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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粱小城如此確定我們都對凶犯產生了興趣,粱小城帶我們去見被抓獲的凶犯,隔著審訊室的雙麵鏡我們看見了坐在裏麵的凶犯,五十多歲的樣子,即便是在被審問腰卻挺的筆直,花白的頭發和隱約可見的皺紋讓那人看上去有些遲暮,但他的眼睛卻依舊明亮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敦厚和正氣。


    麵對坐在他對麵審問的兩名警員,那人似乎一點都沒有畏畏縮縮,反而不苟言笑心無旁騖的直視警員的眼睛,如果不是警員穿著製服很難分清到底是誰在審問誰。


    哐當!


    我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目瞪口呆的透過雙麵鏡看著裏麵那人,我的臉上充滿了震驚和茫然。


    “他……他就是你們在現場抓獲的凶犯?!”我一把拉住粱小城吃驚的問。


    “是的,當場抓獲。”粱小城點點頭很詫異我如此慌亂。


    水杯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驚動了審訊室裏的人,警員和那人紛紛把目光看向雙麵鏡,他們雖然看不見我們,但我一種久久的看著那人的眼睛。


    “怎麽了?”雲杜若見我失常小聲問,她的手碰到我手背驚訝的問。“你手怎麽這麽涼?”


    “沒……沒什麽。”我深吸一口氣回答,這個案件現在在我心裏最離奇的已經不是什麽屍體不翼而飛或者灰飛煙滅之類,最讓我詫異的是如今坐在審訊室中的那人怎麽會變成凶犯。


    “你剛才說凶犯不可能見財起意殺人,為什麽你這麽肯定否定這個殺人動機?”南宮怡認真的問。


    粱小城翻開檔案告訴我們,在抓獲凶犯後根據從他身上搜出的東西很快確認了他的身份,不過凶犯的身份和這個案件一樣很撲朔迷離,事實上凶犯是不可能存在的人,換句話說凶犯很早就應該已經死亡才對。


    “凶犯很早以前已經死亡?”韓煜詫異的看著粱小城打斷他的話。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凶犯一句話都沒說過,我們是核對他的指紋發現在二十年前一起文物毀壞案中找到了他的資料。”粱小城從容不迫的對我們說。“二十多年前凶犯和另外一名同伴毀壞一副剛出土的文物字畫被抓獲,後來證實文物是贗品才被釋放,他的資料僅僅在拿起案件中出現過寥寥數筆,我們是根據凶犯留下的資料繼續摸查才發現他離奇的背景。”


    “你們都了解到什麽?”事實上到現在我也很想知道坐在審訊室中那人的一切。


    粱小城心平氣和的對我們說,凶犯是軍人出身參加過對越反擊戰,因為擅自槍殺俘虜被軍紀處置下令槍斃,粱小城為此專門核實過凶犯在軍隊的檔案,證實凶犯在二十多年前就應該被槍決,但事實上凶犯卻一直還活著,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沒有人知道,從那以後凶犯就如同一個沒有身份存在的人,但最讓粱小城震驚的是凶犯從那以後的經曆。


    在毀壞文物被抓獲又釋放後,凶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文字記錄,但五年以後凶犯卻搖身一變成為秦皇集團的掌舵人。


    “秦皇集團?!”南宮怡一聽這名字猛然抬起頭先是看看粱小城,然後目光又轉向審訊室中坐著的那人。“他……他就是秦皇集團的……”


    “是的,凶犯的確就是秦皇集團的董事長,我知道這個事實後也一樣很吃驚,所以我說他為財殺人的動機絕對不可能成立。”粱小城點點頭回答。


    “秦皇集團是幹什麽的?”雲杜若見南宮怡如此驚訝好奇的問。


    “秦皇集團富可敵國,真正的富可敵國,什麽地方都有秦皇集團的產業,若是為財……誰會有他的錢多。”我深皺著眉頭緩緩的回答。


    “你也知道秦皇集團?”南宮怡好奇的看著我,估計在她心裏我除了知道死人外,其他的我似乎都不感興趣。


    我無力的苦笑,是啊,誰會向我更知道坐在審訊室中那人。


    “凶犯的確可以稱為富可敵國,他的財富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也不清楚這些財富是怎麽積累來的,但秦皇集團的主要業務就是文物經營,可以說秦皇集團擁有的文物簡直令人瞠目結舌,而其中以明代為主,幾乎涵蓋了整個明朝的所有稀世珍寶全都在秦皇集團。”粱小城看著檔案認真的說。


    “凶犯擁有這麽多文物,指不定就是靠盜墓起家的,如今死的又是考古的人,說不定真是在永寧村發現了什麽,雙方爭奪最後凶犯見財起意殺人也是有可能啊。”韓煜據理力爭。


    “他從來都沒把錢放在眼裏,事實上他一直都認為錢財是身外之物,他怎麽可能為了錢去殺人。”我白了韓煜一眼沒好氣的回答。“他真貪圖錢財何必大老遠跑到偏僻山村殺人,他要認真經營秦皇集團他說富甲天下誰敢說個不字。”


