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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魔也不是無的放矢,對於曆史資料的保存,他們做的,的確要比任何都要好,除了幾位活到棺材裏的老家夥之外,還真的沒什麽人可以說他們的傳承不完備。


    “我曾經在一本古書裏看到過相關的記載,在大禹治水之前,山海世界隻有一塊大陸,因為種種緣由,所以山崩地裂,分成了六塊大陸,按照當時的地理和現在的位置分析,可以確定,這裏曾經被大巫鎮壓著上古凶獸,相柳……”心魔說完後,幾位大人物也自然想起關於相柳的記錄。


    《海外北經》中載:“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於九山。相柳之所抵,厥為澤溪。禹殺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樹五穀種。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為眾帝之台。在昆侖之北,柔利之東。相柳者,九首人麵,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東。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衝南方。


    “那麽按照心魔所說,這裏從前會有一處祭台?”公孫長仙若有所思後,喃喃說道。


    “五帝台,裏麵的封印之力,是鎮壓相柳的主力。”心魔回答。


    “五帝台在哪裏,知道嗎?”他人問道。


    “沒有相關的記錄,像這樣的東西,肯定是曆代傳承下來的,這個隻有巫族會知道。”心魔回答。


    “巫妖大戰,巫族凋敝,剩下的巫類不知道藏在什麽地方,根本無跡可尋。”公孫回答。


    “巫族的力量本就遠超任何的生靈,他們設下的封印,不會隻有這麽一道保障,若是有心者,必定會在周圍埋下封印破裂的伏筆,以備不測。”白澤戰神對遠古的巫族有所了解,光從記載中可以看出,巫族不僅僅道力雄渾,而且肉身強悍,徒手之力可以搬山移海,當年的妖族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虧。


    “像這種強度的封印不會輕易破裂,如果破裂的話,必定會引發天地異變……這個……”子書睿安對陣法頗有了解,封印上古凶獸的陣法,必定會牽連到周圍的各方各麵,用自然的力量滋養封印陣法,一旦封印牽動,天地大變,就在眼前。


    不過,子書睿安說到這裏,不禁想到了之前上遊引發的異變,整片北玄大陸的氣候都被陣法影響,導致大陸架下沉,清江河上遊決堤,下遊斷流。


    “那尊神像……”心魔回想起自己執著的神土胎,那玩意沒想到還有這個關鍵用處。


    “借助水勢龍脈之力,合成封印,誰都想不到,這個封印的陣眼,會在萬千裏之外。”謝塵對之前的異變也有所了解,隻是不知道真正的因果,跟著星辰公了解大致的情況後,也沒有聽說相柳的消息,謝塵感覺有些貓膩。


    “以天地為陣,陰陽為引,元素之力貫穿始終,無形操盤,有心鎮壓;布陣之人是必然是當時巔峰的陣師。”子書睿安心中如此想道。


    “這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陣眼已經被破壞了,神像肯定是複原不了的了,沒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可以補救!”公孫心中已經猜到神像的事情和心魔他們脫不了幹係,可現在不是追究罪責的時候,更何況,這幾個貨不歸他管。


    應龍承襲騰蛇的戰鬥意誌,不會畏懼任何敵人,這是凶獸猙交給他的激戰原則:“還能怎麽辦?凶獸相柳既然已經要出來了,那我們也隻能來硬的了,我們四人,四位八階強者,難道還製服不了一個遠古的凶獸?”


    謝塵聽到應龍如此的狂妄,便開口說道:“很不好意思的打斷一下,根據記載,相柳當時的能力便已經是八階巔峰,現如今相隔十萬年,很有可能已經踏入了最後的九階,你確定一個九階,四個八階在大陸上開戰,不會引發另一場浩劫?”


    公孫也明白謝塵和應龍兩人說的孰輕孰重,應龍的戰鬥意誌很難得,可眼下不是戰鬥的合適時機:“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這難搞的瘴氣,瘴氣現在無疑是相柳的一層天然保護,如果沒有辦法更好地解決屍氣的話,那麽一切努力都是無用功!”


    瑤水關的瘴氣是由怨氣和屍氣為主要成分構成的,加上相柳這麽一個大bug存在,瘴氣一時間沒有辦法徹底的清理掉;真的到最後一步的話,他們要將前戲做得透徹才行。


    白澤也說出自己的看法,戰和不戰都應該有節製,作為戰神,他最有發言權:“我覺得也不應該跟他打,凶獸相柳他的攻擊手段大多都帶有腐蝕性的,一旦和他開戰,那麽起碼半個北玄大陸要沒了。”


    瘴氣的問題上,各位英雄豪傑都表現出了一籌莫展的憂思。


    應龍不服氣的抱怨道:“戰不能戰,難道還要跟他坐下來談判嗎?”


    公孫輕笑道:“眼下這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先不說,我們根本不知道相柳在哪裏,即便是知道,這瘴氣又該如何穿過?我們主修的靈氣可是和瘴氣相對立的,進入後實力會遭到排斥。”白澤戰神分析了下情況,談判當然可以談判,不過該怎麽開展,才是關鍵!


    公孫環顧周圍,很自然的將十方魔等叛逆排斥在外,最後看著謝塵說道:“能夠在這瘴氣中自由穿梭的,我們中間應該隻有謝塵吧?”


