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山一番話,竟然把茅德成套了進來,這一點倒出乎我的意料。


    隻見茅德成脖子與臉都氣得通紅,臉上肌肉抽搐:“放屁!我到今日才知道藥湯之中被人加了七彩毒菇。半個月之久的話,都是隨口說說的,或許沒有半個月,隻有七天而已!”


    王南山道:“依我看,事情應該是這樣的。蕭寒到了茅山之後,便找到了茅遠知前輩,向他嚴明此行的目的,告知茅達是個偽君子。而後兩人才一起拜訪茅一真人,卻意外地發現茅一真人,身受重傷,服用湯藥之中,更是被人動了手腳!所以才送出了信件,請道門之中有名聲的人主持公道。那信件正是蕭寒傳出來的!”


    古俊才忙道:“師父,那信件的確是蕭寒交給他的。他當日易容成茅山弟子,將徒兒叫道一邊,悄然地把信件交給我的。”


    古玄黃“哦”了一聲:“是這樣子啊!”


    王屋山樓小石眉頭一皺:“個子和體型倒是差不多,莫非真是這小子送的信件!”


    武當水道人撚須:“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印象,當日傳我信件之人,是一個身穿破舊道袍的茅山弟子。茅山弟子多是衣著光鮮,也隻有茅遠知門下,會穿著滿是補丁的道袍了。怎麽這事情,越來越迷糊。”


    茅達道:“哈哈,好一個厲害的小道士。你所說的可是你親眼所見?七彩毒菇可以是早早就送給了茅遠知的!蕭寒不用自己來茅山,也是可以請人把東西送來的。難道這些你都想不到嗎?”


    甲奴聽到茅達的聲音,也從古玄黃身邊跑動,到了茅遠知身邊,單膝跪地:“主人,何必和他們多餘說話,咱們直接動手殺死他們!”


    甲奴跪在茅遠知身邊,我得以看清楚甲奴的樣子,他的眼神甚是惶恐,身子竟然微微發抖。


    茅達又問:“小道士,你能言善辯,那你告訴我,這僵屍為何要跪在茅遠知身邊呢?難道他會認錯自己的主人嗎?”


    王南山嘴巴張開:“這……這不正常。這僵屍肯定被人威脅了。”


    茅達冷笑:“僵屍就是僵屍,能有什麽東西能夠威脅他呢!”


    茅達轉身看著古玄黃、樓小石、水道人:“三位,在下能夠自行處置了嗎?”


    樓小石道:“雖說七彩毒菇之事還有疑惑,可是銀僵是茅遠知帶來的,這一點確定無疑,應該不會錯了。”


    水道人也是點頭:“向來論辯之術容易蠱惑人,可以顛倒黑白。隻有證據是無法改變的。銀僵跪倒在茅遠知身邊,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茅達,你自行處置吧。”


    古玄黃望了一眼古俊才,猶豫了一會道:“茅兄,你自己動手。”


    茅達隨即喊道:“德成,德勝,你擒住茅遠知與僵屍。曦道你與師兄弟動手,擒住王南山與古俊才,切不可傷害他們。至於蕭寒,就有我來對付他吧!”


    高台上,很快就響起了腳步聲,茅山弟子快速跑動。


    茅德成與茅德勝早已忍耐了許久,現在動手,自然是興奮得很,與其餘幾位師弟一起動手,直撲茅遠知與甲奴。


    茅遠知道:“這一切並不是我做的,你們這樣子……對得起三茅真君嗎?對得起茅山派嗎?”茅遠知終於說出了這話,可一切已是來不及了。


    茅德成、茅德勝等六人已經動手,甲奴暴喝一聲,跳了上來。甲奴本已受傷,再加上他根本不會真心真意維護茅遠知,不過幾個回合,就被茅德成擒住,重新鎖上了鐵鏈子,貼上了符籙。


    茅德成叫道:“茅遠知,你乖乖投降吧,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茅遠知大笑:“我沒想過反抗,你上前擒住我就可以了!我也好陪著師父。”


    茅德成並不放心,抽了一把鐵劍,應聲刺出,正中茅遠知腹部,劍尖刺入茅遠知腹部,刺入不少,鮮血順著劍柄流出。


    茅德成訝異叫道:“你為何不躲!”


    茅遠知巋然不動:“我說過,我要陪在師父身邊!”


    茅德成喝道:“事到如今,還不思悔改,來人,去拿鐵鏈子來,將這欺師滅祖的賊子鎖起來。”很快,茅遠知便被鐵鏈子鎖住,沒有辦法再動彈。


    茅德成拔出鐵劍,鮮血染紅了茅遠知的衣服。


    茅曦道帶著另外一行人上前,則是困住了王南山與古俊才。


    王南山與古俊才一個終南山道士,另外一個是三清道士,雖然都是性情中人,但是身手未見得多麽厲害,再加上人數占了劣勢。


    幾條繩索飛來,便牢牢地困住了二人。


    王南山罵道:“茅達,你怕我找出更多的破綻來揭露你的真麵目,所以才急於動手!你這偽君子,真叫人惡心!”


