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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接到屠夫的電話,他讓我和雲杜若回局裏一趟有事給我們說,等我和雲杜若趕到的時候,屠夫背著雙手來回在辦公室裏走動,見我們進去他指著桌上的一份檔案告訴我們。


    他認識華偉強的時間不短,兩人交情也有幾十年了,華偉強嫉惡如仇剛正不阿因此在沒退休之前,或許是兩人都惺惺相惜的緣故和屠夫關係一向很要好。


    屠夫說華偉強性子急躁脾氣也不好,之前共事的時候經常會因為偵破案件上的分歧爭執但都是為了盡早破案,都是把話放在嘴上從不會放在心上的人,慢慢的兩人相互都習慣了對方的個性。


    不過在華偉強死亡前兩天,屠夫那個時候正準備外出參加會議,接到華偉強和焦急的電話,在電話裏華偉強什麽都沒說,讓屠夫幫他拿齊楚同的案件檔案,這一份案件檔案是最原始的在案件偵破後因為案件性質特殊被絕密封存。


    屠夫問華偉強要看這個檔案幹什麽,華偉強在電話裏支支吾吾也沒說清楚,隻說想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屠夫是好心知道他身體不好比較也是七十多的人了,讓他不要再操心案件偵破的事。


    何況屠夫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案件檔案被封存後按照規定退休的華偉強是沒有權限查閱的,屠夫好言好語給華偉強解釋,可誰知道華偉強竟然在電話裏大發雷霆,甚至還劈頭蓋臉的責罵屠夫迂腐,屠夫見華偉強太激動擔心說下去會刺激到華偉強身體,再加上要急著趕去參加會議,原本打算等回來親自去華偉強家聊聊天敘舊,誰知道剛走一天就接到華偉強因病去世的噩耗。


    “老華和我共事幾十年,他性格我太了解,心裏放不了事特別是對案件的,當時是我疏忽沒去細想。”屠夫指著桌上的檔案惋惜地說。“老華執意要這份齊楚同案件最原始的檔案,想必他多半是發現了什麽想進一步核實,而線索就在這份檔案中,老華走了……我想你們應該能用的上。”


    華偉強死前又是要求調取齊楚同的治療病曆,還向屠夫越權要求查看被封存的檔案,病曆我已經用了一晚上時間翻查過,都會對齊楚同治療的進展和他精神狀態變化的記載,我們所有人都想不通華偉強提出看一份他完全不在行的病曆意欲何為。


    不過從屠夫的話中我隱約能感覺到,華偉強應該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需要用這些資料來證實,但華偉強到底發現了什麽呢?


    我們把屠夫交給我們的檔案帶回到四十局,因為走的時候屠夫一再叮囑,這是絕密檔案存放一定要謹慎小心千萬不能遺失,雲杜若通知其他人也都趕回來,把那份檔案攤在桌上試圖看看能不能找出華偉強發現的什麽遺漏。


    檔案中記載的是齊楚同從開始犯案到被抓獲期間所有凶案的詳細記錄,包括在現場發現的受害者照片和現場勘查結果,在這些資料中我們看見華偉強提到的如意結,正如同他說的那樣,在每一起命案裏受害者的手上都有一樣的如意結。


    不過翻閱完這些案件的資料,發現除了受害者身份在變化外,作案的手法和過程都是一樣的,這和齊楚同的精神狀態相吻合,他有嚴重的強迫症,做任何事情都會按照他思維中的秩序按部就班的進行,即便是殺人也是一樣。


    “我就不明白,齊楚同既然已經被抓獲,華隊還查閱這些東西幹什麽,這些案件他都親身經曆過,可以說爛熟於心,他到底在找什麽?”韓煜仰靠在椅子上舒展著身體慵懶的自言自語。


    “華隊因為孫欣手受害時手腕上捆綁著如意結,因此認為不是模仿殺人,可是在精神病醫院看見完全失去自主能力的齊楚同後,他當時的反應似乎有些奇怪,他開始查閱齊楚同的病曆和要求調閱這些案件檔案也是從那之後。”南宮怡來回在辦公室走了幾步,邊走邊說。“會不會華隊還是堅持認為凶手就是齊楚同,他想證實沒有人能模仿齊楚同的手法。”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比如之前的安溶月,誰會想到她居然是所有凶案的主謀,既然安溶月可以利用文繼科殺人。”雲杜若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那為什麽齊楚同就不能這樣做呢。”


    “齊楚同和安溶月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安溶月具備催眠和行為控製的能力,因此才能利用一直在她身邊的文繼科,可齊楚同隻是單純的精神失常導致的行為變態,他根本不可能也沒能力去操控其他人。”我搖搖頭否定了她們兩人的想法。


    “齊楚同的確是癱瘓,這一點你也確定過,一個連路都不能走的人,又怎麽可能去完成如此精密的殺人。”太子心平氣和的讚同我地說法。


    “這裏有一篇好像是對華偉強的心理評估報告,放在案件檔案的最後麵。”韓煜從檔案中翻出一份資料遞到我們麵前。


    “對華偉強的心理評估報告?!”


