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對戰公司派出的代表有兩個，其中一人白曉文是認識的，是個胖胖的中年大叔，名叫安立，是虛擬對戰公司駐靜海基地市分部的負責人。
白曉文的虛擬店鋪在第一次發貨的時候，和虛擬對戰公司的靜海分部，簽訂過擔保協議，當時露麵的就是這位負責人安立。
安立隻是標準模板的中級覺醒者，他對於個人實力並沒有多大的追求了，人到中年，比較渴望的是安逸體麵的生活。而對於虛擬對戰公司來說，聘用一個覺醒者來負責分部事宜，在保存、運送靈能物品的時候都比較方便。
像安立這樣實力不強，潛力也有限的覺醒者還有很多。靈界不願去，荒野區也隻敢去低危險性的地方，實力基本上原地踏步，倒不如放棄在進化道路上的努力，享受生活。
需要說明的是，即便是這樣處於底層的覺醒者，生活的優渥程度，還是要超過大部分普通人的。這也是覺醒者職業受廣大家長追捧的原因。
而這一次談判，安立隻是陪同。他很隆重地向白曉文介紹了自己的同伴。
“白同學，這位是我們公司總部派來的談判代表袁弘基，有關你的形象和模板使用權的問題，他可以全權負責。”
袁弘基跟白曉文握手之後，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白曉文一遍，笑著說道：“白曉文同學比我想象中更有明星的氣質。”
白曉文跟兩人打過招呼，同時向袁弘基介紹了自己的專屬經紀人鄭姐。
有專屬經紀人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白曉文和安立坐在一邊喝茶聊天，隻需看著鄭姐和袁弘基談判就可以了。
“在白曉文同學的形象模板使用權方麵，我們公司的意向是一千萬買斷，當然，買斷的範圍隻限於虛擬對戰平台的玩家平台……這個價位，對於中級覺醒者而言已經是非常有誠意了。這是一件雙贏的事情，白曉文同學的個人形象登錄玩家平台，他所受的關注度也會隨之暴漲……”
“是嗎？”鄭姐微微一笑，“我有點不同的意見。”
“請說。”在美麗的女士麵前，袁弘基的風度還是很好的。
“虛擬對戰公司每年買斷的覺醒者模板超過一百，而這一百個覺醒者中，能得到一定曝光度的覺醒者，僅有不到十個。其他九十多個覺醒者，個人世界知名度並沒有明顯的上漲，對此我做過統計，有一份表格。請袁先生仔細看一看，我的統計數據和貴公司的真實數據，是否有差別？”
鄭姐把一份資料夾遞給了袁弘基。
袁弘基原本的輕鬆表情收了起來，變得有一絲凝重。他其實不用看那份資料，也知道鄭姐說的是實話。
虛擬對戰公司買下覺醒者模板，主要是充實玩家平台的龐大數據庫，豐富角色的選擇，使得玩家平台的遊戲更有可玩性。推廣資源有限，每年力推的覺醒者角色也就幾十個，刨去那些天皇巨星級的覺醒者，留給新人的推廣資源又能剩多少？
袁弘基裝作翻看資料的樣子，腦子裏在組織語言。很快他完成了心理自我調整，抬起頭再次微笑：“這份資料很詳實，鄭女士的消息很準確……”
頓了頓，袁弘基繼續道：“在新人推廣上，鄭女士可以放心，白曉文同學這樣的覺醒者模板，屬於一等一的優質潛力角色，在本年度買斷的新人中，我們一定會大力推薦的。”
鄭姐笑道：“很高興我們能取得基本的共識。不過，我希望貴公司能夠把白曉文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而不僅僅是當作一個新人。”
“更重要的位置？”
“是的。靈元97年即將到來，虛擬對戰公司應該有新版本要更新了吧？我希望白曉文能夠在97年新版本的開場cg中，有一段足夠分量的出場動畫。”鄭姐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袁弘基臉色一變，連連搖頭：“這不可能，我無法答應。”
