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放來了之後,話語裏十分不滿,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苛責,完全不管張玄薇是否受了委屈,最近過得好不好。


    我護住了張玄薇,冷笑一聲,說道:“張二哥,好久不見了,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真是天大的緣分!”


    張玄放臉色一沉,罵道:“誰是你二哥了,你最好弄清楚點。我妹妹單純,才會被你欺騙。我可不是好騙的。”


    我道:“我們現在是朋友,以後還會在一起。你雖是他哥哥,也不能約束她的行動。”


    張玄放怒道:“蕭寧,多日不見,你膽子倒是硬氣了不少,敢這樣跟我說話。我來試試你的身手!”


    張玄放將鐵劍揮出,直取過來。


    張玄薇臉色驟變,大聲喊道:“哥,蕭寧,你們不要打架了。”


    謝姑娘不知何時停在張玄薇身邊,笑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樣。這男人打了一架之後,或許感情還會變深。放心吧,我看你二哥也不是愚笨之人。”


    張玄放雖然用上了鐵劍,但鐵劍並沒有出鞘,這樣自然也不會傷到人了。張玄放鐵劍刺來,腳上的速度很快,那鐵劍憑空一抖,便出現了幾朵劍花。


    這鐵劍雖然沒有出鞘,若被刺中,便是輸掉了較量。我再說話也就不能像剛才那麽硬氣了。三朵劍花刺來的時候。我踏出了棋步,躲過張玄放第一招。


    張玄放冷笑一聲,道:“你倒有些長進。再來。”張玄放手腕一抖,那刺出的長劍如同蛟龍一般,猛然回頭,直接我的側麵。


    這一次的速度快了不少。我身子一斜,那鐵劍幾乎貼著我的衣服劃過。張玄薇花容失色,大叫了一聲,道:“二哥,你別傷了蕭寧。”


    我幾乎被張玄放鐵劍刺中。


    湘瑤拿出一把瓜子,說道:“一個赤手空拳,一個手持鐵劍,這架打得可真有意思……”


    張玄放自然聽到這話,大笑一聲,將鐵劍一扣,丟了回去,身後跟著的天師府弟子接過了張玄放的佩劍。


    我與張玄放在武昌長江邊上打了一回,差點被他擒住了。後來我落到水中,才沒有被他抓住。張玄放身板結實,力量更大,拳頭上的力量可不容忽視。


    張玄放雙拳握緊,掄了幾拳過來,他的拳頭速度並不快。我躲閃退到一旁。張玄放叫道:“小子,你躲躲閃閃,算什麽本事。”


    謝姑娘道:“蕭寧啊,別心軟。”


    張玄放餘光瞟了一眼謝姑娘,心中微微震驚,口氣卻沒有鬆,叫道:“對,你最好別手軟。”


    一旁的張玄薇越來越急了。


    一邊是衝動的張玄放,一邊是擔憂的張玄薇,我的確有些左右為難。


    張玄放改用拳頭之後,速度並不算太快。


    我經過黑影的調教之後,要想躲開,並不太難,再用金針刺在他身上,也不是什麽難事。


    可要是真把張玄放放倒在地,皮膚腐爛一次,那以後這梁子算是結下來,根本解不開了。


    看來,隻能拳頭對拳頭,來一場硬拚了。


    “吼!”我叫了一聲,拳頭揮出,直接對上了張玄放的拳頭。我臂膀一震,後退了兩步。張玄放不料我提著拳頭對上,也後退了兩步。


    “不錯啊,小子。看來大半年不見,不僅膽氣變硬了,就連拳頭也硬了不少。”張玄放道。


    “二哥,我與玄薇的事情,乃是兩人情愫所致,求你不要再逼玄薇了。”我說道。


    張玄放袖子一甩,冷哼了一句,道:“蕭寧,我欣賞你有幾分男兒氣概。你與我妹妹相識之初,就應該知道她婚約在身。你就應該約束自己的感情,不該讓她為難的!”


