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別停著不動啊,我都累了。”安承德感覺到姬千禾給他的重量壓力越來越大,不禁輕聲抱怨道。


    “什麽?你到底要幹什麽?你直接說行不行啊?我都快急死了。”姬千禾撅著小嘴抱怨道,安承德的猶豫讓姬千禾的欲望進一步的擴張。


    姬千禾的手掌在摸索安承德的手臂,安承德見著姬千禾的狀態有些不對勁,這個時候仔細的回想一下之前的一切,瞬間了解到姬千禾的小腦袋瓜子裏,究竟想著多麽荒唐的事情。


    “妹妹,你現在的熱情程度我的思想有些跟不上啊……”安承德拍掉姬千禾尋找的玉手,然後捏了捏姬千禾嬌豔欲滴的小臉蛋,笑著責備道。


    姬千禾被安承德指責,先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安承德拒絕,然後才想到安承德的言行,可能和她有所差距。


    “明明就是你自己沒有表達清楚,所以才讓我搞錯你的意思,現在怪我?”姬千禾覺著這麽被安承德反駁回去,自己有些太沒麵子了,於是很不滿的指出安承德行為不夠坦蕩。


    安承德無奈,姬千禾的無理取鬧已經不知道折磨他多少次了?以前可以讓著姬千禾一點,但這一次,安承德選擇和她爭執一下:


    “大姐,你在想什麽呢?我們在這裏,可是時刻都會丟掉性命的,你亂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明明就是你先勾搭我的,好吧?”姬千禾見到安承德的氣勢和以前不一樣,俏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然後在安承德準備出言安慰的時候,遼闊的荒蕪之地,傳來熟悉的呼喚聲:


    “安承德!”


    姬千禾嬌軀緊繃,美眸飛速的掃視周圍的一切,敏銳的像一隻獵豹。


    安承德卻很是泰然的對著空氣回答:


    “子書睿安?”


    周圍空間內,顯然是沒有子書睿安的身影的,這是傳音之法。


    姬千禾確定沒有危險,才小心翼翼的來到安承德的身邊,繼續戒備。


    空間中的聲音繼續響起,子書睿安言道:“你應該知道來這裏,不適合帶家眷吧?”


    安承德輕笑著回答:“我知道,不過最後的路,我希望有人陪我走完。”


    姬千禾聽到安承德這個話語,瞬間俏臉煞白,什麽叫最後的路?剛想發問,就被安承德製止了。隻好憋著一肚子的氣,等這兩人的交談結束。


    一段平靜之後,子書睿安言道:“現在我們也打過招呼了,你可要盡快讓閑雜人等離開此地,不然造成不必要的傷害,我不痛心,你卻會痛心。”


    安承德默默頷首,然後這才和姬千禾言道:“你都聽到了,可以走了吧?”


    姬千禾冷哼著撇過頭去,很不服氣的說道:“你們兩個,不會是在密謀什麽見不得人的大事吧?非得屏蔽所有人,先不讓前輩們跟來,現在我都要攆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嘴很嚴的好吧……要不我在旁邊看著?你們隨意?”


    安承德轉到姬千禾正臉前,卻剛好聽到姬千禾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安承德悻悻的摸摸鼻子,歎息著說道:“您老的嘴巴嚴?你可是最八卦的,還好意思在這賣乖……”


    “我想和你一起……”姬千禾態度柔軟的請求安承德同意她留下,安承德卻很無情的冷著臉說道:


    “你就別讓我說多餘的廢話了,麵對子書睿安,我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你若是希望我心無旁騖的話,你就去找前輩們,在那裏你才最安全,我也才最安心,懂嗎?”


    姬千禾見安承德的心意已決,便也不好再和安承德理論什麽了,便隻好同意了安承德建議,小聲的回答道:“那好吧,你可要平安歸來,我可不想為你的事情操心,還有啊,如果那臭小子真的不想讓你活的話,你給我留個記號,如果你打不過他,我就叫前輩們滅了他。”


    安承德摸上姬千禾的玉手,纖纖玉手,溫潤如玉……在姬千禾美眸的注視下,安承德的嘴唇輕輕的吻了下,姬千禾光潔白皙的手背,然後真誠的話語卻說出很不和諧的話語:


    “好了好了,你真羅嗦唉…你這才多大,就有當八婆的潛質了,放心吧……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我的直覺嗎?我和你說了,我的直覺很準的,子書睿安不會讓我死的。”


