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開的不止趙無秋一人,周圍趕過來以為敵人中伏的援兵,在數息內將這裏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姬千禾也從這亂糟糟的人群中擠了出來。


    今晚如此大的變故,注定會讓戰局出現逆轉,姬千禾認為需要馬上告知安承德,這叛逆主動送上門來求戰,要求一對一的決戰,這對於長仙學院為首的守護聯盟來講,不知是好還是壞,應盡快的與安承德商量此事。


    ……


    帳內的藥亦蓉在安傑源到來的時候,被強製帶離了長仙學院的駐地,回到藥王穀陣地安頓了下來。


    “這是什麽意思?長仙學院是在將我們藥王穀當做棋子來看待嗎?”安傑源身側有數名藥王穀的弟子,都是他的親信,藥飛炎身死,藥亦蓉神智低迷,整個藥王穀的士氣被這表象激的群情沸然,安傑源則是默默的說了四個字:“回去!睡覺!”


    沒有安傑源的指示,門前的弟子們沒有主心骨一般的躁動了一夜,直至拂曉時分,安傑源的門前依然是嘈雜一片。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入大地,安傑源精神飽滿的出了帳門,伸了個懶腰後,簡單的洗漱幹淨。


    “大師兄,師弟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隻要您一聲令下,藥飛炎小少爺的事情,我們可以去討個說法。”領頭的是安傑源一直帶在身邊的蔣高羽。


    “討什麽說法?”安傑源神誌清醒的問道。


    “藥王穀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藥飛炎可是北線烈焰堂唯一的幸存者,這回去怎麽和太長老交代!?”蔣高羽對安傑源的冷靜,感到驚歎,這可是關乎人命和尊嚴的事情,怎麽到了安傑源這裏這麽輕描淡寫的?


    “哦……”安傑源很平靜的回答。


    藥王穀六堂分立:烈焰堂,青木堂,白羽堂,戰魂堂,百草堂,神農堂;這次外出集會,大多出行的為其中居前的三堂,也是是人見到最多的香堂子弟;藥王穀曆史傳承悠久,是人類至今為止,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古老家族,它的久遠甚至超過了許多的隱匿世家;藥王穀的實力掌權等級為內四家,外六門;內四家幾乎不會大規模的出現在世人的眼前,而想要從內四家中脫穎而出,就必須要經過外六堂的任務洗禮,隻有少部分的宗族直係血脈會被雪藏,直到擔任族長和穀主等機要之職。


    內四家:青、安、藥、田。


    安傑源就是內四家安家派出曆練的弟子,現在是白羽堂的大師兄,剛剛接替之前的大師兄之職。


    “師兄,這可關係到你入駐四家呀,這事不能耽擱,我現在就去找長仙學院他們理論清楚,諸位師兄弟們,藥王穀的人絕不能就這麽平白無故的犧牲,想知道真相的!跟我來!”蔣高羽不忿的同時,也不忘拉幫結派,因為這樣就算是他做錯了,也可以拉下一眾兄弟們做靠山。


    “作為藥王穀這次清江河集會的總指揮,我有權任命所有人的職分!……”安傑源忽然筆直的立起,麵色凝重的看向眼前的師弟們,聲音嘹亮的說道。


    眾人凝心傾聽,看來安傑源已經扛不住蔣高羽帶來的民意重壓,開始順從民心所向了,大家都在開心的等待,可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從即刻起,蔣高羽逐出白羽堂,來人,卸了他的白羽丹黃袍。”安傑源很幹脆的指了指蔣高羽胸口的白羽丹黃圖。


    白羽丹黃袍是白羽堂的象征服飾,是藥王穀統一收取派放的,除了衣服質地柔軟,穿著舒適以外,胸前的圖騰是:白羽環繞著一枚栩栩如生的金丹;卸掉代表身份的法袍,這就代表,蔣高羽已經被徹底放棄了。


    “師兄……師兄,你不可以!”蔣高羽跪伏在地上哀求道,剝了他身上這層皮,他可什麽都沒了。


    “來啊!卸了!”安傑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冷聲嗬斥道。


    “是!”安傑源身後出現兩名隱藏的弟子,三下五除二的將蔣高羽剝了個幹淨,光溜溜的一個人跪在草地上不知所措。


    “呼……”一件樸質的麻衣落在蔣高羽的身上,安傑源做完這一切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陣地,離開之際,還不忘撂下一句:“不想好好活著的,盡管造反試試,小爺對付你們有的是招!”


    “師兄!”眾弟子驚訝的追到陣地邊緣,兩名身披暗袍的弟子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胸口的:暗夜飛星圖騰,震懾住了當場的所有弟子,六堂中唯有戰魂堂才有更加細致的分布,而這暗夜飛星,便是其中負責暗殺的,安傑源將這張底牌亮出來,是不想給他們活路。


    “過界者,按背叛罪論處,就地格殺。”其中一個臉上帶著無情的鐵麵,來者認不得真人是誰?