    張玄放與我一拳之後,倒也沒有再動手的準備,不過這一番話依舊是封建家長的作派。


    我道:“二哥,那個婚約是你們所定,根本沒有考慮過玄薇的感受。這種家族聯姻本來就對玄薇殘忍不公平。她正值青春,天天在家中讀道藏,隨我一起出去走走,也不容你在這裏懷疑。”


    張玄放壓住的性子再次爆發而出,怒道:“你真以為你能接住我一拳嗎……那是我看看妹妹麵子上,收住了力氣。”張玄放暴喝一聲,提著拳頭再次衝了上前。


    謝姑娘這是鬆開了張玄薇的手。


    張玄薇快速跑動,擋在我的身前,雙眼有些惶恐,也有些堅毅地盯著張玄放,道:“二哥,蕭寧說得對。我的行動不容你質疑,我與他一起,開開心心,你難道不願意見到我每天開心嗎?”


    張玄放氣得發抖,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怒道:“張玄薇!你好大的膽子,你別忘記了,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弄清楚身份之後,再跟我叫嚷!”


    張玄薇兩行清淚流了出來,道:“二哥,你要是跟大哥一樣,咱們也就不用吵了。你是封建家長作派。我已經十六歲了,有自己的思想,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請你尊重我。”


    張玄薇熟讀三千道藏,她的思想比一般的人都要深刻。


    張玄放道:“別跟我提大哥!你的婚約已定,你必須要嫁到古家!你身後攔著的人,是古家的大仇人,你考慮清楚後果沒有。古家與張家交好,難道要因為你一人,引起兩家的不合嗎?你離家幾個月,古家修道多年水善道姑,茅山掌教大弟子茅真,都寄書信來府上。”


    張玄薇緊緊抓住我的手,道:“他們說了什麽?”


    張玄放道:“水善道姑說你不尊禮節,既然是古家的未來的媳婦,就不該在外麵拋頭露麵;那茅真說你身為天師府的小姐,就不該與邪類交好。”


    謝姑娘冷笑道:“我若是邪物,那這世上的人,都沒有好東西!”


    張玄薇笑道:“二哥,那你覺得他們說得對嗎?你妹妹真的是這樣的人嗎?”這笑聲中,有幾分悲憤和傷心。


    張玄放道:“以前我自然不信,可你跟了這臭小子之後。我就不得不信了。我今日所見所聞,也都證明他們所言。”


    我怒火中燒,叫道:“張玄放,她是你妹妹。你不停她解釋,就一口咬定外人所言。我真是……”


    我真是恨不得他的牙齒全部打掉,把他的嘴巴打爛了。他剛才那話說出來,太傷妹妹的心了。


    謝姑娘道:“聽了半天,原來是個糊塗哥哥。那水善老女人,自然會站在古家立場說話。玄薇尚未婚配,即便婚約在身,不喜歡就不嫁,她受不受禮數,關水善屁事。茅山七子,自己用邪術收鬼魂,跑來說你妹妹的壞話,你竟然就信了……那茅仙吉要害你妹妹,你忘記他是茅山派的弟子了嗎?”


    謝姑娘語速極快,劈劈啪啪地就說了出來。


    張玄放怒道:“你這僵屍……還以為怕你嗎?”


    張玄放怒火燒起,將腰間的鈴鐺解下來,取出裏麵的棉花,快速地搖動,兩張“天師靈符”也跟著打了出來,直接飛向了謝姑娘。


    謝姑娘道:“你還是嫩了點!我告訴你,這世上的女子不需要依靠男人活著。你們定的婚約,你們要履行,就讓你自己嫁過去吧。說不定古家那少爺喜歡男人也不一樣。”


    謝姑娘話語一落,扣住了張玄放的右手,用力掰動。張玄放痛得額頭直冒冷汗,手中的銅鈴鐺也應聲落在地上。


    湘瑤聽了謝姑娘這一番話,當即叫好:“我也受不了世上有些男子,真以為自己是天是一切。我告訴你,我們女孩子,也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張玄放道:“你有本事就把我的手折斷,你看我叫不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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