    謝塵扶額,被兩派的眾人盯著看,自己也渾身發毛,旋即推脫解釋道:“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我試過了,相柳仿佛對我的敵意很大,進不去的…”


    謝塵的話倒也有理,這些都是無可奈何的,相柳是真正的老資格,對這樣的防護手段,他是最清楚的;不過拋開謝塵,最好的人選就錯過了,大家再度沉默的想道:“那如何是好?”


    心魔在一側笑著提示道:“找一個實力不強的,作為代表進去看看…”


    心魔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也夾雜這私心在裏麵,當場除了子書睿安,還有誰不是七階往上的實力,如果真的有造化的話,子書睿安便會是第一受益人,叛逆一方會因此得利。


    “當代星辰子,有沒有興趣?”公孫冷笑後,看著子書睿安道。


    子書睿安正準備接下這個差事,不想在他們的身後有人擠進來說道:“這件事讓他去,恐怕不妥…”


    “安承德?”公孫看到來者,說出名號。


    一路趕來,安承德相比子書睿安隻是慢了半步,畢竟是巨鱷王帶的路,速度上不知比後者快了多少。


    安承德風塵仆仆的對著四位大能鞠躬道:


    “各位前輩好!”


    謝塵頷首,沒有作答,不知道為什麽?謝塵看到這個孩子有些不自然;公孫到時很熟絡的問道:“你們三劍峽那邊怎麽樣?”


    北線的事情他早就知曉了,這種仇恨被公孫藏在心裏,等到叛逆該還帳的時候,他可不會客氣。


    安承德沉聲回答工作道:“回掌教的話,各位師兄弟已經安全撤離了……如果某些人沒有從中作梗的話,他們現在已經快到宗門了。”


    子書睿安略帶尷尬的撓撓頭,小聲的說道:“言無生不是讓你們帶走了嗎?”


    這樣的細聲細語沒有人在意,安承德也最多是瞪一眼,給一個眼神的仇恨。


    應龍算是這裏麵最早和安承德認識的人了,他們還有一日師徒的恩情,相比其他人,安承德見到這位還是比較親切的。


    應龍走到安承德麵前,大手落在安承德肩膀上,哈哈大笑道:“前些日子,聽聞你在南邊也搞出不小的動靜,怎麽現在到北邊了還是不安生,依舊這麽生龍活虎的,年輕就是愛折騰……哈哈哈哈!”


    眾人聽到應龍的話,不禁一起擦汗,這安承德的性格不會是和應龍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吧?這麽喜歡鬧事。


    安承德尷尬的撓撓頭後,輕聲的喚道:“老師!”


    兩人深情對視,不過數息,心魔就來搗亂的問道:“這小子就是安承德?這下子倒是很有意思…”


    心魔這話說出,可以說是點了火藥桶,多數目光一同射來,謝塵、公孫、應龍;當年的事情他們可都擔著責任呢,這個時候挑出來,就是在打三位大佬的臉。


    應龍很直爽的嗬斥道:“你閉嘴,沒人跟你說話!”


    心魔不為所懼的攤攤手問道:“小子,你見過你的生父嗎?見過你的生母嗎?”


    公孫打斷冷哼道:“心魔差不多可以了!”


    “我感覺這裏有瓜吃!”背後白澤苦笑的搖頭。


    “吃個鬼!”應龍很不給他麵子的反駁。


    氣氛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公孫的眼睛一掃,看到靜默的立在一側的淩仙兒,頓時找到了圓場的點,


    “飄渺閣的丫頭?你師尊還好不?”


    淩仙兒被這突如其來的問好,搞得很懵圈,最後幹幹的回答:“師尊安好,勞駕掛念。”


    公孫笑嘻嘻的繼續搓手問道:“大丫頭已經七階了吧?好久沒去看她了,還怪想她的。”


    “師姐半年前參悟生死,入了妖王境。”淩仙兒看著公孫的笑容,腳步不由得朝著安承德身後退了半步,擋住了自己曼妙的身子,心中不禁想道:這公孫不會是有什麽不良癖好吧?


    “年少有為…”公孫有繼續哈哈的亂扯了幾句,一時誇讚縹緲閣都是良才美玉,一時又在問閣主有沒有想他之類的,雜亂的很。


    “你不要胡思亂想,心魔他最擅長的就是攝人心魄,剛剛的話,你就當他放屁!”安承德在發呆的時候,應龍小聲的安慰道。


    安承德輕笑道:“沒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有爹沒爹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好樣的!”應龍也不問安承德為什麽在發呆,隻是誇獎道。


    安承德眸子掃了眼心魔等人中間的一道身影,器魔……在毀滅空間裏,操控萬蛇體內強大法器的就是他,之前的身體由毀滅掌控,氣息不同;加上器魔當時的處境也沒有功夫關注安承德,之前半張臉蓋著獨眼,和現在的外貌差距也很大,所以在看到安承德的時候,隻是輕聲的咦了一句,然後便不了了之了。


    “器魔……”安承德想到煉器師的時候,便會想到國師楚離,還有那條蛟龍柳季,也不知道他們在那裏怎麽樣了。


    “那家夥可不好惹……”白澤出現在他麵前,拍著安承德肩膀說道。


    “這位是?”安承德一蒙,對這位大哥模樣的白澤,沒有印象。


    白澤也不尷尬,直接自我介紹:“異獸白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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