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東西?


    我不由地多看了一眼,隨即臉紅得不行。書的封麵很開放,書裏的內容也好有些不太健康。


    我本以為黑袋子裏裝著什麽秘密武器或者奇怪的寶貝,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東西。


    難怪進來的時候,兩個守門的弟子會說那些奇怪的話,真人丟人丟到家了啊。


    我四周看了看,暗暗嘀咕:“這個天真人,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天真人的聲音傳來:“食色性也。我以前在道觀裏呆過,知道小道士的性情。快去古家那邊,跟他們聊聊嘛……你自己也可以看看。對了,黑袋子裏還有紙牌,跟他們一起玩玩。”


    我看了看四周,不見天真人的身影,慢慢地調整呼吸,告訴自己此行來天師府,是有任務在身,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


    我快速跑了起來,輕車熟路地穿過了彎彎繞繞的道路,花了十多分鍾,到了古家道士入住的客房區。經過昨天那麽一鬧,古長空受了驚嚇,別院這邊的防守嚴密了不少。


    我站在大樹旁邊,仔細觀察了一會。幾個茅山派道士要見古長空,都被擋在外麵。要去古長空邊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尤其當我看到古驚風的時候,我就打消進別院,再探古長空的決定。


    我把目光放到古家低階弟子身上。他們隨古長空一起來天師府,跑腿跟蹤的話都是他們幹的。昨晚古長空遭襲,古長空自然會把氣撒在他們身上。


    我心中有了主意,帶著黑袋子,從別院門口經過,穿過一條走廊,到了古家弟子落腳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一間房門。屋中有三個弟子正擠在一起烤火,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長劍與各種法器,都擺在桌子上。


    “您是?有什麽事情嗎?”弟子下巴長了一顆大痣,顯然有些詫異,也有些不解。


    三個烤火的道士,再加上開門的道士,他們的年紀看起來都不大,皆是二十左右的少年道士。


    “我是天師府弟子張東健,聽說昨天有人冒充我騙了你們……害得三清山來的師兄弟們昨晚沒睡好覺。我心中很慚愧,很難過,很痛心,恨不得將那小子痛扁一頓。”我痛心疾首地說道,時不時地用手捶打門板。


    那弟子聽說我來意,也沒有多加懷疑,笑道:“張道兄,你何必自責。賊子太過狡猾,我們也是防不勝防。”


    我道:“東健此次前來,還要略表一下心意,帶了些好玩的東西,請幾位三清師兄指教一下。”


    那弟子臉上表情一變,不由地一喜:“哦,健兄客氣了,快進來坐吧。外麵還是蠻冷的。”


    我點頭一笑,跟著進了屋子,從袋子裏摸出了紙牌,又把黑袋子的書交給下巴長黑痣的道士,道:“這裏麵有些東西,是給幾位道兄晚上消遣用的。”


    黑痣道士見我表情古怪,接過黑袋子,翻開一看,表情頗為有些詫異,隨即壓住臉上的表情,道:“這禮物太過……貴重了吧。”


    原本烤火的三個道士齊齊圍了上來,看著黑袋子的封麵女郎,齊齊咽下口水,眼睛放光。


    我道:“師兄們如何稱呼?”


    黑痣道士道:“我叫古平英,我二師弟古平雄,三師弟古平豪,四師弟古平傑。”


    我笑道:“原來四位是三清著名的英雄豪傑啊。聞名不如見麵,今日一見,果然都是人中龍鳳,當代翹楚。小弟的一些心意,還望四位師兄……接受。”


    黑痣道士古平英咯咯一笑,道:“既然健兄如此熱情,那我們不收下來就有些故作清高了。日後我們若尋到好書,也會送給健兄的。”


    我道:“平英師兄果然是古道熱腸之人。來來,我帶了紙牌,咱們來玩玩紙牌吧。”


    他們四兄弟一起,加我在內,有五個人。而玩紙牌隻需要四個人,那麽問題來了,誰先玩呢?


    古平英大手一揮:“你們四個人先玩,我先把健兄送來的書看完。書中有雙修的法門,對我們的修行是有好處的。”


    我豎起大拇指讚道:“平英師兄說話一語中的。那我們就先玩牌,你先看書吧。”


    古平雄以最快的速度端來了桌子,擺在火盆上,紙牌拆開,開始玩了起來。古平英則到了一旁,忘記世上的紛亂與嘈雜,一顆心完全沉浸在我帶來的書籍上,很快就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這種修為的水準,真是高手中的高手,道士中的真道士。


    我很少玩牌,所知甚少,連輸了幾盤,幸而口袋裏還有些錢,不至於玩不下去。


    古平傑最為激動,應該是此中的老手,一抓到好牌就大聲地叫喊,根本控製不住的表情。


    我忙噓聲道:“大家聲音都小一點,讓我二師哥張玄放發現了,我就要去山上麵壁思過了。”


