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經好久沒見過青天白日了,希望這次可以成功!”青祖向往光明的說道,眼前的黑暗從他出生便一直伴隨著他,如何都擺脫不掉。


    安承德站在青祖的身側,聲音沉重的質問道:“其實你們已經知道了結局,那為什麽還要請君入甕,拉我下水?既然你們的占星術和觀微之法如此的靠譜,那為什麽你們這一萬年來都不組織反擊?而是讓這群蒼生陷入被屠殺的境地?”


    麵對安承德的質問,青祖明白安承德的心中想象的是什麽,完美的調度山海世界的全部實力,讓眾人無損的度過危難時期,這個想法,隻有在夢中才會實現,自古以來各族間紛爭不斷,大家都抱著鷸蚌相爭的心態,怎麽會那麽容易團結?


    青祖則沒有和安承德多說什麽?隻是解釋道:


    “占星術隻是占卜出一種可能,幾率較大的可能性…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如果我們大張旗鼓的去準備,那麽很多事情便不會按照原來的結果出現。”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早準備一點,就會少死一個人?或者少死更多?”安承德皺著眉頭,進一步逼問道,自古以來生死一直都是人心中最大的事情,他想借著這個來問問青祖的心中是不是還有蒼生?


    “愚昧的想法…蒼生受劫,便是無法避免的代價,人生一世,天道不可逆,命運不可違,最後,即便成為一枚棄子,也沒有抱怨的資格,因為一切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青祖聽聞安承德竟然會有這樣的幼稚問題,成熟的他自然表示不讚同,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蒼生的命不是他不想救,而是實在沒有辦法救,誰不向往光明,誰不向往和平?身在黑暗中的青祖比安承德更渴求光明的降臨。


    “如果我要是不配合你們呢?你們是不是也有辦法去改換這天地?”安承德見到青祖竟然有如此高的決意,也不再有什麽希望,他冷冷的回答,想要換取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一次安承德如願以償的獲得了答案,青祖誠實的說道:


    “有是有,但是代價會很重,我們隻是兩害選其輕的將這片混亂的天地,重新換回到生靈蒼生的手中,在這樣荒亂無道的天地法則下,生靈蒼生是沒有資格做出選擇的,即便是逆天而行,也要看天願不願意給你逆!”


    如果不想用最穩妥的辦法,那麽就隻有逆天而行,不過逆天也要看情況。


    安承德是個愣頭青,在他的眼中,隻要他願意,天地便困不住他,什麽樣的磨難都會在他的麵前煙消雲散:


    “不做,你怎麽知道你能不能逆天而行?大丈夫有可為,有可不為,用蒼生的命為你們的計劃提供條件,這是什麽樣的人才能想出的殘忍方法?”


    青祖很有耐心的說道:


    “你錯了,這一切是萬族來潮,共同商議的結果,由巫妖兩族牽頭,山海異獸和人族的鼎力支持,曆經萬年等待你的降臨,作為引路的棋子,藥王穀已經將所有弟子散落在山海大陸的每個角落,為的就是等待你的降臨,很走運,我遇到了你,為了等待你的降臨,我們整整等了上千年。”


    安承德不願意相信的說道:“一個從未來來的人,真的這麽重要嗎?現在掌握在你們的手裏,過去對於我來說也是無法改變的。”


    “既然你這麽堅定,那我也不想攔你,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如此堅持的性格,我倒也喜歡,倔脾氣…”青祖見到安承德如此的抗拒他們的計劃,自是不會強求的,隻能好自為之的拱手抱拳,並不準備多留的離開了巨石。


    安承德見到青祖這便離去了,便開口問道:


    “你到哪去?”


    “既然最穩妥的辦法已經沒有實施的必要了,那我隻能啟動第二套應急計劃,給山海世界的各位前輩們發個信號,啟動滅世計劃,用這個世界所有的生靈換取天道係統的憐憫,讓他們重新降下天道人,為我們這個世界清洗魔族,還後代未知生靈們一個朗朗青天。”青祖沒有回頭,留著一道背影給安承德,然後自顧自的朝著遠方走去。


    “你這是什麽意思?要挾我嗎?”安承德對著漸漸消失的人影嗬斥道。


    青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心中無奈的想道,這個未來的天道人,還是太過於年輕,才會如此的不可控,不懂大局:


    “有些罪孽,總是要人去背負的,犧牲小部分人,換取大部分人的利益,這是不得不做的選擇。”


    “即便這個選擇會傷害無辜嗎?”安承德大聲叫道。


    青祖帶著憐憫的目光看向安承德,對安承德說出最後的故事:


    “傷害無辜也隻不過是你的定義,回看很多,他們真的是無辜的嗎?天庭為什麽消失?山海大陸為什麽失去庇佑?這些你都了解麽?”


