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轉過身來,紅著臉說,“嗯,現在先……我還在體檢……”“你在想什麽?”李隅好像是覺得很好笑,笑聲很低,像掉落在地上的滾珠,在逼仄的空間中也同樣清晰可聞。他的手指攀上阮衿的後頸,食指和拇指像是在捉撚什麽東西一樣在腺體上遊移,“你不是問我正常不正常嗎?我不知道,需要聞一下。”隻是聞一下?雖然給alpha聞自己的腺體是一件有點羞恥的事,但是阮衿覺得李隅說的還挺對。他還沒想清楚,李隅就已經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他的腺體,那指尖刮擦過的時候給身體帶來了一陣陌生過激的顫栗。阮衿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一隻手撐在李隅的胸膛前,“額,先等一下,我覺得有點……”但是他整個人被李隅摟著,就像是喝多了站不穩,小腿開始陣陣發軟。他的腦袋被一隻溫柔又強硬的手給直接按在對方肩膀上,眼睛像被蒙起來了。隻是感覺李隅的手在的動作,那些摸索,那些觸碰,讓阮衿禁不住死死咬住了下嘴唇。他能嗅到李隅t恤上那些焦糖爆米花殘留的甜味,繚繞地鋪滿了整張臉。那究竟是爆米花的甜嗎?還是自己腺體的味道?阮衿已經不太清楚了。就這樣摟摟抱抱著,阮衿感覺李隅的臉在他肩窩處湊近了,鼻息如一團熱風撲打在赤裸的脖頸上,又像無形的火星隨即四散。“好像是有一點苦。”李隅嗅著還伴以評價,說話時聲帶很低,胸腔震動時都帶著阮衿的心口發麻。“但是更多的是……”阮衿的脖子一側被握住了,好像是隻動物一樣要扭轉到一個適合野獸下口的位置。阮衿揪著李隅腰側的衣料,努力強裝鎮定道,“是什麽?”阮衿感覺自己的腺體被濕潤微冷的嘴唇給蹭了好幾下,然後是舌尖,試探著蜻蜓點水地掃過一下。阮衿腦子倏地閃現了“救命”兩個大字之後是眼前一黑。他的身體不自覺就往前躲,卻隻是離李隅的胸口更近了,腰都被李隅攬得更緊了些。太難熬了。那啜吻並不緩和,還有鋒利的牙齒的刮擦和擠壓,阮衿不由得想起被李隅咬癟的可樂的吸管。盡管是輕輕的啃噬,像動物示好一樣極有分寸,可或許還是受到腺體信息素的影響,李隅的呼吸也稍變重了些。有點擦槍走火的意思,可是阮衿也推不開他。稍過了一會兒,這水光淋漓的濕吻抬高了,像一片雲,再度轉移到嘴唇和口腔中了。李隅一直更喜歡吻上唇,於是阮衿嚐到了上顎中濃烈的自己腺體的味道。一吻罷了,他的嘴唇上的齒印被李隅摸了摸,“你自己說是什麽味道的?”阮衿默默地想,是香的,還有點甜。他發出的聲音啞得不行,“好像,沒那麽苦……”李隅稍微直起身了,阮衿墊在李隅肩膀上的臉頰的軟肉被他用食指輕撓了幾下,“所以我的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不用擔心。”阮衿掛在他肩頭,腦袋裏像有壺沸水在燒,他盯著廁所地麵上的瓷磚的紋路,心裏想的全是:我完了,我是不是撐不到下周了?.阮衿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護士喊了好幾聲名字也沒理睬,還是李隅推了推他的肩膀才像從夢中清醒過來,跟著護士亦步亦趨地走進了腺體科的問診辦公室。李隅看了幾眼阮衿的背影,嗯,居然同手同腳了。他回想了一下剛剛接吻時候阮衿剛剛微紅的臉和耳朵,還有呈現出癡態的眼睛,逐漸閉闔起來,近在咫尺的睫毛抖動了幾下。一切都很柔軟,吻,呼吸,擁抱,信息素的交換,都像是降落在深海之中,於是他也不自覺閉上眼睛,將那個激烈的吻進行得有些不可收拾。他很少體驗到想要占有什麽的欲/望,或許是因為嚐試過太多之後,發現生命中許多東西並不是必需品。但譬如可樂的軟吸管,李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咬扁,隻是放任自己保留這個習慣,他想做就那麽做了,且沒有誰會指責他這麽做是錯的。現在殘留在口腔中揮之不去的甜味告訴他:阮衿要發、情了。他稍微閉起了眼睛,托住自己的下頜。在純粹的黑暗中,他努力像解開一道幾何題一樣分析著這道關於發情期的選擇題,但那向來靈活的大腦好像有點生鏽了。卡住了,怎麽了?他發現自己不比同手同腳的阮衿好到哪兒去,不過應該不是緊張,是稍微有些興奮。腦中浮現的不是周白分享給他的那些無聊的小電影片段,而是第一口的可樂,牙齒第一次碰上了完好無損的塑料吸管。有腳步聲匆匆走過,又倒轉回來,有人碰了碰李隅的肩膀,他像從夢中驚醒一樣緩緩睜開了眼睛,麵前站著的人提著病曆袋,“誒,小隅,你怎麽在醫院?哪兒不舒服嗎?”柔軟美好的幻象都走了,李隅站起身,看清來人是李勝南的司機之後臉上再度冷下去了,“我陪同學來體檢。”“哦,這樣啊。”陳叔正和藹地看著他,“如果不是病了,我還以為你特地是來看你爸呢……你繼續陪同學吧,那我先……”李隅捕捉到他話裏的內容,於是一把抓住了陳叔的手臂,“您是什麽意思?”“啊?李老板轉院回來有一個多星期了,他沒告訴你嗎?”作者有話說:日更,不錯。第96章 一周同居阮衿出來的時候,注意到李隅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雙手搭在膝蓋上的鴨舌帽,那臉色有些陰鬱。“怎麽了?”他推了推李隅的肩膀。那層蒙在李隅臉上的陰翳驟然消散了,他像是從某處抽身而出,又是那副神態自若的樣子,“沒事。你檢查完了?沒問題?”阮衿呼出了長長一口氣,“應該沒問題,要等明天再來拿結果。”不過,剛剛他小心翼翼地問了醫生關於自己近期究竟會不會發/情的問題,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不確定的。這問題因人而異,況且阮衿現在發,情的症狀並不明顯,信息素也沒有外溢得很嚴重,還無法判斷。“那要是我還沒領到抑製劑,發/情期就先到了,那要怎麽辦呢?”“如果alpha在身邊的話,那抑製劑反而是第二選擇了,畢竟堵不如疏。”醫生用儀器探完之後幫他重新貼了一張抑製貼,伸手撫平整了,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你腺體上覆蓋著一層新鮮的alpha的信息素,那就證明是有alpha的,到時候可以讓他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