所謂新版本開場cg，指的是一段長度十幾秒到幾十秒的動畫，玩家平台上麵的經典覺醒者角色形象，有很多會出現在裏麵。
（玩過拳皇的同學可以腦補一下拳皇97的開場動畫，幾十個格鬥角色輪流擺pose露個臉，其中主角隊（草薙京隊）和八神庵，以及地獄樂隊更是有著珍貴的動作畫麵，令人印象深刻）
這段幾十秒的cg，可以說是寸秒寸金，很多覺醒者寧願倒貼金錢也想擠進去。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廣告效應。虛擬對戰公司的每一段cg，都做的極其精良，以致於有人戲稱虛擬對戰公司應該改名叫做虛擬電影公司。
幾乎每一個使用玩家平台的普通人，都會點擊觀看新版本的cg，對於其中出現的每一個覺醒者角色，都是如數家珍，而新出現的麵孔也往往會引起熱議，甚至上頭條熱搜。
鄭姐獅子大開口，不僅要求虛擬對戰公司把白曉文的角色放進新年版本開場cg之中，還要求像主角一樣享有“有分量的動畫”待遇，袁弘基果斷拒絕。
鄭姐也不氣餒，商業談判的重點不在於爭勝，而在於和對方溝通，尋找雙方都能接受的那個關鍵點。
“袁先生，你可以看一下我的雇主，他的個人形象、身材、氣質，最重要的還有實力模板，哪一樣不是頂級？我可以保證，貴公司把他當做開場cg主角，一定會取得超乎想象的效果。”
袁弘基說道：“我承認白曉文同學有成為超級明星的潛質，但這隻是潛質而已。在那段重要的開場cg中，已經有不下十個超級明星了，他們都是玩家平台的經典角色，需要占據cg的主要篇幅！讓他們來給一個新人做襯托？不可能的。”
“為什麽不可能呢？經典角色是優勢，但也是劣勢，看慣了老麵孔的玩家，在新版本中，是願意看到更多的新角色呢，還是對著那些老角色繼續炒冷飯？新版本，新英雄，新氣象，不斷的創新，才是吸引玩家繼續使用對戰平台的根本。”
袁弘基眯起眼睛開始思考，鄭姐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97年新版本，如果開場cg都是一些三年前、五年前甚至十年前就有的老角色，那和96版本又有什麽區別？
失去了新意，玩家對平台的支持率肯定會下降的——對戰的平台又不止虛擬對戰公司一家，這不是獨門買賣。
“我必須請示一下公司高層的意見。”袁弘基站起身，走出門外。
走出門外之後，袁弘基一抬眼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人。
“你們……找誰？”袁弘基有點眼睛發暈。眼前的人群，以妹子居多，大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妹子。
“請問你是虛擬對戰公司的談判代表嗎？要來和曉文談模板使用權的？”在一票萌妹子中，壹壹擠了過來，棉花糖一樣甜膩膩的聲音，讓人身體酥掉半邊。
壹壹的聲音，不是那種裝腔作勢令人作嘔的嗲，而是真正自然而然，從裏到外散發著嗲嗲氣息的甜膩。
“呃，是的……”
袁弘基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洶湧的聲浪差點淹沒。
“太棒了，一定要把曉文的角色搬上玩家平台啊！我早就想試一試大召喚流派的感覺了。”臉上有輕微青春痘的小男生吳夢辰大叫。
“我也是，隻要曉文的角色上線，不管多少錢我都會買的，而且我要收集全部皮膚！”另一個胖乎乎的圓臉女生說道。
“對啊，曉文那麽好看，我也要買！我們都是虛擬對戰公司玩家平台的忠實用戶哦。”
袁弘基好不容易找到了空隙，連忙代表公司進行感謝，隨後問道：“你們都是白曉文的粉絲？”
“是啊，我們都是來參加粉絲見麵會的。”
“得到這個粉絲見麵會的資格可不容易呢，我的那些同學室友都羨慕死我了。”
“……”
巴拉巴拉又是一大串，袁弘基聽得腦殼發暈。不過，他也明白，粉絲見麵會和談判放在一起，應該是那個經紀人的手段。
