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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用力嗎?忘了?”安承德嘴唇泛白的笑道,這一刻他心中懸著的巨石,終於落了下來。


    “這個時候,你還和我開玩笑,還不老實交待,究竟是怎麽回事!”姬千禾俏臉紅暈的時候,還不忘和安承德糾纏。


    “具體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是一種很強力量,能夠安全無虞的出來,很大一部分靠著的是運氣。”安承德簡單的說了自己的遭遇,黑暗中的力量直接將安承德的負麵情緒全數放大。


    “看你下次還有沒有管閑事的心情,差點栽了吧?!”姬千禾冷聲笑道,她雖說是一直不離不棄,不過吐槽的時候,她可不會嘴軟。


    “有些事情,並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得掉的,能夠迎麵解決掉,自然是最好。”安承德聽著姬千禾的話語,不禁搖搖頭道。


    精神內的遭遇,像是一種巧合的磨礪,同樣像是一種被安排好的造化。


    安承德不管如何掙紮,都在命運的安排之中。


    “既然已經解決了,那麽就繼續把剩下的事情做完吧。”淩彩兒見著兩人打情罵俏,想著是沒有生命之憂了。


    安承德聽著淩彩兒的話,也感受到了如今的事態,全都被引到了淨陽古城內。


    淨陽古城的中央校場,荀家老祖二人、顏家老祖一人正在和古陽君對峙,曾經立國的一行人裏,現在隻剩下四位依舊活著。


    “古陽,數百年不見,脾氣倒是漲了不少,怎麽?是要將我們這群老朋友都殺了?”荀家老祖:荀方已經恢複了神誌,現在和另一位荀家老祖:仙旋兒坐在一起。


    “大荒將起風雨,奉陽國必須做出改變,任何擋著前進道路的人,都要死!”古陽君高坐在王座之上,身上的白炎雖然熱烈,但是他的眸子裏,卻綻放著嗜人的寒光。


    “你先把安承德她們還回來!”荀靈宗站在老祖的身側,在這個隘口很堅定的叫道。


    “天道傳承者隻會妨礙奉陽國,所以他必須死。”


    “那麽他就是還沒死,安承德隻要沒死,我們的事情好談。”


    “荀方,你的口氣還是那麽的大,你有什麽資格和本君談條件,你不要忘記了,這裏可不是什麽尹川城,這裏是奉陽國的國都淨陽古城,在這裏,我才是主宰,什麽事情都要聽我的!”


    “你先放人!”荀靈宗大聲的叫道,眼中急促的神色不容古陽君有絲毫的退讓。


    “小丫頭,這裏可沒有你說話的份!”古陽君的身上炎氣呼嘯而來,高溫火柱在靠近荀靈宗的時候,被一道忽然出現的黑色方盾阻隔。


    方盾的主人自然是手中黑光攢動的荀方,這是他的法門,邪氣。


    “雖然這裏是你的地盤,可你要殺荀家的人,首先要過我這一關。”荀方邪氣詭異的衝著古陽君笑道,曾經他們是至交好友,對古陽君的脾氣,荀方了解頗深,同樣古陽君也應該了解荀方的性格。


    今日,荀方既然聯合顏家之人來到此處,自然是做足了準備。


    “國內開戰隻是徒增內耗,有弊無利,所以本君就給你們一個機會,正好這裏是校場,我們比三場擂台賽,兩邊各出三人,哪邊落敗,哪邊就無條件的服從另一邊。”古陽君的法子聽起來誰都不虧,可仔細的聽後,古陽君卻占著天大的便宜。


    現場能夠製衡住古陽君的,是荀方和仙旋兒聯手,如果單上的擂台賽,那麽他們的優勢便不再有。


    “你還是喜歡異想天開,你認為我會答應你的建議?”荀方不是傻子,這樣的對陣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座深坑,跳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你們沒有選擇,如果你們不應,安承德夫妻三人,我即刻處死,相信本君,隻要我想殺人,憑你們還攔不住。”古陽君嘴角微微勾著笑說道。


    “擂台賽不敢講,不過我們顏家有一外援,很想領教一下君上的真炎之力。”顏家當代家主,顏佳禦揮揮手後,一直隱而不發的高僧,終於邁出了步子。


    “貧僧苦行大荒各域,至此發現奉陽國內,有邪祟常在,因此貧僧鬥膽討教。”高僧身上袈裟輕微飄揚,周圍佛光攢聚,似有悟道之態。


    “敢問名諱。”古陽君冷漠的說道。


    “靜吾!”


