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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下次說話能不能快點?”姬千禾被安承德這麽一吼,忽然變得嬌柔起來,她也是著急了點。


    安承德摸著臉龐說道:“這下麵是祖神的肉身,時間長了肯定會吞沒整個無疆龍域,到時候才是無計可施,我現在有一個辦法,大家都是無道體,說不定我可以把他同化。”


    “不行!”安承德剛剛停頓自己的言語,就被姬千禾否決了。


    姬千禾的神情和之前大有改變,她想到了某個關鍵,所以她果斷的否定了安承德的辦法。


    “這是最穩妥的辦法,我可以盡最大的努力將這裏的亂局平定,然後出去幫他們。”安承德胸有成竹的說道。


    “就是不行。”姬千禾還是很堅決,這次她內心裏的濃濃不安,告訴她,安承德這次凶多吉少。


    “你幫我護法。”安承德說道。


    “我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我們還可以想想其他的法子,並不一定隻有這樣才行!”姬千禾緊緊地握住安承德的手掌道,她的思緒很亂,仿佛是看穿了什麽真相。


    “你從來沒有這麽慌過,可以告訴我,你知道什麽嗎?”安承德忽然問道。


    “我在三清的造化裏,看到了你的死亡……”姬千禾的眼淚簌簌落下,三清造化中的事情,她一直不敢說出來,因為她被告知:天機不可泄露。


    “千禾然後呢?”安承德追問道。


    “我不知道,小安,我隻想你別死,我隻知道這些,我們找其他的法子好不好?”姬千禾沒有回答之後的事情,隻是執著的回答安承德,這下麵就是安承德的終點。


    “千禾,逃不掉的,不解決掉這些,我們誰都逃不掉,山海世界的親人們都在等著我們,我不下去,大家都有危險。”安承德揉了揉千禾的秀發,最後說道:“別怕,我們可是天底下最般配的夫妻。”


    “我不會讓你走的。”姬千禾忽然捆住安承德,而且手中從未對安承德施展過的長槍,抵在安承德的脖間。


    “破滅……還是祝福?”安承德平淡的說道。


    “我對你來說,一直都隻有祝福。”姬千禾玉手在顫抖,麵對安承德,她始終下不了手。


    “千禾,死並不可怕,現在我下去,我們還能奮鬥一把,最壞的情況是一起死;但如果現在我不下去,一旦祖神功成,我們就會真正的成為罪人,最後所有人都會死……再相信我一次,就像以前一樣,讓我拚出一個奇跡的未來,就像天地之初那樣,你祝福我就好……”安承德回答道,表情中充滿著微笑。。


    “你不知道,你真的沒有見過,你沒有見過未來,你怎麽知道你會怎樣!?”姬千禾連連拒絕著安承德,而安承德卻在她不經意的時間,忽然仰後倒下,身體下就像是有萬斤秤砣,直直的墜了下去。


    “如果真的回不來,你不要太難過。”安承德的身軀從黑暗中落入無底的黑淵,黑淵內滿是淤泥一般的血氣,血氣禁錮著安承德的四肢,同時也在侵蝕安承德的四肢百骸,剛剛進入的一瞬間,安承德的皮膚就已經全部脫落,變成一具血人。


    “你這個混蛋……”姬千禾握著長槍,淚如雨下的大聲哭號道。


    ……


    天宮之下,有三大天庭,一為:太古天庭;二為:洪荒天庭;三為:審判天庭。


    後者雖然晚於前兩者建立,但是最近的一戰鋒芒畢露,特別是其中的審判天軍,更是亙古最強之軍。


    無間之域的一戰中,天帝帶走了審判天軍一半的精銳,現在還剩下一半,正在駐守天宮的最後防線。


    洛河!


