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棋布,找出僵屍的罩門,用黑傘攻擊夜行屍的罩門。


    到了此刻,我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應該讓黑影抓幾隻僵屍回來,講講不同僵屍的罩門都在什麽地方。


    夜行屍一躍跳了上來,雙手筆直揮出,渾濁的屍氣也襲上來,讓人一陣惡心。


    這種凶殘的僵屍,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就是腦子比較蠢,隻會用死力氣。與老古、古如風、長辮子僵屍完全不能相比。


    僵屍世界也是殘酷,有的僵屍高貴、至尊,還有一些僵屍卻是一身腐臭、愚笨。


    還有的僵屍,聰明可愛,比如眉清目秀這一對雙胞胎。


    我腳步繞動,躲過夜行屍的雙手。


    我手中的黑傘刺出,正中那夜行屍左邊腋下。這一擊用上了不少的力氣。那夜行屍惱怒不已,一點痛苦的反應都沒有。手上囫圇一揮,我身子受到撞擊,整個人飛了出去。


    跌落到地上,幸而積雪有所緩衝,沒有太過疼痛。夜行屍聞著鮮血的氣息,再次蹦躂而起,又跳了過來。


    我雙手拍在地上,一躍而起,依舊使用棋布,左腳騰挪,乘機攻擊了夜行屍右邊腋下。


    夜行屍沒有半點反應,反而變得更怒。,發出幾聲厲嚎,一直傳到很遠的地方。


    夜行屍越加急躁,手掌謔謔地揮動,那布滿屍毒的長指甲劃破我衣袖,又兩處的皮膚也被割破。


    我心中叫苦:“要是有張玄薇的銅鈴鐺,也不至於如此吃虧。”我連著用黑傘擋住了幾下,雙手虎口位置受力,已經裂開口子,有鮮血流出。


    “躲在暗處的狗東西,別讓我知道你是誰?”我大聲罵道,腳步移動,從巽位跳到兌位,黑傘毒蛇般刺出,擊中了夜行屍的膝蓋、腹背這種地方。


    夜行屍黑色的屍氣越來越旺盛,絲毫沒有減弱的征兆。我所擊中的地方,都不是夜行屍的罩門。


    咚!咚!連著幾回,我的手臂、胸口都被夜行屍打中,衣袖被抓了一大塊。夜行屍更加狂傲,雙腿踢動,地上的積雪揚起,白茫茫一片,視線受阻。


    幸而夜行屍一身烏黑,在揚起的白雪中也清晰可辨。


    我手中的黑傘也看準機會戳在夜行屍的身上,每一下用上了所有力氣。過了一會,虎口位置裂開,手臂酸痛,全身都被汗水濕透,寒風吹來,又是一陣發涼。


    我後退了兩步,夜行屍身上所有致命的地方都被黑傘擊中,夜行屍依舊屍氣雄渾,氣力人。


    難道說這隻夜行屍沒有罩門,乃是一隻無敵僵屍。


    不可能,隻要沒有到達金僵這種頂級僵屍,就一定有破綻,罩門必定在某個地方!


    我又攻擊了夜行屍的肚臍,甚至用辦法將它撂倒在地上,戳了兩個腳底板,不過還是失敗。


    我後退兩步,眼睛漸漸變紅,觀察夜行屍屍氣流動,並沒有出現凝滯的現象。


    我忽然想起來,黑影還說過一個地方,那裏也有可能是僵屍的罩門,眼下隻有試一試了!


    我叫道:“夜行屍,你這沒羞沒躁的家夥,今天我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我又將左手掌心的傷口劃開一些,鮮血流出來,隨風飄到夜行屍麵前。


    夜行屍聞到血腥味,幾乎是本能地衝了上來。


    我也快步衝了上去,倒在地上,在雪地滑行,夜行屍衝過了頭,我滑到它的背後,黑傘如同毒蛇觸動,直接攻擊夜行屍肛門所在的地方。


    隻聽到夜行屍一聲慘叫,河邊枯樹上的幾隻烏鴉驚飛,嘎嘎地飛遠了。


    我也有些吃驚,夜行屍罩門不在任何地方,就在它的背後肛門所在。


    黑傘勢大力沉,能夠擋住一般的屍氣,此刻猛然出擊,殺傷力可見一斑。


    夜行屍嗷嗷地叫了一會,氣力漸漸變弱,原地跳動幾下,痛得要命。


    罩門被黑傘擊中,屍氣外泄的速度加快。


    我雙手撐在地上,勉強地爬起來。夜行屍屍氣散了不少,依舊站在我麵前,眼珠子溜溜地轉動。


    我微笑地說道:“夜行屍,你看起來很厲害,但是中看不中用,不要老想著用蠻勁。快告訴我,是誰在背後控製著你!”


