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事留尾巴不好,我還是一拳震死他們算了!”段滄瀾一副草莽之氣,眸子中包涵凶唳之意,對於叛逆同黨,段滄瀾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蓑衣客真想把段滄瀾的腦門給敲碎了,這潛龍台的最強少年怎麽能蠢到這種程度,當下小聲的解釋道:


    “現在放他們走,是讓他們去報信,給我們爭取時間,那三城的百姓,你丫的還救不救了?!”


    段滄瀾冷哼著閉了嘴,身上的殺氣也收斂了不少,老老實實的瞪著對麵的兩位,像是受了氣的狼崽子,隨時都有可能用乳牙啃食對麵一番。


    蓑衣客攔住了段滄瀾,這個場麵,可不是對麵想要看到的,比起麵對段滄瀾,他們更不想對手聯手製衡他們。


    “閣下是何人?這般行徑怕是不合宗門大比的規矩吧?”蘇香塵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來一把紙扇,風度翩翩而又英姿颯爽的問道。


    “探陽樓蘇家和玄玉樓一直交好,既然你們臭味相投,那還多說什麽?我是長仙學院弟子,你後麵幾位都知道我的存在,回去問一下,是想怎麽個戰法?到時候給個信,小爺我全盤接了。”蓑衣客霸道的回答,一點都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橫在兩方中間,蘇香塵和嶽昊良都不好受,除了段滄瀾這位大佬外,他們還多了一個蓑衣客這樣的勁敵,兩人不僅沒有完成魂魔交代的任務,更是意外的遇到了兩者的合並,這回去交代,怎麽聽都像是他們撮合的。


    “下遊和上遊的師兄們,現在估計已經和他們對上了,我們或許要改道去支援他們,你們還要攔路嗎?”蓑衣客話鋒淩厲的說道。


    “?……”蘇香塵和嶽昊良的門生一陣納悶,早就做好戰鬥準備的他們,覺得這貌似是不必要的舉動。


    長仙學院一側坐享其成的看著蓑衣客獨自表演,姬千禾的美眸中帶著惱怒的意思,手中的軟劍眼看著就要出鞘砍人,可是這裏麵帶著酸酸的味道,讓周圍的人鬱悶不已。


    “讓路!”蘇香塵側過身子,揮揮手讓弟子們給這棘手的敵人讓路。


    “蘇兄!”嶽昊良是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整天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從來都是麵子排在第一位,根本不管什麽後果,蘇香塵也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將嶽昊良握在手裏當成一把利劍。


    “讓開!”蘇香塵這次是吼出來的,嶽昊良嚇得像鵪鶉一樣的縮了縮脖子,然後揮揮手,讓弟子們讓開一條道路。


    長仙學院的各位正準備前行,蓑衣客回頭的一瞬後轉了過來,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的攔住了長仙學院的眾人,無悲無喜的繃帶臉看向蘇香塵說道:“大家都是明白人,這麽藏著掖著也不是個事,對吧?”


    “對……”蘇香塵很想把這破布踩在腳下蹂躪,可是他做不到,因為對麵的比他強,現在他隻能迎合著蓑衣客說話。


    “留下一隻手,才能讓你走。”蓑衣客盛氣淩人的說道,語氣堅硬的讓所有人吃驚。


    “咄咄逼人,你真當小爺我怕了你嗎?!找死!”嶽昊良被蘇香塵懟了回去,心中本就憋著一肚子火沒地方發,這個時候蓑衣客再次挑釁,他這個暴脾氣可忍不了。


    “蓬!”


    可惜人還沒到蓑衣客的麵前,一記重拳猛地落在他的肚子上,段滄瀾血眸無情的盯著蜷縮在地上打滾的嶽昊良,口中喃喃的說道:“當老子是擺設?!”


    “少爺!”靜嶽坊的門生們驚駭的叫道,可是段滄瀾站在嶽昊良的身前,他們不敢妄動。


    “一隻手或者是一條腿,給你十息的考慮時間,到時候,你不選,我幫你!”蓑衣客說話間,明劍緩緩的抽出劍鞘,吐息間,仿佛死神在低語。


    “……咕嚕……”蘇香塵的雙手緊緊攢在一起,俊臉憋得通紅,雖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可到了割舍的時候,他卻不得不像正常人一樣猶豫起來。


    “二!”蓑衣客的讀秒,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蘇香塵始終沒有說出自己的選擇。


    十息過後,蓑衣客還沒動,探陽樓的背後一聲沉穩的聲音:“阿彌陀佛!施主戾氣如此之重,於身不好。”


    “終於還是來了。”蓑衣客劍鋒直指後方緩步向前的禿子。


    “哦?這位嗎?”段滄瀾的戰意也是暴起,等了良久,終於還是有位大人物來了。


    “段施主殺氣入了肺腑,貧僧奉勸一句,放下屠刀……”智宇一副苦行僧的打扮,身後跟隨而來的一行人,有玄玉樓的標識,也有其他沒見過的服飾。


    一半暗魔堂,一半玄玉樓。


    蓑衣客粗粗的掃了一下,和尚帶來的一行人,有的體內渾濁的很,有的人是單純的黑氣充斥……


    “那麽多廢話!”段滄瀾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單腳發力,地麵龜裂,整個化為一道殘影,飛速的攻向智宇和尚。


    “空!”金光中星光璀璨,兩相對碰,段滄瀾的星落拳在智宇手上沒有討到半點好處。


    無上佛陀·卍佛手。


    段滄瀾隻感覺自己的拳頭打到了鐵板,同輩交手中從未有過的挫敗此刻遇到了,段滄瀾思索間,智宇的身後黑影亂動,暗魔堂的弟子要對段滄瀾展開包圍。


    “鏗!”