    大河之水從天來,洛河是穩定整個宇宙時空的根本,它的源頭就在天宮之中,從補天開始,時空之流就是最沉重的話題,因為一切的建設離不開時空,而天帝在成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占據了洛河首端。


    千萬年一直泛著銀光的河流,近日變得渾濁,秩序開始逐步崩壞,洛河的水也被崩壞的時空汙染了。


    “怎麽樣?!還能撐多久?!”天宮周圍數十個界域,都是天宮最親近的嫡係,現在都在穩定洛河。


    問話的人是洪荒天庭的首領:東皇,而搭話的則是它一直以來的宿敵,太古天庭首領:帝江。


    “時空老人不在,我們總是治標不治本,現在帝上也……”


    兩人的目光同時望向金光匯聚的天宮,最高的王座黯然無光,這就已經表明天道已經沒落,天帝亡故。


    金光的周圍是三千金甲,黃金王帶著黃金宮所屬,拱衛天宮,用自身的金光守護最後未散的帝王紫氣。


    天宮需要天帝,宇宙也需要天道,這是最迫切的,而想要成為天帝,不僅僅需要得到天帝的認可,還需要天道係統的支持,天道係統如今去向不明,眾人人心惶惶。


    “都準備死戰吧。”黑色的影子從金光台階上落下,不怒而威的老者立在兩位天庭之首的中央說道。


    黑影是審判天庭的大審判長,據說是天帝的嫡係,具體是什麽關係無人懂得,現在是審判的最高權力人。


    “已經來了嗎?”東皇和帝江問道。


    “四象界那裏已經打起來了,那股力量長驅直入,不過半炷香便殺穿了四象界的防禦,直奔著這裏衝來。”大審判長望著東方說道。


    “四象界真是太不抗揍了,我帶天庭的人上去……”帝江驚駭的吼道,正準備親自上前的時候,忽然被東方天穹的巨響驚醒。


    “空!”空間崩壞,洛河之水瘋狂的湧動,從東方落下的邪惡之氣,攢聚成人影,雙目赤紅的望著黃金階梯上的王座。


    “看來不必你親自過去了,它來了!”大審判長手掌一揮,周圍黑影飛梭,千餘人的審判天軍在王座的外圍組成防線。


    “就是這個混蛋嗎?!先幹掉他!”帝江先一步衝身上前,自己真身也同時暴露出來,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麵目。


    遮天的巨影擋住了邪惡之影和王座之間的空間,帝江稱帝多年,多大道的感悟,也是良多。


    “逆天者,死!”


    帝江身上的道法凝聚成一根金光長繩,從天環繞三周,最後落向邪惡之影。


    “爬蟲!”邪惡的氣息隻是一瞬,便從光繩中找到了破綻,漆黑的邪氣將金光撕成粉塵,帝江的本源受創。


    “這家夥竟然可以如此輕易的破解道法?”東皇大手一揮,天宮之上落下一鼎巨鍾。


    “鐺~”長鍾落在邪影的上方,久久落不下來,仿佛是在恐懼下方的邪影。


    “天地至寶·東皇帝鍾?這點程度的話,還是別出來丟人了!”邪影虛幻一指將帝鍾彈飛,東皇也隨之後退。


    所有目光都攢聚在邪影身上的時候,天邊忽然飛掠而來兩道身影。


    “吼~咻咻咻……”書生少年手握折扇,乘著黃金巨龍踏上王座之巔。


    “什麽人!”在場的所有都在大吼此子膽大妄為,天帝之位也敢妄進,馬上他就會被天道反噬而亡。


    書生踩著穩健的步子進入到天道的沐浴中,轉身穩穩的坐在王座上的他,馬上改變了身上的威壓。


    書生的衣衫被一身龍袍蓋上,頭頂珠簾,腳踏祥瑞。


    子書和黃龍尊者比祖神來晚半步,不過來得還算湊巧。


    “祖神,何必呢?一味的殺伐,並不能解決你內心的恨意。”子書睿安平靜的望著祖神問道,祖神的邪念很強很深,子書睿安知道自己並不可能用三言兩語就將他的內心仇恨平複,但是子書在努力促成。


    “新生天帝?這樣的話,你的在位隻有片刻!”祖神邪影的目標忽然改變,他現在可以直接將洛河毀滅,然後秩序宇宙必定會時空崩塌,那個時候天帝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我既然已經登位,怎會讓你這麽容易得逞?!”子書睿安大手一揮,一顆巨樹從洛河之畔升起,百丈粗的神樹擋住了洛河。