    “這些事情我一個十萬年之後的人,怎麽會知道?”安承德搖搖頭,這些個曆史,也沒有史官記載,誰會知道這麽久遠的事情?


    青祖回答:


    “魔族是不會無緣無故的降臨到世間的,唯一的原因就是有人在召喚魔氣,這才讓魔族有了可趁之機,所以天庭才會立馬抽身離開,留下蒼生受罪。”


    “為什麽你們都寄希望於天庭?魔族真的如此恐怖?”安承德疑惑的問,不管是天庭還是魔族,都不應該給人如此大的壓迫。


    青祖很清楚敵我的實力差距,這個差距,不是來自於他們的思想,而是硬件差距!


    “這個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戰爭,如果我們和魔族正麵開戰,那麽將會遭到壓倒性的屠殺,在本質上我們差距太大了。”


    “實在不敢相信藥王穀的始祖,竟然會如此消極,你不拚過,怎麽知道打不過?”安承德忽然忍不住挑唆道。


    “不算消極,我給你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人族修煉需要一點一點的累積,然後經過無數年的曆練,方能登上修煉的舞台;魔族出生便是七階,而且一旦成年,少有不入七階者,一群七階妖王組成的侵略,你怎麽硬抗?更何況他們還有令人棘手的魔氣。”青祖給安承德上了一課道,魔族和他們判若雲泥,不是簡單一個戰字就能解決的。


    “七階聯軍?”安承德顯然也被這樣的陣容驚到了,七階實力的強者組成的軍隊,可不是什麽樣的人都能撼動的,光是腦補一群人仙體爆發的場景,都會感覺到身心俱疲。


    青祖卻保持溫和的微笑問道:


    “怕了?”


    安承德雙腿發軟,什麽六階強者在他們的時代,都是難得一遇的高手,現在七階的聯軍如果降臨他們那個時代的山海世界,又會是什麽樣的場景?


    “不怕!”安承德口不應心的說道。


    青祖看人的眼光何其的毒辣,安承德此時表現出的動作和神態都讓青祖感覺到,安承德在恐懼:


    “大言不慚。”


    安承德倔強的說道,“我從不說謊!”安承德相信這隻不過是簡單的條件反射,隻要真正的對陣上了,他不會緊張的。


    青祖在下麵,俊臉拉的老長說道:“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等你真正的見識到了,便會知道,差距並不是喊兩句口號便能彌補的!”


    和安承德說完之後,青祖便不再停留,而是消失在黑暗中,安承德等到青祖消失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叫道:“你去哪?”


    沒有人回答他,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白萱和白琳兩姐妹和青祖一同消失,或許在思想上,安承德的想法還達不到他們的高度。


    青祖想要做的是拯救餘下來的蒼生,常年生活在溫室下的少年,即便是經曆過幾次生死,也不能和這群本就生活在黑暗中的先輩們相媲美,他們每時每刻都在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更多的時候,他們也是在為蒼生謀福利,這剛剛一見麵,思想上便被前輩們甩了一個幼稚的大標簽。


    “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難道說我真的在思想上被他們甩下一大截嗎?”安承德盤坐在靜謐的黑暗空間,這裏現在空無一物,即便是骷髏兵都不複存在了,這裏是一個苦思冥想的好地方。


    安承德的三枚金丹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轉變,在突破到五階之後,安承德的金丹上凝練出了一層淡淡的薄膜,這是元嬰初顯的征兆,三處元嬰同時凝練,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的心力,這麽長時間沒有升華的原因,也是由於沒有合適的造化,安承德不放心自己,因此擱置到了現在。


    安承德的道心現在相當的不堅固,所以根本不具備突破境界的可能,金丹上的道力再粘稠也不能和元嬰的道力相比,這是質上的轉變。


    之前的交戰,安承德扛著小世界的機緣,和無數英雄才俊爭鬥,現在小世界被屍魔氣封禁,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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