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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四個人相繼被複仇,剩下的隻有那個神秘的女人,雲杜若想的應該和我一樣,連忙追問屠夫。


    “薑局,您可認識蕭博文的妻子?”


    “當然認識,我是看著他們兩人認識到結婚,蕭博文車禍身亡後,她一直悲痛欲絕這麽多年也沒再找人,我有時間都會去看看她。”


    “薑局,您既然認識蕭博文妻子,她的情況您給我們說說。”


    屠夫又找我要了一支煙,放在嘴角想了片刻告訴我們,蕭博文最開始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法醫,當時被安排在局裏,屠夫是警員,兩人因為工作關係一來二往成了朋友。


    蕭博文年輕的時候長的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很招女孩喜歡,他性格倒也不是隨便的人,作風沒問題,那個時候他認識了一個女孩,名字叫蘇蕊。


    蘇蕊的家境在當時相當特殊,她父母都是首屈一指位高權重的高官,背景很不簡單,都說蕭博文命好找到蘇蕊前途不可限量,我剛見蘇蕊的時候,就看得出蘇蕊對蕭博文很上心,很明顯她很喜歡蕭博文。


    屠夫說到這裏深吸一口煙繼續對我們說,不過或許是因為蘇蕊家庭背景的關係,蘇蕊這個人很強勢,控製欲很強即便很喜歡蕭博文,但什麽事必須順著她的性子,蕭博文一直都讓著她,其中有一件小事讓屠夫現在都記憶猶新。


    有一次蕭博文請屠夫吃飯,蘇蕊跟著一起去,點菜的時候蕭博文隻點了屠夫喜歡吃的,而忘記了去問蘇蕊,從菜上桌開始蘇蕊就陰沉著臉,蕭博文沒意識到自己的疏忽,還以為蘇蕊不舒服問她怎麽了,蘇蕊一句話也不說,屠夫當時以為是自己打擾了他們,借故想要離開蕭博文說沒事,結果蘇蕊說她有事,竟然在眾目睽睽下掀翻了餐桌。


    聽到這裏我心裏暗暗想,一個如此自我和驕縱的女人,稍有不順她心的地方就能肆意妄為,以蘇蕊的家庭背景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事。


    屠夫彈著煙灰停頓了一下,按理說蕭博文的性格和蘇蕊其實並不合適,蕭博文內斂含蓄,而蘇蕊強勢不考慮他人感受我行我素,我當時還以為蕭博文會因為忍受不了蘇蕊兩人最終會分開,可我那個時候就明顯看錯了蕭博文。


    蕭博文當時並不是像後來在法醫界名滿天下,當時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局法醫,無權無勢想要出人頭地又談何容易,蕭博文一心想要一鳴驚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需求,有些人想要權力,有些人想要財富,而蕭博文想要的是名望,萬眾矚目的敬仰。


    所以他需要一個踏板,一個能讓他功成名就的踏板,而蘇蕊正是可以給他這一切的人,出乎屠夫的預料,蕭博文非但沒有和蘇蕊因為無法忍受她的蠻橫和強勢而分開,相反蕭博文對蘇蕊百依百順言聽計從,開始有很長一段時間屠夫都發現看不懂蕭博文,和蘇蕊在一起的完全不是他熟知的蕭博文。


    “我本來就沒有了解過他,都是我自以為是而已,以為我很了解他。”屠夫歎了口氣緩緩地搖搖頭。“現在回想起來,蕭博文自始至終都很清楚自己要什麽,怎麽才能得到,我或許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看錯了他。”


    “後來怎麽樣了。”雲杜若追問。


    屠夫吸了一口煙不慌不忙地回憶,後來發生的事應該是按照蕭博文預計好的軌跡在發展,以為蘇蕊家庭背景的關係,蕭博文很快就升為主檢法醫,可蕭博文向來對名利不敢興趣,他一直醉心法醫學方麵的建樹。


    蕭博文很快得到蘇蕊父母的認可,兩人順理成章的結婚,這應該是一段很有價值的婚姻,蕭博文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踏板,而蘇蕊把蕭博文牢牢抓在手中。


    婚後蘇蕊通過父母的關係輕而易舉將蕭博文調入醫學院從事法醫方麵的研究,為了方便學術方麵的鑽研,蕭博文也是警局的法醫顧問,這樣可以方便他第一時間接觸法醫方麵的研究。


    或許是因為有蘇蕊父母這層關係,當然,屠夫堅信蕭博文在法醫領域的確有超乎常人的天賦,蕭博文很快就開始嶄露頭角,短短幾年時間,他就從一名默默無聞的法醫,變成法醫界冉冉升起炙手可熱的新星。