    “天書?!”周圍的天宮所屬大為驚訝的叫道,真沒想到子書睿安在登位的下一刻,就能夠喚出神樹‘天書’。


    “在天宮,天道就是法則根源,祖神……即便是你!也要按照本帝的規矩來!”子書睿安忽然站起,周圍的空間禁錮,帝王紫氣孕育千萬年,終於等到了運用的時刻。


    “區區帝氣,安能與天地角力!”祖神邪影的力量和天書碰撞,周圍的身影暴退數百丈,然後分別被天道排斥而出,這裏已經不需要他們守護了。


    “祖神!今日,就算是你真身降臨,本帝也要讓你重新陷入沉睡!”子書睿安運氣天道之力,周圍金光璀璨的同時,星光不停的飛梭,暗藏萬千玄妙。


    “哈哈哈哈!殺了你,你算是報了天帝阻我之仇!小子,就先幹掉你!”祖神邪念也很直白的衝向子書睿安,子書睿安嚴陣以待,他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強大的對手,他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


    大荒的邊緣生死線已經看不到了,濃霧之外的死靈禁地,現在完全是黑漆漆的虛空,空間崩碎,見不到外麵的一切。


    大概在三個月前,大荒就已經出現了大規模的戰亂,發起者是以‘罪’為首的組織,現在各個方位都有戰爭在進行著,目前最慘烈的是在西域。


    之所以被稱為最慘烈,主要還是因為,其他各域基本陷落,現在能夠存留下來,算完整的,隻有西域。


    西域淨陽古城,是最後的堡壘,‘罪’可以攻破無數的大道,但是卻唯獨拿極致神炎沒有辦法,所以現在古陽君可以說是所有人最後的救命稻草。


    淨陽古城中,不僅僅有奉陽國的子民,還有不少周邊逃來的盟友,秘境一脈也來了不少,為首的是蒼龍王。


    古陽君現在壓力山大,‘罪’如今將主要的目標落在淨陽古城上,就算是當年的奉陽神國,也沒有過這樣的遭遇。


    ‘現世罪’‘往生罪’‘來世罪’‘七宗罪’


    十方罪王,現在盡數在此,城內諸方強者,是可以暫時的分擔一點壓力,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這並非是長久之計,必須找到破局之法才行。


    淨陽古城內,如今能夠將大道法則運用到巔峰的,隻有幾位:蒼龍王、靖海王、彌泉王、東魂王,加上古陽君,一共五位能戰之人。


    “古陽君,現在孤城臨險,你可有什麽對策。”蒼龍王是神色不露半分畏懼的女子,這樣的場麵,也沒有讓她的精神崩潰。


    “現在沒有破局點,且不談我們現在能不能破局,就算我們贏了,那又能怎麽樣?秩序宇宙已經完了,這一點,各位應該都清楚。”古陽君雖然是以東道主的身份,高居在首座,但是現在的敗局已定,他也無力回天。


    “四象界和所有天宮所屬,都在向天宮聚集,這表明天帝肯定有所安排!”蒼龍王說道。


    “知道蒼龍王是從四象界裏出來的,所以你也不需要在我們麵前誇讚天帝有多麽偉大。”靖海王知曉蒼龍王的底細,所以大難當頭的時候,他也不想給誰顏麵,直接就挑開了說話。


    “你是什麽意思?”天帝始終是蒼龍王的信仰,所以靖海王這麽說話,就是已經觸犯了蒼龍王的逆鱗。


    “好了,現在事態這麽緊急,就不要再多廢話了。”東魂王對這些沒有意義的紛爭不感興趣,更何況是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他更不希望,他們中間出現嫌隙。


    “哼!”兩人冷哼之後,都不再說什麽,議事廳又是一陣的沉悶。


    “靖海王說的話的確很過分,不管是什麽人?都不能否定別人的信仰;但是他有一點說的對,現在我們不能再靠外在的信仰活著。”古陽君說道,前半句是給了蒼龍王麵子,後半句又是給了蒼龍王當頭一棒,現在不是談夢想的時候。


