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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一邊捂住我頭上的傷口一邊把我從病房中攙扶出來,韓煜警戒著徐婉君,不過退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令人膽寒的畫上,等韓煜把玻璃門重新關上時。


    徐婉君才顯露出歇斯底裏的抓狂,和其他喧囂的病人一樣,用力敲打著厚重的玻璃門,可她卻是在對我們笑,落在我眼裏更像是對我們的嘲弄。


    她那張開的嘴,稀疏的牙齒還有那被嚴重損傷的牙床,以及從她嘴角流淌的絲絲血跡,再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臉上顯得格外恐怖嚇人。


    我腦後流淌的血一直沒有被太子止住,他和韓煜一人一邊把我架住往外走,身後傳來徐婉君從地下室深處發出的獰笑聲。


    拉開鐵門文繼科吃驚的看著我們,目光落在我腦部的傷口上,他的目光透著關切和擔心,但我很快就發現那不是對我的,文繼科一眼掃過後很氣憤地從韓煜手中把鑰匙收了回去,然後衝進病房並把鐵門重新關閉。


    從地下室出來就遇到趕過來的雲杜若和南宮怡,她們看見我受傷都很擔心,特別是雲杜若她的眼神透著心痛,鮮血不停往外湧動,我大半個後背都是溫暖的潮濕,不過風一吹衣服緊貼在背上有一種刺骨的寒涼。


    他們把我攙扶到醫務室,好在徐婉君撞擊我頭部的時候,隻是嚴重的外傷並沒傷及大腦,醫務室的醫生在檢查後告訴我們並無大礙,我看見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


    頭上的傷口足足縫合了六針,我整個頭被包裹的像一個粽子,至今還有些昏昏沉沉,不過我的思緒比這更混亂。


    徐婉君為什麽會在牆上畫那樣的畫,如果說這僅僅隻是一個被杜撰後以訛傳訛的謠言,那徐婉君被收治關押在病房又是從何得知的,那畫裏麵到底還隱藏著什麽其他意思,我對那被視為禁區的地下室病房越來越疑惑。


    “你們兩個人跟著他,怎麽還會讓他傷成這個樣子?”雲杜若有些生氣的盯著太子和韓煜。


    “他也得聽才行啊,我們都叫他不要進去了。”韓煜攤著手很無奈的回答。


    “是我自己一時好奇擅自進去的,他們勸過我小心,可我沒當回事。”我歉意的笑笑說。


    “哥,韓煜不靠譜,你一向沉穩,怎麽跟著他也變成這樣。”雲杜若抿著嘴瞪了太子一眼。


    太子笑而不語,我知道他不是不想解釋,而是以現在雲杜若這心情他知道自己說什麽,雲杜若也未必能聽的進去,一個人撥動著手中的念珠安靜的坐在一邊。


    “什麽……什麽叫我不靠譜……”韓煜嘴角翹起一臉苦笑,回頭看我一眼。“怎麽樣,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要真有了估計我這一輩子都會被她耗上了,嗬嗬。”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我摸了摸被包紮的傷口痛的要命,抬頭看了看韓煜。“那地下室我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如果有古怪你應該會知道,那下麵有問題嗎?”


    “沒有!”韓煜斬釘切鐵的說。“之前我們進去的時候,地下室終日難見陽光陰暗潮濕,我開始也有些不適應,所以特意在門口貼了一張道符,倘若那下麵真有問題道符一定會燃燒起來,不過直到我們出去那道符還是完好無損,就是一間普通的地下室病房,沒有你想的那些東西。”


    聽到這裏我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看看趕來的雲杜若和南宮怡。


    “你們不是在整理案件資料嗎,怎麽到這裏來了?難道案件有新的線索?”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線索,在查看資料的時候,你讓我們特別調查一下合德醫學院還有院長蔣馨予。”南宮怡很鎮定的對我說。“我們翻閱過所有關於合德醫學院的記錄倒是真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是什麽事?”我抬起急切的問。


    “先說合德醫學院吧,大概的情況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前身是一所精神病醫院,創辦人是現在的院長蔣馨予和她已故的丈夫莫永元。”雲杜若說。


    “莫永元和蔣馨予是夫妻?”我若有所思的問。


    “是的,莫永元和蔣馨予在國外留學後回來創辦了合德精神病醫院,特別是莫永元,他在精神類學科的造詣非凡,在當時是數一數二的精神病權威,即便在國外也是赫赫有名。”雲杜若點點頭繼續說。“他和蔣馨予本來有機會留在國外,但是莫永元赤子之心放棄國外的高薪和名利毅然回國,在他的帶領下合德精神病院很快就嶄露頭角不到三年的時間就如日中天,因為治療手段先進成效顯著,醫院的口碑和聲譽極其的高,在加上莫永元又是這個領域的領軍人物,合德精神病院在短時間內名噪一時。”


