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龍、鐵虎兄弟二人,鐵虎的話比較少,應該是喝過酒之後,方才有了膽氣。我心想,估計是玲瓏或者陳野吹牛,說了大話。


    我剛準備回應,鐵龍就嗬斥道:“鐵虎,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他現在是客人,你怎麽敢逼著客人和你鬥蟲呢,你小子真是走火入魔了。”


    鐵虎道:“哥!我又不是和蕭兄弟做生死抗爭,隻不過切磋一下,是那種很友好的切磋方式。真的,我敢……”


    鐵龍又大聲嗬斥道:“少在這裏胡鬧。”又對我說道:“蕭兄弟,你別見怪,我這個弟弟平時都還好,隻要說道蠍子,就變成個癡兒了,你不要慣著他。我替你把他趕走……”


    我笑道:“鐵龍大哥,我蕭康也是個癡兒。既然鐵龍大哥想和我切磋蠍子術。我自然是開心不已。不過有一句話說在前頭,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大家都不能生氣,也不能動手打架。”


    鐵虎看了一眼鐵龍,鐵龍沒好氣地說:“鐵虎,你要是輸了不服氣,別怪我不給你麵子,當著大家麵收拾你。”


    鐵虎搗蒜般地點頭,高興地叫道:“好!好!我這個人和人鬥蠍子,輸了是不會急眼的。隻有在失敗之中,總結經驗,不斷地創新改變新方法,肯定會進步的。”


    我讚許地說道:“鐵虎大哥,你這話說得有水平。我就不喜歡有的人,輸了鬥蠱鬥蟲,就發瘋發癲,恨不得上前跟你拚命。其次這一次輸了,下一次還是有機會的。”


    鐵虎站起來喊道:“各位兄弟姐妹們,蕭康兄弟是茶花峒來的客人。他呢,也是玩蠍子的,和我一樣。我們兩人給大家一場鬥蠍子,也給今晚的宴席歌舞添加一個節目。我們雙方是友好切磋,不是為了分出勝負而拚命的。誰要是輸了,誰就罰酒三杯,要是輸了還紅臉鬧事,大家一起把他趕走,好不好?”


    鐵虎聲音宏亮,整個宴席之上一陣響應,大家的熱情都被鐵虎給點燃了。有人叫道:“鐵虎,你是我們鐵公寨蠍子玩得最好的人,你可不能仗著自己是主人,欺負別人。”


    鐵虎忙擺手說道:“蕭康兄弟是蠍子王,我想欺負他都欺負不了。我們就是相互切磋,你們這些王八蛋,不要胡說八道。”


    我也站起來,說道:“那就先把酒倒好,要用大碗,不能用小碗。小碗那就沒意思了。大家說對不對。我要是輸了,正好找個借口多喝點貴寨的好久,也算不虛此行了。”


    大家轟然大笑。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玲瓏、花雪、陳野與麻雀兒也都回來了,跟著寨民跳舞,都流了一身汗水,個個興高采烈。


    花雪問道:“蕭康,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我道:“還沒有,鐵雲約我今晚十二點去他房間淡淡聊一聊,到時候或許有些成效。”


    花雪又道:“鐵虎要和你鬥蠍子,應該是一時興起,不是有人安排的。你要贏他,但是要贏得巧妙一樣,不要讓鐵虎臉麵太難看。我們是不能輸的,一輸的話,他們會看不起我們,現在是挑戰蠍子王,說不定等下還有節目,就是挑戰蟲王了。”


    我不由地心想,還是花雪考慮周到,決出蟲王的時候,鐵公寨的人並沒有參加,一旦我輸給鐵虎的話,那麽他們就有理由向麻雀兒挑戰。


    我道:“還是你考慮周到,我還沒有想到這一層呢。我剛才想過,要是駁不開麵子,就和鐵虎打個平手,這樣雙方顏麵都好看一些。看來,非要贏過鐵虎。”


    花雪又囑咐道:“方法要巧妙一些!”


    就在我與花雪對話的時候,鐵虎已經從自己家中拿來了大鐵罐,上麵用血紅色的顏料,歪歪扭扭地寫著“虎王”兩個字,字跡甚為古樸。


    玲瓏喊道:“鐵虎大哥,你的蠍子叫做虎王嗎?這名字可真霸氣,正所謂老虎是山中之中。莫非你的蠍子是蠍中之王?”


    玲瓏顯然說中了虎王名號的來臨,鐵虎高興不已,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姑娘真是聰慧過人。”


    玲瓏道:“蕭康的蠍子叫做殘蠍,聽說沒有腦袋,連一雙毒蝥都少了一隻。虎王對殘蠍,這場鬥蠍,還是有看頭的。”


    鐵虎錯愕片刻,驚道:“沒有腦袋,隻有一隻獨蝥,這是什麽蠍子啊,他真是靠這樣一隻蠍子成為蠍子王的嗎?這也太可怕了吧!”