    蒼龍王微微垂首,她很想反駁,但是事實如此,她沒有反駁的理由。


    “有些時候,信仰還是可以信一下的,不然,生活豈不是沒了盼頭?”忽然出現的劍鳴聲中,一道清秀的身影出現在大廳之中,葉異瞳重新造訪大荒。


    “葉異瞳?”古陽君看了眼葉異瞳,這個人,他還是有印象的。


    “看來古陽君保養的很好,現在正在聯盟抗敵,是件好事。”葉異瞳笑著說道。


    “你是審判天庭的人,你一個人來的?”古陽君四下看了看,於是很疑惑的問道,如果這是天帝安排的,按照道理,不是應該有很多隨從才對嘛?


    “那是自然,一個人也是救兵,而且現在的局麵,來更多的人,也沒用,麵對上‘罪’都會露出破綻。”葉異瞳沉聲說道。


    “天帝大人是什麽安排?”蒼龍王迫切的想知道天帝的布局,這樣他們也會有些盼頭。


    “天帝的意思是,這裏要死守待變,所以我來幫你們破局。”葉異瞳和蒼龍王說道,其實現在天帝已經沒了。


    “天罡審判使,這麽騙人不好吧?”外麵傳出沉重的聲音,剛剛葉異瞳說出來的話,被外圍剛剛趕到的‘罪’聽到,知道天帝身故的他們,正好可以借著葉異瞳的話,打壓一下他們的自信。


    戰況一觸即發,雙方的主要戰力都已經到場,十宗罪也已經將目標重新放到了西域,它們準備先拔除奉陽國,然後再橫掃大荒。


    “這就來啦?”葉異瞳出現在王宮的上方,他剛剛趕到,連口茶都還沒來得及喝,十宗罪就已經到了這裏。


    十宗罪的老大哥,‘嫉妒罪’站在眾罪之前,望著葉異瞳說道:“劍道第一人來到戰場,我們怎麽可能不過來參見啊?”


    “嗬嗬…都打上門了,還這麽客氣,真是難得啊!”葉異瞳冷笑著說道。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那麽你們都應該知道無疆龍域的事情了吧?這樣打下去,還有意義嗎?放棄吧…”‘現世罪’對著眾人言道,祖神出山清洗宇宙,誰能擋得住?誰又有膽子去擋?


    “就因為知道了對手是誰?我才會這麽有信心的打下去,畢竟我還是很期待遇到最強的對手的。”葉異瞳抽出軒轅劍,眼眸中的戰意滿滿,麵對上強大的對手,他的內心往往是有著無邊的戰意。


    “你自然有這個勇氣,那你有沒有問過你身邊的人?它們敢不敢和祖神一戰?”‘罪’中有人言道,祖神的名號根深蒂固,宇宙發展至今無數載,祖神就是所有人的起源,沒有祖神哪來後麵的其他事?


    “嗬~你們倒是很懂得攻心之法呀?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天地最愚蠢的理念,要是這麽說,你們的起源是眾生的邪念,那為什麽你們要反過來殘殺眾生?子所不欲,勿施於人……想要給自己的殺戮找一個借口,還是換一個吧……其他的,聽起來實在逆耳。”葉異瞳摩挲著軒轅劍,眼中的殺意猛然迸發。


    “嗬……牙尖嘴利,還是要手下見真章啊。”‘罪’的道法延伸出來,整片天空都殘破了,不同的罪意彌漫空間,這一戰,它們也同樣準備了很久。


    ……


    從進入祖神的肉身中開始,安承德已經熬過了整整半個月,外麵的宇宙依舊是深陷在水深火熱之中,姬千禾還在無盡的混沌黑暗裏,不知所措的等待著安承德的消息。


    “咕咕咕咕……”下方的陸地一直發生著莫名的空腹聲音,姬千禾內心回放著三清殿裏看到的一切,心中充滿了恐懼。


    “你想幫他?”聖光落在姬千禾的心房,一道虛幻的聲音讓姬千禾重新恢複了清明。


    “你是誰?”姬千禾緊張的問道。


    “我是星辰公,你應該聽說過我。”聖光中一道模糊的虛影和姬千禾說道。


    “您不是身死了嗎?”姬千禾不安的問道。


    “這些說來話長,我看到了你內心的恐懼。”星辰公說道。


    “我該怎麽辦?”姬千禾美眸中滿是淚水的說道,安承德的死亡在決定鋌而走險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姬千禾沒有攔住安承德,心裏懊悔不已。


    “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了,三清殿給你的話是……?”星辰公也看出安承德此刻已經再無生路,除非發生奇跡,然而奇跡如何真的那麽容易,那還怎麽叫奇跡?