    “師兄……”弟子們想去追大師兄,但是礙於戰魂堂的威嚴,他們不敢造次。甩開諸位師弟們,安傑源的心情忽然變得輕鬆起來,不管是眼前的事,還是腳下的路,都已經在他的安排下,徹底和藥王穀的弟子們劃清了幹係。


    昨夜,在大帳內發生的一切,端木已經代表長仙學院給出了書麵的詳細解釋,今天就是事先說好的決戰日。


    和藥王穀有所不同的,那便是長仙學院的弟子們和青周皇室的子弟,現在正在摩拳擦掌,準備接下來應敵的一戰。


    雖然老話說的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可是藥王穀做的是濟世救國的買賣,按照之前所答應的種種:一旦發生無法預料的危險,同盟應優先保護藥王穀子弟門生的安全,這是無法改變的鐵則,大家出來的時候,都已經熟知了這些細節,自然會在表麵功夫做些手腳。


    ……


    安傑源離開了藥王穀的陣地,身上的衣服也被他脫了下來,大家引以為榮的白羽丹黃袍,就這樣被他輕易的拋棄荒野。


    “現在過來,是不是想置我們於不仁不義之地?”趙無秋在陣地的邊緣處,剛見到安傑源的時候,神情微微凝滯。


    “現在我已經不再是藥王穀外六堂的人了,我正在以藥王穀內四家的身份,加入剿滅叛逆的隊伍,所以說這跟你們沒有關係,都是我一個人的選擇。”安傑源很暢快的穿著白色的大褂,一塵不染的加蓋在四肢百骸上。


    關於藥王穀內四家、外六堂的微妙關係,作為一個外人,趙無秋隻知道些皮毛,但看到安傑源信誓旦旦的樣子,趙無秋便沒有再多說什麽,安傑源的實力不俗,一會兒交戰,說不得就會幫上忙。


    “有些東西你自然是不知道的,藥王穀在十幾年前曾經和叛逆者產生過一次衝突,本該接手藥王穀家業的少主被叛逆設計所害,而且還間接的導致了正宗血脈斷絕,所以老族長下了死命令,內四家公開和叛逆者宣戰,但凡涉及到叛逆者的,內四家的血裔有針對義務!”靠近的雲淺皇子身上也披上了黃金甲胄,看來對於接下來的征戰,他也很是慎重。


    “你又來幹什麽?皇親國戚,不需要避避風頭的嗎?”趙無秋無語的問又一個不請自來的主。


    “很不幸的告訴你,上次藥王穀與叛逆們的衝突,我們青周皇室也有所損失,所以,我現在隻是一個為叔叔報仇的孩子。”雲淺皇子掛著和安傑源相同模糊的理由,加入長仙學院的隊列。


    趙無秋無奈的擺擺頭,這兩人分明就是閑著沒事幹,想找找樂子!


    “無秋!”陣無心忽然急促的走到趙無秋的身側,擠眉弄眼的將趙無秋勾到一個沒有的角落。


    “怎麽了?大戰在即,你怎麽還這麽悠閑?”趙無秋看到陣無心衣衫不整,應該是沒有洗漱就跑過來了。


    “我想了一晚上,覺得今天不簡單!”陣無心很嚴肅的說道。


    “當然不簡單了,我們要和那群孫子堂堂正正的幹一架了!”趙無秋沒好氣的笑道。


    “……”陣無心臉龐一寒,趙無秋收斂了玩味的笑容,嚴肅的等待陣無心下麵的話。


    “無秋,你聽我說,他們做事肯定不會光明磊落,我認為,他們肯定會出爾反爾,如果我們中了埋伏,剩下的師弟們,我們可都帶不回去了!”陣無心急切的說道。


    “不存在那種可能,暗魔堂的人已經在北線和南線受損嚴重,就算是加上七七八八的烏合之眾,我們的實力也足夠應付。”趙無秋表現出輕而易舉的神情,對手竟然會放棄城池的地理優勢,選擇正麵和他們硬碰硬,這對於他們長仙學院來講是一件好事。


    “無秋!你聽我仔細的和你說,你覺得你的仇人會放棄他的優勢,主動和你做這些不討好的交易嗎?”陣無心舉了個例子。


    趙無秋稍稍的沉默了下,然後快步的朝著中帳走去,陣無心緊緊的跟著趙無秋的步伐。


    “馮耀奇!馮耀奇!”趙無秋人還沒到,省卻先到;馮小將軍掛著銀甲出門。


    “趙兄,何事如此驚慌?”馮耀奇客氣的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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