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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務之急是必須要先找到那本日記,第二天我一個人趕去合德醫學院,因為上次在宿舍請筆仙的事,我想起蔣馨予最後離開的眼神,她不惜一切地維護著這所學校的聲譽和延續著莫永元的遺願,任何破壞和違背這一切的行為都是她無法容忍和接受的。


    所以我沒讓其他人和我一同前去,我一個人或許會把蔣馨予的敵意和抗拒降至最低,在女生院樓下我遇到憔悴遲暮的張秀蘭,她在幾個女同學的攙扶下號啕痛哭,她是來取回聶冰婉留在宿舍裏麵的遺物的。


    怕是觸景生情的緣故,張秀蘭看見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能想起聶冰婉,我多少有些同情這個女人,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楚我終究是無法領悟。


    站在張秀蘭旁邊的還有輔導員李河君,見他的樣子也好不到什麽地方去,幾天不見一臉的倦怠,估計他最近也是心力交瘁,一連死了五名學生,都是他班上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剛想和警方聯係,看到你來就好了。”李河君見我快步走過來一臉焦慮地問。“403宿舍在案發後一直被警方封鎖,而且蔣院長也再三叮囑任何人不得擅自去403宿舍,如今學生家長來取回遺物,我已經請示過蔣院長她讓安排在學生上課的時候去拿,這樣能避免過大的影響,可警方的封條需要你們來拆除。”


    對案發現場的勘查已經結束,對案件有幫助的東西都帶回去,聽李河君這麽說,我點點頭表示可以幫他解開封條。


    即便蔣馨予再如何控製消息,可紙包不住火,看這些女學生臉上惶恐的表情就知道,提到403宿舍個個談虎色變,李河君為此特意找了三名男學生來幫忙清查整理聶冰婉的遺物。


    我拆開封條打開宿舍,裏麵還是案發當時的陳設,原封不動沒有被移動過,張秀蘭一走進宿舍就悲憤欲絕地撲在聶冰婉的床上,抱著聶冰婉睡過的枕頭痛哭流涕,李河君和其他人都無聲地歎息,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去勸慰張秀蘭。


    等到張秀蘭平靜下來,我擔心她睹物思人長時間的悲傷會傷了身體,讓李河君安排女學生送她去旁邊的宿舍先休息,等聶冰婉的遺物整理好以後再交給她。


    李河君一看就是挺嚴謹的人,安排事情也有條不紊,他帶來三名男學生,安排其中一名負責登記,一名整理,一名歸類堆放,這樣清理出來的遺物會一目了然,同時可以把403宿舍裏麵四名死者的遺物都清理出來,等其他死者家長來領取的時候就方便的多。


    我最關注的是聶冰婉的日記本,每一樣被整理出來的東西我都仔細留意,聶冰婉擺放在宿舍中的遺物,除了衣物外最多的就是書,而且大多是古詩詞之類的文學作品,聶冰婉的檔案中記載她是學校文學社的社員,尤為在詩詞方麵擅長,是合德醫學院公認的才女。


    可是等到聶冰婉的遺物完全清理出來,我並沒有看到那本日記本,宿舍就這麽大,日記是很私密的東西,聶冰婉不可能放在其他地方,一定隻會在這宿舍裏,我還是有些不甘心,心想或許是放在宿舍其他地方,等著男學生把其他三名死者的東西也都清理完,登記清單上根本沒有日記本的記錄。


    “怎麽會沒有?”我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什麽沒有?”李河君好奇的問我。


    “聶冰婉有一本日記本,她母親張秀蘭說她有寫日記的習慣,我想她一定會把所有的事都記錄在日記裏,找到或許對破案有幫助,可是居然沒在宿舍裏。”我有些失望地回答。


    “日記?”李河君側過臉看我一眼。“聶冰婉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難道聶冰婉沒把日記本放在宿舍。”我點點頭,注意力沒在李河君的問題上,答非所問地自言自語。“除了宿舍之外聶冰婉還能把日記放在什麽地方呢?”


    “李老師,這些東西怎麽分類?”