    夜行屍聽不懂人話,眼珠子溜溜轉動,但罩門被破,屍氣不斷地往外泄出,原本黑色的身子,有一些漸漸發白,嘴巴張開,厲嚎聲不斷地傳出,最後氣力漸漸地變弱。


    我將黑傘取出來,利用河水衝洗一下。


    夜行屍屍氣虧損,又沒有喝到鮮血,多有不甘心。但此刻已經不敢再衝過來。河邊遠處的樹林裏麵,傳來一聲銅鑼聲。夜行屍敗興而歸,轉身跳動,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這才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雙手酸痛,虎口裂開,雙手已是通紅。


    銅鑼聲漸漸遠去,我也沒有追上去。


    我看了一眼阿九,他的身子發冷,臉色蒼白,熱量散失得很快,要盡快找到避風取暖的地方。


    我將阿九背起來,黑傘扣在手上,對著四周黑暗密林裏叫道:“今日我不想殺人,你們若再要逼上來,我身上帶的金蠶就會殺人。”


    我不知道暗處還有什麽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等待時機。隻能喊出金蠶蠱的名號。


    我背著阿九循著河流往往下遊走去,約莫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一座過河的石橋。


    我心中一喜,河上有石橋,就說明附近有人居住。我穿過石橋,又走了十多分鍾,才看到了一個小鎮。小鎮中間是一條寬闊的馬路,兩邊是各種商家店鋪。


    天已經灰蒙蒙,再過一會就會天亮,小鎮吃早餐的麵館已經陸續開門。


    其中一家包字店,門前繚繞著陣陣霧氣,煤爐上正蒸著大包子。


    我背著阿九走了過去,喊道:“店老板,能否借一條凳子,我們進去坐一下,我們趕了一晚上的路,中間遇到了些事情。”


    店家是一對中年夫妻,老實本分。


    那中年男子忙說道:“小道爺,裏麵請。孩子他媽,你去端盆炭火出來。”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我身上穿的是天師府過冬的道袍,這一帶的居民也會去天師府燒香問道,自然認得這種道袍。


    正是因為身上的道袍,店家誤以為我是天龍虎山天師府的道士。


    我也沒有多做解釋,忙點頭感謝,把阿九放在椅子上坐著。不過一會,老板娘就把火盆搬了出來。


    中年男子道:“小道爺,要不吃點包子,這有些青菜包子,不沾葷腥的。吃完後也可以暖暖身子,還有熱湯,要不給你來一碗!”


    我揮手道:“要個白開水就可以了,等烘幹了衣服,我這師哥醒過來,我們就走。”


    中年男子有些詫異,見我取出白饅頭,方才讚賞地說道:“小道爺果然是天師府的弟子。饅頭清水正是修道之人的做派!”


    老板娘聽了自己丈夫的話,更加確定我與阿九來自天師府,慌忙折身回去,不過一會,有從屋裏麵跑去來,倒了一杯熱水。我將饅頭烤過之後,就著開水吃了下去。開水微鹹,應該是放了食鹽,長老板娘果真是個細心之人,瞧出我流了不少汗水,便在開水中放了些食鹽。


    包子蒸好,香味彌漫,好不叫人心癢。


    我不是不想吃包子,隻是老板也是養家糊口,總不能白吃他家的包子。張玄薇給我的錢,能省則省,這後麵還要有需要用錢的地方。


    開水配烤饅頭,也是一大美食嘛!


    我吃過之後,把鞋子放在炭火邊上,很快就冒出一股熱氣。而在鞋子底部,搖擺著一條食腦蟲,我用木棍勾入火中,燒了起來,發出一股腥臭味。


    我看看了四周,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雪地狙擊失敗,這食腦蟲藏在我的鞋底。我帶著阿九躲到破屋,蟲子的主人變尋著食腦蟲的氣息,找到了破屋,說不定還在跟著我與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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