    “說的你好像很了解凶犯一樣,你天天都是和死人打交道,連凶犯的麵都沒見過你憑什麽就那麽肯定。”韓煜不以為然的和我抬杠。


    “事實上他說的也沒錯,秦皇集團雖然的確迅猛崛起,而且凶犯富甲天下,但真正讓人記住的卻是凶犯的善舉,他把賺來的錢幾乎大部分都用來從事慈善事業。”粱小城也有些疑惑的看著韓煜說。“從我們了解的情況看,凶犯……凶犯是一個很受人……尊重的人!”


    韓煜聽完無言以對,我想他是不明白既然是受人尊重而且善舉不斷的人怎麽會變成凶犯。


    “關於這個人還有其他背景資料嗎?”太子心平氣和的問。


    粱小城收起手中的檔案臉色變得焦灼,繼續對我們說下去,凶犯的背景很複雜而且又很離奇,他除了是一個沒有身份同時富可敵國的人外,他和黑幫有很深的關係,隻是到目前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一點,但在調查凶犯的背景時發現泰國的海外華人黑幫都聽命於凶犯,至於是怎麽做到的就不得而知。


    不關是海外就連國內的洪門弟子見到他也要尊稱一句太爺,原因是凶犯手中持有一枚能號令洪門弟子的銅錢。


    “他……他和黑幫還有關係?!”我更加震驚的張著嘴。


    “不是有關係,確切的說是他掌控著洪門黑幫!”粱小城回答。


    “銅錢?什麽銅錢能有這麽大用處?能號令洪門弟子聽令於她?”韓煜詫異的問。


    “洪門是由少林五祖創立原本是用來反清複明,後來演變成民間的組織,那枚銅錢非金非銀並不珍貴,正麵鑄著洪武二字,背後右邊有天下二字,左邊有太平二字。”太子如數家珍的對我們說。“合在一起就是洪武天下太平,這枚銅錢為洪門信物至寶,誰持有就能號令洪門內八堂、外八堂聽命,違者誅之莫敢不從,而持銅錢者就是洪門龍頭老大,按輩分要稱太爺。”


    “洪門的龍頭老大?!”我瞠目結舌的回頭看看審訊室中坐著的那人,好半天口都合不攏。“他……他居然還是黑幫龍頭?”


    “所以說這個人的背景極其離奇和負責。”粱小城無奈的歎口氣說。“我們聯係審問了三天,也沒見過這麽能扛的人,硬是一個字沒說過。”


    雲杜若之前搞刑偵的審訊技巧也很在行,她提出想單獨接觸一下凶犯,粱小城點點頭把審訊室中的警員叫了出來,雲杜若整理好衣服調整狀態走進審訊室,我們在外麵注視著裏麵發生的事,事實上我第一次對雲杜若失去信心,我想她同樣也不會讓那人開口。


    “人證物證都有了,你也被當場抓獲即便你不說話也不代表你能脫罪,坦白從寬希望你能認清現……”


    “水。”那人居然開口了,不過就說了一個字。


    雲杜若被那人打斷而且還是從容不迫的打斷,似乎他根本不在乎這裏是什麽地方,也不在意自己做過什麽,很沉穩的看著雲杜若。


    雲杜若估計是沒想到那人會如此鎮定,遲疑了一下後轉身給那人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麵前。


    “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去……”


    “太涼。”那人再一次打斷雲杜若的話,這一次他說了兩個字,依舊是漫不經心可卻透著一臉剛正不阿的正氣。


    雲杜若應該是想發火了,她的性格我當然了解,估計從來沒有嫌犯在她麵前如此挑釁過,我在外麵看的都有些想笑,雲杜若最終還是忍住深吸一口氣轉身重新倒了一杯。


    “你為什麽要去永寧……”


    “還是有點涼,我年紀大了不能喝太涼的。”那人竟然再一次打斷雲杜若的詢問,把水杯又重新推了在雲杜若麵前。


    啪!


    雲杜若重重把手中的筆拍在桌上,估計是真怒了,想必她審訊過很多嫌犯,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高調和從容的對手。


    “你給我老實點,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到如今還冥頑不靈負隅頑抗,你真以為拿你沒辦法!”雲杜若義正言辭的加重語氣說。


    我卻在外麵笑了,所有人都看向我,事實上審訊室中那人若不想開口即便刀架在他脖子上,我想他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雲杜若那些話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我轉身倒了一杯溫度適中的水,走進審訊室的時候雲杜若還在氣頭上,見我進來無可奈何的遞眼色示意對麵的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我坐下的時候,那人目光落在我身上堅毅的目光中忽然有一絲柔情一閃而過,我雙手把水杯遞到那人麵前。


    “爸,您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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