    “那你之前為什麽要說,這一段路是你最後的路?”姬千禾生氣的抽回手掌,安承德真的是又一次讓她失望了。


    “小丫頭太聰明,以後可是會嫁不出去的,小心我不要你……”安承德點了點姬千禾的額頭,這次他不解釋。


    “你敢!算了…不浪費你時間了,早去早回吧,我在預訂好的外圍等你回來。”姬千禾見著安承德的心神不寧,這樣依依不舍的藕斷絲連,終歸不是個辦法,姬千禾仔細思忖過後,還是選擇相信安承德,自己是應該放手了……


    安承德笑著讚同姬千禾的話,可是他還走不了……因為姬千禾的手掌,不知道什麽時候揪著他的衣袖不放……


    沒有辦法後,安承德隻能好好的再哄哄道:“好啊……那你先把你的手鬆開。”


    “我不想鬆……我再抓一會兒。”姬千禾有些猶疑,這一次的放手,讓她心神不安,她終歸不想失去安承德。


    安承德卻在姬千禾的眼前豎起三個手指,姬千禾還以為安承德要準備什麽海誓山盟,卻沒想到安承德壞壞的對著姬千禾笑道:“三二一!再見了,您嘞…”


    姬千禾內心充滿疑惑,隨後腳下滑溜溜的地麵飛快的將她掀飛,姬千禾在高空中壓著裙擺,剛起的時候,心中滿是羞憤的叫道:“這是什麽東西啊?……安承德我討厭你!”


    ……


    安承德目送姬千禾順利的從高空遠去,小世界中的流沙反饋回來的消息告訴安承德,姬千禾已經到了前輩們的身邊,萬無一失。


    送走姬千禾,安承德單薄的身影,一點點的朝著硝煙的位置行去,距離石城還有一段距離,安承德已經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安承德的記憶中,每次見到子書睿安,心中總會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壓迫,這種安承德不知是什麽緣故出現的感觸,安承德避無可避。


    走了半個鍾頭,安承德看到黑色燎煙密布的遼闊戰場中,有一方格格不入的案台擺在前往石城道路的正中央,安承德的必經之路。


    子書睿安設了一道茶案,現在的子書睿安正在平靜的煮著功夫茶,安承德注視著子書睿安悠閑而又嫻熟的工作,一點點的靠近。


    “來了?”子書睿安的茶水還沒有好,安承德來到子書睿安對麵的蒲團上,跪坐下來等待。


    子書睿安很隨和的招呼,一點都不像是取了安承德雙目的罪魁禍首。


    “來了。”安承德靜靜的坐在蒲團上,穩重的等待,像是一位虔誠的教徒。


    “女人的事情,總是最麻煩的。”子書睿安將剛剛煮好的茶水放到安承德的麵前,功夫茶,喝的就是功夫。


    “我是沒想到這種情況下,你會請我喝茶。”安承德笑著回答道。


    “你這大老遠的趕過來捧我的場子,我怎麽能懈怠?這可是特地從幽城買來的翠玉金豐,你的家鄉茶……”子書睿安很客氣的給安承德送去茶水後,又詳細的說了下這茶的來曆,這話裏話間也說道出了安承德的來曆。


    “需要查的那麽詳細嗎?還能不能給我留點隱私?”安承德試了下水溫,笑著抱怨子書睿安道。


    子書睿安眼中帶著一絲的幽怨,桌上的折扇開合中,多了一個小匣子,裏麵不知裝著何物?


    “是我的?”安承德沒有去接,隻是正常的詢問來曆。


    “你的雙眼,我放在這裏了。”子書睿安說出匣子中的事物,安承德現在眼上掛著姬千禾精細挑選的絲綢,眼下兩團陰陽之氣取代之前的眼球,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安承德朝著子書睿安的方向,將匣子推了過去,輕聲說道:“你若是能停下來,這雙眼睛,你可以自己留著當個念想。”


    “我又不是變態收集狂,沒事要你眼睛幹嘛?我隻是擔心罷了,所以用了些陰毒的手段,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尋到了專業的醫師,你從這裏出去,保證你能恢複以前的完美狀態。”子書睿安將匣子重新放回安承德的茶盅一側,然後將自己的安排簡單說了一下。


    “就算是你師尊死了,你深受打擊,也不至於這麽自暴自棄吧?……而且,你讓我來,不應該隻是為了喝茶閑談的吧?大家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直接說說吧……你想幹什麽?”安承德抿了一小口茶水,的確是他懷念的味道,可是澀澀的,安承德並不喜歡這種味道。