    “情傾黃泉裏,來世共枕眠。”姬千禾說出薑雅香曾經告訴她的一個悲情故事,那是關於安承德和安靜茹的,這一刻,落到了他們的身上,也是宿命糾葛。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星辰公也看出了一些不同,姬千禾這一場和安承德的紅塵事,可能真的要以悲傷結束了。


    “我還能有什麽辦法?”姬千禾小聲的抽涕道,安承德她是真的救不回來了,明知道等待的會是一個死局,但是姬千禾還是隻能無奈的等待。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你們或許還有些未來可以追。”星辰公算了算安承德和姬千禾的緣分,覺著事情還有些許的轉機,如果姬千禾可以聽他的話,他能夠讓奇跡變得更有可能一些。


    “隻要有辦法。”姬千禾連連點頭,星辰公也算是心裏有了底,然後在姬千禾的內心留下了些話語,隻要等待時機成熟,那麽一切都有可能。


    ……


    山海世界中,一直靜坐在竹林空間默默的祈禱的白衣仙子,臉色憔悴的她,不知道安承德他們在麵對什麽?隻能做些旁人看著無用的無用功。


    淩彩兒也知道這樣起不到什麽作用?但是她根本沒有辦法能夠幫到安承德,這是淩彩兒的悔恨。


    “師姐,吃些東西吧?你已經快一個月沒吃飯了,再這樣都不美了,安承德回來豈不是不要你了?”淩仙兒從竹林外帶了些飯菜,來看淩彩兒。


    十月懷胎,淩仙兒已經為子書睿安誕下一子了,現在孩子被幾個老一輩的撫養著,她算是解脫了。


    “我不餓。”淩彩兒搖搖頭說道,其實她早就餓的頭暈眼花了,但是她吃不下。


    愁腸掛肚,不食凡塵煙火。


    “現在雖然我們處在劣勢,但是我們並不是沒有翻盤的可能啊,你要相信他們,你也說過啊,安承德和子書聯手,全天下沒有事情他們解決不了,你忘了?”淩仙兒安慰淩彩兒道。


    “還是我太弱了,所以安承德才沒有帶著我……”淩彩兒輕聲回答,言語中,充滿了悲愴。


    “小安都說了,不是嫌棄你,是讓你留在山海世界,照看一下,免得到最後沒了後手,你忘啦?”淩仙兒無奈的說道。


    淩仙兒又是勸了幾句,最終隻成功讓淩彩兒喝了幾口仙露,才失意的離開竹林。


    竹林空間再度幽靜,淩彩兒還沒有重新入定的時候,聖光直直的落在了她的對麵。


    “星辰公?!”淩彩兒是認識星辰公的,所以她當即就叫了出來,叫聲中帶著驚喜,不過所幸竹林中沒有旁人。


    星辰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才和淩彩兒說道:“小丫頭原來挺水靈的,怎麽老夫給你相了門親事,就變得這麽憔悴,是不滿意現在這個枕邊人?要不要老夫給你換一個?”


