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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從小帶發修行的寺院叫禪清寺,坐落在深山之中兩峰挾峙林木聳秀,深山古寺雲煙萬狀,遠遠望去禪清寺廟宇宏敞,建築巍峨,古樸壯觀。


    雖是深山古寺可因為水陸法會信眾人山人海絡繹不絕,水陸法會是佛家重要的修持大會,法會供十方諸佛、聖賢,無遮普施齋食為基礎,救拔諸六道眾生。


    並廣設壇場,使與會眾生得以其因緣與根器,至各壇聽經聞法,故在法會中所供養、救度的眾生,範圍相當廣泛,因此集合了消災、普度、上供、下施諸多不可思議殊勝功德。


    太子安頓好我和雲杜若後便沐浴更衣處理佛務,我和雲杜若被安排在寺廟香客居住的後院,這裏甚為幽靜來了好幾天,每日朝鍾暮鼓聽聞寺廟中僧人頌經禮佛,有一種超塵的祥和與安寧,漸漸也能感知心如止水的淡泊。


    幾日下來雖然眼睛的模糊並未好轉,但心境果然空曠了很多,水陸法會持續了三天盛況空前,我和雲杜若都在後院停留,閑暇無事見信眾陸續離山便在寺廟中信步遊覽。


    遊至後庭見一紅牆青瓦的別院尤為古樸幽靜,走進去才看見院中一顆鬱鬱蒼蒼參天菩提樹。


    菩提樹與佛教淵源頗深,據說佛祖釋迦牟尼經過多年的修煉,終於有一次在菩提樹下靜坐了7天7夜,戰勝了各種邪惡誘惑,在天將拂曉,啟明星升起的時候,獲得大徹大悟,終成佛陀。


    又因為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打坐修道時,菩提樹神便以樹葉為釋迦佛擋風遮雨,保護他安心修道,故名被認為是佛教最早的護法神。


    “我哥給我說過,佛家中若有行者於某種樹下成就佛道,此樹即名菩提樹,因此菩提樹對於佛教信眾而言就是聖樹。”雲杜若站在我身邊輕柔的說。“我哥在禪清寺修佛的時候經常在這樹下一坐就是幾天幾夜。”


    我抬頭看眼前這顆參天大樹不由有一種肅然起敬的莊嚴,目光落在樹下看見兩人盤膝而坐,左邊的是太子一襲白色佛衣讓我有些愕然,他穿上佛衣的樣子真有點像是超凡脫俗的高僧,他撥動著手中念珠麵前的茶案上是一壺清茶。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位老僧,端茶淺飲舉手投足泰然自若不動如山,我和雲杜若走過去太子揮手一指示意我們坐下。


    “想必這位就是六道提及的施主。”老僧看我一眼氣定神閑。


    “智悟大師。”雲杜若在老僧麵前畢恭畢敬,想必之前就認識。


    “這位是禪清寺主持方丈,亦為我師傅智悟大師。”太子給我引薦。


    我連忙不卑不亢的點點頭,學著雲杜若的樣子雙手合十。


    “看施主麵色萬難,可有煩心之事?”智悟平靜的問。


    “最近眼睛有些問題,看東西模糊不清,想必是因為此事憂心忡忡。”我淡淡一笑回答。


    “施主可知身後這顆是什麽樹?”智悟指著大叔笑著問。


    “菩提樹。”我回答。


    “施主既然有緣來此,貧僧不妨給施主講一個故事。”智悟一邊給我倒茶一邊說。“在南北朝的時候,佛教禪宗傳到了第五祖弘忍大師,弘忍大師當時在湖北的黃梅開壇講學,手下有弟子五百餘人,其中翹楚者當屬大弟子神秀大師。”


    我端起茶杯認真聆聽智悟的故事,他是太子的師傅想必也是超凡脫俗的高僧,他給我講故事一定另有深意。


    智悟喝了一口茶後心氣平和的繼續說下去,神秀也是大家公認的禪宗衣缽的繼承人,弘忍漸漸的老去,於是他要在弟子中尋找一個繼承人,所以他就對徒弟們說,大家都做一首有禪意的詩,看誰做得好就傳衣缽給誰。


    這時神秀很想繼承衣缽,但又怕因為出於繼承衣缽的目的而去做這個詩,違法了佛家的無為而作意境。


    所以他就在半夜起來,在院牆上寫了一首詩,身是菩提樹,心為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這首詩的意思是,要時時刻刻的去照顧自己的心靈和心境,通過不斷的修行來抗拒外麵的誘惑,和種種邪魔,是一種入世的心態,強調修行的作用。


    當第二天早上大家看到這首詩的時候都說好,弘忍看到了以後沒有做任何的評價,因為他知道神秀還沒有頓悟。


    廟裏有一個火頭僧慧能禪師聽到後,當時就叫別人帶他去看這首詩,慧能不識字當場就說這個人還沒有領悟到真諦。


    於是他自己又做了一首詩,央求別人寫在了神秀詩的旁邊。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有這首詩可以看出慧能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世上本來就是空的,看世間萬物無不是一個空字,心本來就是空的話,就無所謂抗拒外麵的誘惑,任何事物從心而過,不留痕跡,這是禪宗的一種很高的境界,領略到這層境界的人,就是所謂的開悟了。