    “蓬!”古陽君的身影在靜吾僧者自述完後,掠至靜吾的麵前。


    靜吾不敢大意,手中的佛珠連續擺動,最後佛法靈動間,佛音纏繞四肢。


    “蓬!”靜吾和古陽君對了一掌,靜吾的身影退了數步,而古陽君並沒有絲毫挪位的跡象。


    “不愧是古陽君,根基竟然盤實至此……得罪了!”靜吾口中喃喃自語間,無限的光束飛快的聚合,靜吾的步履踩著光束的交匯處,雙掌緩緩合十,最終在眾人麵前展現出佛陀本相。


    “佛界,西天大雷音,佛陀本相……本君也曾有所耳聞,隻不過沒有親手和佛門中人切磋過,現在想來仍舊是遺憾苦多。”古陽君靜候靜吾的神通施展,在古陽君的感知中,靜吾對佛門神通的運用並不嫻熟,這個時候用神通之法和古陽君打,難免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無力感。


    “阿彌陀佛,那貧僧就平了君上的心魔。”靜吾不知自己的底細已經被古陽君看破,一側荀家雙祖,也看出了此間的差距。


    不過荀方在這個時間空隙和荀靈宗小聲的說著什麽?這是本來焦急萬分的荀靈宗,緩慢的穩住了心神。


    “佛門六字唵、嘛、呢、叭、咪、吽……不知你現在識得其中哪一方?”古陽君腳下火焰聚集,他對極致真炎的絕對掌控力,足以瞬殺這個偽佛門天驕。


    “小僧入門,未悟其意。”


    “那你可以涅磐了!”古陽君的耐心已經耗盡,身影在一道白光後劃過靜吾的胸口,金光破碎,佛陀本相搖搖欲墜。


    靜吾施展自己的佛門神通,竟然擋不住古陽君的隨手一擊。


    “學術不精,就不要出門丟人現眼,現在丟了性命。”古陽君的手中是正在焚化為灰燼的心髒,古陽君是從亂世中走出來的梟雄,他對生死決戰的理解肯定是超過這樣子的小白的。


    “咳咳……你,你竟然一點都不受影響。”之前口中佛語連連的靜吾,眼中滿是不甘心的倒下火焰中。


    極致火焰的力量中,靜吾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等的力量,佛門神通潰散,佛陀之影消散。


    “看來是個可憐的孩子。”顏佳禦拿著捧著手中的茶盅,小聲的對身邊的老祖說道。


    “你的眼光還是欠佳。”顏家老祖並沒有因為靜吾的死,流露出任何不悅和不安的情緒,靜吾本就不是顏家的人,而且還是個隨處流浪的無名小卒,老祖怎麽可能放在心上。


    “他的神煌訣更強了,你有沒有把握?”荀方小聲的和顏家老祖說道。


    “玉體仙姿也不行嗎?”顏家老祖目光中有一絲的猶疑,玉體仙姿可是罕見的煉體神通,如果這樣的力量都不能抗衡的話,那豈不是勝算大減?


    “古陽君現在的實力,可以力戰我們三人,如果強行動手,今天都會栽在這裏。”仙旋兒玉手托腮,百無聊賴的樣子,很鄭重的說道。


    荀方和顏家老祖都沒有最好的解決辦法,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的階段。


    安承德從城內潛入到校場周圍,因為自己現在已經通過了‘虛’化‘實’的重要過程,所以安承德現在可以自己一人在外,然後小世界帶著姬千禾與淩彩兒。


    淩彩兒是第一次到小世界中,見到這個屬於安承德的小世界,淩彩兒內心很是震撼的重新認識了下安承德。


    這個一直都保持低調的小子,從未和她仔細的說過小世界的詳情,現在親眼所見,淩彩兒怎麽可能不吃驚?


