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承德一切安排穩當,自己也覺著沒有了牽掛,孤單的立在雪地上,等待黑雲中的話語。


    “既然如此的話,那麽我們就送你去大荒,到了那裏,你有什麽本事盡管施展吧,那個地方是真正的地獄場!”剛剛的聲音再度響起,安承德像是被一大團的光輝籠罩,眼前光芒驟起,頓時覺得頭暈腦脹,身形不穩。


    安承德捂著像要裂開一樣的頭顱,雙目赤紅的喘息著說道:“聽起來挺適合我的…”


    “是不是適合你?那要等到你成功活著出來才行。”黑雲中落下新生雷霆,安承德的肉身被雷光灌溉,雷電在體內疾走的時候,安承德沉聲說道:


    “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會自己將路走好。”


    “咻!”話音還沒落盡,安承德就已經從山海世界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寂靜的雪地處,舊天庭上斑駁的海藻在陽光中褪去,光鮮的天庭外表出現在天幕之中,時空流像一層無形的薄膜依附在天庭的表層,和挪移安承德不同,這片天庭可以說是大建築,而且還不沒有宇宙共性,翡翠王建立這座山海天庭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山海天庭有朝一日,竟然有機會可以宇宙一遊。


    此刻山海世界的雪山上空,天庭帶著無上的威嚴,呈現著最巔峰時的景象。


    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隻見最前端的顯目門戶上橫著彩霞攢聚的匾額,‘南天門’三個大字沉穩的印刻在上麵,這就是眾生所希冀的天門,山海世界的南國內,曾經的天道奴仆楚離,曾經想用自身的煉器術讓山海世界擁有第一件古老的神器,但結果確實慘淡的。


    再看,碧沉沉的琉璃造就門柱,明幌幌的寶玉妝成匾額。兩邊擺數十員鎮天元帥,一員員頂梁靠柱,持銑擁旄;四下列十數個金甲神人,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外廂猶可,入內驚人;裏壁廂有幾根大柱,柱上纏繞著金鱗耀日赤須龍;又有幾座長橋,橋上盤旋著彩羽淩空丹頂鳳。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霧蒙蒙遮鬥口。


    紫氣凝聚天庭周圍,霞光普照山海世界。


    而在天庭之上的天空,蔚藍無雲,遙在山海世界之外的宇宙世界中,天宮裏已經集聚了一票實力強悍的強者大能,按照原來的安排,安承德這次的造化試煉,曾經有過牽扯安排的生靈,都會來到天宮之中,等待安承德進入試煉。


    安承德的要求將眾人的興致打破,所有人都是病怏怏的盤坐在那裏,空氣冷到凝固。


    “時空,需要多久?”天帝雙目微沉的掃了掃周圍的一幹人等,這群人都帶著罪孽。


    三清的身側,一位雙目銀光攢聚的白袍老人,身披濃鬱的時空大道。


    這位就是道門時空最強的老者,時空老人。


    時空老人是宇宙中另類的大道強者,他的座下隻有兩個門徒,一個是時間,另一個則是空間,兩位門徒各自成就了時空老人的一半衣缽。


    時空老人可以說是旁門一道,旁門能夠修煉到極致的不是很多,時空就是其中之一,這次他應邀前來,並非是他參與了山海世界曾經的建設,而是因果牽連著他來此;道墟世界的時空是由‘空間’製定的,空間上的問題是沒有多少,但是時間上的漏洞太多了,導致現在山海世界的時空界出現了大問題。


    時空老人是被叫來,給徒弟平事兒的。


    “天庭內的牽扯太大,所以拖得時間長久一點更安全。”時空老人淡淡的回答,剛剛他簡單的揮了揮手,安承德就從山海世界傳到了大荒的某處。


    “那你估摸著需要多久?可以將天庭和昆侖十三峰傳入大荒內?”天帝詢問道。


    時空老人豎起三根枯瘦的手指頭,很幹脆的回答天帝道:“大概三個月。”


    天帝聽完之後,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三個月太久了……安承德在大荒之中,什麽樣的亂子都有可能出現,盡量把時間壓縮一下……保證在造化上不會有什麽耽擱。”


    翡翠王遊曆秩序宇宙,將三清道門中的十三種道術和神通藏在了天庭之內,雖有三清的默許,可裏麵的東西波及的範圍太過廣泛,很難說造化試煉中的東西沒有在漫長的時間裏出現變化。


    時空老人並不在乎天庭內藏著什麽樣的秘密,對於他這種諸事已定的大能,已經不再需要造化的輔助。


    “沒那麽簡單的,大荒的時空本就和其他的世界有所不同,加上山海世界的天宮內空間結構就有十幾種不同層次的空間,十幾種空間層,您覺著有多複雜?”時空老人搖搖頭,天帝嫌時間長,但他沒有更快的解決方案。