    古平豪雙眼有些斜,拍了一巴掌古平傑,罵道:“別一驚一乍的,沉穩一點。師父常常說,做什麽事情都要物我兩忘,這才是修道最高境界……哎呀,我去,我抓了三個王……”


    我又輸了兩盤,問道:“聽說你們家主是最近才回答古家的。他之前都去了什麽地方了?你們家主還是挺帥的,和我們小姐很般配。”


    古平傑冷笑了一聲:“你說古長空嗎?他是蠻帥,可心不太好。回來之後,古家莫名奇怪死了……好幾個人……哎呀,老二,你踩我腳幹什麽。我這時實話實說……健兄是自己人,不要緊的。”


    我笑道:“我們學道之人都清楚,生老病死是天意。可能是古家最近氣運不好,才會有人病逝。等我們家小姐嫁過去了,就會好過來的。”


    古平傑道:“不瞞你說,這和氣運真的沒有關係。古長空回來後嘛,很嚇人。那死的幾個人嘛,身體都很好的。怎麽死的,我們都沒弄清楚。也沒有敢弄清楚……這些話,你聽聽就好,千萬不要出去說。”


    我心中思索,看來我們之前的推測沒有錯,古長空回家之後使用某些辦法立威。隻是沒有想到,用的殺人這一招。不過細細一想,殺人立威這種辦法,最為快捷也最為有效。


    我小聲說道:“其實啊,每個門派每個教派內部,權力相爭都是很可怕的。”我頓了一下,故意壓低聲音,道:“不瞞三位兄台,我們龍虎山天師府內,也有爭鬥。大師兄張玄衝與二師哥張玄放,他們鬥來鬥去,有好多年了。到時候不好說的……”


    古平豪斜著的眼珠子溜溜一動,笑著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天啊,天師府裏也有爭鬥?”


    這事情是張玄薇告訴我的,她的兩個哥哥爭得厲害。當然,稍微有些眼力勁的人也能看出些名堂。這一代天師的兩個兒子,能力都很出眾,可天師的位置隻有一個,他們兩人肯定會爭一爭的。


    我猛地點頭:“千真萬確啊。我張東健可以對著祖師爺發誓,絕對沒有欺騙你們。別看天師府表麵上風平浪靜,那是因為我們師父厲害,暫時壓得住兩位師兄啊。若是師父人家老了,那……就不知道什麽會是什麽情形。哎,等再過兩年,我就還俗算了……”


    我心想,但願那個真的張東健不知道這事情啊。


    古平傑勸道:“健兄,還俗幹什麽。現在外麵的工作不好找。天師府香火這麽好,留在天師府裏麵,衣食無憂,最好不過了。”


    我歎了一口氣,道:“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事情了。青蓮居士謫仙人有詩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咱們呐,好好玩牌……反正蕭寧那小子不會再來,今天今天搞個通宵……”


    古平英看完了書,洗完了手,腳步身輕如燕,快步走了上前,道:“健兄帶來的書果然是精品,畫麵精美,故事曲折,讀過之後叫人回味無窮,好書,好書啊。老二,我來替你玩兩把,你去看看好書……你們啊,健兄難得出來玩牌,你們怎麽能贏他的錢呢?”


    我笑道:“無妨無妨,開心就好。錢不錢就傷感情了啊。”


    古平雄讓開了位置,道:“大哥,你可放水。天師府的香火比我們三清觀好多了。健兄有的是錢,這次是來救濟我們這些窮苦道士的。”


    我揮揮手笑道:“哪裏哪裏呢?”


    古平英抓起紙牌,眯眼笑道:“這牌還不錯啊,看來又要對不起健兄了。”


    我笑道:“我這心裏有個疙瘩。我看幾位師兄都是有江湖閱曆的人,說起你們家主都有些害怕。可我剛才聽你們,你們家主不過是殺人立威。不至於這麽嚇人吧。”


    古平英眼珠子眯起來,深不可測地看著我,語調一變:“我看健兄不像是陪我我們玩牌的,倒好像是過來打聽消息的呢。”


    我心中一驚,臉上表情卻沒有變,笑道:“散了散了吧。哎……我若是過來打聽消息,何必告訴你們我天師府裏的秘密呢?”


    古平傑道:“大哥,沒錯。健兄可是什麽話都說了。我看他是難得的性情中人,哪裏會套我們的話呢?若不是健兄說起天師府內部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張家兩位公子相爭了多年呢?”


    古平英笑道:“健兄啊。我隻是開個玩笑嘛。不要生氣,我還是相信你。蕭寧膽子再大,昨天被張天師一頓痛罵,哪敢殺個回馬槍呢?”


    我歎了一口氣:“平英師兄,差點吃個大冤枉啊!你還是不要說了。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大不了茶不思飯不想,過幾天就好了。古家內部的事情還是少對外人說最好。”


    “大哥,我以前也為了個事情幾天睡不著覺,那滋味很難受的。”古平傑一旁幫襯。


    “哎,健兄啊。不瞞你說,我們家主這次回來,帶了幾隻看不見的鬼回來啊……”古平英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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