    劍氣滔滔,明亮的劍氣斬落幾道逼近段滄瀾的黑影,段滄瀾抓住這個空隙,身軀後撤十步,站在蓑衣客的身前。


    “有些棘手……”段滄瀾嘴角微微一勾,雖然說這樣的評價,不過他更加熱血沸騰。


    “施主傷不了我,而我們可以要了施主的命,施主為何還要執著?”智宇嘲諷拉滿,雲淡風輕的口氣讓段滄瀾一陣冷笑。


    “禿子,你覺得,加上我,你有勝算嗎?”蓑衣客天道劍橫在胸前,指尖輕撫劍刃,明亮的劍鋒倒映著黑紗鬥笠,無麵無相,最為恐怖。


    “施主在托大。”智宇自信的回答。


    “你的師兄弟應該不在這裏,光靠這些暗魔堂的小嘍嘍,你拿什麽這麽狂妄?”蓑衣客繃帶臉上流露寒氣,智宇自信,他可以更自信。


    “大可一試!”智宇雙掌合十,背後十丈佛陀金身緩緩浮現,普度眾生的光輝落下,不知道獲得多少虔誠的信徒。


    “佛教,佛音,佛陀……”蓑衣客緩緩的吐露幾個字節,讓智宇的神情上出現一絲的殺意,“燃燈道人……燃燈遠古佛,終歸不是山海世界的事物,你參悟再深,也不過是旁門左道!”


    “洪!”


    蓑衣客出人意料的殺意暴動,白光在空間中穿梭,龍吟聲中,劍光縱橫,亂劍光華中,隱隱龍軀昂起尊首,蓑衣客身影踩著劍光刺向佛陀真身。


    “悲音佛陀!”


    佛陀背後光輪忽現,梵文密布中,三千佛陀掌印淩空落下,在近在咫尺間和萬道劍光相碰,靈氣抨擊空間,交錯聲震得周圍樹木傾斜,人耳劇痛。


    “咻!”蓑衣客的身影淩亂幻化,八道虛實身影將智宇圍住,智宇倒也手段頗多,口中佛語輕念,周身一道金光古鍾罩住。


    千鈞時刻,幻身整合為一,蓑衣客的劍鋒騙過古鍾,身影來到他背後的蘇香塵身側,劍鋒斬落,血光爆射而出,蘇香塵右肩平整的刀口鮮血暴湧。


    鏗!


    蓑衣客的身軀在空氣中掠過完美的弧度,穩穩的回到陣前,手中天道劍入鞘,平靜的說道:“我幫你選了,右臂,多得權當是利息。”


    “啊!!!”蘇香塵的痛感這個時候才傳遍四肢百骸,冷汗暴流的他,狂吼著咆哮,像是一隻垂死的野獸,要發出最後的一擊。


    “施主……”智宇背後佛陀指尖射出幾道光束,將蘇香塵的幾道大穴封住,然後金光裹住殘肢,以免傷口進一步感染。


    “真是蠢,我的目標是什麽你都搞不清楚,你怎麽跟我打,再說,你剛剛隻有擋的份,讓你的大師兄來吧,也就他可以與我一戰。”蓑衣客得勢不饒般的冷笑道。


    智宇牙尖咬碎,怒氣填膺中,又不得不忍住,蓑衣客加上段滄瀾的確棘手,他倒是不怕,隻怕這個狡猾的狐狸故伎重施,斬殺周圍的一幹人等,那就得不償失了!


    “今日的屈辱貧僧記下了,他日江水城再會,我會全數奉還。”


    “他日……對啊,到時候一定全殲爾等……鼠輩!”蓑衣客依舊保持高傲的氣勢,什麽低調,他完全沒領會到。


    “告辭!”智宇冷哼一聲回首,大步流星的朝著江水城走去。


    蓑衣客目送對方遠去,轉身看向還在看戲的豹子頭,這一反轉讓豹子頭渾身打了個哆嗦,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我想盡快見到你們的巨鱷王,豹兄可否幫我引薦?”蓑衣客已經發覺局勢迫在眉睫,需要快刀斬亂麻。


    “啊?……這個我們隻是陸上的小分支,根本沒有資格見巨鱷王……”豹子頭縮著頭說出實情,他們這樣的小頭目,哪有身份和巨鱷王相見。


    “有什麽辦法可以最快的見到巨鱷王?”蓑衣客追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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