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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同醉醺醺的告訴鍾玉林說他家有祖上傳下來的寶貝,鍾玉林當然不相信,真有寶貝還天天喝廉價酒,謝同不服氣借著酒勁讓鍾玉林等著,過了片刻功夫也不知道謝同從什麽地方翻騰出一塊手指長的銅片,放在鍾玉林麵前讓他好好看看,指著銅片說這就是他家祖上傳下來的寶貝。


    鍾玉林雖然搗騰文物可對文物卻一竅不通,那銅片看上去普普通通沒什麽稀奇的地方,就退還給謝同說一文不值,誰知道謝同還來了勁硬要說這是寶貝,說鍾玉林不識貨讓他拿出去問問。


    鍾玉林當謝同說酒話也沒當真,當麵應付點頭答應把那銅片收了起來,過了好幾天謝同追問賣出去沒時鍾玉林才想起這事,隨口拖延說正在問,剛巧那段時間鍾玉林沒收到什麽好貨,給劉未名交貨的時候就連同那銅片一起拿了出來,讓劉未名給估估價,劉未名當時也沒功夫說問到後給鍾玉林回話。


    這事鍾玉林壓根就沒放心上,一個破銅片能值多少錢,誰知道過了三天後劉未名急匆匆來找他,張口就問那銅片是從什麽地方來的,鍾玉林坑蒙拐騙多年察言觀色當然會,一看劉未名這表情就知道那銅片大有來頭,既然抓到了財神怎麽能讓別人知道。


    劉未名見鍾玉林不肯說,也知道是難纏的主那出一摞錢放在鍾玉林麵前,鍾玉林看了一眼就愣住足足有十多萬,劉未名雖然出手大方但從來沒像這一次這麽豪爽,而且鍾玉林很清楚劉未名能給他這麽多錢那隻說明銅片價值更多。


    劉未名也知道從鍾玉林口中問不出什麽,就說那銅片應該有兩個,鍾玉林拿來的是其中之一,讓他把另一半也拿來,到時候給鍾玉林雙倍的價格。


    “銅片有兩個?”太子打斷了鍾玉林的話若有所思的問。“你把其中一個賣給劉未名,那另一個呢?”


    “沒看見過,另一個應該在謝同手上。”鍾玉林心驚膽戰的回答。


    “繼續說下去。”雲杜若冷冷的說。


    鍾玉林點點頭吸完最後一口煙後惶恐的對我們說,劉未名越是給的錢多反而讓他越感覺有利可圖,鍾玉林估計真正要銅片的另有其人,在劉未名走了之後鍾玉林心想難道遇到發財的機會,不能便宜了劉未名,隻有找到真正的買家才能跳過劉未名發這筆財。


    所以鍾玉林偷偷跟在劉未名的身後,發現劉未名繞了很多路,一直都小心謹慎還好當時是晚上鍾玉林提防沒讓他發現,結果鍾玉林看見劉未名停在一處僻靜的地方,一輛車停在哪兒劉未名的態度很恭敬和車上的人說著什麽。


    鍾玉林隔的很遠聽不清他們說的話,但隱約還是聽到劉未名提及銅片,鍾玉林就猜到車上坐著的人應該才是真正的買家。


    不過天太黑鍾玉林看不清車上坐著的人,他等到劉未名離開後才出去,他原本是打算和車上的人交涉,談好價格就去找謝同,這樣一轉手不知道要賺多少錢。


    “誰知道我剛走出來,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影一閃而過,我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刀就架在我脖子上。”鍾玉林說到這裏心有餘悸的舔舐嘴角。“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怎麽出現的,不過那刀好冰涼抵在我脖子上渾身發冷。”


    “然後呢?”南宮怡認真的問。


    “然後我聽見一陣風吹過,一個紅衣紅發的女人像鬼一樣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甚至都沒看清她是怎麽出現的,她一把抓住我脖子那女人勁好大我差點都吸不上氣。”鍾玉林偏著頭指著自己脖子讓我們看,上麵到現在還有淡淡的淤青。


    我一下直起身走到鍾玉林麵前低頭看那淤青,和我在謝同頸部發現的淤痕一模一樣,徒弟說過曾經有三個扶桑人找過謝同,而其中一個正是穿著血紅風衣頭發也是紅色的女人,想必和掐住鍾玉林脖子的女人就是同一個人,這麽說起來殺死謝同的也很有可能是她。


    “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我皺著眉頭追問下去。


    “那女人說話一聽就和我們不一樣,她問我為什麽要跟著劉未名來這裏,我哪兒說的出話用手指著她掐住我脖子的手,那女的鬆開我才緩過氣來。”鍾玉林下意識摸摸自己脖子心有餘悸的說。“我當時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出銅片,那女人立刻一愣然後轉頭看向不遠處停著的那輛車。”


    我看鍾玉林神情慌張知道他現在想撇清自己和謝同的關係,一定會知無不言全說出來,我又遞過去一支煙,鍾玉林連忙接過去點燃後深吸一口繼續說。


    他看見車裏的人緩緩抬起手,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立刻拿了下去,鍾玉林想看看身後到底是誰,轉頭過去發現身後什麽都沒有,等再把頭轉過來,就連之前那紅衣紅發女人也想鬼一樣消失。


    而站在他麵前的卻是一個長發的男人,低垂的頭發遮擋住那男人的半邊臉,手裏拿著一個和那人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偶,最讓鍾玉林恐懼的是那人偶居然還能嘴一張一合的說話。


    我回頭默不作聲看看其他人,鍾玉林提到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南宮怡告訴我們的傀儡師,鍾玉林說那人的眼睛很陰冷不過說話卻很客氣,他直截了當的問關於銅片的事。