作為一個成熟的商業談判代表，袁弘基並不反感鄭姐的這種做法，談判代表當然要盡一切手段展示己方的優勢。
這是明明白白地展示白曉文對於粉絲，尤其是青少年粉絲的吸引熱度，而青少年男女，恰恰是虛擬對戰公司玩家平台的主力消費者。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些粉絲的圍觀，袁弘基跟虛擬對戰公司高層領導的通話，態度和立場已經有了一絲微妙的改變。
原本他覺得鄭姐所說的，讓白曉文的角色擔任新版本cg的主角是天方夜譚——因為白曉文的資曆，連進入cg都幾乎不可能，最多也是和其他幾個優秀的新人在同一幀畫麵中露個臉。
但是現在，袁弘基倒覺得，大膽創新，啟用白曉文作為cg男主角也不是不行……
接通了公司高層的電話，袁弘基大致陳述了一下情況，並提出了讓白曉文作為cg男主角的建議。
“你的建議的確有可能成功，進一步擴大我們公司在遊戲市場上的份額。但是，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我們虛擬對戰公司玩家平台整整一年的規劃，不能將賭注壓在一個5級的覺醒者身上……”
電話另一端，公司的高層迅速給出了反饋，並給出了袁弘基談判的底線：
“新版本開場動畫寸秒寸金，重要性你是清楚的。公司的底線是，可以讓白曉文作為新人獨享一幀出場畫麵，甚至可以為他打造一些出場動作，但作為男主角是絕無可能，”
頓了頓，高層又吩咐道：“你可以先提出，讓白曉文在開場動畫中和其他兩名新人一同出現，共享一幀出場畫麵。如果這樣就能談下來，那就更好。”
袁弘基隻能點頭：“是的陳總，我盡量努力。不過，對方的經紀人很難纏。”
電話另一端的陳總鼓勵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袁弘基的心裏歎了口氣，陳總還是希望求穩，不希望冒進。作為下麵的小兵，袁弘基隻能奉命行事。
回到會議室，袁弘基和鄭姐再度開談。
其實鄭姐先期提出讓白曉文的角色作為cg男主角的要求，隻是漫天要價而已，見到袁弘基的態度堅決，她也沒有強求，退一步接受了袁弘基的底線，那就是讓白曉文在cg前期單獨出場並有動作，出場時長不得低於1秒。
這已經是大明星的待遇了，在幾十秒的cg中，重要性僅僅比主角遜色一籌而已。
“對於這一項內容，雖然沒有達到我的預期，但還是勉強能夠接受的，”鄭姐又掏出了一疊文件資料，笑著對袁弘基說道，“袁先生，您辛苦了。您看要不要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再進行第二項，簽約金的談判？”
“……”
不是談完了嗎？袁弘基愣怔了一秒，下意識地問道：“一千萬買斷，有什麽問題？”
鄭姐果斷接過了這個話頭，進入了第二項內容的談判：“據我了解，貴公司和覺醒者角色的合約模板分為兩種，一種是買斷，一種是分成。我對我雇主的潛力有絕對的信心，所以一份買斷合約，明顯是有損雇主利益的。我希望貴公司能提供另一種合約範本，分成合約。”
袁弘基還沒有說話，鄭姐已經把兩疊文本資料遞到了他的手邊，一份買斷合約，一份分成合約。
袁弘基歎了口氣，他太輕敵了，以為麵對的隻是一個小年輕，沒想到白曉文的經紀人這麽難纏。
僅從這兩份合約，就能看出鄭姐的準備之充分。
“分成合約的比例怎麽定？你給我的這份分成合約範本，屬於s級分成合約，是超級明星的待遇。白曉文同學目前不可能享受75%的站內分成比例和90%的周邊收入，這太荒謬了。”
“我們可以簽訂裏程碑式的分成合約。”鄭姐拿出了第三摞資料，微笑說道。
所謂裏程碑合約，其實就是對賭合約，賭的是白曉文在一定時期內給平台帶來的營收利益，包括站內解鎖角色的營收，以及後續推出的周邊產品，手辦等等的售賣所得。
如果收益達到了某個裏程碑，就按照相應裏程碑的分成比例進行分成。營收越高，白曉文的分成比例就越高。