    “蕭博文婚後和蘇蕊的感情怎麽樣?”我好奇地問。


    屠夫搖了搖頭淡淡地說,蕭博文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學術研究上,在婚後和蘇蕊的關係不像之前那樣,畢竟當時的他已經功成名就,需要蘇蕊的地方並不多,兩人爭執越發頻繁,蘇蕊抱怨蕭博文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對她言聽計從,而蕭博文認為蘇蕊不可理喻,好多次吵架後蕭博文去找屠夫,甚至晚上就留宿在屠夫家。


    再後來蕭博文突然喜歡上京劇,這是蕭博文為數不多的愛好,他經常會帶著屠夫一同去聽京劇,屠夫回想聽的其實都是《鴛鴦塚》,而出演的正好是慕寒止。


    “蕭博文喜歡上的不是京劇,他是喜歡上了慕寒止!”雲杜若很平靜地說了出來。“蕭博文一直忍受蘇蕊的強勢和專橫,他們的婚姻在我看來更像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隻不過後來蕭博文功成名就後對蘇蕊不再上心。”


    “男人有時候要的不是多有本事的女人,一句問候或者一句體貼的話語都會讓男人感動,特別是像蕭博文這樣什麽都擁有的男人。”淩國棟畢竟是結過婚的人,很感觸地插話說。“蕭博文很可能就是在和蘇蕊疲於爭執的這段時間認識了慕寒止,一個和蘇蕊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


    我默默地點頭,慕寒止是在孤兒院長大,所以與世無爭性格溫順恬靜,加之長相出眾和蘇蕊比簡直是天壤之別,蕭博文喜歡上慕寒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慕寒止的身上蕭博文能體會到真正的男女之間的情感。


    為什麽慕寒止一直沒有說出身邊的男人就是蕭博文,原因很簡單,蕭博文不敢讓蘇蕊知道他喜歡上別的女人,蘇蕊的性格蕭博文太了解,蕭博文或許是喜歡慕寒止,可是對於一個控製著他事業的女人,能給予他一切同時也能收回一切的蘇蕊,在蕭博文的心裏,慕寒止隻能成為一個永遠不能見光的秘密。


    是蕭博文讓慕寒止不能說出去,慕寒止向來是逆來順受可看的出她是真正愛蕭博文,寧願自己被千夫所指到最後也幫蕭博文堅守著秘密,甚至有了孩子也不願意透露蕭博文的姓。


    “蕭……蕭博文一直在和慕寒止交往……”屠夫聽完瞠目結舌地慢慢站了起來。“那就是說……慕曉軒是蕭博文的親生兒子!他……他竟然殺了自己的兒子!”


    房間裏陷入了死寂,我不願意相信世間還有如此人神共憤令人發指的行徑,可蕭博文卻真的幹出來,對於他的死我現在沒有半點遺憾,天理昭彰那就是他最好的報應,我甚至還感覺讓他死的太輕鬆,向他這樣的人理應千刀萬剮才對。


    “年維民之前是倉庫保管,可在慕寒止死了之後突然發跡,我們之前一直不明白,向他這樣一無是處無權無勢的人怎麽可能承接到城建工程……”


    “是蘇蕊!”我打斷雲杜若的話恍然大悟地說。“年維民唯利是圖,他應該很清楚蘇蕊的家庭背景,所以他偷偷藏了蘇蕊行凶的花瓶,上麵有蘇蕊的指紋,年維民就是用這個要挾蘇蕊,以蘇蕊父母的關係讓年維民承接工程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向忠義的情況也一樣,在合謀殺害慕寒止後,蘇蕊給他的好處就是把他從山區調回到司法局,而他所謂的官運亨通平步青雲,想必都是蘇蕊通過她父母關係給安排的。”雲杜若說。


    “這麽看來,當時出現在房間中的四個人,最後的女人就是……”屠夫說到這裏連忙指著雲杜若大聲說。“立刻帶人去蘇蕊家,她就是殺害慕寒止的主凶,我們知道凶手也一定知道,她就是凶手最後的目標。”


    雲杜若和我立刻轉身離去,剛走到門口就被急匆匆敲門進來的警員堵在門口。


    “雲隊,剛才有人打電話找你,說有人失蹤。”


    “現在我沒時間管這些事,你安排警員負責處理。”


    “打電話的說務必讓你親自去一趟,聽她的聲音很著急,她說她叫蕭佳雨。”


    “……”雲杜若在和警員擦肩而過的時候愣在原地。“她叫什麽?”


    “蕭佳雨。”


    蕭佳雨是蕭博文的女兒,我和她上次陪同段紅去拜祭蕭博文的時候有過一麵之緣,雲杜若吃驚地問。


    “她說誰失蹤了?”


    “是她母親,叫蘇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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