    我一愣接過去仔細看了一下,這是在抓獲齊楚同後對華偉強進行惡一份心理測試,主要原因是華偉強在抓獲齊楚同過程中被襲擊導致心髒受傷,並且還開槍擊中齊楚同左肩,這一連串的心理壓力一般人很容易承受不起,而華偉強又是刑警可以佩戴槍支,對他做心理評估主要是擔心經過這些事後他無法在勝任工作。


    但從這份心理評估的結果看,華偉強並沒因為這些突發事件受到影響,在報告中華偉強坦承事後一段時間,他經常會在半夜驚醒,在夢裏他多次夢到齊楚同麵目猙獰的拿著手術刀刺入他心髒,我想這是典型的創傷後遺症,相信任何人遭遇到這些命懸一線的襲擊後都會心有餘悸。


    不過這些不穩定的心理因素在一個月後漸漸平息,從報告上看華偉強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強的,這一點從他在報告中自己陳述的話中也能發現。


    報告的最後是一段華偉強關於自己開槍擊中齊楚同的陳述。


    ……


    當時我意識很模糊,齊楚同轉身去廚房應該是尋找凶器想殺人滅口,掉落的手槍就在我旁邊,他可能是沒想到我還能支撐起來,我抬手舉槍的時候胸口的傷口更加劇痛,手也不停的在顫抖,當時我本來是打算擊斃齊楚同,可是無法控製準心,在昏迷前扣動扳機見齊楚同應聲倒地後我也昏迷過去。


    事後才知道我擊中的是齊楚同的左肩,槍傷的貫穿傷導致他左手殘疾,我很慶幸沒有擊斃齊楚同,他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對於向齊楚同開槍我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相信任何一個警務人員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和我有相同的選擇。


    ……


    “華偉強的心理和行為還有意識都是正常的。”看完華偉強的這份陳述後我揉了揉額頭。“到底他想從這些案件檔案中核實什麽呢?”


    門外有警員敲門,說赫連漪的父母想見見我們,算時間赫連漪被帶到這裏已經快一個多月了,我們雖然獲知了發生在十年前的真相,可是更讓活生生站在我們麵前的赫連漪變得更加離奇。


    南宮怡她們繼續翻看那些案件檔案,我想著好久沒和赫連漪接觸過,也想了解一下她近期的情況,在門口見到赫連漪的父母,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已經開始接受赫連漪死而複生的現實,他們這次的目的是想帶赫連漪回家。


    在赫連漪死而複生的真相被調查清楚前,她是不能離開第四十局的,我耐心勸慰他們再等一段時間。


    “赫連漪真是我們女兒,她什麽都記得,好多事除了她其他人不可能知道,不管她是怎麽回來的,還能活著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我們不想知道。”赫連光很懇求的對我說。


    “就因為赫連漪什麽都記得,可是你們也很清楚,赫連漪的的確確是死過一次,她的屍體也是你們……”我忽然停止不語眉頭一皺在口中喃喃自語。“什麽都記得……”


    赫連漪的記憶很清晰和真實,雖然她對死亡時間後的記憶是模糊的,但之前的她卻什麽都知道!


    想到這裏我快步回到辦公室,在一大堆案件檔案中找到文繼科的照片,然後找到赫連漪,她最近的狀態開始慢慢穩定和平複,房間中那些觸目驚心的畫再也沒有出現過,雲杜若擔心她一個人無聊,送了幾個毛絨抱枕動物給她,赫連漪從此愛不釋手終日都抱在懷裏,據看守的警員說赫連漪幾乎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對著那些毛絨抱枕發呆。


    “這個人你認不認識?”我蹲到赫連漪的身邊,把文繼科的照片放在她眼前。


    赫連漪手裏拿著的是一個毛絨小狗,我去的時候她正扯著毛絨小狗的身體,目光落在照片上很茫然地看了一會後頭又埋了下去。


    看她遲緩的反應應該是記不起這是誰,我剛失望的想站起身,就聽見赫連漪口中空洞的聲音。


    “文……文老師。”


    我欣喜若狂地指著照片,很顯然赫連漪是認識文繼科的,我激動的問。


    “你見過文繼科,他對你做過什麽?”


    “我去地下室病房,那裏有通往陰間的通道,如果第十九階台階出現,許下的願望就能實現……我要出國去,我必須要去!”赫連漪慢慢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緒開始變得有些激動,抓著我的手大聲說著,目光看著我手裏的照片漸漸聲音變小。“文老師也在地下室,他讓我走,讓我不要再去……”


    “你記憶中最後一個見到的人是不是文繼科?”我大聲的問。


    赫連漪的注意力已經從我手中的照片上慢慢轉移到毛絨小狗,她專注的拉扯著,慢慢搖著頭,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是,我最後見到的是一個女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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