    “施主為眼疾而煩心,事已至此憂心何用,眼疾於施主猶如禍兮旦福一切都是定數,如這顆大樹施主眼中是菩提,在我眼中卻是空無一物。”智悟淡然一笑心如止水的說。“種種煩心皆有施主心而生。”


    我頓時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蕭連山說我眼疾或許和陰陽眼有關,而韓煜告訴我開不開陰陽眼根本不是我說了算,既然如此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我何必為此介懷。


    想到這裏我連忙對智悟點頭道謝,感謝他的點化讓我豁然開朗。


    “師傅,弟子帶他上山就是想聽師傅點化,師傅曾指點弟子若遇冥焰之人輔助其功行便可修八部天龍,如今他身患眼疾不知可還有治?”太子單手合十恭敬的問。


    “六道你手中金剛念珠又稱之為金剛子,亦為菩提子甚為名貴。金剛為堅硬無比,無堅不摧之意,有可摧毀一切邪惡之力。”智悟平靜的對太子說。“你持金剛念珠在其左右能摒魔障。”


    “大師,您的意思是說,他的眼疾若我哥在他身邊,就會慢慢好轉是嗎?”雲杜若問。


    “佛家講因果,一切果報皆有因緣,施主眼疾是果,有因才有果林林總總都是施主自己的選擇。”智悟放下手中茶杯語重心長的說。“施主可以想想眼疾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眉頭一皺仔細回想,眼睛模糊是最近才開始的嚴重的,但真正出現狀況最早是……


    “是從我們接手慕寒止案件開始。”我很肯定的看向雲杜若吃驚的說。“在之前我眼睛並沒有這樣,但是從接手調查那個案件開始就隱約模糊不清。”


    “既然施主已經找到了因,那日後結什麽果就看施主造化了。”


    蕭連山曾經說過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讓我接觸這些案件,好好回想似乎我接觸到的事情越多,我眼睛就模糊的越嚴重,按照智悟的佛理,一切都是我選擇才造成如今這樣的結果。


    若不是遇到太子,他手中有金剛菩提念珠庇佑想必我的眼疾早就惡化。


    “大師,有沒有辦法能根治他的眼疾?”雲杜若關切的問。


    “因果報應又豈能根治,他種的因就要承擔果報,一切皆有他起如何根除。”智悟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茶緩緩說。“貧僧倒是有一法能讓他眼疾暫時控製,不過……”


    “大師不放直言。”我認真的問。


    “治標不治本,就算能暫時控製,施主的眼疾怕是早晚會惡化,不過禍兮旦福皆有定數,亦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智悟看著我平靜的說。“或許禍才是真正的福。”


    “大師的意思我的眼睛早晚要失明?”我一怔詫異的問。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智悟雙手合十淡泊的對我說。“施主若心靜如塵,以心觀大千世界,眼盲又有何懼,施主若再見光明怕是劫難萬千。”


    “大師,您剛才說有辦法暫時控製他的眼疾,是什麽辦法?”雲杜若鍥而不舍的問。


    “這後院有血絲菩提樹,幾十年開花結果一次,其種子內紅如血潤澤奇絕,有無窮佛性碾磨成粉衝服能緩他眼疾。”智悟指著遠處一顆矮樹說。


    “師傅……”太子一怔,手中撥動的念珠停了下來。“血菩提種子是劇痛,他若服用……”


    “林林總總施主自會定奪。”智悟起身雙手合十向我們行禮後緩步離開。


    我深吸一口氣無力的苦笑,太子帶我到這裏來想必就是找智悟求治我的眼睛,可血菩提子我吃是必死無疑,不吃的話眼睛會惡化失明,看起來我似乎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太子一直看著雲杜若表情有些慌亂,他們應該是在擔心我的眼疾,我反而去勸慰他們既然注定不能更改的事,就如同智悟大師說的那樣,何必介懷呢。


    我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遺憾,我真不敢去想象我失明後會是怎樣的,晚上雲杜若敲開門,她手裏端著一碗血色的湯藥進來讓我喝。


    “你哥不是說血菩提是劇毒,喝了我必死無疑。”我苦笑看著雲杜若。


    “叫你喝就喝,誰告訴你這是血菩提子了。”雲杜若把碗遞到我麵前。“我哥又去問了智悟大師,找到一個偏方或許能暫時控製你的眼疾。”


    雲杜若邊說邊逼我喝下去,那藥入口味澀性苦難以下咽,雲杜若也不由分說托起碗底,逼著我硬生生喝下去,胃裏翻江倒海好幾次差點吐出來,可說來也怪,那藥雖苦難咽但喝下去後很快感覺眼睛不再那麽模糊。


    “這……這到底是什麽藥?”我看看碗中殘留的藥汁問。


    “喝就是了又不會害你。”雲杜若淡淡一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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