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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大意了,那個叫龍公子的,很可能已經成為了大道強者。”公孫說著,睜開了鋒芒畢露的雙目,精光大盛的眼中無邊光彩都在暗淡,經此一戰,公孫對待大道的參悟也更近了一步。


    安承德現在可以確認龍公子的實力了,他是得道之人。山海世界作為三千道墟之一,沒有大道強者坐鎮,這樣遇到火力全開的龍公子,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一場浩傑。


    但是眼下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安承德真的很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應龍和公孫一起受傷,應龍下落不明,現在也是不知生死,公孫剛剛從鬼門關走回,等待他的是巨大的謎團。


    沒有天道的幫助,安承德看不破這局。


    “大道之力不可能如此容易便會產生,山海世界的大道出現太過隨意了,這不符合常理。”安承德的心中不停地回想這個問題,這不是單單他的顧慮,這關係到的是山海世界億萬生靈的生命,一想到這一點,安承德的責任心就莫名其妙的在作祟,這段時間安承德發現自己的情緒幾乎都在臨界點。


    於浩洋感受到安承德的內心所想,也很讚同他的想法,安承德在推斷這裏麵的可能性,於是他想到了一個關鍵的要點:“我聽說龍公子被囚禁了十萬年之久,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才讓龍公子悟得大道?”


    這個理論不是重點,於浩洋是過來人,當即否定了安承德的想法,歲月這種東西不會作用在大道法則這樣的力量上,生靈才會受到歲月的製約。


    “不會,悟道之難超過了時光與生死的界限,如果十萬年就可以創造一位大道強者,在界外億萬年的歲月中便不會隻有寥寥無幾的大道強者了。”於浩洋沉穩的回答道,界外宇宙的存在曆史超過了凡人的思維,很多隱藏各界的秘密更是匪夷所思,無數的謎團交織在一起,編織成一道混亂的世界。


    “真的有這麽艱難?”安承德麵臨七階生死劫的大坎,擺在他的麵前隻有兩條路,一條生,一條死。這個時候有過多的雜念,都會成為生死劫中的阻礙。


    於浩洋並不管安承德是不是要渡生死劫,他很直白的坦言說道:“人生從沒有捷徑可言,每一道坎都有屬於它自己的意義,在麵對他們的時候,你需要的不是胡思亂想,而是絕對的自我掌控力,不管什麽時候什麽狀況保持絕對的理智思考,才是最重要的。”


    “人在順境逆境的時候都會產生不一樣的情愫,我不認為這些會是累贅,我會保持將這些藏在體內,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放棄他們。”安承德讚同於浩洋說出來的突破觀點,但是安承德不會嚐試,因為自從他踏入修煉開始,他的修煉都是順其自然貫通始終,自然之法,是以無為體,以無為用,自然為體,因緣為用,此皆無也。無為而治,無為通用,最後融貫全,這才是真正的得道。


    “你的理念很獨特,就像是之前你在反駁我‘此無門,當有道’一樣,這就是藏在你心底的,是可無門,亦非有道的理念嗎?”於浩洋聽著安承德的說法,他並不是想要徹底的打壓自己的負麵情緒,他所需要的是,這些力量在他的體內可以占據良好的位置。安承德相信自己總有一天,這些存在他體內的奇怪東西,會成為寶物。


    “應該是吧?……我也不確定自己的想法,不過我一直堅信,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該如何走,應該由我們自己的決定。”安承德從長輩口中,學到的這一點至關重要。


    安承德在心中沉浸良久,公孫的心靈世界逐步的穩定。公孫長仙在確定了自己的狀態後,安承德意識被掌教喚醒,掌教公孫麵帶惆悵的問道:“龍公子此人應該不會善罷甘休,之前你對他有頗多的了解,現在想想倘若你易地而處的話,龍公子下一步棋該如何做?”


    “我想龍公子等了這麽多年,不會在乎多等幾天,我料準他這次大會他不會出手,不過之後會很難辦。”安承德很自信的判斷道,龍公子是極其狠辣之人,十萬年前安承德便看出他的城府很深,經過龍筋被抽的事情打擊後,此人變得愈發可怕,越可怕的人就越不容易衝動,而在他沉穩後,那突如其來的暴動會讓所有人觸不及防。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該防備的還是要防備的,你明日就要和子書睿安動手,記住不要放鬆警惕,龍公子現在可以說是最危險的目標,他很可能先將你殺死。”掌教出言提醒安承德注意,切莫放鬆警惕,哪怕是麵對子書睿安這樣的強敵,也要留上一手。


    “好,子書睿安這個星辰子,他身上背的債我來討。”安承德義正言辭的說道,這句話倒是嗆到正在修養的公孫長仙,公孫倒是很不敢相信這話會從安承德口中說出來,仿佛像是聽到另一人進入了自己的心靈。


    “咳咳咳……”劇烈咳嗽之後,公孫很清楚的說道:“子書睿安並不欠你什麽,你不用這麽恨他。”


    “但是他殺了一百多人弟子,還有上千萬的黎明百姓,作為修道之人,難道我們不應該能者多勞的替天行道?”安承德不解的詢問公孫為何有這樣的回答,持身中正的公孫長仙不是一直在為守護世界和平。


    “你即便是天道人,你也沒有資格確定誰該死!能夠製裁他們的,應該是事實依據,而不是一紙空文。”公孫大聲的斥責安承德這個錯誤的思想,安承德的正義感正在伴隨世俗的看法漸漸的走偏。


    “什麽意思?掌教?我怎麽聽不懂你這話的意思?”安承德不敢相信眼前的掌教,竟然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對自己發這麽大的火。這個時候,兩者之間變得陌生起來,他們都不相信自己錯了。


    公孫平複心中激蕩的氣息,沉著冷靜的說道:“子書睿安罪大惡極?”


