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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淺皇子手中銀槍呼嘯,光耀淩冽的槍尖淩空衝刺,和狂魔的身影攪打在一起,血影陣陣中,槍身與鬼爪交錯,狂魔所修煉的功法乃是稀有的狂血類,簡單說來就是戰意越強,攻擊也就越強,遇強則強的一類,這也是他位列暗魔堂戰力第一的主要因素。


    槍影衝破無數道血影,兩邊一陣交鋒,不分勝負,雲淺皇子不甘示弱,持槍再度上前,這次他的背後,多了兩道身影,刀光藏在槍影下,青劍與槍身同行。


    馮耀奇畢竟是雲淺皇子的下屬,私下裏也多有磨合,彼此用攻勢掩蓋招式,這是特別常見的作戰部署。


    狂魔一對裂變畸形的巨爪,迎接直麵劍刃的鋒芒,又格擋下了槍影的突襲,最後胸口中了一記寶刀的劈砍,身影於空氣中後撤數步站穩,胸前衣物裂開,猙獰的血痕在眾人眼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白霧消弭,狂魔恢複如初。


    “這家夥好變態的肉身,怎麽搞?”狂魔的不同常人,讓交戰的三人眼中晦暗,自行愈合傷口的實力起碼要在七階的妖王境界,這個特殊體質提前給了狂魔這樣的特權,讓三人有些乏力。


    “保持攻擊不斷,我有招數可以一試。”安傑源用雙指撫摸劍刃,一層無形無色的霧氣沾在劍刃上。


    聽到安傑源的話,青周皇室的兩位也不再多言,他們和安傑源雖然沒有十足的默契,但是給他們百分百的信賴還是可以的。


    “他們已經打起來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意思意思了?”子書睿安折扇輕擺,神態自然的問下方的長仙學院眾人。


    “藥王穀和青周皇室的三位不好對付,你不去搭把手?”陣無心擋在所有人的前麵,直麵子書睿安,神情冷靜中帶著濃濃的戒備,書生打扮的他,絕沒有他們眼中看到的這麽軟弱。


    “說的好聽,還不是想等他們那邊的一局打完,然後再合兵一處,一同合擊我…”子書睿安看的徹底,不過他也沒有著急的神態,狂魔並非人多便能戰勝的,他們所謂想要的時間,也是他所想的,狂魔一旦擊敗三人合擊,那麽接下來的戰局便不需要他來接手,狂魔一人便可以橫掃戰場,到那時他們才真正的是沒有勝算和翻盤的可能。


    “你究竟是誰?!”姬千禾心脈因為陣法被截胡,所以出現了內傷,不過即便是受創的她,也不甘心就這麽的沉默在一邊養傷,氣勢上,她覺得可以和子書睿安一較高低。


    “姬晟和薑雅香的獨女,姬千禾?”子書睿安在大腦中搜索了下姬千禾的資料,然後很平淡的言道:“你和你的父母一樣,是一群膽小鬼,優柔寡斷的不敢邁出關鍵的一步,這在戰場上,就是貽誤戰機。”


    “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世?”姬千禾柳眉微蹙,心中默然想道。


    “你們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我比起熟悉自己,我更熟悉你們,端木梓蕊,想知道你的家人嗎?找了那麽多年都查不到頭緒,是不是很苦惱?……不僅如此,還有趙無秋、林無邊、陣無心、甚至是城牆上的言無生!你們私下裏都在盤查這些,它們困擾著你們,讓你們本該純淨的靈魂多了俗世的羈絆,所以你們的修為走不遠,升不高。”子書睿安像是盤查仔細他們祖宗十八代一樣的在那裏言語,仿佛他是無所不知的魔鬼,無所不曉的神明。


    大家感覺心神漸漸不受掌控的時候,陣無心忽然冷笑著將眾人從混沌中救出:


    “收了你的神通吧!”


    “……”眾人一身冷汗,麵麵相覷的時候,陣無心輕聲言道:“傳聞有一種異獸可以勾魂攝魄,遊離在人間,宛如收購靈魂的無常,你應該是受惠於這種異獸吧?”


    子書睿安雙眸忽然閃過異樣的光彩,一對豎眼獸瞳轉瞬即逝,恢複黑眸後,子書睿安很老實的說道:“這些年的分離,看來你在長仙學院混得不錯……”


    “這些不都是拜你所賜?”


