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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抉擇難倒聖賢,青禹神情漠然,內心卻波濤洶湧,為人者,當以家國為重,家人都保不住,還當什麽人?


    “還有三息~”女郎步步緊逼,青禹緩緩的抬起手掌,手中璀璨的翠色攢聚,精純的青吾氣從體內被萃取出來,隻要再稍加引導青吾氣便會在空氣中消散。


    “快!”女郎的目光火熱,這青吾氣在曆史中讓無數的叛逆者聞風喪膽,隻要此事成功,何愁天下不定!


    “咻!”青禹驀然手掌蜷縮,青吾氣被扯回體內,然後歎了口氣說道,“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什麽?”女郎還在喜悅的火焰中歡騰,被青禹的所為澆了個透心涼,大腦遲疑的反應了數息,準備動手幹掉青禹剛剛出生的孩子,後麵白袍男子忽然迅猛的扯過女郎,身法鬼魅的將女郎拉離三丈之外的角落。


    女郎搞不明白同伴的所為,她和白袍的交情,足以將背後交給他,事出必有緣由。


    白袍的身形剛剛穩定,白光震裂門戶,百餘丈之外高入雲端的圖騰柱上,軟甲男子手持硬弓,剛剛的一擊就是他所發。


    雲城成王府第一神弓,也是青周大陸的第一弓神,百步穿楊,箭鎮敵寇,在府中守護夫人是成王爺交給他的第一要旨。


    “白羽神弓?這家夥主子都跑出去,他還在?”女郎驚駭的看著原來位置,自己站在那的話,即便是魔軀,恐怕也會烙下不小的後遺症!


    青禹抓住這細小的空隙,身影閃爍冒著危險將孩子救出,鬆了口氣息。


    “花花真的靠譜誒……”薑雅香緊張的心弦也是鬆弛了下來,嘴裏誇讚這個貼身侍衛。


    “華清在此,夫人安坐,賊子宵小,速納命來!”將才再度張弓捏箭,遙遙的瞄準自己鎖定的目標。


    “幻魔大人的陣法竟然沒有讓他深陷其中,何許人也?”女郎心中驚歎,幻魔是十方魔中神秘莫測的強者,他的夢魘幻術可以說是天下無雙,華清竟然能熬過幻術的迷惑,保持絕對的清明,不是凡人。


    白袍修羅了解同伴的心情,旋即開口言道:“幻魔大人這次使用星辰為子,誘惑蒼生,他不受影響!”


    “什麽意思?”女郎詫異的問。


    “他是個盲人,靠的是冠絕天下的耳力,他的聽力本就超乎常人,剛剛你說的話太多,在他的眼中,相當於主動暴露自己,暴露在獵人眼中的獵物,往往活不了多久……”白袍通過心神交流,告知女郎犯下的錯誤,一味的焦躁得意,已經將他們的大好局麵完全葬送。


    人質被青禹救走,城中又傳來事先說好的爆炸撤離聲,麵對七階強者,他們沒有勝算,所以這小局已經無力回天。


    “還好有你!”女郎一點都不矯情的感謝,多年搭檔,白袍修羅就是他的隱形靠山。


    此事不成,叛逆者萌生退意。


    “怎麽?這就打算走啊?”青禹見到對麵二魔準備撤退,不禁莞爾的嘲弄。


    “哼!小人得誌,這山海終歸不屬於你們!”女郎像是可以看破未來一般的冷冷回答,分毫都感覺不到自己剛剛行為的不恥。


    青禹不屑和這樣的人較真,浪費感情,反駁的方法有許多種,她嘲弄自己現在的嘴臉,青禹則回以諾言:“嘴長在你的身上,我管不了你說什麽,同時你也管不了我的,我不知道你們後麵的靠山到底多麽強大,但今日之辱,我以藥王穀少主的身份記下了,叛逆是吧?小爺陪你們玩到底!”


    此話相當於賭約,也是威脅,僵持了近萬年的山海世界,終將迎來改變他們的人,或許青禹就是那人。


    “別再廢話了,抓住我的手!”白袍修羅扯回還欲上前辯論的女郎,逃離手段已經在蓄力,外麵的華清虎視眈眈,再逞口舌之利,他們會交待在這!


    “哼!”女郎冷哼一聲,在修羅的阻攔下被空間裂開的黑洞吸進,遠遠地逃離了成王府。


    薑雅香目睹這一切,青禹的形象在她的心中成倍暴增,簡直就是自己的男神。


    “噗……”男神的現況表示,他撐不住了……


    一口憋了許久的甜意從口中噴出,為了和叛逆者爭鬥,原本用來平衡魔氣的青吾氣被調用,體內的魔氣趁虛而入,占下無數青吾氣放棄的據點。


    青禹的身體狀況,已經岌岌可危。


    小青眼疾手快的托住青禹後倒的身軀,神識大略的感知青禹體內的狀況,原本雜亂無章的經絡在青吾氣的強製下歸於正常,蒼翠的生氣從血液中透出,封住剛剛大肆侵占的魔氣,然後將幾處大穴和肺腑中的魔氣逼入血液中,再一次順著口腔噴出口鼻。


    “噗~”這一次是粘稠的黑血,滋滋的沸騰聲中透著邪惡。


    “照顧好孩子和靜兒,這幾天別讓他們看到我的樣子……”青禹沉重的眼皮幾乎蓋住最後的光線,三番五次的折騰,他的身體到達了極限。


    “好好!”小青還是知道青禹對家人的情義的,旋即頷首應道。


    屋外幾道破風聲傳來,首先出現的公孫有點著急的捏起青禹的手腕,擔憂的了解了下,然後渡入一些精純的靈氣後,從小青的懷裏接過暈厥的青禹。


    “真是慚愧……明日藥王穀的人必到,不會再有意外了!”公孫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自慚形穢後,與屋中的幾位說道。


    “先設下陣法吧?我的清心鈴掛在中堂,這樣就不會再有邪物滋擾了。”薑雅香摘下祖傳的清心鈴,現在清心鈴青禹更需要,他是承諾要做大事的男人,作為他的夫人的閨蜜,薑雅香認為理應助他一臂之力,當然她一直以來也是這麽做的。


    “謝謝,我會以清心鈴為中心布陣,不會出現任何差錯!”公孫提著鈴鐺保證道。


    “那就好,我去休息了。”薑雅香俏臉驀地憔悴了些許,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暖間,也不回房的一直走。


    門口的魔物有一半被趕回的人們清理掉了,還有一半神秘消失,想必是被什麽手段撤走了,無從追查。


    “夫人,你沒事吧?”華清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薑雅香的身側,緩步陪同,幹澀的問道。


    “沒事~隻是想走走,一會兒我去王爺的書房,就不回屋了。”薑雅香麵帶暖笑,柔柔的惹人憐愛。


    “夫人,你體內的氣息不穩,是不是動了胎氣?”華清沒有離去,而是繼續追問道。


    “好啊~你敢感知我體內氣息平衡了……”薑雅香微微一愣後,然後嬌嗔著惱道,在府中,未經主人允許,私自感知主人身體狀態,是大逆。


    “屬下不敢,隻是不安夫人的狀態,冒犯了夫人!”華清雙目雖然失明,但他的心卻敞亮,識人的本領超過常人。


    “好啦~我隻是有些疲憊了,你不要多嘴了……”薑雅香也沒有真的動怒,簡單的揮了揮手,繼續朝著王爺的書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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