    玲瓏道:“鐵虎大哥,以前他厲害,是因為沒有遇到你。現在遇到你,他也要小心行事。你的虎王一定可以把殘蠍殺得落花流水的。”


    鐵虎走上前,道:“蕭康,如果世上真有這樣的蠍子。我鐵虎真是佩服他,敬佩它,真是太厲害了。”


    我說道:“為了生存,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如果可以保住腦袋和手臂,我想殘蠍是不願意舍棄這些東西的。鐵虎大哥,那就讓殘蠍和虎王試一試吧。”


    一張簡易的四方桌子已經被送了過來,鐵虎把那鐵罐子放在桌子上,道:“我們和外麵不一樣,我們是用鐵罐子養蠱蟲的。這裏麵是我花了十年時間,精心豢養的虎王。是用一千三百九十九隻蠍子廝殺後,最終存活下來的蠍子。”


    一千三百九十九隻蠍子的幸存者,一定是經過慘烈的廝殺。鐵罐子放在桌子上之後,鐵虎整個人神情大不一樣,鐵罐子更是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


    這肅殺之氣,一點都不弱小,非常地強大。我額頭上沁出密密的汗滴,眾人都安靜下來,連火苗都好像忘記晃動了。


    我不由地讚道:“虎王果然厲害,一出場就有號令群山,肅靜群山的作用,真是令人驚訝,世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蠍子。看來這一次,殘蠍是遇到對手了。”


    我把地上的空酒壇子撿起了一個,大步走上前,把右手放在壇子邊上,道:“我的殘蠍一直在我身體裏麵,你稍等一些,我把他請出來。”


    鐵虎當即露出崇拜的神情,驚道:“你……你可以把殘蠍放在身邊裏麵……你難道不怕受到傷害嗎?這虎王雖然跟我多年,但我還是隻能裝在鐵罐子裏麵。”


    我道:“我是在快死的時候,得到殘蠍的。可能我們求生的意誌比較合拍,所以殘蠍留在我的體內,並沒有傷害折磨我。隻是和我成為了好朋友。並沒有什麽好驚訝的。”


    我心中默念道,殘蠍啊殘蠍,你快點出來吧,這虎王殺了上千隻蠍子最後脫穎而出,一定是有所擅長,肯定有殺手鐧的,你自己要小心點,還有不要太輕巧就贏了它,要注意技巧。


    我漸漸感到右手有一股暖流在流動,用力催動之後,很快掌心處就有撕裂感,一隻個頭瘦小的殘蠍鑽了出來,就落在酒壇裏。


    鐵虎眼睛一瞥,不由地有幾分失望,驚道:“這就是殘蠍……為何個頭如此之小。我怎麽感覺它隨時都會死掉一樣!蕭兄弟,我這樣說你千萬不要生氣。”


    “很多人都這麽說過!”我笑道,“但是小塊頭有大能耐,你千萬不要小瞧它,當初為了馴服它,我可沒少吃虧,稍不小心,它就會狠狠地教訓我。”


    殘蠍半實體半虛體的身子,展現出來的形態就是非常地瘦小,非常地不起眼。但它真正的能量絕對不止這麽一點。


    鐵虎似乎有些失望,把手放在鐵罐子上,道:“蕭兄弟,你放心吧,我會控製在一個合適的程度上,保證不會出差錯,誤傷了小殘蠍的。”


    我無奈地笑了笑,道:“既然是切磋,最好是拿出全部本領,要不然留下遺憾就不好。我這個酒壇子大一些,你把虎王趕到這個酒壇子來,讓它們兩個人較量一下。我們也在旁邊控製它們戰鬥!”


    鐵虎點點頭,終於扭動了鐵罐子,一股濃黑的氣息就散發出來,看來這隻虎王,聚集的毒性和煞氣非常之強烈,這股黑霧漫出來之後,鐵龍當即喊道:“大家都後退一些,小心被這股黑氣侵蝕了皮膚。”


    陳野沒有後退,反而上前,探著腦袋看了看,道:“虎王虎王!我倒要瞧瞧什麽樣的蠍子,能夠稱得上虎王這個稱號!”


    黑氣散去之後,從鐵罐子的口子鑽出一隻大蠍子,全身烏黑發光,個頭之大,超過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隻蠍子。足足有兩個巴掌那麽大,眯眼看過去,身體也是虛實結合,應該是一隻蠍子蠱。


    “媽呀,竟有這麽大的蠍子!取名叫做虎王!真是一點都不過分!”陳野忍不住叫道,“這蠍子出馬,怕是小殘蠍要被碾壓,沒有招架還手之力了。麻雀兒,你是苗疆蟲王,你見過這麽大的蠍子沒有呢?”


    麻雀兒皺眉看了一會兒,道:“我阿爸養過蠍子,也有不少肥大的蠍子,但是絕對沒有比這虎王更大的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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