    天帝沒有絲毫的疑惑,擺擺手對時空老人說道:“那麽這件事就勞煩您老全權負責了,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尋黃金王,他現在是常駐山海世界。”


    “不需要,時空的事情老夫一個來就好了,當年若不是老夫有事,這道墟世界的時空也不至於被玩成這樣,真是學藝不精,什麽活都敢接。”時空老人又在抱怨自己的徒弟,人老了,話也變怪了。


    天帝聽到時空老人的言語,並不是單指空間一人,便直接掐斷說道:“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提了。您老按照剛剛你給的定位,安承德現在位於大荒什麽位置?”


    “大荒西域的一座小城裏,那裏魚龍混雜,他那個性格應該混不下去…”時空老人很隨意的說道,他輕輕一揮手,眾人的眼前出現很羨慕的城池輪廓。


    黑漆漆的霧氣壓在城池的上半段,城池的內外無數扭動的生靈,高低不平,強弱混雜……這樣的城池,的確不適合安承德這樣的人進去,安承德如果有危險的話,那麽天帝很可能會不高興,想到這裏,宮殿內的目光不由得聚集到了天帝的臉上。


    “安承德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堅強起來,那麽我們就等著看他的表演吧。”天帝沒有責備時空老人的隨意,時空老人必然隻是挑了一個空間穩定的節點傳送了過去,他根本不管安承德會丟到什麽地方去。


    “需要派遣人去保護嗎?”一側一直沒有說話的黃金王小聲的問道。


    “天宮所屬歸本帝管,本帝的意思是,不強製你們去保護,但也不遏製你們去傷害,這一次不管你們對安承德任何事,本帝都不管……他想刺激,那就徹底的刺激刺激。”天帝擺擺手,拒絕黃金王的提議之後,不僅如此,他還仿佛和安承德慪氣一般的說了更過分的指示。


    “這……天帝大人,三思啊!”黃金王猶豫片刻後,當即跪下請求道。翡翠王是他的好友,山海世界的布局如果輕動的話,很可能會將翡翠王的布局打亂。


    “不過本帝也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去動安承德可以,但是山海世界和裏麵所有的生靈,你們不許傷害…本帝不管你們是想有什麽手段去控製他們,本帝都不會容忍,好的也罷,壞的也好,都不允許…明白嗎?”天帝否定所有的時候,也給出了警告。


    安承德既然已經說了要自己麵對之後的劫難,天帝看在毀滅之神的麵子上,也自然要給安承德這個機會。


    “好!就聽帝尊的。”在此的各方大佬,見到天帝都已經這麽說了,就都相互頷首。


    審判天庭之前爆發的戰力實在驚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天帝已經將他們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有心者,甚至懷疑毀滅之神的隕落,也是天帝的安排,為的就是要除掉宇宙中最大的威脅,然後統一秩序宇宙。


    “以前山海世界的事情,本帝是準備在此次劫難穩定下來自己追究的,但是既然安承德剛剛表現的這麽有把握,那麽這次就算了……”天帝見著幾位的認錯態度都很良好,也沒有想要過多的刁難,隻是在警告的基礎上,又添了一層威脅。


    “……”眾強者聽到天帝言語,不禁暗藏冷汗,天帝追究他們,那豈不是要誅九族?


    天帝見著有幾位噤若寒蟬的就像鵪鶉一樣,他們都是想從安承德的身邊下手,不知道在山海世界裏埋了多少自己的暗手。


    他們都是小域界的頭頭,若是偷偷摸摸的,他們倒是還敢偷雞摸狗一把,明著觸怒天帝,顯然沒有那個膽子。


    “本帝這次不追究山海世界的過去,但不代表本帝以後不會追究,所以某些界域不要以為本帝是好欺負的……在本帝追查之前,將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都給收了,不然後果自負。”天帝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手邊的椅子扶手,麵色很不善的瞪著幾位說道。


    “帝尊言重了,我等怎麽敢看不起您呢…”其中有一位是修羅界的界主,他管理的修羅界算是處在兩者之間的,說白了就是,修羅王並沒有什麽行為,不過……他的手下插手了很多。


    “你的意思是本帝多慮了?還是你覺得本帝蠢到……你們做過什麽都不知道啊?”天帝摸著下巴問道。


    “帝尊何出此言?我們修羅界可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山海世界的事情。”修羅王義正言辭的說道,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計劃裏從沒有要騷擾山海世界的意思。