袁弘基看著厚厚的第三疊資料，心中一陣莫名的發虛……
白曉文的虛擬店鋪在第一次發貨的時候，和虛擬對戰公司的靜海分部，簽訂過擔保協議，當時露麵的就是這位負責人安立。
安立隻是標準模板的中級覺醒者，他對於個人實力並沒有多大的追求了，人到中年，比較渴望的是安逸體麵的生活。而對於虛擬對戰公司來說，聘用一個覺醒者來負責分部事宜，在保存、運送靈能物品的時候都比較方便。
像安立這樣實力不強，潛力也有限的覺醒者還有很多。靈界不願去，荒野區也隻敢去低危險性的地方，實力基本上原地踏步，倒不如放棄在進化道路上的努力，享受生活。
需要說明的是，即便是這樣處於底層的覺醒者，生活的優渥程度，還是要超過大部分普通人的。這也是覺醒者職業受廣大家長追捧的原因。
而這一次談判，安立隻是陪同。他很隆重地向白曉文介紹了自己的同伴。
“白同學，這位是我們公司總部派來的談判代表袁弘基，有關你的形象和模板使用權的問題，他可以全權負責。”
袁弘基跟白曉文握手之後，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白曉文一遍，笑著說道：“白曉文同學比我想象中更有明星的氣質。”
白曉文跟兩人打過招呼，同時向袁弘基介紹了自己的專屬經紀人鄭姐。
有專屬經紀人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白曉文和安立坐在一邊喝茶聊天，隻需看著鄭姐和袁弘基談判就可以了。
“在白曉文同學的形象模板使用權方麵，我們公司的意向是一千萬買斷，當然，買斷的範圍隻限於虛擬對戰平台的玩家平台……這個價位，對於中級覺醒者而言已經是非常有誠意了。這是一件雙贏的事情，白曉文同學的個人形象登錄玩家平台，他所受的關注度也會隨之暴漲……”
“是嗎？”鄭姐微微一笑，“我有點不同的意見。”
“請說。”在美麗的女士麵前，袁弘基的風度還是很好的。
“虛擬對戰公司每年買斷的覺醒者模板超過一百，而這一百個覺醒者中，能得到一定曝光度的覺醒者，僅有不到十個。其他九十多個覺醒者，個人世界知名度並沒有明顯的上漲，對此我做過統計，有一份表格。請袁先生仔細看一看，我的統計數據和貴公司的真實數據，是否有差別？”
鄭姐把一份資料夾遞給了袁弘基。
袁弘基原本的輕鬆表情收了起來，變得有一絲凝重。他其實不用看那份資料，也知道鄭姐說的是實話。
虛擬對戰公司買下覺醒者模板，主要是充實玩家平台的龐大數據庫，豐富角色的選擇，使得玩家平台的遊戲更有可玩性。推廣資源有限，每年力推的覺醒者角色也就幾十個，刨去那些天皇巨星級的覺醒者，留給新人的推廣資源又能剩多少？
袁弘基裝作翻看資料的樣子，腦子裏在組織語言。很快他完成了心理自我調整，抬起頭再次微笑：“這份資料很詳實，鄭女士的消息很準確……”
頓了頓，袁弘基繼續道：“在新人推廣上，鄭女士可以放心，白曉文同學這樣的覺醒者模板，屬於一等一的優質潛力角色，在本年度買斷的新人中，我們一定會大力推薦的。”
鄭姐笑道：“很高興我們能取得基本的共識。不過，我希望貴公司能夠把白曉文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而不僅僅是當作一個新人。”
“更重要的位置？”
“是的。靈元97年即將到來，虛擬對戰公司應該有新版本要更新了吧？我希望白曉文能夠在97年新版本的開場cg中，有一段足夠分量的出場動畫。”鄭姐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袁弘基臉色一變，連連搖頭：“這不可能，我無法答應。”
所謂新版本開場cg，指的是一段長度十幾秒到幾十秒的動畫，玩家平台上麵的經典覺醒者角色形象，有很多會出現在裏麵。
（玩過拳皇的同學可以腦補一下拳皇97的開場動畫，幾十個格鬥角色輪流擺pose露個臉，其中主角隊（草薙京隊）和八神庵，以及地獄樂隊更是有著珍貴的動作畫麵，令人印象深刻）