    “是!”安承德毫不猶豫的做出回答,殺人償命,更何況他殺了那麽多。


    “都有什麽罪?”公孫長仙盡量平心靜氣的問道。


    “百名弟子加上千百萬生靈的性命都是他的罪孽!”安承德錚錚鐵血的說道。


    “證據呢!”公孫長仙繼續追問道。


    “他親口承認的。”安承德回答,在清江河的江水城上,子書睿安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不僅僅如此,就連和他聯盟的蘇香塵他們,都慘遭不幸。如此人物,他難道不應該付出代價?


    “那你為什麽還要相信他?”公孫話鋒一轉,詢問安承德一個措手不及的問題道。


    “什麽時候?”安承德大腦忽然短路一樣的想不來有這麽一茬。


    “我和應龍的消息,是子書睿安告訴你的吧?沒有他,你哪來的時間戒備?還有你相信他的親口供述?你驗證了嗎?你真的確定那些都是他做的?”公孫長仙瞪著安承德問道,這樣的私密之事,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加上之前清江河的事情,公孫有很多細節都在考察安承德的辦事能力。


    “是你讓他告訴我的?你早就知道這些?你早就知道我們會在清江河遭受埋伏?”安承德看著一身白衣的公孫長仙,忽然有些恐怖眼前的他,這些事情都是他們這些高層設計好的戲碼?人命都是他們的算計?


    “這些後果我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要做大動作。”公孫也不是事先知情者,如此大的犧牲,根本不是他的風格。


    “那你也……算是同謀了?”安承德皺著眉頭支吾著問道。


    公孫長歎一聲,語氣中相當的無奈:“你們年輕人看事情往往都是非黑即白的,世間哪有那麽多黑白論?更多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我一直認為你明白這個道理的!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眼前看到的這麽簡單,你能不能把所有的真相都一五一十的了解清楚了,再來評判是非黑白!”


    “我的確是看到了全盤方才下的結論,清江河全線告終,死傷無數,南線瑤水關成為屍城;中線江水城成了死城,這麽大的傷亡,我找不到更多的理由搪塞過去!”安承德明明白白的給掌教算了算帳,不管怎麽看,這次子書睿安的罪都不小,他是主謀,其他人都算從犯。


    “你還沒有看完全局,所以你不會知道我們為何如此行事。”公孫說完此話後,疲憊的擺擺手讓安承德離開。


    安承德還想要爭論什麽,眼前意亂,他已經從掌教的心靈世界中離開了。


    眼前出現在破舊空間的一瞬,安承德的身影再度消失,從狹小的空間回到了諸位師兄的身邊。


    從心靈世界離開的那一刻開始,兩尊巨獸方才開口說話。


    “他還小,不應該讓他知道的太多,不然他會幻滅。”麒麟沉聲建議道。


    “沒時間了,下界的空間已經極其不穩定,加上這次龍公子的事情,山海世界可真是來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公孫心中雜亂如麻的說道,守護者一脈繼續一位足以服眾的領袖,四方神不便出麵,公孫也在多年前宣布了退出,這下成了群龍無首的局麵。


    “清江河那裏他受到的打擊不小,他需要發泄出來,不如讓他和星辰子打上一架,我倒想看看,這個毛頭小子到底有沒有資格成為守護者的領袖。”窮奇匍匐在地,頗感興趣的品讀安承德。


    “這件事情如果不能妥善的解決,深淵那裏的問題會持續發酵,到那個時候,山海世界便會成為眾矢之的。”麒麟憂心忡忡的擔心山海世界的未來,老一輩人都不在了,小一輩人還沒有成長,這是一片偌大的空白期。


    “不能拖下去,我要讓安承德知道所有的真相!”公孫仿佛下了某種決心一樣,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應該知道的人。


    安承德從長老席出來,師兄們問東問西的,安承德隻有支支吾吾的搪塞了回去,最後將纏著自己的姬千禾也打發走了,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從小道前往竹林空間,他有心事想和親近的人聊聊。


    “安承德。”不知不覺中,身邊多了同齡人的身影,安承德剛發現,那人便叫了他的名字。


    “子書睿安?”安承德見到此人的裝扮認識了一半,最終在臉部確認後,知曉了該人的身份。


    子書睿安這個沒有和自己同行的人,在深夜小道中,堵到了漫無目的的他,這要說沒有人指路,他還是真的不相信,世界會有這樣的妖法?可很快事實證明,安承德孤陋寡聞了。陣法有攻擊陣法,也有防禦陣法,陣法的奧妙在他的心中是個謎團,但是在懂行人的眼中,就會是個萬能寶箱,沒有什麽不能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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