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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絢麗的光華在黑暗中閃爍,隔著數裏都能感覺到能量的波動,蓑衣客從針葉林的頂端穿梭,俯瞰林下的衝突。


    火拚並沒有持續太久,戰局幾乎是一麵倒的壓製,蓑衣客平靜的觀看眼前的一切,狂魔從其中一方傲然的走出,揪著對麵領頭人的頭發,實力的壓製讓對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


    “藥王穀真是醫者父母心啊……這麽快發覺不對勁還能追上來,你們有點種!”


    “言無生在哪?”被抓住的人胸前紋著焚燒的靈芝圖案,是藥王穀烈焰堂的弟子。


    “死了…整個長仙學院的弟子都死了,你來晚了。”狂魔根本不在乎自己要了多少人的命,在他的眼中,那些隻不過是低等的生靈,甚至不配他統稱為人類,所以在更多的時候,他更加喜歡別人稱他為狂魔,這樣他認為這是根本上的擺脫了凡人的稱謂。


    藥王穀的弟子雙目血紅,包含著的是不甘心的惱怒。


    “咻!”蓑衣客的身影從樹頂消失,跟隨著的是五行的變更,一聲龍吟長鳴,天道劍撕裂狂魔的手臂,藥王穀弟子在驚愕中落下,然後呼嘯的風聲在自己的耳畔獵獵作響,他隻能感覺到自己在高速的移動,隨後就是刺鼻的海腥味,冷意刺骨的涼意撲麵迎來。


    終於停了下來,該名弟子的思緒甚至追不上這一變故的改變,蓑衣客立在他的身側,也是在波光粼粼的清江河沿岸。


    該弟子還沒有反應自己是被救出來的時候,蓑衣客用特殊的召喚手段呼叫了之前的‘司機’,也就是深水龜。


    等了不過須臾的時間,兩人便搭載著最快速的‘交通工具’,一路朝著東南方向長行,奔往中線和南線兩處其他的聚集地。


    “這次去哪裏?”深水龜發出人生詢問道。


    “南線,瑤水關!”蓑衣客淡淡的回答。


    “大概要到正午才能到,你們坐穩了!”深水龜的四肢相對短小的龜足飛速的劃動,日行千萬裏般的帶著兩位人族的小哥在請江河上一路疾馳。


    藥王穀的弟子在疾風中淩亂,穩住自己的身形和心神後,他確定自己是被這個神秘的蓑衣客給救了,“這位兄台尊姓大名?”


    “我是長仙學院弟子,無名無姓,你可以叫我小師弟,或者是夜梟。”蓑衣客簡單的自我介紹,在這長風呼嘯的時候,他的心境卻靜得可怕,他仔細的盤算了之前發現的一切,覺得毀滅執念和自己說的事情並不是戲言,自己的眼界格局被叛逆者掌握了,他要放寬眼界的將整片清江河的戰局都看在眼裏,目前奔往南線趙無秋那裏,就是因為他想通了這一點。


    “在下藥王穀烈焰堂嫡傳弟子——藥飛炎,感謝夜梟兄台的搭救……”藥飛炎還是做出了感謝,這是他發自肺腑的,狂魔的強大根本不是他可以應對的,蓑衣客再晚到半秒,他可能就身首異處了。


    蓑衣客擺了擺手,鬥笠下的白布紮著腦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由於藥飛炎並不是長仙學院的弟子,所以並不知道這個夜梟的代號是誰的名號。


    藥飛炎無奈,可是自己重傷在身,隻能先行治療自己,然後再做其他的打算。


    “你們藥王穀在南線的瑤水關有沒有弟子?領隊的是誰?”蓑衣客沉默了良久,忽然開口提問,讓藥飛炎莫名的一驚。


    “是青木堂的師姐:藥亦蓉,師姐他可是六階初期的強者,在山海世界的年輕一輩,可是屈指可數的人物。”藥飛炎說道藥亦蓉的時候,神采飛揚,仿佛這是在誇讚自己一般。


    “實力越強,死的就會越快……”蓑衣客坦白的說道,讓藥飛炎正欲加上幾句美言的心情被撲滅。


    “我的兩位大師兄,還有藥堂、刑堂所有弟子全數隕落;他們是長仙學院最強大的弟子一脈……”蓑衣客說話的時候無悲無喜,就像這個時候說的是其他宗門的悲劇,他隻不過是個看客。


    “還有我烈焰堂一半優秀弟子……”藥飛炎沉默一陣後,加上了藥王穀的損失。


    “南線的長仙學院聯盟軍,大概有多少?”蓑衣客想了想後,詢問南線的部署。


    “師姐她和青周皇室的小公主一同出行,隨行的還有禁軍少統領,其他的弟子也都是精挑細選的青年才俊,可以說這次宗門集會,南線的瑤水關擁有長仙學院的最強外援。”藥飛炎粗粗的算了下,然後將大致的兵力部署告訴了蓑衣客。