這段幾十秒的cg，可以說是寸秒寸金，很多覺醒者寧願倒貼金錢也想擠進去。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廣告效應。虛擬對戰公司的每一段cg，都做的極其精良，以致於有人戲稱虛擬對戰公司應該改名叫做虛擬電影公司。
幾乎每一個使用玩家平台的普通人，都會點擊觀看新版本的cg，對於其中出現的每一個覺醒者角色，都是如數家珍，而新出現的麵孔也往往會引起熱議，甚至上頭條熱搜。
鄭姐獅子大開口，不僅要求虛擬對戰公司把白曉文的角色放進新年版本開場cg之中，還要求像主角一樣享有“有分量的動畫”待遇，袁弘基果斷拒絕。
鄭姐也不氣餒，商業談判的重點不在於爭勝，而在於和對方溝通，尋找雙方都能接受的那個關鍵點。
“袁先生，你可以看一下我的雇主，他的個人形象、身材、氣質，最重要的還有實力模板，哪一樣不是頂級？我可以保證，貴公司把他當做開場cg主角，一定會取得超乎想象的效果。”
袁弘基說道：“我承認白曉文同學有成為超級明星的潛質，但這隻是潛質而已。在那段重要的開場cg中，已經有不下十個超級明星了，他們都是玩家平台的經典角色，需要占據cg的主要篇幅！讓他們來給一個新人做襯托？不可能的。”
“為什麽不可能呢？經典角色是優勢，但也是劣勢，看慣了老麵孔的玩家，在新版本中，是願意看到更多的新角色呢，還是對著那些老角色繼續炒冷飯？新版本，新英雄，新氣象，不斷的創新，才是吸引玩家繼續使用對戰平台的根本。”
袁弘基眯起眼睛開始思考，鄭姐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97年新版本，如果開場cg都是一些三年前、五年前甚至十年前就有的老角色，那和96版本又有什麽區別？
失去了新意，玩家對平台的支持率肯定會下降的——對戰的平台又不止虛擬對戰公司一家，這不是獨門買賣。
“我必須請示一下公司高層的意見。”袁弘基站起身，走出門外。
走出門外之後，袁弘基一抬眼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人。
“你們……找誰？”袁弘基有點眼睛發暈。眼前的人群，以妹子居多，大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妹子。
“請問你是虛擬對戰公司的談判代表嗎？要來和曉文談模板使用權的？”在一票萌妹子中，壹壹擠了過來，棉花糖一樣甜膩膩的聲音，讓人身體酥掉半邊。
壹壹的聲音，不是那種裝腔作勢令人作嘔的嗲，而是真正自然而然，從裏到外散發著嗲嗲氣息的甜膩。
“呃，是的……”
袁弘基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洶湧的聲浪差點淹沒。
“太棒了，一定要把曉文的角色搬上玩家平台啊！我早就想試一試大召喚流派的感覺了。”臉上有輕微青春痘的小男生吳夢辰大叫。
“我也是，隻要曉文的角色上線，不管多少錢我都會買的，而且我要收集全部皮膚！”另一個胖乎乎的圓臉女生說道。
“對啊，曉文那麽好看，我也要買！我們都是虛擬對戰公司玩家平台的忠實用戶哦。”
袁弘基好不容易找到了空隙，連忙代表公司進行感謝，隨後問道：“你們都是白曉文的粉絲？”
“是啊，我們都是來參加粉絲見麵會的。”
“得到這個粉絲見麵會的資格可不容易呢，我的那些同學室友都羨慕死我了。”
“……”
巴拉巴拉又是一大串，袁弘基聽得腦殼發暈。不過，他也明白，粉絲見麵會和談判放在一起，應該是那個經紀人的手段。
作為一個成熟的商業談判代表，袁弘基並不反感鄭姐的這種做法，談判代表當然要盡一切手段展示己方的優勢。