    天帝聽了修羅王的話,本身是不太相信的,隻不過自己已經說過了不追究的話語,那邊按下暫且不提。


    “修羅界這次宇宙劫難損失也不小,本帝便不和你多言其他了,好生休養生息吧……”天帝微微凝眸說道。


    “……多謝帝尊,體恤……”修羅王聽到天帝的話,心中難免有些忌憚。


    “帝上那些事情修羅王並不知情,所有參與山海世界謀劃的修羅界鼠輩,小王已經全部拿下了。”黃金王在天帝的耳畔小聲的說道。


    “這樣啊……那倒是本帝冤枉了修羅王了……罷了罷了……”天帝隨意的揮揮手,神情很是平靜。


    ……


    大荒的世界要比山海世界更加多姿多彩,這裏是一片沒有邊際的大陸,大陸中不僅有凶惡的怒獸,還有數之不盡的洞天福地。


    安承德的落地是在西域小城,西域並不是最西邊的意思,西域的由來是大荒迄今為止,生靈邁入大荒後最遙遠的一片疆土,這裏是大荒生靈活動範圍的邊緣地帶,通常的生靈都以遊獵周圍的惡獸與死靈為生計。


    利用捕獵到的惡獸和死靈獲取對應的獎勵,或者是瓜分死靈身上所攜帶的機緣。


    晨曦初照,而山像含羞的少女,若隱若現,日落西山,餘光橫照。


    安承德在這座西域小城外醒來,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張營帳,營帳的周圍都是衣著獸皮的獵人,手中石刀石劍,時刻的戒備著周圍的事物。


    “咳咳咳……”安承德剛剛進入這裏,渾濁的空氣嗆得他連續咳嗽了好久。


    空氣中彌漫著類似於靈氣一樣的氣流,隻不過這樣的氣體很雜,氣的裏麵不僅僅包含著可以修煉的氣,而且還夾雜著很多怨氣、屍氣、腐氣……


    “你醒了?”嬌小的女孩掀開破布簾子進入簡易的帳內,安承德見到此女時,情緒有些凝重的繼續劇烈咳嗽。


    年紀應該不過七八歲的小女孩,她的臉上有一道貫穿臉頰的刀痕,不僅如此她的側臉上,還印著安承德不認識的標誌,像是一隻飛在天空的大胖老鼠,很滑稽,但也透著危險的氣息。


    “你沒事吧?喝點水……”小女孩捧著一隻缺口滿滿的碗狀的容器,裏麵盛著猩紅的液體,液體很渾濁,安承德嗅著液體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腥味。


    “這是什麽?”安承德強忍著繼續咳嗽的衝動,指著眼前的小碗問道。


    “這是獸血,很珍貴的。”小女孩很開心的說道。


    “沒有水嗎?”安承德很好奇的問道。


    “水?那隻有內域的城裏人才喝的了,我們隻是邊緣小城中的賤民,是沒有水喝的。”小女孩聽到安承德的話,明顯有些觸動,因為安承德身上的衣服是上等的料子,一看就不是貧民;這樣的裝扮顯然和小女孩的大不相同,小女孩的外麵罩著寬大的粗製獸皮,這張獸皮甚至沒有經過簡單的縫紉,是直接掛在身上的,這樣可以起到簡單的保暖。