    我的思緒被宿舍整理遺物的男生打斷,負責歸類堆放的男生站在宿舍的窗邊,指著外麵晾曬的衣服茫然地問。


    這些應該是四名死者死前洗的衣物,出事後一直懸掛在窗外沒人收,李河君走過去示意男生先把衣服收進來。


    “這件衣服是梁徽因的,我見她穿過。”李河君指著一件粉紅色的上衣說。


    看的出李河君挺心細,班上一百多號人要管理他還真是盡心盡責,就連學生穿過什麽樣的衣服都還記得。


    “這條運動褲是陳靜雅的,她喜歡晨跑好幾次見她穿著這條褲子早上在操場跑圈。”李河君一邊說一邊幫忙分類。


    很快一大堆衣服被李河君清理出來,我見他如此細心走過去說。


    “你是輔導員,四名死者在學校的情況你最清楚,我想向你了解一些關於她們的情況。”


    衣服中最後剩下的是一雙短襪,李河君把短襪放在聶冰婉的遺物裏,抬頭聲音很低緩地說。


    “警方不是已經詢問過我了,知道的我都說了,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說說聶冰婉的情況吧。”當著宿舍學生的麵我也不方便問,把李河君帶到外麵的走廊。


    “聶冰婉……”李河君聽到這個名字重重歎了口氣。“很好的學生品學兼優,性格也好和老師和同學的關係融洽,可以說與世無爭吧,就是單純了點,可惜……”


    “可惜什麽?”我眉頭一皺急切地問。


    “哎!死者為大,我也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李河君有些顧慮地深吸一口氣。


    “你是她們的老師,也不希望她們死的不明不白,早日破案也能讓你如釋重負,有什麽你最好都說出來。”我一本正經地問。


    “可惜不該和喬可薇來往。”李河君沉思了片刻無力地說。


    “喬可薇?”我一愣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和喬可薇有什麽關係?”


    “之前聶冰婉還挺好的,可後來我發現她和喬可薇走的很近,喬可薇其實也沒什麽,但她喜歡鑽研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李河君欲言又止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比如請筆仙應該就是喬可薇教聶冰婉的,喬可薇作為一名學醫的學生,但對靈異之類的事尤為熱衷和癡迷,聶冰婉就是和她接觸後,漸漸的像變了一個人。”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回想起在監控中看見的畫麵,當時喬可薇神神秘秘和四名死者交談,好像是商量什麽事情,如今聽李河君這麽一說,再想起喬可薇跳樓自殺的時候,她曾經說過。


    完不成請筆仙的人都要死……


    按照李河君地說話,請筆仙是喬可薇教聶冰婉她們的,那晚請筆仙應該是五個人才對,可不知道什麽原因喬可薇並沒有去,她就是那個沒有完成請筆仙的人!


    可後來喬可薇為什麽會在淩晨四點遇到已經死亡兩小時的聶冰婉四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聶冰婉在校期間可和誰在交往?”我越過這個一直沒有找到答案的問題,若有所思的問李河君。


    “聶冰婉?她……她好像沒有和誰交往,至少我不知道,哦!倒是有一個男學生和她走的挺近,不過看關係應該不是男女朋友。”李河君想了想回答。


    “你說的這個男學生是不是叫吳霄?”


    “對,就是他,好幾次我看見吳霄都和聶冰婉在一起,不過聽說是吳霄暗戀聶冰婉,這事班裏的學生都清楚,包括聶冰婉也知道,但兩人誰都沒提過。”李河君點點頭對我說。


    “這麽說聶冰婉到底有沒有男友連你也不清楚?”


    “畢竟是大學生,何況還是女生,情感方麵的事屬於隱私,大學又沒規定不能談戀愛,聶冰婉有沒有男友我是不清楚。”李河君很確定的點點頭。“但是聶冰婉除了被喬可薇影響外,在學習和生活上很自律,據我觀察她應該不會有男朋友才對,平日裏她和宿舍其他三人都是結伴而行,沒見她單獨和誰在一起過。”


    李河君的話讓我眉頭皺得更緊,張秀蘭和吳霄都堅持聶冰婉有一個從未露麵的男友,可李河君卻說在學校中沒見過聶冰婉單獨和誰在一起,而且走訪調查過程中反饋的消息也證實李河君的話,不光是他其他學生和老師都異口同聲稱沒見過聶冰婉和誰在一起過。


    那這件事就變得棘手,按照吳霄和張秀蘭的話,聶冰婉有男友,而聶冰婉幾乎不離開學校,每天的安排都是固定的,三點一線的周而複始,如果聶冰婉真有男友,那這個男人一定是在學校中的人。


    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難道聶冰婉身邊的男友其他人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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