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六,兔六,就是那隻引開陸左他們的猥瑣兔子。


    這頂著一個兔腦袋的猥瑣男,他裏應外合,與那不男不女的陰陽人一起將豬弄奇給殺了,害得我們雖然弄來了錢,卻撲了一個空,失去了小妖姑娘的線索,後來又讓陸左他們失去了方向,最終導致我們不得不硬著頭皮趕往出雲峰。


    原本我們都已經放棄找他麻煩了,卻不曾想在這兒居然又遇到了他。


    這邊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人一露麵,我們幾個人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而旁邊一直跟隨的哮天葉也激動地道:“是兔六,那家夥的騷味,隔得幾十米,我都能夠聞得到。”


    這家夥一出現,眾人躍躍欲試,不過之前答應過哮天葉,這兒情況不同,不周山的山民、遊民,很多人都是蟲原之上犯了案子、混不下去的亡命徒,如果我們肆意妄為,隻怕是找不到向導,承諾一切由他應付,所以便都看向他,想聽他意見。


    陸左比較焦急,問道:“現在該如何?”


    哮天葉猶豫了一下,然後拱手道:“幾位誰有本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掠來,還請出手。”


    準動手,這就簡單,用不著王明和陸左兩位老大開口,我便笑道:“我來吧。”


    那兔六我之前碰過一次麵,到底有多厲害,我心裏有數,而他們也是知曉,瞧見我主動請纓,陸左點頭,吩咐道:“小心點,別鬧出動靜來。”


    我深吸一口氣,打量著幾十米的距離,直接遁入了虛空之中。


    在那一刻,我瞧見了哮天葉驚詫的表情。


    下一秒,我瞧見那猥瑣的兔子找到了一個背風口,開始哆哆嗦嗦地放起了水來。


    這山上冰寒,大風呼呼,凍得人直哆嗦,那兔六也是冷得不行,不停地抖著,差點兒尿一褲襠去,而就在他準備完事兒的時候,被我從虛空之中浮現,一把捂住了嘴,隨後將他扣住,轉身就拖向了我們剛才存身之處。


    那家夥被陡然襲擊,一開始肯定是懵了,隨後拚命掙紮,想要逃脫我的掌控。


    不過我哪裏能夠讓這家夥得逞,當下也是雙手用勁,讓他掙脫不得。


    十幾秒鍾之後,我輕鬆地將人拎到了這邊,陸左朝著我打了一個手勢,讓我來到一處背風的山石後麵來,停下腳步,眯眼打量了一會兒那還在兀自掙紮的家夥,好一會兒,方才道:“我數三聲,你若是再掙紮,我們便把你弄死,扔下山崖三、二……”


    陸左念得很快,幾乎是念到“二”的時候,兔六渾身一僵,一動也不敢動了。


    這家夥到底還是個怕死的性子。


    陸左笑了,又對他道:“一會兒我讓人放開你的嘴,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你好生回答,倘若是回答錯了一個字,我立刻將你的腦袋敲碎,然後我們吃兔腦袋,你可知曉?”


    那人不斷點頭,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敬畏,顯得很是合作。


    陸左朝著我揮手,示意我放開他的嘴。


    我照著做,那兔六果然沒有大聲叫嚷,顯然是知道能夠悄無聲息將他綁到這兒來的人很不好惹,不過他還是怯怯地道:“我們雖然長了一兔子腦袋,但也是人,隻不過進化不完全而已,腦殼真的不好吃……”


    額?


    他的話語讓我們都有些好笑,知道他是真的怕了,而陸左則沒有,認真地盯著他,良久之後,道:“知道我們是誰麽?”


    我隻捂住了兔六的嘴巴,他眼睛卻是一直睜著的,瞧得見我們,自然知曉,點頭回答道:“知道,我們之前見過一麵,如何能夠忘記?”


    陸左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們找你幹嘛,對吧?


    兔六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去,而我在他後麵抓著他,將他腦袋給拍了一下,他這才道:“知道。s”


    陸左需要我問麽,還是你自己?


    兔六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什麽,你放過我吧。


    嗯?


    陸左眯著眼睛,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對吧?


    兔六趕忙閉嘴,噙著淚,你問吧,我隻要是知道,都盡量給你們知曉。


    陸左不再拿捏,而是直接問道:“跟著你一起的那幾人,現在也在那裏麵麽?”


    兔六搖頭,不,隻有我一個人,他們中途的時候走了,本來打算殺我的,不過留了情,便放我離開了出了這事兒,我知道我在蟲原混不下去了,想了想,一咬牙,就上了不周山來,準備跟著這些山民混一混,多少也是一條活路。


    陸左冷笑,他們為何拋棄你?