    “什麽意思?”眾人疑惑的看向陣無心,陣無心在狂魔出現的時候就仿佛知道許多內幕一樣。


    不過回答他們的,卻是一旁養傷的小師妹,姬千禾眉目間掛著英氣,在書堆裏待的時間長了,這些古書她也看到不少:


    “狐,五十歲,能變化謂婦人;百歲為美女,為神巫……,能知千裏外事,善蠱魅,使人迷惑失智;千歲即與天通……”


    “小師妹知道的很詳盡,不過少了些…這些所謂的天狐中也有佼佼者,一為空狐,一為九尾…空狐所修道力匯聚雙目,可以占星卜卦、預知未來,更有甚者,可以與神靈交流。這廝八成有一雙空狐的雙眼……”陣無心沒有回頭,他現在手上的陣法矛頭齊指子書睿安,生怕他有絲毫的異動,危及現在的微妙平衡。


    大家若有所思的點頭,原來這子書睿安還有這樣的奇遇,就像是言無生之前和他們提到過的神鳥畢方,寄宿在他的體內。


    姬千禾的鳳目中帶著淡淡憂傷:


    “九尾……”


    “九尾早在十萬年前便被各族分食,為的就是那所謂的血肉可以抗拒一切幻術。”子書睿安莫名其妙的為姬千禾解惑道。


    “什麽…”姬千禾想到宗門裏的小白長老,既然滅族,那為什麽時隔十萬年,還會有這樣的一隻遺留。


    “你知道的也不少啊!”陣無心很在各方麵與子書睿安較量,即便是這微不足道的學問一行。


    “哼,還有更隱秘的,你們聽了都不會信。”子書睿安得意的聳聳肩,風度翩翩的,沒有絲毫要打架的意思。


    “你什麽意思?”姬千禾心頭一揪,心脈上的創痕又牽動了些,痛的青筋蹦起。


    “關於你們長仙學院的,有一隻神秘的青丘白狐,那不屬於你們長仙學院,那是公孫長仙強迫她滯留在貴院的,美其名曰是保護,其實就是在貪圖那心頭凝煉出來的精血。”子書睿安折扇震開,空氣中靈氣的流速忽然快了起來。


    趙無秋等人相視搖頭,除了姬千禾在一側沉默不語,這其他人,都是聞所未聞,宗門裏有這樣的存在。


    “小白長老並不厭惡長仙學院,所以她也不是被軟禁的,你不要在這裏混淆視聽,亂我方寸。”姬千禾心底堅信宗門不是無恥的代表,公孫掌教也絕不會做出這樣的勾當!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隻是一個說書的書生,並不會去幹擾你的思考。”子書睿安無所謂的攤攤手。


    姬千禾靜靜的守在原地,盡全力不想這件事,可是愈是這樣,她的心境就越不太平,這是無法輕易掌控的。


    天邊金光升起,西邊的黑夜城那邊也出現了變化,單憑那幾個四階的弟子,還不足以擋得住和尚智宇,隻不過,這邊都能感受到波動的衝擊,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強者。


    “霸道對碰,罡氣橫練,隔著百十裏都能感覺到少年魔君綻放出來的純粹殺氣。”子書睿安充分表明了站的高望的遠的優勢,那渺小的金光下,四處激昂的無形壓迫在與佛光正麵硬碰。


    “蓬!”一招破綻,狂魔的手掌上多了一道血痕,槍尖染血,雲淺皇子的攻擊越來越密集,槍尖仿佛暴雨一般的攻擊著狂魔。


    狂魔剛剛也是被後方的戰事分了神,所以才吃了一招暗虧,子書睿安看在眼裏,旋即出言平複狂魔的心神:“放心吧!智宇可不是軟柿子,星落月隕雙劫手還不足以拿下他,該擔心的,應該是他們那邊!”


    果不出子書睿安的所言,金光再度回歸主導,剛剛一瞬而來的殺意被清掃一空。


    狂魔也在這一瞬間發起了反攻,攻勢凶猛,步步緊逼三人,這一波戰下來,三人竟感覺吃力!


    “是段滄瀾?”林無邊小聲的說道。


    “他為什麽會幫我們?”端木不清楚,這個段滄瀾自從安承德裹著蓑衣來過一次後,就沒有出現過,大家都以為他走了。


    “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吧……”趙無秋看了一眼,方才姬千禾有一絲喜悅的神思掠過,便知道了不少。


    “你們可以請的動段滄瀾給你們保駕護航,也是有一套,隻可惜功虧一簣,和尚的道力正巧是他的克星。”子書睿安一邊鼓舞自己這邊是士氣,一邊打擊另一邊的積極性!


    姬千禾的神情忽的又變得緊張起來,長仙學院這邊已經準備一戰了,可是陣無心依舊保持沉默不予以進攻。


    “不會的,他一定是在暗中調撥戰力,到萬無一失的時候再出手!”姬千禾這樣的想道。


    “藏頭遮尾的,好好的光明大道不走,非要尋那些歪門邪道……”子書睿安忽然搖頭晃腦的歎息道,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緣由,知道的自然清楚,不知道的一頭霧水。


    狂魔雙臂上的白霧覆蓋的越來越密,速度,力量,還有機動性都上了好幾個台階,在之後的十幾招裏,狂魔隱隱有壓過三巨頭的氣勢淩人聲勢甚是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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