    比起這個,他更喜歡和安自若親自給他研製的百花露,甜甜的,口感很好,而且還養身。


    “我知道你不喜歡喝這種茶,但是我實在搞不到百花露啊…隻能委屈你喝這個茶了。”子書睿安的情報網有些恐怖,安承德自小喜歡喝百花露的習慣,應該隻有安自若知道才對,安承德仔細回想,這個喜好,可是連姬千禾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你讓我來這裏,不是特地和我談家鄉風情的吧?……光是靠著手上枯燥無味的資料,你應該也不知道,我家鄉究竟最美的地方是什麽?”安承德很快速的反駁道。


    子書睿安頷首覺得安承德說的有道理,隻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差點讓安承德無地自容:“對於你來說,最美的應該是安自若吧?”


    “你這話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啊!要是給千禾聽到了,我恐怕吃不了兜著走。”安承德幸好沒有喝茶,不然非得一口濃茶噴他臉上不可。


    子書睿安不可置否的笑笑,兩個大男人寒暄結束後,靜默的坐在桌子前,各自喝完了茶水。


    到此,安承德明白是該談談正事了,反正誰題都是一樣的,倒不如他自己主動提問。


    想到這裏,安承德輕聲的問道:“你用石城之困勾我前來,現在一切都被你結束了,為什麽……我總有一點上當的感覺。”


    子書睿安起身,雙臂舒展,胸懷天下的說道:“你來的這段時間,我將周圍的東西清理了一下,放心,方圓十裏內有前輩們坐鎮,沒有人打擾我們的,現在是我們的時間。”


    “需要搞的這麽隆重嗎?”安承德忽然覺著下麵才是重頭戲。


    “其實是不需要的,但是我想給你一次機會。”子書睿安回答道。


    子書睿安說要給安承德機會,那也要看安承德他會不會給子書睿安這個機會,安承德搶先子書睿安一步說道:“說吧,需要我怎麽做?你才會停止這一切瘋狂的行動?”


    子書睿安沉默一會兒後,指著桌子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匕首說道:“桌子上有一把刀,殺了我,這一切就能結束。”


    安承德失意的搖搖頭,子書睿安的瘋狂,再度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執棋者要舍棄自己的生命和對手對賭……這是瘋的不能再瘋的了。


    “子書睿安,你應該知道我說的解決方法,並不是要殺了你;單純的殺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隻能讓殺戮繼續蔓延。”安承德輕聲回答道。


    “要麽我殺了你,要麽你殺了我,這是一個公平的交易。”子書睿安輕笑著回答,他設局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結局,今日不是安承德殺了子書睿安,就是子書睿安殺掉安承德,這是他設好兩種結局,這個時候想要雙贏?不可能。


    “殺戮換來的隻會是殺戮,清江河一役,你帶走了多少無辜的生命,你難道不明白嗎?這麽多的冤魂無助的飄零,你於心何忍?”安承德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勸慰道。


    “山海世界的法則不存在那麽多,終止亂局的方法,就是休止其中最關鍵的部分;山海世界成敗的關鍵,就是你,你是一切的中樞,甚至山海世界都是因為你的存在,方才存在的,在這個前提下。你認為你還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嗎?”子書睿安給安承德選擇時,也和安承德簡單的說出一種可能性。


    為什麽山海世界十萬年間沒有天道人,這不是天帝的做事風格,天帝大人再忙再亂,派遣一些天道還是有心力的。


    主宰三千道墟的天帝,沒有給山海世界更多的天道協助,那就說明這裏麵的關鍵,就是唯一存在的天道人。


    安承德是三千道墟中,唯一一個破壞虛道世界時空界限的天道人,他的這一次造化,超出了天帝的謀劃。


    在時空界限混亂的時候,布局就會變得複雜起來,因為十萬年前的天道傳承來自十萬年之後,這個因果橫跨的十萬年,天帝要是從中插上一手,那就直接破壞了山海世界中僅剩下的一絲平衡。


    倘若說天帝為什麽沒有重新派遣新任天道人前來,最主要的還是要先明白天帝的顧慮。


    安承德現在身披的因果,牽扯到了毀滅之神和天帝,這一層讓界外宇宙很是重視,而在尋常生靈不知道的背後,天帝沒有搞清楚安承德身上的天道,來自何方?