    鍾玉林就是再貪錢也知道站在對麵的人他招惹不起,就說出銅片是他賣給劉未名的,那人和客氣的點點頭估計是明白他跟蹤劉未名來這裏的原因,很隨和的讓鍾玉林開一個價。


    鍾玉林想了半天比出五根手指,想著自己拿命換錢怎麽也得多賺一點,誰知道那人想都沒想從身上拿出一個天鵝絨的袋子,讓鍾玉林把手攤開,那人從袋子中倒在鍾玉林手中的竟然是一捧光彩照人晶瑩剔透的鑽石。


    那人客氣的說出來身上買帶現金,這些鑽石就當是定金,並把天鵝絨的袋子放在鍾玉林手心,說這些鑽石已經屬於他了,鍾玉林做夢都沒想到那不起眼的銅片竟然值這麽多錢,那些鑽石若是賣出去他這一輩子衣食無憂。


    鍾玉林欣喜若狂把這些鑽石收好,可那人用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手中的人偶告訴鍾玉林,銅片一共有兩塊,若是能把另一塊拿回來酬金翻倍。


    鍾玉林連忙點頭答應,臨走時那人說若是拿到銅片還是來這裏等,鍾玉林隻知道遇上財神問那人叫什麽名字,那人說叫吉田半藏,這個時候鍾玉林才知道對方是扶桑人。


    鍾玉林第二天就去見謝同,並把劉未名之前給他的那十萬交給了謝同,當時謝同很震驚估計也沒想到那銅片能買這麽多錢,興高采烈的收下還請鍾玉林喝酒答謝。


    鍾玉林一直惦記著另一塊銅片,酒足飯飽後旁敲側擊詢問謝同銅片的下落,不知道謝同是賺到錢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總是含糊其辭推三擋四就是不肯提另一塊銅片。


    鍾玉林也沒有辦法但見有利可圖也不能把謝同逼的太緊,過了幾天鍾玉林又買好酒去找謝同,開始以為謝同是嫌錢少為了得到銅片又拿了十萬出來,誰知道謝同非但沒有高興,反而猶豫不決最後把之前的十萬一同退給鍾玉林,說銅片他不賣了。


    鍾玉林一聽就急了,賣出去的東西怎麽能拿的回來,何況那叫吉田半藏的扶桑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而且還收了對方的鑽石恐怕就算自己想退也沒那麽簡單,鍾玉林一咬牙告訴謝同東西是拿不回來,如果他肯把另一塊銅片賣給扶桑人保證他這一輩子錦衣華服。


    謝同一聽知道鍾玉林把銅片賣給扶桑人頓時大怒暴跳如雷指著鍾玉林就破口大罵,並把錢扔給鍾玉林提了一把菜刀讓他滾出去,說是如果鍾玉林不把銅片要回來他就親手宰了他。


    鍾玉林踉踉蹌蹌的回去知道謝同不可能把另一塊銅片拿出來,他隻好硬著頭皮去見吉田半藏,為了保命鍾玉林還把那一袋鑽石還回去,誰知道吉田半藏並沒有生氣對他怎麽樣,隻提了一個很小的要求,隻要鍾玉林答應那些鑽石還是算他的酬金。


    “吉田半藏提出什麽要求?”雲杜若嚴肅的問。


    “讓我告訴他銅片的來曆。”鍾玉林蠕動一下喉結怯生生的回答。


    後麵的事情我們已經能想到,吉田半藏帶著另外兩個扶桑人去見謝同,想必也是為了從謝同手中買手銅片,和鍾玉林一樣遭受到謝同的嚴詞拒絕,雖然沒有證據不過已經很明顯,謝同是被那三個扶桑人殺死的。


    這也是為什麽我們一提到謝同死了,鍾玉林如此恐慌的原因,他也想到謝同的死和扶桑人有關,而銅片的來曆以及謝同的地址是他泄露給扶桑人。


    越想越氣我最看不慣就是貪生怕死唯利是圖的人,重重一巴掌打在鍾玉林的頭上,破口大罵一聲。


    “王八蛋,天天都在死人你這個雜碎怎麽沒死。”


    雲杜若和南宮怡都瞠目結舌的看著我,韓煜噗嗤一口笑出聲,太子都愣在原地,估計認識我這麽久他們都沒看見我打人的樣子。


    我伸手去拿煙,鍾玉林以為我還要打他,抱住頭懼怕的大聲說。


    “我說,我說,還有一件事我沒有說。”


    啪!


    我順手又是一巴掌打在鍾玉林頭上,叼著煙瞪了他一眼憤怒的說。


    “王八蛋我他媽看你就是欠揍,說,還有什麽事!”


    鍾玉林抱著頭擔驚受怕的看著我怯生生的說。


    “劉未名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知道吉田半藏很想要那銅片一直坐地起價,他比我貪心的多到現在銅片一直都還在他手裏,你們想要找到扶桑人,隻要找到劉未名就可以。”


    我一愣眉頭立刻皺起,取下嘴角的煙焦灼的看向其他人,如果吉田半藏他們可以為了銅片殺掉謝同,可見銅片對他們有多重要,他們同樣也會一不做二不休殺掉劉未名拿到銅片。


    雖然到現在我們還不清楚一直保存在謝同手中那兩塊銅片有什麽用,不過從扶桑人如此在意的程度,以及蕭連山出現在永寧村蹲守看,這銅片多半和那座神秘的寶藏有關,而且從謝同對鍾玉林言談舉止中也不難看出,謝同其實知道的並不多,但那銅片應該很重要,不然謝同也不會寧可錢都不要讓鍾玉林把銅片拿回來。


    當務之急必須立刻找到劉未名,他手中的銅片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在扶桑人手中,最重要的是這是幫蕭連山洗脫罪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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