    蓑衣客頷首,表示自己聽到了,然後開始盤算著戰局,暗魔堂三尊:狂魔、智宇、魂魔;前兩者都已經在上兩路露出了蹤跡,那麽這魂魔很顯然就是在南線興風作浪,以魂魔的奸詐,蓑衣客覺得南線雖然擁有強大的援軍實力,也不見得討到什麽好處。


    “夜梟師弟這是在往南線瑤水關趕?”藥飛炎似信非信的看向默立在龜甲上的蓑衣客。


    蓑衣客單手持著玉劍,點點頭,思索的時候,他並不想回答的太過仔細,不然的話會打斷他的思路。


    “瑤水關不用去的,半天前,師姐和我通話說到,南線的戰局一直在她的正控製下,沒有問題!”藥飛炎堅信自己這邊的師姐不會出任何的幺蛾子。


    “長仙學院分支剛到北線,便被分割包了餃子,你竟然事後一點都不知道,還在半天前和南線交流,你是多閑?”蓑衣客忍不住捅刀吐槽道。


    藥飛炎尷尬中帶著羞憤,不想再接任何的話語,氣氛一度的尷尬。


    “知道夜珍花嗎?就是黑夜森林中的王族夜珍虎族中獨有的花草。”蓑衣客的話,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知道,北玄帝國有名的族群,那夜珍花也是重金難求的寶貝,藥王穀早有記載,夜珍花的采摘和種植都是夜珍虎族獨有的技巧,屬於機密。”藥飛炎是藥王穀的成員,知道些大陸上有名的藥草並不是難事。


    “夜珍花是這次病變解藥中的君藥。”蓑衣客隨後說出一個爆炸性的話語,藥飛炎啊了半聲,心中便是五味雜陳。


    “你怎麽知道?”藥飛炎不相信會有人在藥王穀前麵將解藥研製出來。


    “我在黃金大道那裏見到過一位神醫,是敵人派來的,他知道解藥,我看過藥材,所以知道藥方的藥材!”蓑衣客言道。


    “你見過夜珍花?那可是難得的好東西!”


    “沒見過,我隻在書上讀到過,然後從特有的氣味和外觀的獨特看出來的。”安承德在藏經閣裏是見過,不過真正認識夜珍花的,是在小世界裏,毀滅執念複製了所有稀奇古怪的生靈給他訓練,每一隻夜珍虎的脖頸處有一處軟毛,那裏的毛發有獨特的效用,在外界被稱作夜珍花,這種機密要是告訴外界的人,夜珍虎出行都會有極大的危機。


    “那你還真是博覽全書,有這樣的逆天天賦!”藥飛炎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不信,他不是傻子,光從圖案和文字上便可以判斷藥沫中的藥材裏有什麽?那可是常年救治他人的醫者都做不到的事情。


    “我小時候在一家醫館裏長大,對藥物格外的敏感。”蓑衣客加了一個權衡的籌碼,這一點對於解釋來說就特別的重要了。


    “你知道說錯藥方的後果嗎?”


    “知道,可我現在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這是藥方,你看看!”蓑衣客說完後,一指飛出光束,正中藥飛炎的額頭,藥方的數據流匯入他的意識。


    “很詳盡……”藥飛炎看完之後,默默地回答道。


    “這煉丹製藥的活還是交給專業人士要好一點,我現在的目標是那些阻撓我們的叛逆!”蓑衣客冷冷的迎著涼風說著。


    從清江河的三劍峽漂浮過,高低的錯落感讓蓑衣客感受到了過山車一樣的刺激。


    “大概還有兩個時辰!”蓑衣客細細的盤算著路程時間。


    東方的群山上,終於在無限黑暗後,浮現淺白色的魚肚白,層層的朝霞也在一點點的映入天際。


    蓑衣客和藥飛炎簡單的聊了幾句,便不再有什麽共同的語言,換一句話說,蓑衣客沒有心思和藥飛炎說什麽無聊的閑話,北線的失利,藥王穀和長仙學院全是慘烈的戰績,他們再豁達,也不能熟視無睹的在這裏聊天。


    蓑衣客的謹慎主要是為了後續之事的安排,他和魂魔在村子裏交過手,從種種細節可以看出,他的地位在暗魔堂要比狂魔和智宇要高,麵對這樣的敵人,蓑衣客心裏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將他幹掉。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不要再讓我白跑一趟……”蓑衣客心神漸漸地顯露出疲憊,他剛剛核算好自己的計劃,不過具體的還要看南線的戰局有沒有開始,開始了之後,又有沒有崩盤!


    “放心吧,不要小看年輕一代。”藥飛炎沉閉著的雙目忽然睜開,接了蓑衣客的喃喃自語道。


    蓑衣客不禁微微一笑,吐槽了一句:“但也不能高估了年輕一代。”


    山水有相逢,清江河上波濤洶湧,深水龜帶著兩個可以改變戰局的少年,趕往叛逆者在清江河下遊開辟的第三戰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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