    “來,我這裏有水。”安承德的小世界中,水這樣的東西,還是很多的。


    手中一個精致的茶杯裏,盛滿了純淨的水。


    “這就是水?沒有顏色的……咕咕咕……好甜啊!”小女孩一邊說著,一邊仰頭痛飲,很快活的喝完了一整杯的涼水。


    安承德手中的小杯子隻是輕輕的抿了一小口,然後便遞給了饑渴的小女孩。


    小女孩咧開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這樣的牙口和她的外觀沒有絲毫的契合。


    “你叫什麽名字?”安承德揉了揉小女孩亂糟糟的頭發問道。


    “紮雅……”小女孩小聲怯怯的回答道,麵對安承德這個不一樣的生靈,小女孩很謹慎。


    “小雅嗎?這裏是大荒?”安承德收回了手掌,然後將小世界裏的一些熟肉遞給小女孩,肉質的甜美和嫩滑對小女孩來說很受用。


    紮雅沒有立馬的回答安承德,而是生怕安承德又將食物給搶回去一樣的,一頓狼吞虎咽,根本不給安承德絲毫反應的機會。


    “額額額額……”小女孩捂著嘴,但是止不住的打嗝,塞得滿滿當當的油膩小嘴,哪還有緩衝的餘地。


    安承德無奈的歎氣,手指上一縷道氣滲入小女孩的食道中,用道氣簡單的幫助小雅疏通食道。


    “嗚嗚嗚嗚……”小女孩很快速的吃完了全部肉食,然後舒快的倚在帳篷的邊緣石塊上小憩。


    “現在酒足飯飽,你可以說了吧?”安承德問道。


    “這裏是大荒西邊的焚城外圍,娼妓奴役營地。”小雅小聲的說道。


    “娼妓?”安承德很震驚的重複這兩個字道。


    “嗯……姐姐們是這麽說的。”小雅乖巧的點頭,現在她對娼妓的意思,還不是很了解,隻知道在晚上的時候,姐姐們會把她鎖在狹小的地窖裏,直到醜時末的時候,才會將她接出來。


    “你這麽小,怎麽來這裏的?”安承德看著小雅臉上猙獰的刀痕,柔聲問道。


    “姐姐說是小的時候,家裏來了強盜,殺了爹娘,然後在我的臉上砍了一刀……”小雅提及這些的時候,臉上寫滿了恐懼的鎖在拐角。


    “你的姐姐呢?我並沒有感覺到這裏有人啊?”安承德的感知遍布方圓百裏,空蕩蕩的一座營地,像是一個空營。


    “姐姐們出去了,她們都要去邊境打獵,然後七天到半個月才會回來,之後會休息三到五天的樣子……”小雅老老實實的回答安承德道。


    安承德聽完小雅的話,目光投向小雅的側臉問道:“這個是什麽標記?”


    小雅摸著醜陋的烙印說道:“焚城裏有三大勢力,有一個勢力就是我們主子,聽說是修行飛天神通的鼠類,很強大的存在。”


    小雅說話的時候,有些手舞足蹈,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飛天神通?”安承德奇怪的問道。


    “沒錯,飛天神通可是很少有的,聽說主子們是所向披靡的,在焚城內也是三大勢力之首,而且……我聽姐姐們說,有主子好像說今日會到這裏接我們去城裏去住,雖然姐姐們並不開心,但是我好開心的呢……”


    “城裏去住,需要什麽條件嗎?”安承德不解的問道,小雅的天真讓安承德有些狐疑。


    “姐姐說了,能夠進城的生靈,要麽實力強大,要麽就是背景深厚,還有就是被主子們其中的奴才婢女;進了城的話,紮雅肯定就是主子們身邊最乖巧的婢女了。”小雅很開心的對安承德說道。


    “你很高興會成為某人的婢女?”安承德想不通的問道。


    “姐姐說雖然成為婢女有千般不好,但是有一點是好的。”小雅的臉上寫滿了憧憬的神情。


    “什麽?”安承德心頭一顫,不知道為什麽,安承德總覺得小雅的回答一定會讓他震驚。


    “我會成為主子的禁臠,不會再有人欺負我。”小雅笑的很燦爛的說道。


    果不其然,安承德的預料是正確的,禁臠的話,有些事情也會變得很卑微,這就是奴仆的生活觀念。


    “你姐姐沒有教過你逃嗎?”安承德平靜的問道。


    “姐姐沒有說過這個,但是紮雅是不會逃得,因為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小雅很堅定的回答安承德道。


    “你姐姐什麽時候回來?”安承德詢問小雅道,作為小雅的姐姐,安承德認為她一定會有成熟的世界觀。


    “大概還有三個時辰,天黑的時候,姐姐們會帶好多好多的肉骨頭和獸皮回來……姐姐們可厲害了。”小雅很開心的跳起來說道,她一直都認為姐姐們是無往不勝的強者,隻要有姐姐在的地方,她就一定不會有危險。


    “肉骨頭……獸皮……”安承德很確定自己聽到的戰利品,這些戰利品似乎並不算是勝利者的範疇。


    “咕嚕嚕……”空腹的聲音響起,不是安承德的,顯然也不是小雅的,空腹的聲音來自帳外,很近……


    安承德聽得很清楚,是食肉類動物,而且體積應該是野豬的兩倍。


    “噓噓噓……”小女孩忽然撲到安承德的身上,滿目驚恐的示意安承德不要出聲。


    安承德是知道這生物的,不過安承德沒有感受到內丹的氣息,所以可以斷定是普通的野生動物,他並沒有在意。


    “是倉仇……”小女孩像八爪魚一樣,在安承德的懷裏緊緊的抱著安承德,小身板滿是恐懼的顫抖。


    “嗚嗚嗚…”帳外有低嗚的野性獸吟,安承德悄然轉過頭去,雙目正好和外麵的倉仇對視,凶殘的碧綠色雙目中,貪食的欲望直勾勾的注視著安承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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