    “沒有,我是自己想不開才這樣的。”淩彩兒在星辰公麵前,表現的有些許的羞澀。


    “果然,女娃娃都是情種,我那傻徒兒,傻人有傻福,能有仙兒那樣的良配,我也安心,不僅長得漂亮,還貼心……嘖嘖,這小日子過的,我看著都羨慕。”星辰公笑著回答。


    “仙兒多好。”淩彩兒小聲的嘀咕道。


    “是啊,你也不錯,安承德是喜歡你的,別想太多其他的,男人啊,都喜歡個三妻四妾,但是沒幾個能享這齊人之福,安承德真是太幸運了。”星辰公笑著調侃道。


    “您來這裏,不是來和晚輩拉家常的吧?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淩彩兒臉色好了點,吃了些身邊的菜肴問道。


    “你還是聰明,不好糊弄,我現在是已死之人,並不能幫到他們多少,但是你可以,大事就在眼前,你們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別閑著。”星辰公說道。


    “我還有什麽能夠幫到他們的?!”淩彩兒驚喜的問道。


    “第一:填飽肚子,養好身體,第二:這件事需要你和仙兒一起去做,但是你不能說是我安排的,第三……沒有第三了。”星辰公說出了兩點。


    淩彩兒當下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著飯,同時也在聽著星辰公的安排,酒足飯飽之後,她也開始準備星辰公安排的事情。


    ……


    天宮內的戰事持續了整整三個月,洛河的水依舊保持著最初的狀態,子書睿安憑借著天道和星辰圖,和祖神邪念戰了個好幾個來回,現在雙方都有些力竭的跡象,不過他們都有所等待。


    “看來你我都在拖延時間啊,小子。”祖神邪念望著子書睿安嘲笑道,這場戰鬥能夠持續三個月,也證明了子書睿安的堅韌。


    “是啊,所以我們要看,誰拖得時間更值得。”子書睿安回答。


    “事實證明是我,我的肉身已經成型,而且還給你帶了禮物!”祖神邪念的背後,黑影漸漸呈現,龐大的龍尾人身,威風淩淩。


    “這是你的肉身……”子書睿安心頭冷不禁的一跳,現在就已經如此的話,那麽安承德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給你帶了一具屍骨!”祖神邪念和祖神的肉身融合,第一時間就是口中吐出一具已經沒有了生機的屍骨。


    “混蛋……”子書睿安看得仔細,屍身就是安承德……


    “哈哈哈哈……當我和肉身融合,這個世界就沒有了希望!”祖神哈哈大笑,然後血盆巨口將周圍的一切吞沒,大道法則不存,洛河也逐漸幹涸。


    天宮的一切,都被祖神化為腹中美食。


    宇宙虛空之中,沉重的聲音踩著虛幻的世界,在天宮滅盡的一個月後,一切出現了轉機。


    “鏗鏗鏗鏗……”行走間,甲胄間摩擦,發出金鐵交織的碰撞聲。


    “波!”虛空內漣漪一樣的空間紋路亮起,軍隊在這微乎其微的變故中消失不見,同一時刻,刺骨的寒意攻伐安承德的肌骨。


    “乒!”雪花落在虛空之中,緊接著雪花越落越快,越落越大;須臾間便是鵝毛大雪憑空出現在空無一物的虛空內,這一美景落下的時候,潔白且赤-裸的雙足踩在其中的一片雪花上。


    一塵不染的雪色大氈蓋在曼妙的身軀上,臃腫的大氈把身段蓋得嚴嚴實實。被服飾擋住了欣賞的目光,白色的麵紗掛在瓊鼻上,一雙靈動的美眸透著冰冷的寒意,烏黑的秀發隨意的灑在肩頭,樸素的裝扮,卻帶著高雅的氣質。


    這是最後的安排,淩仙兒按照星辰公的話做到了。


    淩仙兒和黑甲軍隊對陣,冰天雪地間,無形的巨手一把將淩仙兒的寒冰道法竊取,然後就是沉重的一掌。


    孑然孤影在漫漫雪夜中倒飛而回,其後一道黑影躍身牽住淩仙兒的手掌,在狂暴的力道下,兩人一起飛了良久。


    “咳……”淩仙兒躺在黑影的懷裏,口中噴湧出滾燙的鮮血來,黑影感受到淩仙兒的生機正在和她的體溫一樣飛速流逝。


    黑影傳出一道生機,注入淩仙兒體內,內蘊萬道之人,踩著雪花,將淩仙兒緩緩的放下。


    黑影就是安承德。


    “你的大道也被剝奪了,不要再逞強了,能夠麵對他的隻有我。”見到淩仙兒醒來,安承德淡淡的說了半句道。


    “小心點……”淩仙兒勉強保持自己的嬌軀不倒,安承德朝著黑甲軍走去,淩仙兒並沒有阻止他的打算。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們都安排好了。”姬千禾的身影就在一側,淩彩兒也在一邊安慰淩仙兒。