    “彩兒姐姐,你放心好了,這裏絕對安全。”姬千禾在小世界內清門熟路,她現在主要在尋找自己藏著的一些酒水。


    “你們好。”玉兔仙子拿著一樽酒壺,出現在姬千禾的麵前。


    “仙子姐姐好。”姬千禾聽過安承德說過玉兔仙子,據說是天庭遺跡之外的寒宮所留。


    玉兔一邊在小世界的五行命盤上翩翩起舞,一邊暢飲著手中的酒水。


    “你們之前所學的《廣寒決》,可曾練習過?可曾觸動過他的心?”玉兔一邊起舞,一邊說著。


    “未曾用過。”姬千禾和淩彩兒一同說道。


    “一起來練練,身為女子,一定要勤加練習這個本事。”玉兔仙子自顧自的在那裏自舞。


    姬千禾生澀的挪著步子,她是學過一些舞蹈,不過長時間沒有跳,現在變得生疏了很多。


    三位女子在小世界內跳的七零八落,毫無章法,一側閉目養神的於浩洋隻能選擇無視。


    “你確定可以勝的了?古陽君的實力我剛剛感知到了,按照山海世界的境界劃分,他可是八階山河共濟的老人。”於浩洋已經有小半年沒和安承德對話,現在他對安承德有些拿不準。


    “你已經醒了,加上我對詛咒的一點理解,配合玉體仙姿,我有……把握。”安承德本來想說有八成把握,但聯想到最近的負數運氣值,他還是收了口。


    “翡翠王現在和你聯係上了?”於浩洋聽說翡翠王現在和安承德同一個陣營,於是很古怪的問道。


    安承德頷首,自從安承德恢複神誌開始,他的意識已經和仙魔劍魂取得了聯係,隻是現在的仙魔劍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不能盡快的來和安承德並肩作戰。


    “幫助姬千禾保住自身的力量,你有想過嗎?”於浩洋見著安承德現在依舊是潛伏的狀態,於是索性和安承德來了一個交心談,什麽都說一說。


    “很熟悉,是一種在山海世界就見過的力量,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弓神華清。”安承德直接說出自己的感覺,那股力量和華清的箭矢一模一樣,一往無前,開弓必中。


    “山海世界還真是臥虎藏龍,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力量,可以和大荒內的強者抗衡。”於浩洋感歎道。


    “華清的力量也並不屬於山海世界的範疇,他更像是界外宇宙的修士,因為他的攻擊特殊性,所以我常常想過他的起源……”


    “你想說,華清和毀滅之神很像?”於浩洋在安承德猶豫的時候問道。


    “是的,不過有本質的區別,華清的弓箭破而後滅,它和毀滅之神的毀而後滅,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或許有所關聯。”安承德現在也能夠感受到來自大道的反饋,華清給他的感觸,就是破滅,和毀滅不同。


    “毀滅之神的親戚?”於浩洋八卦了一下,然後選擇了閉嘴,毀滅之神的親戚鬼才會知道是誰。


    “這個問題,可能就要問華清本人了。”安承德收斂心情的說道。


    讓安承德暫時停下思考的,自然另有原因,靜吾落敗,屍骨無存。


    古陽君的手指間,滑落一層細密的白沙,這就是靜吾最後的所留。


    “樓上的那位,不用再藏了,既然都已經出來了,難道還怕本君殺了你們?”古陽君看著安承德藏匿的樓頂,剛剛安承德一到,古陽君就感覺到了,隻是靜吾在,他沒有揭穿這一幕。


    古陽君差點就要點安承德的名號直言,安承德也就選擇不再隱藏的,從樓頂立起。


    “古陽君還真是威風不減當年,這般狂悖之言,就算是小子我也不好意思說的出口。想要殺我,直接來就是,看看能否如你所願?”安承德的聲音從校場的邊緣傳來,眾人透過視線,看到安承德三人完整無缺的立在虛空之內,隻是安承德用一種極其隱晦的手段將兩女藏了起來。


    “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古陽君冷笑道,姬千禾和淩彩兒的行蹤他不感興趣,他想要麵對的隻有安承德而已。


    安承德從高樓上落下,目光和古陽君緊密交織的時候,身邊忽然冒出一道倩影。


    “安承德!你沒事吧?”荀靈宗是所有人裏第一個衝到安承德麵前的人,安承德望著荀靈宗擔心的樣子,沒有言語的默默頷首。


    “古陽君盛情邀請,小子我豈敢不恭?擂台賽我可以接。”安承德來到荀家一方,雙手負背,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古陽君。


    “你很有膽子,隻怕這一次你還是會翻船。”古陽君見到安承德如此有氣魄,心中冷笑著說道。


    安承德聳聳肩,很明確的回答道:“所以小子我說了,我接了,這個行為和荀家還有顏家無關,我是單純的來複仇的,這幾日您老如此關照我,我怎麽能不給你添點亂,表示我的敬意?”


    “尋仇?你怕是找錯了人,本君雖說不敢妄言大荒內全無敵手,但這小小的奉陽國內,本君還是有把握鎮住群雄的……所以找我尋仇的,隻能抱憾來生。”古陽君緩慢的靠近安承德,安承德也不甘示弱的拉進和古陽君之間的距離。


    “剛剛見到你的第一句話,我不知是該謝你,還是該怨你。”安承德和古陽君中間隻有三尺的距離,兩者四目相對,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


    “何解?”古陽君聽著安承德的話,雲裏霧裏的不知作何解釋?


