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得無奈笑了笑:“那就不說死字,等這件事情過去,我一定想辦法報答陳小姐。”


    陳思這才滿意地說道:“孺子可教也!”


    陳思模仿陳眉龍說話,我不由地笑了起來,心說陳思可真是有意思,性子還是蠻可愛的,想到這裏,我心髒竟然砰砰地快速跳動:“陳思,你真可愛……我方才還有無限的憂愁,和你說一會話,心中好了很多。”


    “蕭寒,你真覺得我可愛嗎?”陳思扭頭看著我,這話說出來,陳思臉都紅了,連忙站起來,“好了,我隻是脫口而出,你不用回答我的。”


    我也沒有想到陳思忽然說出這樣的話,見她站起來,臉頰發紅,也不清楚她此刻心中在想什麽。


    我從未與女孩子有過深入的接觸,以前與白雅呆在一起,那也是很少說話,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想不清楚女孩子心中想著什麽。


    陳思站起來後,我也跟著從石頭上站起來,見她羞澀的樣子,心跳也跟著快速跳動起來。


    陳思臉頰通紅,在夜色之中,格外地漂亮。


    我看著她,不由地看癡了。


    陳思叫道:“蕭寒,你在想什麽呢,變傻了嗎?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萬一茅山弟子追上來,別硬來,藏起來就好了。”


    陳思說完,轉身就跑了出去,不遠處,張乾坤與另外一個弟子正等著陳思。


    我看著陳思跑出了幾步,喉結幹澀,努力好幾次,這才喊道:“陳思……你……”


    陳思跑出了幾步,聽到我的叫喊,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我,嗔道:“你喊我幹嘛,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山風吹動,我與陳思之間相距不過五六米,她的黑色道袍在風中搖擺,有幾絲頭發在微微擺動。白雪與月光點綴著她的容顏。


    我心中不知從哪裏多了一股勇氣,邁開步伐,大步跑了上去。陳思見我上前,表情微微驚訝,連連後退兩步。


    我走上前,伸手張開懷抱,將她緊緊抱住了。


    陳思驚呆了,身子很僵硬,可過了片刻,便沒有那麽僵硬。


    風吹來,陳思身上淡淡的香氣也傳入我的鼻子裏。


    陳思道:“蕭寒,你要幹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我心髒撲砰砰地跳動,聽到陳思的叫喊,方才鬆開了她:“陳思,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你忽然出現在我眼前,我高興得很。你忽然要離開。我心中竟是隱隱地不舍!”


    陳思嘟嘟嘴,瞪著我:“你舍不得我離開!你就跑過來抱著我啊?你應該先問我的。哼……”


    我不由地笑了起來:“陳思,那我現在可以抱你嗎?”


    陳思呆住了,過了片刻,竟然都沒有說話。


    我便再次抱住了陳思。


    陳思伸手擰了我的手臂:“蕭寒,我第一次見你,覺得老實巴交,現在看來,也是一肚子花花腸子的。”


    我忍著沒有叫出來:“陳小姐,我這一生之中,隻有老姑,還有你對我最好。陳小姐若不嫌棄,我蕭寒願意一生一世照顧你。”


    一時之間,情感積累,我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這些年來,我一個人在懸崖下生活了兩年,一個人帶著黑狗橫穿了大半個中國。


    我整個人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堅強,我的心有時候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陳思久久沒有說話,她也有淚水滾滾落下,忽然一把推開我:“蕭寒,你不了解我。我救你隻是覺得你可憐,我們在一起,永遠也不會幸福的。”


    陳思的手十分地堅決推開了我,轉身就跑了出去,速度極快。


    我剛準備追上去,就聽到張乾坤的聲音傳來:“蕭寒,萬事不可強求。你和陳小姐沒有三生三世的姻緣,你和她一起,隻會害了她的。忘記你這一時的衝動,好好活下去吧。”


    張乾坤的話如同一根繩子緊緊係住了我的雙腳,又如一盆冷水從頭淋下。


    我漸漸清醒過來,難道說方才,我隻是一時的衝動,因為陳思對我好,才產生的衝動嗎?


    我與她不過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不能在一起了。


    我道:“蕭寒多謝張前輩的搭救之恩了。”


    我心中很亂,千頭萬緒交錯在一起,好似陷入了迷霧之中,根本就看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自己能夠幹什麽。


    今日的慘敗以及與陳思相遇,使我人生道路越發地艱難。


    我在夜色之中不知道走了多久,黑狗就跟在我身旁,默默無聞地看著我。


    雪越來越大,我身上沾滿了積雪,抬頭一看,卻看到了寒鬆觀牌匾,忽然想起,今晚與我一起出去的,還有茅遠知。


    可茅遠知遲遲沒有現身,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難道是出事了嗎?