    自從天宮之戰落幕,整個宇宙都陷入了混亂,大荒那裏的戰事也在祖神的插手中結束,葉異瞳帶著幾縷亡魂從大荒內逃出,那一場他們敗得太慘太慘。


    三千道墟盡數被祖神吞進了肚子,所有的生氣除了少數逃出來的,全都沒有幸免於難。


    但是,按照星辰公的計劃,否極泰來,正是翻盤的最佳時機。


    絨裘甲胄,腳踩紫金長靴,背後猩紅的長旌在虛空中無風自動,安承德從身後的未知空間拔出明亮的劍鋒,他這次的目標是祖神。


    無盡虛空中,祖神又吞了一個真實的世界,血氣全部化為肉體之需,安承德踩著虛空降臨。


    “你原來還活著。”祖神不屑的看著安承德言道。


    “你可以收手了,祖神。”安承德麵無表情的說道。


    “一個失敗的人,拿什麽阻擋我?”祖神譏諷的笑道。


    “那自然是用你自己,打敗你自己。”安承德走在虛空之中,周圍無依無靠,現在再也有什麽能夠阻擋他的了。


    “你真的是來找死的!”祖神張開大口,巨口中吸力暴發,安承德的身軀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但是肉身卻沒有受到半點的影響,這麽長時間,他就是在等待這個機會。


    “在你將我從肉身中排斥出來的那一刻,你就注定輸了。”安承德一點點的靠近祖神道。


    祖神踉蹌後退,像是被安承德驚到了一般。


    安承德手中的劍刃是致命的兵器,他最恐懼的噩夢來了。


    “你一直以為將我排斥出來,我就沒有了同化你的可能,但是你在同化我的力量時,無形之中,將你變成了我的一部分,我們互為彼此的時候,你的吞噬之道,便再也影響不了我了。”安承德手中的長劍直指祖神,祖神一掌將安承德推開,然後是暴雨連珠一般的拳頭洗禮。


    一擊未中,安承德安然無恙的站在原處,平靜的看著祖神。


    “你口口聲聲說什麽宇宙沒有真理,想要將宇宙毀滅,但事實上,隻是你想要吃了宇宙,恢複實力罷了。”安承德冷笑著說道,漫長的孤寂讓祖神感受到了恐懼,邪念脫離寄生在混亂神王的體內,萌生發芽之中,終於找到了出山的機會。


    祖神出世,無人能擋,但還是算漏了些自己不知道的界域。


    “你知道什麽?!我存在宇宙的每個角落,每日都看見赤地千裏、戰爭不斷,生靈之間除了打打殺殺,就隻有打打殺殺,是我賦予了它們生命,我有責任終止這個亂局。”祖神回答道。


    “那麽為什麽我會出現?”安承德問道。


    “你也是我的一部分。”


    “沒錯,我的確是你的一部分,在邪念誕生成型的那一刻,我也對應而生,真正的祖神不會放任自己的邪念給宇宙帶來這麽大的災難,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很多事情已經在進行了。”安承德回答道。


