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執明端詳安承德良久後,方才說道:“之前我就在懷疑,為什麽於浩洋還沒有出界,毀滅之神便會親自出馬,原來是因為……你。”


    “這點薄麵子,我想毀滅之神不會再來。”監兵回答道,以前在界外,不乏有人打著毀滅之神的旗號,招搖撞騙,最後的結局都很淒慘。


    “前輩說的沒錯,我也沒有指望過毀滅大神會再次來臨,我如此假設的原因,隻是因為,魔祖羅睺忌憚這位,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大人物,我想賭一下他對毀滅的恐懼。”安承德輕笑著說道。


    四方神凝視眼前的少年,真的是年少輕狂不知所謂,這個世界敢說賭賭魔祖羅睺的,應該獨此一份了。


    監兵冷哼一聲,默不作聲,言道這位大神的恐懼,監兵根本不想多思一刻。


    孟章看著安承德輕言笑語的樣子,知道這個孩子,心底下了多大的決意,他想給山海世界的後世,賭出一條美好的生路。


    “麵對魔祖羅睺,我們需要細心的布陣,既然你如此的有信心,那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孟章重重的拍了拍安承德肩膀,雖說之前安承德對他們有所冒犯,但是他這股子的氣質,讓孟章欣賞,且看看他該如何做吧?


    “大言不慚,莫要說是魔祖羅睺,即便是一個魔神蚩尤,你都未必解決的了。你們可別忘了,再不濟的魔神,也是有一道加持的。”監兵冷言冷語,可說出來的話,是個提醒。


    “你有什麽辦法,麵對魔神的鋒芒?”陵光詢問道。


    “沒有,所以就在剛剛,我的主意又改了。”安承德詭詐的一笑,這個笑容實在和他誠實的臉龐不搭配。


    “嗬……真不愧是無知後生,臨時抱佛腳根本靠不住,你可要知道,一旦你的猜想落空了,不僅僅是你自己,山海世界也會跟著完蛋。到時候,你哭都沒機會哭。”監兵回道。


    “要不還是穩妥一點,即便會給山海世界帶來一點麻煩,不過事後,好歹可以彌補。”執明追求穩妥的辦法。


    “一群人小家子,就算是麵對魔祖,也不能丟了我們的氣節!”陵光雖說長的柔美,可是打仗的手段,絕對是層出不窮的,幾百個對陣,都找不到重樣的。


    “就你這樣子,朱雀界吃得虧還少嗎?花裏胡哨的搞出那麽多的幺蛾子,最後往往還要我們來收尾,真是沒記性……”陵光的抱怨,換來的自然是一群的白眼,執明更是不客氣的吐槽,朱雀界這麽多年創下的禍事。雖然說朱雀界的生靈,並沒有白虎界的能惹事,但白虎界的生靈能夠自己的平事,從來沒有麻煩過別人。


    “我那些……”陵光還想狡辯,被安承德抬手打斷了,隻見安承德一麵虔誠的說道:


    “陵光前輩,晚輩不才,想要先借您的力量錘煉一下自己。”


    “這個是什麽情況?”陵光茫然的轉不彎來,怎麽就求自己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陵光蒙圈,其他幾人卻是清楚的很,孟章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想留一手底牌,亮出朱雀界來,瞞天過海?”


    “從來沒有哪個虛道世界是四象界直接降臨的,我覺得可行。”執明凝眉一刹那,已經判定這一招可行。


    “有點冒險,不過我讚成,但為什麽要選朱雀界?”執明之後,監兵神君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隻是他尚有疑惑。


    “什麽意思!人在這站著呢!監兵你懷疑誰的實實……實力呢?”陵光瞪著監兵大叫,隻是他這抗議的聲音越來越小,在戰力上,兩人高低立辨。


    “前輩們不要誤會,我並沒有低估各位的實力……正是因為事實如此,我才會選他。”安承德解釋道,陵光越聽這話的味道,越覺得不對勁,怎麽感覺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低微?


    “看來,有一計中計,你有打算了?”孟章對眼前的小兄弟,越來越感興趣了。


    安承德豎起三個手指,然後沉聲和諸位前輩陳述,自己由心生出的新方案。


    ……


    半個時辰後,一切安排妥當,安承德被火繩束縛住了身軀,陵光立在對麵,臉色凝重的問道:“準備好了嘛?”


