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翻身爬起來,發現背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萬萬沒有想到,白雅竟然忍痛拔出了銅錐子,看來她的身手和實力果然是大增不少。


    好在她中招之後,倉皇逃走,要不在在這漆黑的深洞裏麵,我極有可能被她所傷,能不能走出去還不一定。


    黑靈忽地笑道:“蕭寒,看樣子,你和白雅這冤家是要綁在一起,分不開了。”


    我愣了一下:“什麽冤家,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要殺我,怕是沒那麽容易的。下次遇到她,定要除掉她。”


    黑靈道:“她要吃你肉,喝你血,剝你皮,可是沒有個三番五次,怕是成功不了。一回生,兩回熟,到了最後,我看她會不忍心下手的。那不是什麽冤家是什麽啊?”


    我大罵:“你個黑靈,少在這裏說風涼話。咱們是出去呢,還是接著往裏麵走,探一探那傳奇的苗疆屍王!”


    黑靈道:“屍王被困在裏麵,已經幽禁在很隱秘的地方,就算進去也未必看得到。免生事端,我勸你在這裏坐上一會,就直接出去吧。”


    我心中暗想,直接出去的話,白雅可能藏著某處,暫且等一下,過一會再出去,可能會安全一些。


    我點點頭,沒有再往裏麵走,雖然心中好奇那傳奇僵屍王是什麽樣子的,但還是收住了好奇心,找到掉在地上的火把,點亮之後,插在一旁石縫裏。


    我自己靠在石頭休息一會。


    我左手被白雅的指甲劃傷,傷口很深,有幾處已經發黑,屍毒還是蔓延開來。我腦袋也有些發暈,靠在石壁上,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夢中一片漆黑,隻見一個黑袍老者,長發及腳,雙手被鐵鏈困住,張口吐出一口黑色的屍氣:“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我心中雖然害怕,但是鼓起勇氣走上前:“你是什麽人,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要放你出去呢?”


    那黑袍老者咯咯笑道:“我乃是苗疆的戰神,當年跟著蚩尤大帝征戰多年……可你們卻把我們困在這裏。過了那麽多年,還沒有人來放我出去……”


    我搖搖頭:“苗疆的戰神,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我看你身上,不斷有屍氣散發。可見你是一隻僵屍,我不能上前放你出去的。”


    那黑袍老者眼珠子掙得銅鈴一般,在幽深暗黑之中死死地盯著我:“你來了也救不了我。你太弱,力量太小。也不是預言中的那個人!”


    我越發不解:“我是太弱,還不夠強大。可是你怎麽知道我不是預言之中的那個人呢、要怎麽樣才能救下你呢?”


    黑袍老者咯咯大笑:“我是戰神,無敵的戰神,卻沒有辦法死去,痛苦地存在這個時間。隻有傳說中的預言之子,才能救我。你和他有些緣分,但你卻不是預言之子!”


    我心頭不由地一陣:“預言之子!你怎麽知道我和預言之子有關係。你到底是什麽人,還看出什麽眉目出來了,快告訴我。”


    黑袍老者走動兩步,身上的長發盡皆飛了起來:“麻烈雲,你叫麻烈雲。你的徒弟便是預言之子。至於我是什麽人,你不用知道那麽清楚,不要再往裏麵走了。好了,快醒過來吧,快離開這裏,永遠也不要再回來了。”


    黑袍老者忽然暴喝一聲,聲音異常地刺耳。我捂著耳朵,承受不了,也跟著叫了一聲,隻能往旁邊跑去,忽地腳底一空,直接掉落下來,猛地睜開眼睛,發現出了一身的汗水,四周光線暗淡,空氣中飄蕩著屍氣。


    “黑靈,我睡了多長時間了。”我忙看了看四周,發現黑靈就站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幽紅的眼珠子正看著四周。


    黑靈望了過來:“沒多長時間吧,怎麽做噩夢了嗎?”


    我忽想起夢中黑袍長發老者,一身屍氣,夢中場景曆曆在目,好似就在眼前一般,而且那老者說出了我的名字,又說出預言之子的消息,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在那夢中,那黑袍老者告訴我,預言之子將是我的徒弟。越往深處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看來隻有回去問一問白袍人,方才有答案。


    我站了起來,搖搖頭:“隻是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夢而已。好了,咱們出去吧。”


    那夢中怪異的黑衣老者到底是什麽人,已經無從查證。既然他在夢中告誡我,不要再前進,我也不會再往裏麵走。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那白雅已經離開了這蠍子洞。