    “你隻不過是被我排斥出去的一塊小東西,你怎麽可能阻攔的了我!你給我去死!”祖神的身形大過安承德無數倍,一瞬間就能將安承德碾碎。


    “這個時候,你差不多也該還點利息了!”安承德手中一團明火升起,熊熊的烈焰中青光升起,而依托著它們的是漆黑的濃霧,這是三十六品創世青蓮。


    “這座蓮台竟然在你手裏複原了!這不可能!”祖神見到這束蓮花,頓時膽戰心驚的叫道。


    “判汝之罪,歸於混沌……紅蓮業火,起!”蓮台上絢麗的火焰化作火蛇將祖神包裹,周圍的時空都已經被祖神生吃,現在虛空之中,他沒有第二個手段離開。


    “煉化!”安承德丟出蓮花,一株從十界冥域中帶出來的蓮花,現在排上了大用場。


    祖神沒有看到的一切,安排了翻盤的一切,冥界包羅眾生亡魂,時空老人被三清接走,聖域更是在祖神吞噬的時候,給眾界域留下一道印記。


    “時機已成,可以出來了!”安承德平靜一吼,虛空之後不斷出現虛空戰艦,這上麵存在的都是各界的幸存者,他們等這個時機,等很久了。


    “葉異瞳!”時空老人站在船頭大聲的叫道。


    “收到!”


    “道門神通·八門搬運·乾坤顛倒!”


    時空在祖神的肉身中扭轉,業火中無法掙紮的祖神正在接受內外的兼控,安承德的一旁,也多出幾道倩影,頗為擔心的看著祖神。


    “一定要成功啊!”淩仙兒小聲的祈禱道。


    安承德笑了笑,手中斬仙飛刀祭出,口中念念有詞,身上詛咒道法升起。


    “破極·斬仙飛刀!”銀光從祖神的小腹中穿過,黑色的流光帶走無數的光芒,裏麵都是被祖神吃了,但是沒有消化的世界。


    “不可能!這不可能!”祖神不甘心的看著那些被聖光護住的世界,這些都是聖域的手筆,這個時候,祖神忽然殺心大起,準備一了百了的時候。


    聖光普照而下,光芒之中的祖神根本動彈不得。


    “祖神,可以鬆手了。”聖光中的身影衝著祖神揚手,白光瞬間將祖神的軀幹吞噬,任由祖神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啊啊啊啊……”祖神的肉身一點點的分解,最後在聖光中分化為無數個世界。


    謀劃如此之久的祖神,終究還是敗給了自己。


    “想走!”安承德瞄到一道詭異的黑影,還未待出手之時,聖光就已經將它捕捉,是祖神邪念。


    “有滅世之罪,永鎮三清殿之下!”聖光中法印已成,邪念在虛空中消失。


    “結束了……”安承德沉沉的呼出一口氣,看著周圍開始逐漸回到正軌的世界,安承德也終於鬆了口氣。


    ……


    十年之後,山海世界,萬界來朝。


    安承德躺在萬界山的後花園,仰著頭曬著太陽,周圍是幾個小娃娃亂跑,這裏鳥語花香,已經沒有外界的紛爭。


    兩個恬靜的可兒正在安承德的懷裏酣睡,這些天他們算是夠嗆的。


    安承德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後花園,兩個可兒忽然掩嘴輕笑。


    “這些年總算是安穩下來了。”萬界山不限時空,是各界朝聖的地方,安承德在最後的時機突破到聖階,現在已經是唯一一個不在聖域的聖者,大家都很仰慕這樣的風采。


    “是啊。”萬界山上也有很多友人,葉異瞳、子書都在周圍。


    “沒想到最後還是師尊出手幫了我們,不然聖域也不會輕易濟世。”子書睿安望著萬界山周圍環繞的雲靄說道。


    “還是你夠狠,差點自己都沒了,要不是你兩個賢內助幫你一把,你就徹底的被消逝了吧?”葉異瞳說道。


    “星辰公做局,自然是最穩健的,擁有祝福和破滅的千禾,加上仙道大成的彩兒,兩人合力才騙過祖神的邪念……”安承德淡淡的苦笑道,那也是一步險棋。


    “好在都成了。”子書睿安拍了拍安承德的肩膀,然後徑直就回去了。


    “你這就回去啊?”安承德問道。


    “再晚一會兒仙兒就要醒了,看不見我,她又要指東問西的,再見!”


    “我也先回去了,家裏的那位管的嚴,我得早些回去。”


    “不是才出來一會會兒嗎?都這麽怕老婆的嗎?”安承德看著兩人飛快離去的身影,無奈的笑道。


    “這麽說……你不怕咯?”兩個如影隨形的倩影出現在安承德的身側,很玩味的問道。


    “這……”


    -------------------------------------(全書完)新書推薦《末日之破碎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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