    茅曦道一拳打在王南山腹部:“小子,你給我嘴閉上,你再說話,就不是拳頭了,而是長劍了。”


    王南山額頭上都是汗水,忍痛叫道:“你要是狠一點,直接給我一刀!”


    古俊才喊道:“南山兄,你保全一些氣力。若今日蕭寒遭遇不測。我們二人須合力找到蕭寒的妹妹,把她送回苗疆去,也不枉費這一番相識的情誼。”


    王南山道:“對啊,我怎麽犯糊塗了。這才是大事,才是要緊的事情。”


    茅遠知、甲奴、王南山、古俊才在短短一刻鍾就被擒住。


    茅達走上前:“蕭寒,當日我在苗疆不過是殺了你一隻蠱蟲,你何必睚眥必報,用盡一切辦法誣蔑我呢?”


    我冷笑一聲:“茅達,你騙得了天下人,可是騙不了我。事到如今,你還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啊。動手吧!”


    茅達道:“這是你自己自討苦吃了。”


    茅達袖子一甩,躍了上前,赤手空拳,以一雙肉掌對付我,轉瞬就到了我跟前。


    我靈機一動:“茅達,你小心,小心灰蟲子啊。”


    茅達聽到灰蟲子三字,動作驟然收住,後撤了一步,不過很快明白:“小子,敢誆我!”


    如今的茅達,臉上有幾個坑坑窪窪,樣子可是說醜陋不堪。那幾個坑坑窪窪,便是麻老姑的灰蟲子咬出來的。之前的茅達還是高大威武,算得上俊朗之輩。可被麻老姑的灰蟲子咬過臉龐之後,整個人樣子變的醜陋不堪。


    我道:“茅達,看來你還記得臉上坑坑窪窪是怎麽來的。”我說中茅達的傷心事,他勃然大怒,再次動手。


    他的身手是茅山弟子之中的佼佼者,盛怒之下,更有一番淩厲的殺意。


    我手中隻有半截木棍,連著擋了三次,木棍斷了三次,最後隻能棄用。


    我拚著氣力,以靈活的步伐,躲過茅達的擒拿,約到最後,越是氣力不濟。


    幾招過後,我氣力不濟,胸口露出了破綻,茅達豈會放過,右掌上前,一掌打在我胸口位置,窪地一聲,我應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我連著後退幾步,茅達也追了上來,伸手抓住我胸前衣服:“小子,你終於被我抓到了!像你這樣利用蠱蟲傷天害理的奸詐小人,殺了你也不為過!”


    茅達另外一隻手抬了起來:“跪下來,承認你誣蔑了我,我饒你一條性命。”


    我哈哈大笑:“茅達,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麽會說出這般愚蠢的話。可笑啊可笑。動手吧,殺死我吧!”


    茅達道:“好,是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住手!”隻聽張乾坤大喝一聲,“茅兄,我看你還是收手吧,回頭是岸,不要再造殺戮了!”


    張乾坤忽然發聲,眾人震驚,皆是不解。


    茅達道:“乾坤兄,這是何意?大前日我師弟已經放過了蕭寒,已經給了你天師府一次麵子,難道今日你還要橫加阻攔嗎?”


    張乾坤道:“大前日,你師弟之所以會放蕭寒,是因為我說要支持茅遠知,所以他們才放了蕭寒。而今日我勸你放了蕭寒,是勸你回頭,不要再犯錯了。”


    茅達哈哈大笑,像是從未沒有聽過這麽好笑的事情:“回頭?我何曾做過錯事呢?你別弄錯了。”


    張乾坤道:“當日茅一真人送出四封信件,其中有一封就在我手上。不過我手中這封,言明一切事情,都是你做的。我有信件為證,豈會汙蔑你。我之所以一直沒展出,是要看看,你還能弄出多大的浪花!”


    茅達道:“你為了救這小子,竟然說出這樣惡毒的話,真叫人懷疑你的品德。”


    張乾坤歎了一口氣:“這信件就在我身上。可以請樓師兄、水道人、古道兄看一看就知道真偽。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事情的經過,還是請茅一真人自己說吧。依我看,他早就清醒過來,早就可以說話了。請三位道兄暫時保護茅一真人的安危!”


    茅達驚叫一聲:“什麽?”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原本坐在輪椅上隻能眨動眼睛,哆嗦嘴唇的茅一真人雙手撐在輪椅邊上,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若非貧道親眼所見,決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真真切切發生了。不敢相信,世間黑白可以顛倒!”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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