    兔六本來就不是一路的人,他們之前帶著我,估計就是想要用我來引開你們的注意,現在我沒有用了,哪裏會帶上我呢。


    陸左沒有相信他的話語,直接換了另外一個話題:“關於那隻白色鸚鵡,你知道些什麽?”


    兔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道:“它是半年前出現在蟲原的,口能人言,很是奇怪,跟它一起的是一個叫做荊十一的家夥,那家夥跟我們不一樣,跟你們也不一樣,應該是個妖怪,但是什麽,誰也不知道,這兩位一直都在黑風穀到祁連坡一帶徘徊,似乎在找什麽,後來發生了變故,荊十一被人伏擊,身受重傷,它也就沒有再露麵,最近一次的消息,是進了不周山,不過也做不得準……”


    陸左認真地聽完,問道:“那個荊十一,是男是女?”


    兔六是個女的,有人也叫她荊十一娘。


    聽到這話兒,我總感覺陸左似乎鬆了一口氣,又仿佛是錯覺,隨後陸左又問道:“畫卷是怎麽回事?”


    兔六豬老板與遊先生交談的時候,提及過這事兒,那遊先生專門問了一次,找到當時與荊十一娘打過交道的人過來親自詢問,最後畫出了這麽一張畫卷來,讓我們這邊隨時留意畫卷是遊先生畫的,後來得知荊十一娘帶著那個白鳥兒進了不周山,還帶人進了山。


    “遊先生?”


    兔六趕忙解釋道:“就是殺了豬弄奇的那人,我們都不知道他的真名,隻聽他手下叫過他遊先生。”


    陸左有點兒緊張起來,他們找到人了沒有?


    兔六搖頭,小人不知。


    陸左瞪起了眼睛來,難道你一點兒都不知道?


    兔六苦笑,我隻是豬老板身邊的一隨從,哪裏知道這些機密之事?不過隱約聽見一些消息,仿佛是抓到了……


    嗯?


    陸左走前一步,死死盯著他,你確定了再話。


    兔六的雙腿一軟,想要跪下,卻給我揪住了,隨即我聞到一股尿騷傳來,卻是這不爭氣的家夥嚇尿了褲子。


    額……


    陸左知道他這模樣不像是在謊,便問起另外的事情來:“那個遊先生是哪裏人,你可知道?”


    兔六給陸左剛才的氣勢逼得六神無主,整個人的身子都軟了,聽到這個問題,就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趕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兩個月前出現的,之前從來沒有露過麵,跟豬老板打過幾次交道,手腳大方,還給了許多的好東西,豬老板很喜歡他……對了,我又一次聽豬老板談起,他們是從不周山下來的……”


    不周山上下來的?


    陸左又問道:“什麽好東西?”


    兔六毫不猶豫地道:“比如一劃就能夠著火的打火機,比如許多用處的軍刀,還有好吃的,火腿腸、方便麵,以及壓縮餅幹之類的……”


    他舉了一堆現代雜貨的例子,都是些小巧、易攜帶的小玩意兒,聽到這些,我們幾個忍不住相互望了一下。


    怪不得豬弄奇對我的那包方便麵不屑一顧,原來是從遊先生那兒知道的真實價值。


    不過問題就來了,對方有這些東西,又是從不周山上來的。


    他會不會是翻過不周山而來的小佛爺呢?


    雖不周山是直通天庭的柱子,不可翻越,但既然小觀音能夠從蟲原翻越而過,為什麽別人就不能從那邊翻越過來呢?


    陸左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了幾個關於遊先生的問題,比如他身邊有多少高手,這些人是一起來的,還是在蟲原招攬的,遊先生在蟲原的這段時間裏,都做了些什麽事情之類的,兔六都盡可能的作答。


    他知道的並不算多,看得出來,他真的隻是一個棄子,一個被拋棄了,想要在不周山混下去的家夥而已。


    審問完了之後,我們開始用眼神交流,想著怎麽處理這個家夥。


    那兔六是個聰明伶俐之人,當周遭變得沉默,陷入古怪的氣氛之中時,頓時就明白了我們的想法,哭著求我們道:“諸位大哥,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想死,你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隻求你們別殺我……”


    陸左低下頭來,看著對方,認真地問道:“那麽,你知道出雲峰在哪裏麽?”


    兔六渾身一震,隨後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慌忙道:“我知道,我知道,而且我之前去過幾次,我記得路。”


    陸左點頭,好,先饒你一命,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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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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