    “謝你沒有強迫她們,怨你將她們牽扯到這麽深的位置……”安承德平靜的回答。


    “不用謝,也不用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古陽君露出譏諷的神情,安承德禮字當頭,古陽君也不會率先破了這個規矩。


    國君給出了他的風度,之後就是很沒風度的事情了。


    “空!”兩人話題聊完,直接動手。


    古陽君身上的極致真炎仿佛蛟龍出海一般,氣勢如虹,真炎之力下,校場中的陳設全數化為灰燼。


    “咚~”反觀安承德這邊,純樸的皮膚表麵,升起一道暗色的氣霧,在極致真炎包裹安承德的瞬間,這股力量便將安承德和外界隔了開來。


    “雕蟲小技!”火焰繞過安承德的內氣防護,準備強攻安承德的內心,極致真炎的力量可以融化一切物質,甚至是神識和靈魂。


    “詛咒!”安承德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中一團黑氣迸發而出,目標很精準的挑了古陽君的雙腿膝蓋。


    “融!”古陽君看不穿安承德掌控的詛咒之力,所以在黑氣還沒有碰到膝蓋的時候,一團真炎便將黑氣詛咒焚化為虛無。


    安承德赤手空拳的逼近古陽君,古陽君也沒有絲毫的留手,手上一柄長槍破空而來,槍槍直逼安承德的要害,同時周圍的極致真炎也在限製安承德的行動。


    安承德很清楚古陽君要做什麽,隻要古陽君用槍鋒把他困到合適的位置,極致真炎便會讓安承德不得不負傷。


    “破!”身前凝氣,炎之烈爆發,安承德和古陽君的距離重新拉開。


    “長槍依舊在,家國可還新?”安承德的身後,荀方冷冷的問道。


    “長槍依在,我輩可戰蒼穹。”古陽君隻是小聲的回了一句,然後身影便是長驅直入的揮槍而來。


    安承德手上神農尺揮出濃鬱的生機,這把長槍是稀罕的神器,在古陽君的手中,竟然沒有被極致真炎焚化做虛無。


    “咚咚咚咚……”安承德的身影和古陽君的火焰連續碰撞,最後安承德手內青吾氣撤入體內,即便是神農尺,碰上極致真炎,也扛不住幾次消耗。


    “這個年紀,竟然對兵器也很有了解。”古陽君占著極致真炎和長槍的優勢,在百十個回合後,還是沒能將安承德拿下。


    “曾經有一位前輩傾囊相授……”安承德所說的自然是毀滅之神給他的魔鬼試煉,那個在特殊時間流裏經曆的廝殺練習,讓安承德更全麵的了解到界外宇宙。


    古陽君眸子忽閃,並沒有因為自己在和安承德言語什麽,就直接停下手中的進攻。


    “蓬!”安承德的手上一團黑色的詛咒之力,殘繞著漆黑的鎖鏈格擋著迎麵刺來的長槍,槍尖和安承德手中的鎖鏈接觸,出現了短暫的僵持。


    “詛咒之力?”黑色霧氣在古陽君眼中蔓延開,古陽君身上火焰乍起,猛地將安承德的詛咒蓋住。


    “空!”火焰和黑霧轟在一起,兩邊沒有任何一方占到對手的便宜。


    古陽君的手中長槍飛舞,望著黑霧中的鎖鏈,古陽君神情肅然的說道:“本君一直以為傳承中所提到的天賦者,都不過是無稽之談,沒想到今日見到真人,精神天賦果然名不虛傳。”


    “你懂的很多……”安承德隻是小聲的稱讚道。


    兩邊陷入寧靜,周圍的眾人也是在一起竊竊私語,有在說安承德什麽時候被古陽君焚成灰,有的在說:古陽君究竟會不會落敗?落敗之後,這個安承德會不會自立為王?


    很多雜念出現在眾人的思維中,與此同時,這些雜念引來了本該屬於他們的‘罪’。


    天邊狂風卷著飛雨,冰涼的氣息落在淨陽古城中,淨陽古城還是第一次迎來這麽冷的氣流,氣流從天上的虛空直接落下,一道無形的力量凝成一方王座,上麵盤踞著奇怪的森氣骷髏。


    “一直不敢妄動的倉鼠,今天還真是有膽子,來我淨陽古城!”古陽君長槍直指王座,蒸騰的火焰從氣流中穿過,長槍盤旋一周後,重新回到了古陽君的手中。


    “古陽君身兼神國傳承、這位小友又是天道傳人,如果再加上大荒最不穩定的力量勢力,何愁天下之事?”王座上的影子沒有被絲毫的影響,他來到這裏很顯然是來聯盟的。


    “七宗罪之外,又有三罪:前世、今生、來日;你應該是‘來日罪’,所以你的謀劃必然關乎到‘罪’的未來。”古陽君淡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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