    黑靈身子晃悠落到我身上,與我一起,小心翼翼地往洞外走去。為了避免白雅躲在暗中偷襲,我走得十分小心。走出來的時候,外麵陽光明媚,已經是到了中午時分。


    我原路返回青崖峒,和陳思碰頭。陳思見我左手手臂受傷,不由地大驚:“發生什麽事情了?”我道:“蠍子洞裏屍氣密布,我剛才進去探了探,正好和白雅遇上了,兩人打了起來,她被我打傷逃走了,我也被她抓傷了。”


    陳思找白雅要了些治傷的金瘡藥和紗布,簡單地幫我包紮了一下。白雅指甲的屍毒很厲害,好在在蠍子洞裏睡了一覺後,再加上我曾經和屍毒抗爭過,白雅的屍毒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沉思簡單處理過之後,倒也無妨。


    時間飛快,很快就到了下午一點鍾。青崖峒招待先到的人用了午餐,等到下午再進行正式的晚宴。我和陳思都吃了一些填肚子。


    到了下午兩三點鍾的時候,客人基本上到齊了。十三峒有一些很遠的寨子之外,大部分都來了。青崖峒熱鬧得很,麻三在人群之中照顧客人。


    刀文青和麻大也都換上新的衣服,一派喜氣的場景。


    忽然,隻聽有人大聲叫道:“我聽聞茶花峒麻烈雲也來了這裏,他可是自稱苗疆蟲王的人。我麻本望心中不服,請麻先生出來一較高低。”


    此言一出,來賓之中人聲鼎沸,刀文青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而麻大卻露出喜悅之情。


    旁邊有人說:“麻本望,你可想清楚了。聽說那麻烈雲得了麻若蘭的衣缽,早已自如地控製金蠶蠱。你和他鬥,必死無疑的。”


    那麻本望朗聲叫道:“怕什麽,我早就想領教一下金蠶蠱的威勢,就算死在金蠶蠱的毒牙之下,又有何妨呢?”麻本望大聲叫道,顯然比金龍峒麻黑豹的膽子大很多。


    又有人大聲喊道:“是的,苗疆十三峒忽然多了一個蟲王,可曾問過我白龍峒的意見呢?我白成今日也要試試新蟲王的本領。死在金蠶蠱之下,倒也無妨,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片刻之間,已經有十幾人響應,其中七八人站了起來,目光犀利地掃視四周,頗有氣勢。


    麻三聞言,忙道:“諸位都是我青崖峒的朋友,今日來這裏,是參加我麻三的婚禮,請看在我麻三的麵子上,能夠忍一忍,不要在這裏鬥蟲!”


    麻本望冷笑一聲:“你麻三就是個小娃娃,我是你娘親的麵子上,才來參加你的婚禮。聞說麻烈雲也在這裏,這樣好的機會,豈能錯過呢?”


    刀文青一拍桌子:“麻本望,你好大的麵子,今日來我青崖峒,存心找茬嗎?你若真是這樣,就請你現在離開這裏。”


    麻本望笑了笑:“老夫人,我等這麽多人,正是因為看在青崖峒的麵子上,才趕到這裏來的。沒有想到麻烈雲也在這裏,既然撞上了,自然要試一試他,看他能否擔得起苗疆蟲王的稱號。若他沒有幾分本領,豈不是浪得虛名,敗壞我苗人的名聲!”


    白成也道:“老夫人,本望兄所言有理。我苗疆乃蚩尤大帝之後,才俊輩出。若讓一個浪得虛名之徒占了蟲王的稱號,豈不叫天下人恥笑呢。”隨即大喊:“麻烈雲,你要是有膽子,就站出去,不要躲在麻三後麵……”


    有人大聲說:“是的,今日大家都在這裏,不把這事情說個清楚明白,大家都不能走!”


    刀文青臉色越發陰沉,站在一旁麻大附耳說了幾句,刀文青道:“你們……”


    麻三急得額頭上都是汗水,萬萬沒料到,壓住了一個麻黑豹,後麵還有這麽多人不識好歹的呢。


    我哈哈大笑:“各位,我就是麻烈雲,看來你們對這個蟲王,都想自己當一當,看不慣我麻某人占了這個稱號。這樣吧,你們誰要是喜歡……我就把這個稱號讓給他。”


    我從麻三身後走上前,大聲叫喊,目光掃視眾人,帶有幾分笑意。


    麻本望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我喊道:“你要是喜歡苗疆蟲王這個稱號,我送給你就可以了。咱們不用比鬥,至於其他人看不慣你,再找你鬥一鬥就可以。總之,這稱號誰喜歡誰拿去就可以了,大家何必要鬥來鬥去呢?”


    麻本望震怒,大喝一聲:“蟲王的稱號豈是可以推來推去的呢?你這般出言侮辱我,我今日非要和你拚個你死我活不可。快點拿出你的金蠶蠱吧!”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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