有再光明正大的出入,而是悄不作聲地潛入其中,而且在事先之前,還特地調查了一下周遭的情況。


    好在倒吊男大概覺得黃固與我們僅僅隻是很普通的關係,並沒有派人盯著這兒。


    我潛入了黃固的家裏,然後用了他的電話,給雜毛小道打了過去。


    電話在不久之後接通了,但卻是他的助理。


    也是他的師弟。


    那人告訴我,蕭掌教沒在,已經消失好多天了。


    我隨後打給了徐淡定,他接到我的求助之後,讓我先別急,隨後給了我楊遠龍的電話號碼,又告訴我會通知楊遠龍的,讓我在烏斯懷亞找個地方現藏起來。


    徐淡定似乎有事,跟我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說等我與楊遠龍見麵之後,再具體說。


    我打過電話之後,又悄悄的離開。


    我不想給黃固這個在國外打拚的中國老鄉惹太多麻煩。


    離開了黃固家,我大半夜,在烏斯懷亞的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而這個時候,我已經通過大易容術,變成了當地人的模樣。


    這樣也不會怕碰見伊頓會和倒吊男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不知不覺間,我又走到了那個酒吧附近來,這個時候,我瞧見原來在這兒監視的人都不見了。


    我找了好久,終於在街角處停著的一車子裏找到兩個,不過都呼呼大睡了。


    人不是機器,到底還是要休息。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找通道口,偷偷地溜了進去。


    再一次回到了酒吧之中,回到了那舞池之上,我發現這兒已經有了灰塵,顯然是停了許久。


    我踱步在其間,徘徊了十幾分鍾,想著不然就照顧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再跟楊遠龍聯係,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我的心中一動,感覺一股力量從前方的半空之中浮現出來,然後泛起了某種波瀾。


    這種看不見的炁場漣漪一開始的時候很輕微,到了後來,卻讓我很輕易地感覺到,甚至都能夠觸摸。


    在這個時候,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來,往前方摸去。


    嗡……


    一陣氣息抖動,我感受到了阻隔,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胸口處,突然間浮現出了幾個觸須來,輕輕撫摸著那看不見的力場。


    我的心頭狂跳,想著莫非屈胖三所說的那空間共鳴出現了?


    我是否能夠通過這種信號,重新回到長治的礦洞去?


    想到這裏,我止不住的激動,不過卻也曉得,倘若屈胖三在的話,這事兒或許有可能,但現在,我是一個對此事完全不了解的家夥,如何能夠返回而去呢?


    就在我生出幾分無奈的時候,突然間聚血蠱的觸須開始動了。


    過了幾秒鍾,十八根觸須都伸了出來。


    它們深入了那漣漪之中去,而下一秒,我似乎感知到了聚血蠱小紅的詢問,迷迷糊糊點了一下頭,緊接著整個人都給往某處空間拉扯了進去……


    啊!


    我下意識地輕叫了一聲,突然間感覺到周遭的空間一陣扭曲,身邊的景物如同塞進了萬花筒裏麵一樣,經過彈指一刹那的數萬種變化,下一秒,我感覺到周遭的氣溫一下子升高了許多。


    隨後我左右打量,一條栩栩如生的金色真龍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回來了?


    我往後退了兩步,發現差一點兒就要掉下石台去。


    我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麵前這條金色真龍,又四處打量一番,在微微的光芒映照下,周遭的景色全部都映入了眼裏來。


    我這才知曉,聚血蠱小紅居然遵循了我的心意,讓我直接跨越空間之橋,返回了長治之下的礦坑裏麵來。


    這事兒……


    我愣了好半天,方才回過神來,又喜又憂。


    我喜的是用不著糾結著如何逃離烏斯懷亞,逃離南美,返回國內,而憂的則是接下來,我又將麵對著當初將我們趕走的那玩意。


    那個叫做狄由的時間之主,顯然並不是容易對付的家夥。


    不過好在它和它的走狗,並不在這裏。


    我小心翼翼地走下石台,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我感覺到身後又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嗡嗡地響,如同蚊子振翅。


    我回身過來,瞧見那真龍之身,突然又亮了。


    而下一秒,有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我嚇了一大跳。


    黑手雙城?


    b>說:


    文中有一個彩蛋,致敬的用意,懂的人懂,不懂的人也別追究。


    哈哈……


    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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