    “希望前輩不要藏私……”安承德笑道,被火繩栓成木乃伊一般的他,渾身都沐浴在烈焰之中。


    “需要我數一二三嘛?”陵光說著,手掌探出,輕輕一握。


    安承德還在聆聽陵光的聲音,便忽然接受了熾熱的高溫,這種對火焰的掌控,依然是細入骨髓,火焰沉入每一顆細胞,經過安承德的四肢百骸,用火焰的焦灼和高溫,淬煉安承德已經欺近完美的肉身。


    剛剛承受過噬魂釘的安承德,雖說於浩洋粗暴的拔出了噬魂釘,但事後的醫療手段,根本解決不掉噬魂釘帶給安承德身軀上的創傷,安承德選擇陵光神君的原因,這是其一。安承德的裏麵殘留著不少魔氣毒素,初期不會讓安承德出現什麽異樣,可到了實力強橫的時候,這些魔氣會跟隨宿主實力增長,帶給安承德更大的創傷。


    “記住我說的,意守丹田,敞開心脈和印堂這兩道關鍵所在,以我的修為,可以先幫你祛除這兩處要害的魔氣毒液。”這是陵光在錘煉開始前,對安承德的囑咐。


    當然,安承德也給出了疑問,“為什麽不全身錘煉,單單放棄了丹田?”


    “魔界的手段,都是大同小異的,所有的兵器和招式,一旦命中,必定朝著心脈和印堂兩大命門,所以丹田裏的毒素少的很,日後你自己會逐步發現留著他們的好處。”陵光壞笑的解釋道。


    安承德此刻煎熬著超過人體極限的高溫,整個人仿佛處在一個鋼鐵熔爐之中,身上的水分如果不是陵光高超的手段,保留住了,安承德怕不是會在第一時間,脫水而死。


    “意守丹田……”安承德堅守這四個字,讓自己的道力撐住丹田一個方位。


    陵光仔細的幫助安承德檢查肉身的缺陷,在心脈處,遇到了阻礙,一隻雪白的九尾狐狸,擋住了陵光的侵入。安承德是放手了,這個存在安承德身體內的一絲留戀,還在守護安承德的心脈。


    “小家夥,我這可不是在害他……”陵光無奈的自言自語道,沒想到他會在這個小東西上,連續吃虧兩次。


    “嘰嘰嘰嘰……”小狐狸的叫聲,像是一隻發情的小老鼠,憤懣的瞪著欲進未進的火焰。


    “切……”陵光和小狐狸對峙片刻後,放棄了對安承德心脈的清理,這是屬於安承德的因果,擅自卷進去的話,對他們都不好。


    “奇經八脈加上雙目上,加持了不同的道力,應該是高等的元素之力……聖光結界嘛?”陵光在清理經絡的時候,發現安承德的體內,有屬於自己的力量體係,不需要他在刻意的為他安排多餘的力量加持,省了陵光不少的事。


    正經十二脈,包括手三陰經(手太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陰心經)、手三陽經(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太陽小腸經)、足三陽經(足陽明胃經、足少陽膽經、足太陽膀胱經)、足三陰經(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陰腎經)。


    “這小子的奇遇還真是不少……”陵光在幾處的位置都有停頓,讓自己的節奏放緩了許多,也省了很多的事。


    “這就是於浩洋的大道之力?……”感覺到一種放蕩不羈的大道之力藏在安承德的眼球中,朱雀神君不經意的多看了幾眼,這個可是足以叱吒界外的大道之力,魔界傾全族之力,也沒有在這個上麵占到半點便宜。


    於浩洋的大道之力,才是真正的貼近了古人的:此無門,當有道的話。


    於浩洋的自立一派,在界外被稱為,最接近自由的大道法則,就算是在魔道麵前,亦沒有敗於下風。現在的界外,提到魔界的敵人,於浩洋常常會被人們提及。


    “可惜了,執明沒能擋得住你,四象界也沒能保得住你……”陵光神君對這大道之力,心中也帶著愧疚的,這本是他們四象界對抗魔界最大的籌碼,現在落到如此,足以表現四象界的羸弱。


    感慨惆悵之後,陵光果斷的繞過了另一枚眼球中攜帶著的秩序之力,那純正的天道之力,他可不敢硬碰,畢竟都不好惹。


    “心狐血印被小九尾藏在右手上,你我的力量算是不同宗,卻又同源,借你的路重新走一遍了……”陵光從右手的手三陽經上烙下屬於朱雀一界的烙印,在不妨礙心狐血印的基礎上,重新對安承德的經絡加上一道防護。


    “嘶嘶嘶嘶嘶嘶……”陵光的手掌在半空的鬼畫符,意識在仔仔細細的巡查安承德身上的漏洞。


    安承德的感覺是,右臂仿佛被另一團不知名的烈火包裹著,上麵釋放出來的溫度和身體上的屬於不同的範疇。


    陵光現在仿佛是在安承德的身上畫陣,至於最後,安承德能夠走到什麽地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逝,安承德熬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承受著灼熱的高溫。


    “再留一道朱雀真氣……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陵光擦拭自己額頭的汗水,長籲一口氣,念叨。


    安承德沒有聽到陵光神君的嘮叨,不過,一聲嘹亮的鳥鳴聲從手三陽經上傳到他的腦海中,一隻火焰飛鳥在意識的上空盤旋,最後深深的印在安承德的右手掌心,和心狐血印,遙遙相對。


    “呼……”大功告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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