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試一遍戲了嗎?”張盡桉不再看劇本,看著麵前的江似揚,語氣不經意地溫柔下來:“台詞都明白了嗎?”江似揚衝他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了。”張盡桉覺得自己真是沉迷了,他愛極了江似揚的雙眼,他能從這雙眼裏看到山河壯闊、水波斑斕、月色薄霧。能看到他的樣子。“他的眼裏有星辰大海。”這是粉絲最常誇讚明星的話。這雙眼裏何止裝下了星辰大海,它容納了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你能否再容下一份愛意。張盡桉在心裏問道。來自我的,關於你的。“好,我們開始吧。”第80章 晚上有兩場戲。一場是在小區,一場是在大馬路。小區裏那場演的是陳毅君結束後應酬回家,和半夜睡不著的崔馳在小區花園碰見。而大馬路那場是陳毅君和崔馳救人時兩個人乘著陳毅君的車去救人。這兩場戲對江似揚來說不難。甚至有點有趣。這兩場雖是同一天同一晚拍,但在小說裏,這兩段完全不是上下文的關係,它們之間相差了足足半年。上一秒是“仇人”,下一秒就變成“隊友”。實在有些意思。第一場戲拍的很順利,前兩個鏡頭兩次就過了。第三個鏡頭是崔馳和陳毅君在路燈下交談,崔馳靠近一步,陳毅君往後退一步,最後陳毅君撞電線杆上暈了過去。夜晚,微黃的路燈下。“你……你別過來啊。”崔馳往前走一步,陳毅君就往後退一步,他讓自己和崔馳保持兩米的距離。陳毅君再次打量崔馳。普通的睡衣,一頭蓬鬆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眉毛,與普通人無異,甚至比其他人都要帥氣。一想到這張帥氣的皮囊下是猩紅的雙眼與尖角獠牙,陳毅君就覺得後背發毛。崔馳非但沒停,又往前走了兩大步:“你不是說你不怕我麽,那你現在是怎麽一回事?”陳毅君被逼無奈,隻能又往後退了兩步,即使嘴裏吐出的氣都帶著酒味,也不忘了放狠話:“我是不怕你,我現在……在,喝了酒,和你打架我打不過,有本事等我酒……酒醒了再打!”崔馳嗤之以鼻:“誰說要和你打架?”陳毅君本身就喝了酒,根本就不聽這些話,出於自我保護地又往後退了兩步,大喊道:“你你你別過來。”崔馳還真停下了腳,抿了下嘴。“你看看你後麵……”“你想幹嘛?讓我看後麵好偷襲我?”陳毅君身子搖搖晃晃,又退後了兩步。“不是,我現在用得著偷襲你麽?我就讓你看看後麵,”“我不看,後麵肯定沒什麽好東……”說著,陳毅君的後腦勺就撞上了路燈杆子,“噗通”直接倒在地上。崔馳:“……”“讓你看後麵你不看,”崔馳在陳毅君麵前蹲下,食指伸在他的鼻子下麵。還有呼吸。“還好,沒死。”崔馳站起了身,盯者這個“屍體”看了十幾秒後,使勁撓了撓頭發,鬱悶地說:“靠,真的麻煩。”“卡——”唐尚拿著大喇叭喊,“行,這個鏡頭也過了。”唐尚一說完,張盡桉就睜開了眼睛,江似揚立馬把張盡桉給拉了起來,直到造型師走過來給張盡桉理衣服,張盡桉才鬆開了手。“怎麽了?是暈了嗎?”江似揚關切地問道。一出戲,江似揚眼睛裏的戾氣就蕩然無存了,又變回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張盡桉猜測這小孩這麽問,八成是看他不說話,以為他真的撞暈了。可實際上,他拉手隻是單純地想拉手,他不說話隻是單純地找不到借口。果然還是現實裏的江似揚好啊,多關心他。可張盡桉知道,不能消耗別人的關係,他如實地回道:“撞電線杆倒還好,就是假摔,胳膊肘著地有點疼。”江似揚點點頭,表示理解:“我懂,直接摔地上的確會有點暈。”這時唐尚走了過來,和他們兩個對下一個鏡頭的戲:“下一個鏡頭是似揚你拖張盡桉走,拖的時候記得按之前定好的路線走,這段沒什麽對話,主要就是肢體和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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