    煉獄中得天道,十萬年前重塑天道,加上天道的幾次得失……這一切都來得太過隨意,天道是天帝的所有物,這些將天道把玩於手中的下界生靈,真是給了天帝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所有的人都認為安承德的天道來自於天帝的賜福,而事實上,安承德的天道來自於自身超過法則的造化。而安承德的天道既然並非天帝所屬,那麽就進一步證明了,山海世界的天道並不正宗。


    這一個誰都沒有注意到細節,是天帝注重關注安承德的重點,而至於毀滅之神和邊境各方強者,他們都是單純的為了自己的欲望而來。


    遙不可及的天帝想法,在見到安承德的時候,出現了轉變。


    那個轉變讓天帝感到興奮,因為他看到了一條可以解放界外宇宙大麻煩的方法,這因果降臨在安承德的身上,天帝很狡猾的給這因果加了一點料。


    安承德很真誠的和子書睿安說著,並且還友好的伸出手掌,等待子書睿安的答複:“你我聯手,共平山海世界亂局不是問題,你不相信我,我不相信你,但是要相信我們聯手的力量啊。”


    子書睿安看到安承德伸出來的手掌,這種幼稚天真的還真的讓子書睿安的神情,稍稍的怔住了數秒,然後子書睿安拍掉子書睿安抬起的手臂,然後冷笑著言道:“你說的已經是一種可能性了,能不能成功?我們暫且不談,但你為什麽肯定我會和你聯手?”


    “因為我相信你,我相信我的直覺,同時……我也相信星辰公;因為曾經的星辰公,選擇了聯合各族各門,方才穩住了山海世界的亂局,這一點,我們這些後人可以學習一下。”安承德被子書睿安拒絕,卻沒有生氣,因為剛剛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聯合各族各門?這種合縱連橫的策略,僅僅維持了幾千年,然後就是上萬年的混亂,這裏麵若不是師尊力挽狂瀾,這山海世界還不知道是什麽模樣?!”安承德提到星辰公,算是戳到了子書睿安的痛處,星辰公現在已經不在了,這簡直是傷口上撒鹽。


    “星辰公在世,絕不希望他的弟子,變成無惡不為的惡魔;星辰公和黃龍尊者苦心經營山海世界數萬年,這就證明,合縱聯合的法子還是有用的,隻不過第一次用起來比較生疏,出現了不少岔子。”安承德聽到子書睿安鞭辟入裏的推測,很快速的解釋道。


    “為什麽一直都是星辰公?你有資格提到他?若不是你,我師尊就不會死!……說到我師尊,我確定他已經對你失望了,他在臨走之前給了我一個指示,就是讓我給予你痛苦,然後再取而代之,你現在知道我腦子裏有多少種折磨人的辦法嗎?”子書睿安一把揪住安承德的衣領,雙目死死的盯住安承德薄紗下的黑窟窿,一字一句的嗬斥道。


    安承德輕聲笑了,這樣的威脅對於已經遭受過噬魂釘的安承德來說,已經不是威脅了。


    安承德很尖酸的對著子書睿安,問道:“怎麽個折磨法?怎麽個取而代之法?是幹掉我?然後直接奪取天道稱號嗎?……還是你要頂用我的名號,各處招搖撞騙?”


    “這是最直接的辦法,但是我不想用這個辦法。”子書睿安鬆開安承德,然後折扇尖端頂在安承德的脖頸間,隻要有一點變數,安承德就會升天。


    安承德高舉雙臂,他沒有想過要打,他還是想讓子書睿安明白他所知道的:“天道有時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你從各方麵就能看得出來,山海世界就算是擁有天道的時候,也沒有得到多大的眷顧……你熱衷於的天道更多的時候,是殘酷的,他常常會讓無數生靈受難,所以我並不希望你接手天道人。”


    “廢話真多!”子書睿安手中的折扇逼近一分,安承德脖頸處滲出了一絲鮮血,安承德沒有慌亂。


    “鏗!”子書睿安猛然間收了折扇,然後拔出黑劍碎華和九彩九幻,這兩把劍是逍遙劍匣中的‘王’與‘後’,它們代表著山海世界劍係的巔峰。


    “黑劍碎華……九彩九幻……你能夠得到它們的認可,足以證明你的潛力,為什麽一定要執著於天道?自從我得到天道的那一天,我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這樣的日子,你喜歡?”安承德默默的拿出一把黑白劍刃,古來鎮中,鎮壓陰陽魔的仙魔劍,已經被安承德收在囊中。


    “仙魔劍,你把起它的時候,一切就都停不下來了,你難道沒有發覺嗎?看看天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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