    我走到寒鬆觀前,伸手敲動了大門,大門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看來茅遠知並沒有回到這裏,漆黑的道觀裏十分地安靜,並無一人。


    雪越來越大,我便在這裏度過一晚,等明天再說吧。


    我沒有料想,會回到寒鬆觀,去柴房裏找到了柴火,又找出了一些麵條,水缸裏還有清水,便生火煮了麵條。


    我吃過麵條,又喂黑狗吃了一些,找了一個火盆,將灶台裏的火移出來,搬著火盆,到了昨晚休息的房間。


    雪越來越大,早已不是小雪,月亮也悄然隱藏起來。


    我坐在床邊,腦袋一片空白,等了許久,都沒有茅遠知的動靜。


    我萬念俱灰,看來茅遠知前輩今晚也遭遇了不測,要想翻盤,幾乎沒有機會了。


    我看著黑狗:“黑狗,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有用,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黑狗叫了兩聲。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毫無睡意,整個人幾乎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呆坐在床邊。


    到了後半夜,我忽然想起隨身帶著的蟲王令,暗想或許老蟲王會有辦法,便取出蟲王令,咬破手指,滴入少量鮮血在裏麵,而後盤腿而坐,進入入定打坐的狀態。


    迷迷糊糊之中,我進入了一個五彩斑斕的空間,四周布滿了五毒蟲的圖案,在那走了幾分鍾,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老蟲王。


    老蟲王問道:“蕭寒,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了嗎?”


    我搖搖頭:“十二僵奴全軍覆沒,全部被茅山派擒住。我現在僥幸逃出來,已無翻盤的機會了。”


    老蟲王大叫:“什麽,你竟然葬送了十二僵奴!”


    我苦笑道:“今晚本來是要去救甲奴的,哪裏知道誤中敵人陷阱,全軍覆沒了。今日這種局麵,和我自以為是有關係。我以為自己已經算好了一切,卻被人給算計了。”


    老蟲王道:“我問你,你找甲奴的目的是什麽?”


    我沉思了一會:“找到甲奴,就可以扳倒茅達,一旦茅遠知當上新的掌教,就可以把小姐還給我了。”


    老蟲王道:“蕭寒,你太想當然了。就算找到甲奴,也不能扳倒茅達的。好了,這事不提了。我問你,此行我們的主要目的是什麽?”


    我道:“迎回聖女與奪回蠱王蟲啊!”


    老蟲王道:“看你隻想著找到甲奴,卻沒有從尋找白雅與蠱王蟲下手,這便是你失敗的重要原因。”


    我當即反駁:“可是,白雅與蠱王蟲在何處,根本就查不出來啊。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想了這麽一個迂回的辦法!”


    老蟲王道:“隻要有人安排計劃著一切,便可以找到線索。甲奴不過是僵奴,聖女與蠱王蟲才是重要的。隻要你活著,就會有機會,你也不必喪氣。”


    聽到老蟲王的話,我心中頓時憤怒,甲奴可不是簡單的僵奴,不是可以舍棄的東西,話到嘴邊,我沒有再說下去。


    我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麽辦?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一旦茅達當上了掌教,那麽我們極有可能會失敗的。”


    老蟲王笑道:“蕭寒,你真是愚蠢啊。就讓茅達當掌教吧。你若是早些來見我。我肯定告訴你,等到茅達當上掌教之後,再動手是最好。現在礙於天下道士的麵子,茅達必須下狠手。可一旦他當上掌教,眾道士離開,咱們就可以和他做交易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要我等著,休養幾天,等茅達坐上掌教之位,再去與他交易?”


    老蟲王笑道:“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不變的利益。我相信茅達也是有貪念的。”


    我心中越發憤怒,蟲王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本以為蟲王會給我提出好的建議,好的計謀,未曾料想卻是這樣的建議,真令人失望。


    我強壓住心中的念頭,雙手一拜,:“蟲王的建議真是高啊,那我就好好等著。等大典過後,再去與茅達交涉。”


    蟲王道:“好好,孺子可教,那你先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從夢境中醒來,我越發憤怒,在屋中大叫了數聲,可心中的鬱結卻沒有散去。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黑狗狂吠起來。


    我心中一喜,難道說茅遠知茅前輩回來了,連忙奔到門口,卻見門口站著一黑衣人,臉上蒙著一個鬼王麵具。


    正是黑煞鬼王。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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