    我是法醫大學的時候上的也是醫科學院,對於莫永元當時有些耳聞,雲杜若說的一點也不誇張,我還在上大學的時候,但凡提到莫永元學醫的就無人不知,他在精神病領域的建樹超群。


    可惜天妒英才。


    莫永元如果還健在的話,想必絕對是醫學界精神病領域的泰鬥,可惜他在三十二歲卻死於一場火災,具體的原因我並不清楚,記得當時我剛考入醫學院沒多久就聽聞這個噩耗,一顆醫學界的新星就此隕落。


    “蔣馨予呢?關於她的情況呢?”我聲音有些黯然的問。


    “蔣馨予是和莫永元一起回國的,兩人感情很深回國後一直致力於精神病治療的研究和創新,或許是因為莫永元的光環太過耀眼,蔣馨予一直都是站在他背後的女人,所以知道蔣馨予的人並不多。”雲杜若不慌不忙的繼續說。“不過這並不影響醫術超群的蔣馨予,在莫永元去世以後她一肩承擔起整個精神病院,她的成就現在看也不在莫永元之下,多次在權威刊物上發表獨樹一幟的論文,而她提出的關於精神病治療的先方法也轟動一時,如今她也是這個領域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不過蔣馨予很注重醫德,因此在醫學界她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


    “這對夫婦都是才華橫溢的前輩,可惜莫永元英年早逝,如果他還健在的話,和蔣馨予一起這合德醫學院一定會更上一層樓。”韓煜淡淡的說。


    “蔣馨予在醫術上或許比不過莫永元,但在另一方麵我想莫永元就望塵莫及了。”雲杜若意味深長的說。


    “……”我一愣看看雲杜若好奇的問。“什麽方麵?”


    “合德醫學院不是民辦的,但從創收和盈利情況看,你們或許都不敢相信。”雲杜若很平靜的對我們說。“我想沒有幾個大學能比得上合德醫學院,甚至是有名的上市企業也未必能比合德醫學院有錢。”


    “這醫學院盈利很可觀?”我詫異的問。


    “合德醫學院是莫永元和蔣馨予兩人創辦,在莫永元去世後,整個醫學院就屬於蔣馨予一個人,不是盈利可觀。”雲杜若搖搖頭一本正經的回答。“按照合德醫學院繳納的稅收看,蔣馨予富可敵國!”


    “富可敵國?!”對於雲杜若說出的這四個字我多少有些詫異,合德醫學院即便是再有名望,可這學校充其量不過幾千學生,單從學費收支蔣馨予當然會富有,但非要用富可敵國來形容未必有些牽強。


    雲杜若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心平氣和的說。


    “合德醫學院的收支中,學費以及國家撥款都占極小部分,真正的盈利還是蔣馨予名下的好幾個企業,合德醫學院在教學的同時,科研成效極其顯著,特別是在生物技術研發上尤為突出,蔣馨予名下有一個日用品化工廠和一個生物藥廠,生產的都是高端的產品,主要是銷往國外,價格昂貴一般人根本接受不起,但是銷量卻驚人的好,據說一塊由她的日用品工廠生產的香皂售價都上千,我雖然沒有用過但聽聞效果相當好。”


    “蔣馨予是搞醫學研究的,怎麽又做生意,這感覺有些不務正業嘛。”韓煜一臉苦笑的說。


    蔣馨予有沒有錢,到底有多少錢,這些不過是她的私事,她是從事醫學研究的,或許是在研發過程中發現了新配方,讓她迅速富有也合情合理,我關心的不是這些。


    “關於合德醫學院還有沒有其他的情況?”我認真的問。


    “在收集回來的資料中我留意到一點。”雲杜若點點頭回答。“在合德醫學院招生方麵,合德醫學院雖然是民辦的,但教學質量方麵出類拔萃,但凡能從這裏畢業的學生都會被爭搶,而且合德醫學院的學曆在國外也受到認可,因此隻要能考入這所醫學院,前途基本無憂。”


    “這個我聽說過,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嗎?”我問。


    “也不能稱為不尋常吧,就是有些奇怪。”雲杜若若有所思的回答。“合德醫學院招生成績當然是一方麵,但是要求卻極其苛刻,對智商以及身體的要求很嚴格,即便學分達到要求,倘若智商測試不達標,或者是身體有缺陷都不會被錄取。”


    “這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合德醫學院的口碑和聲譽越來越好,我想或許就是因為在招生的時候從生源就開始注重,寧缺毋濫百裏挑一的學生在這裏深造後畢業出去當然會出類拔萃。”我不以為然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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