這是明明白白地展示白曉文對於粉絲，尤其是青少年粉絲的吸引熱度，而青少年男女，恰恰是虛擬對戰公司玩家平台的主力消費者。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些粉絲的圍觀，袁弘基跟虛擬對戰公司高層領導的通話，態度和立場已經有了一絲微妙的改變。
原本他覺得鄭姐所說的，讓白曉文的角色擔任新版本cg的主角是天方夜譚——因為白曉文的資曆，連進入cg都幾乎不可能，最多也是和其他幾個優秀的新人在同一幀畫麵中露個臉。
但是現在，袁弘基倒覺得，大膽創新，啟用白曉文作為cg男主角也不是不行……
接通了公司高層的電話，袁弘基大致陳述了一下情況，並提出了讓白曉文作為cg男主角的建議。
“你的建議的確有可能成功，進一步擴大我們公司在遊戲市場上的份額。但是，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我們虛擬對戰公司玩家平台整整一年的規劃，不能將賭注壓在一個5級的覺醒者身上……”
電話另一端，公司的高層迅速給出了反饋，並給出了袁弘基談判的底線：
“新版本開場動畫寸秒寸金，重要性你是清楚的。公司的底線是，可以讓白曉文作為新人獨享一幀出場畫麵，甚至可以為他打造一些出場動作，但作為男主角是絕無可能，”
頓了頓，高層又吩咐道：“你可以先提出，讓白曉文在開場動畫中和其他兩名新人一同出現，共享一幀出場畫麵。如果這樣就能談下來，那就更好。”
袁弘基隻能點頭：“是的陳總，我盡量努力。不過，對方的經紀人很難纏。”
電話另一端的陳總鼓勵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袁弘基的心裏歎了口氣，陳總還是希望求穩，不希望冒進。作為下麵的小兵，袁弘基隻能奉命行事。
回到會議室，袁弘基和鄭姐再度開談。
其實鄭姐先期提出讓白曉文的角色作為cg男主角的要求，隻是漫天要價而已，見到袁弘基的態度堅決，她也沒有強求，退一步接受了袁弘基的底線，那就是讓白曉文在cg前期單獨出場並有動作，出場時長不得低於1秒。
這已經是大明星的待遇了，在幾十秒的cg中，重要性僅僅比主角遜色一籌而已。
“對於這一項內容，雖然沒有達到我的預期，但還是勉強能夠接受的，”鄭姐又掏出了一疊文件資料，笑著對袁弘基說道，“袁先生，您辛苦了。您看要不要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再進行第二項，簽約金的談判？”
“……”
不是談完了嗎？袁弘基愣怔了一秒，下意識地問道：“一千萬買斷，有什麽問題？”
鄭姐果斷接過了這個話頭，進入了第二項內容的談判：“據我了解，貴公司和覺醒者角色的合約模板分為兩種，一種是買斷，一種是分成。我對我雇主的潛力有絕對的信心，所以一份買斷合約，明顯是有損雇主利益的。我希望貴公司能提供另一種合約範本，分成合約。”
袁弘基還沒有說話，鄭姐已經把兩疊文本資料遞到了他的手邊，一份買斷合約，一份分成合約。
袁弘基歎了口氣，他太輕敵了，以為麵對的隻是一個小年輕，沒想到白曉文的經紀人這麽難纏。
僅從這兩份合約，就能看出鄭姐的準備之充分。
“分成合約的比例怎麽定？你給我的這份分成合約範本，屬於s級分成合約，是超級明星的待遇。白曉文同學目前不可能享受75%的站內分成比例和90%的周邊收入，這太荒謬了。”
“我們可以簽訂裏程碑式的分成合約。”鄭姐拿出了第三摞資料，微笑說道。
所謂裏程碑合約，其實就是對賭合約，賭的是白曉文在一定時期內給平台帶來的營收利益，包括站內解鎖角色的營收，以及後續推出的周邊產品，手辦等等的售賣所得。
如果收益達到了某個裏程碑，就按照相應裏程碑的分成比例進行分成。營收越高，白曉文的分成比例就越高。
袁弘基看著厚厚的第三疊資料，心中一陣莫名的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